♥ 作者: 未知 ♥

五彩衣 第六至七章

五彩衣 第六至七章 – 蔷薇后花园

第六章

但是意外之事还是有的。那一天焦总来了客人,我被抽到他办公室接待。中途我去卫生间,与一个人迎面相碰。我遵照饭店规距,忙闪到一边,低头轻声说:  

“先生。对不起、请您先走!”  

那人反而不走了,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如五雷轰顶,惊呆了。他是贡江市唐大夫,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前次来,看到大门一位迎宾小姐像你,当时你送客人上二楼,我心中有些疑惑,按你的性格,决不敢在公共场合这样打扮,做这种抛头露面工作,心想,会不会看错了。”  

在这样地方遇上他,叫我很难堪。知道他肯定同汪恩义一块来的,紧张地往四周扫了一眼,尽可能压低声音说:  

“唐大夫。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什么时候回贡江市?”  

“我在这里要办事,要有一周在右时间才走。”  

“明天中午有空吗?”  

“有。”  

“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大门总服务台等你,不见不散。”  

我与他匆匆分手。这一天,我无法控制自已,干任何事都心猿意马,集中不了精力。唐大夫是我目前最想见的人,这么巧遇上了,虽意外但也很兴奋,我心中有太多的结需要他来解。他是人?还是鬼?我也要当面印证,他是一个关键人物。离开唐大夫,我找到朱玲。她一人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看我进来。抬头问:  

“老板的客人走了吗?”  

“没走呢。正谈事,我出来回避一下。”  

“那也不能离开,老板随时会叫的,你还不快回去。”  

“我马上就走。我想请半天假。”  

朱玲停下手中的事,眯着眼,有些纳闷。就问:  “你有什么事要请假?真是稀罕事。”  

“我老家贡江市来了个熟人,大老远的,见到不能不谈谈。”  

朱玲沉吟不语了。思索了一下说:  

“你要请假见人,我可能作不了主。等客人走了,你对老板说吧!”  

我见她这样,心里骂她是老板十足的狗奴才。故意不屑一顾地刺激她说:  

“哟!朱大经理,这种芝麻大的小事还要惊动焦总,你这经理不是白干了。不就是下午,又不上班,尊重你同你打个招呼,我就是去也不犯错。”  

朱玲看我生气了,忙站起来说:  

“艳芝。不要生气嘛,谁叫你是高级职员呢。若一般店员,我还懒问她。你告诉我,你要见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一个帅哥?”  

我听了好笑,看来店里对我看得好紧。我故意板着脸说:  

“我那有那么好的命。这是给我父亲生前看过病的大夫,在当地有名有德。这次出差到本市,刚才他在店里吃饭凑巧遇上了。我想问问父亲生前治疗情况,我父亲生病去世,我在学校上学,父亲不许告诉我,怕我影响学习,所以去世前我都未见到最后一面。”  

朱玲听了我事前编好的理由,还很感动。她叹口气说:  

“多好的父亲。这样吧,明天你去吧,老板那儿我去说。出去注意安全,最好在附近找个地方。”  

第二天我没化妆,在总服务台等到他,唐大夫很守信,十点准时来了。我要了个出租车,到了九龙公园下了车。我想找过人少安静的地方。好谈些不想让第三人知道的事,他也有同感,于是就同他往山上走。我还有另一个目的,假使他心怀鬼胎,或是害我的凶手,不讲实情,还用《血热病》来糊弄我,我可以在偏僻无人的地方,狠狠修理他,迫他吐出实情,自从与吴胖子手下交过一次手,我对自己攻击别人的手段,还有点自信。  

往山上走的时候,我这一身艳丽礼服太引人注目了,连向来四平八稳,函养有方的唐大夫。他看了看盛装打扮的我,忍不住开玩笑说:  

“艳芝。你穿的这件精致旗袍实在太漂亮了。你看山上的游客,都对你行注目礼。你今天未化妆,在我看来,比昨天的化妆更美。你在饭店妆那样浓,那样夸张,我几乎认不出你了。”  

我听了摇了摇头,苦不堪言地叹口气说:  

“唉!唐大夫,你知道我在泾南工作,生活几十年,有多少熟人。现在给闹成这样,若给人认出来,那不叫我活了。化那样的浓妆,就是叫认识我的人识不出我。现在处境与在《蓬莱山庄》时是相同的,我哪愿意穿这种女人都不敢穿的艳服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同当时一样,我连一件日常生活穿的便装都没有,全是迎宾小姐的礼服,这件还比较素,其它更花俏。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穿这种招蜂引蝶的衣服,身不由己,一言难尽!”  

唐大夫还是能理解我的。他三句话不离本行,一本正经地说:  

“你有难言之隐,我最请楚。不过从纠正你心理性格和表体性格矛盾这点看,这种狂校过正的做法,对你女性性别形成有益的。你从外表看己彻底女性化,从你RU房发育看,女性器官己成熟。你本来不是女性,由突然变故中断了你原来生活进程,能否发育成正常女性,习惯这女性生话,以前我在这方便还有些担心呢,现在看是多余的了。”  

正当我与唐大夫边走边谈时,从山上下来几个年青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走路歪歪斜斜,没一点正象。看这帮家伙横冲直撞过来,我和唐大夫都让到路边。那知其中一人,走到我身边过,冷不防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由于这女人模样,我在日常生活中尽可能低调,尽量避免与别人冲突,生怕意外事件演变成新闻热点,那可要了我的命,故不想招惹这帮小流氓,虽受到袭扰,我同没事一样,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极力忍耐,不理睬他们,转身就往山上走。

这三个小青年见我这样,认为我软弱可欺,都不下山了,不怀好意地若即若离的跟上来,嘴巴吹着口哨,挑斗性地讲些不能入耳的浑话。唐大夫也很紧张,一言不发的跟着我。最后他也沉不住气了,不断地回头看那三个小流氓。唐大夫见我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往上走,就与我商量说:  

“艳芝。我们下山吧!到山上人少时,他们肯定不会干好事。”  

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对唐大夫说:  

“没事,在泾南市他们不敢把我怎样,你不要理他们,无论他们干什么,你站在一旁都不要动手。”  

我与唐大夫进入一条更偏僻小道,这里通往山腰一座观景亭,这里风很大,夏天常有人来,天冷是人迹罕到之处,目前是十月,几乎没人来,是我早想好与唐大夫交流的好地方。那三个小混混见到这无人地方,更来劲了。我与唐大夫刚进入亭内,那个摸我脸的伙家伙嘻皮笑脸走到我面前,满嘴不能入耳的淫言秽语,当面挑逗,见我虽怒目而视,但不躲避。他更毫无顾忌,迫不及待地又要动手动脚了。

他右手刚伸上来,要摸我的胸部,我顺手抄起他的手腕,将手腕关节下了,用力一捌,那小青年没料到我会这一手,痛得嚎叫一声,左手捧着脱臼右手掌倒在我脚下,滚下亭子。另外两个吃了一惊,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就冲上来。前面一个举拳砸向我眼晴,我头往边上一闪,抓住他打过来手臂,卡住他肩关节,将肩关节下了,住后一扭,他痛得弯下腰,哀嚎着直往后退。最后一个傻了眼,吓得转身就跑。我大喝道:“别动。”  

听我一声娇叱,他吓瘫在地上。我走他面前说:  

“快带他俩上医院,迟了就残废了,快滚。”  

那两个躺在地上大呼小叫的流氓,听我这样一说,哼哼叽叽,连滚带爬地跑了。我这时已支持不住了。由于刚才剧烈活动,那铁胸罩内凸起磨擦着乳房,中间毛刺刷着乳头,奇痒钻心,人有一种莫名其妙地冲动,非常渴望谁能拥抱自己,浑身发软,勉强撑到亭子条橙旁,才坐下来。唐大夫看我干净利索,毫不费力击倒两个小混混,惊讶不己,感慨地说:  

“哟!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难怪那样从容不迫。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一身好功夫。”  

我已面红耳赤,心跳得几乎从胸腔蹦出来,再也不敢活动上身了,借理了理弄乱的头发动作,来压抑心中那冲动,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  

“离开玉山市后到杂技团混了大半年,谈不上功夫,仅是一点防身之术。唐大夫,你还有什么业务来这千里之遥的泾南市,有机会到我老家来。”  

唐大夫在我身边也坐下来,叹了口气说:  

“一言难尽,这事从那儿开头呢!还要从你身上说起吧。本来这事早就应当告诉你,但当初你身体处于转型恢复期,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让你集中精力恢复身体。后来估计身体正常了,我曾找过你,到过你的家,那里己换房主,也打听不到你,都说你去世了。今天能有机会在这里谈一谈,也是天意吧。”  

我心中已明白他要谈什么。看来唐不是我想像地那样坏,我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故作惊讶问:  

“我不在人世了,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事这样神密,还与我有关?”  

唐大夫停了一下说:  

“我知道你心中有好多解不开的结,还是从汪恩义主任身上开个头吧!我们是一个西部落后闭塞穷山区地方病防治所,靠国家财政拨款,虽不缺衣少食,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上级主管和所里医护人员,都迫切希望所里能搞点创收,来改变目前的窘境。但对于我们这样边远山区,那有这种机会。通过我一个老校友的介绍,给我们带来一位财神,他就是泾南市生命研究院基因室汪恩义主任。他给我们带来一种新药临床课题,并许诺只要接受签下合同,马上注入60万前期准备资金,并且每一个合格临床志愿者再给5万。艳芝,你可知道60万对我们是一个什么概念,相当于全年财政拨款的二分之一,在所务会议上,全体通过了接受汪主任合同,克服一切困难也要拿下这项课题”  

唐大夫讲到这里停下话头,从他远眺的眼神中,还能看到当时兴奋余辉,可见这事对他们影响之大。听他这样说,我也暗暗吃惊。当时按照我们基因室上报标准,每个临床单位前期准备资金是50万,汪恩义给他们60万,可见他当时不知私下干了多少勾当。我迫切要知道后面进展。就问: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合同肯定是签了,但出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情况,临床志愿人员非常难找。”

  我知道这是《金丹》课题最棘手的关键问题。就忍不住插了一句说:  

“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人是不愿做新药的试验者。”  

“是的。但我们缺的不是试验者,而是合格的试验者。汪主任要求的试验对象在55岁和65岁之间,这种人好找,即使出了事不超过一万元就能摆平。这方面的问题与东部发达地区完全不同,即使受试者出了意外,也不是多大难题。但很少人能过了新试剂皮试这一关,找了百十个人皮试,合格仅二三人而已,这离合同约定数相差太远。那时汪主任天天电活问进展,我们当时都急坏了,按合同要求,在规定期限内,必须要有一定数量志愿者参入临床。以后只要是来所里看病的人,年龄合式,都给他们做皮试。”  

对于大多数人过不了皮试,我当时未考虑到,以前治疗狐臭,这种皮试阴性的比例是比较高的,可能患狐臭的人群中对这种试剂过敏的少,因为整个试剂的配制都是围绕这特殊人群定的,所以他们不过敏。而普通人就大不一样了,这是方案中重大缺陷,是我的疏忽,更加重了我的自责。但是,对他们给非志愿者统统都做皮试的做法,感到震惊。这简直是胡闹,完全违背了我当时制定的规定,这一点完全是他们责任。昔日对科研习惯思维又主导了我,就打断了他的话说:  

“你们这样不取得被试者同意,擅自施药是一种违法行为,后果是很严重的,你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  

“作为医生怎么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妥的,最起码有违医德,但在那种环境下没办法。下面职工逼,上面领导压,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不过这贫穷落后的地方,听说包吃包喝还另给钱,农村里55岁以上的人,从四乡八镇跑来人不少,叫他们干什么都可以。那些皮试不合格人撵都撵不走。可惜但合格的不多,在合同规定期限里,招来临床合格的试验者远远不够,把我们都愁坏了。”  

听唐大夫这样说,他们招募接受皮试者,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也还属自愿者,我心里好受点。但他后面一席话令我心情好不起来了。他看了看我又说:  

“正当我们临床课题组焦头乱额的时候,你来了。所里领导安排为你们旅游团门诊,同时对年龄合条件的人也偷偷做皮试,抱着侥幸的心理碰运气,从中找出合格者。出乎意料,你当时皮试是完全阴性。当时所里指示,尽可能把你留下来做试验。后来你自报是个无单位的花农,更坚定了留下你的决心。不过,虽想方设法留下人,我当时还是有疑虑的,首先你不是当地人,其次你的言行己显露出有相当知识水平,不是你自报花农那样简单,若真象被你发现会很麻烦。为你的事所里开会专门研究过,决定用我们专长的《出血热》来镇往你,掩盖试验的真面目。大家都认为,若你真具备一定知识,那我们的方法越有效。”  

我听他这样一说,肺都气炸了,完全印证了我看了研究院电脑里资料后分析猜想,我成了我新试剂的试验者。不禁又气又恼指着唐大夫说:  

“你们简直是一群野兽,白披了医生这张人皮。你们把我全毁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泣不成声。唐大夫低着头,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待我稍平静一点,他说:  

“艳芝。你骂得好。我很内疚,做了这件伤害你的事,时时拆磨我的心,我在这里诚恳地向你赔罪。你可记得,你刚到《蓬莱山庄》时,我曾对你说过:‘只要你能将我当个朋友,遇到什么意外不恨我,我也知足了。’我不是在这里推卸责任,当时对你施药,我只是执行者,不是决策人。我以后尽我最大努力来帮助你,减轻我的负罪感。我真心的希望你能谅解我,否则我不会总有把真相告诉你的想法。今天也不会到这里来。”  

我的委屈,气恼,愤恨,悲伤在我心中交织,令我久久不能平静。眼前这个人打破了我宁静科研生涯,拆散了我的温馨家,叫我有亲人不能相认,如情如理都不可原谅。但现实己成,一切都无法改变,人还是要活下去,仇恨有什么用?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向来都是一个乐观向前的人,不能老纠缠过去是非。从第三人眼光看,这事也不能全怪唐大夫和他的单位。是谁把他们推到这罪恶的一步,是我自己。若不是想急功近利,在条件不成熟时就进行人体试验,他们在寻找志愿者不会遇到这样大的困难。明知临床风险,想钻法律空子,用金钱引诱唐大夫和他的防治所干些违法的事,否则我怎会成了受害人,这叫自作自受。  

人若换位思考,心里要好受得多。看到唐大夫自责的面孔,心想这事责任也不全在他。我长叹一口气,站起来在亭子里踱了几圈,恢复自己的心态。同时我也想知道,在《金丹》课题上,出于长期养成职业习惯,我非常想知道,唐大夫他们与汪恩义合作,究竟干了些什么。如是将话题往这上面引。就诚恳地说:  

“唐大夫。这事不能全怪你,我遭受这种劫乱,是命,木己成舟,怪谁都没有用,虽然我十分痛苦,活得很累,但除了接受现状,己别无选择。我非常想了解目前身体变化情况。上次在杂技团体检,说我的基因是性杂合体,我身上百分之九十体细胞己是女性细胞,难道我真的变成了女人?”  

唐大夫见我不再追究这件事,脸色也开朗一些。他带着感激地口气说:  

“艳芝。你不亏是位大科学家,与汪主任胸襟完全不同。你这样的态度叫我敬佩得五体投地,与我猜想的一样。你自己应当清楚这种基因试剂的副作用。从医学解剖学观点看,你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这一点己无疑问。今天我仔细观察,还是令我吃惊,从你今天一言一行,都彻底女性化了。在这短短不到二年时间里,你能改变几十年形成的行动习惯动作和语音,真是奇迹。”  他称我是科学家?唐大夫的话更惊得我目瞪口呆!从他话语中似乎己知我真正的身份。但他那里知道,改变我行为举动是我身上两件内衣,更不知道我受的罪。我望着他,想了想,无关利害事不提了,还是切入正题,直接了挡地把迷底揭开。我开门见山地说:  

“我听你的话音,好像我不是花农赵言之,而另有其它身份,是吗?”  

唐大夫笑了笑说: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花农,而是一个业余花卉爱好者。你不姓赵,姓王,是汪恩义原来的顶头上司。”  

他知道我的底,这确令我意外,我真小瞧他们了,尴尬地笑了笑说:  

“你们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的?”  

“在我们第一次给你注药后,第二天汪思义为合同事到贡江市来。我们只找到合同规定数不到三分之二的志愿者,他很生气。我们是又急又怕,开始他态度很不友好,我当时就想这下完了,合同完了,课题也完了。在他视查了全部受试者后,将全部受试者资料带回宾馆。”  

我有些奇怪,忍不住问:  

“他来贡江防治所,我怎一点不知道。”  

“你们怎么会知道。他头戴医师大白帽,口蒙大口罩,在病房外窗子看。你即使看见,也不知道是谁,何况还跟着所主任一大群人。当他拿走资料后,那一夜我都未合眼。全所的人都忐忑不安,生怕这财神跑了。第二天上午九点,他打来电活,要临床组去一位负责人。组长是所主任,他不敢去,硬将我逼到宾馆。在客房里,汪主任两眼发红,人很疲倦,看样子晚上也未睡好。他将资料还了我,还直言不讳告诉我,本来他想放弃这里,但最后仔细研究,认为那个赵言之,就是你,当时的体检数据对课题有特殊的价值,他当时解释通过你能了解试剂对人体染色体影响。但必须加大试剂注入量,来获得一般受试者不可能得到的数据。他口头给我交待,分三次输入1600单位。若能照他的要求做,我们可以合作下去,否则取消合作。当时那种氛围下,谁也不敢拒绝,否则触犯众怒。就这样,在汪思义亲自监督下,加大给你注入量。他监督给你输完后,才离开贡江市。”  

我大惑不解,这种注入剂量,离1700单位致死量仅一步之差,《金丹》课题并没有这样安排,他有什么根据注入这样大的剂量。我自言自语地说:  

“汪恩义要干什么?这样大的量是要死人的。”  

唐大夫接着我的话说:  

“是的。当他走后,我与所主任讨论此事,若要我们注入1700单位,那就太明显了,就是要你死。他弄了个1600单位,就不好说了,认为其中必有蹊跷。我们研究你自报的资料发现,你就居住在汪主任单位所在城市泾南市,那有这样巧合之事。所以在你离开贡江市回泾南市时,我们先尽量挽留你,但你执意要走,我们派人跟着你,到了泾南市,我们要首先查明你的身份。虽然我们猜想你与汪思义肯定有非同寻常关系,但查出你与汪是同事,而且是汪的顶头上司,太出乎我们意料了。”  

“当时你们有什么想法。”  

“那还用说,这是借别人手杀人来谋权,难道还有更好解释?”  

我无言以对,心里同被别人捅一刀一样,痛彻心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当时只认为汪思义是个心胸狭窄,贪图利益小人,没想到有蛇蝎一样恶毒的心。这室主任位置早晚是他的,他何苦这样急不可待。这也是我当初引狼入室,当了一次现代版的东郭先生,现在只好自己来品尝这苦果滋味,心里非常难受。唐大夫见我沉默不语,也心情沉痛的说:  

“虽有汪思义强逼我们充当刽子手,但是我们自了解你与汪思义关系后,我们知道我们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  

说到这里唐大夫有些激动,他对我严肃地说:  

“我将此事汇报所领导后,他们也极为震动。所里决定要救人,于是我极力动员你来贡江市。我们分折你体检数据,发现这种试剂对人体损害与《出血热》病毒类似,它们攻击人的DNA,造成体细胞大量丢失,使人体重要器官萎缩,功能丧失,最终破坏人体免疫系统,引发各类肿瘤。后来你病情发展证明我们的分柝思路是对的,还有几例死亡受试者的发病后期,与《出血热》极相似,死因也相同,从另外角度佐证了我们判断正确。”  

我听他这样说,我暂时都忘了对汪思义仇恨,对科学研究敏锐感觉令我马上联想到《金丹》课题中最缺少的一环,如何保护和修补受试剂损伤的器官和组织。若有这项保护措施,会大大降低《金丹》课题中试剂的副作用。我非常想了解这方面材料,但这时天色己晚,若不及时回去,我怕引起饭店人怀疑,尤其是朱经理,见我会客迟迟不归,不知会有什么想法,我己无法脱身,在她牢牢控制之下,还是小心为好。就对唐大夫说:  

“非常感谢你讲了实话。我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上班。明天有空吗?”  

“明天下午和晚上己定好与汪主任谈。上午才有空。”

  上午这段时间我被锁在房间里出不来,只有请他到我房间来。这合适吗?他将会看到一个披着锁链的我。我思想斗争十分激烈,最后下定决心,不管那么多了,唐大夫与我见面时间有限,机会难得,要抓紧。我问: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你们饭店16楼。”  

“那太好了。我在20楼。你乘电梯只能到18楼,18楼东边楼梯封死了,从西边上到19楼;这里到20楼封死了,再转到东边楼梯上来。到2006房间,上面是密码锁,拨《471205》,门就开了。不过我申明,无论你看到我什么模样,不要惊讶,就同看到我现在一样,知道吗?明天上午6点,人都未起床,见面安全。记住密码《471205》。“  

唐大夫笑哈哈地说:  

“这样神秘。好,我准时去。”  

分手后到饭店己是下午6点,我急急忙忙回到20楼房间化好妆,回到总服务台己是七点多,又开始做迎送顾客的工作。那三个小姐问我到那里去了,来得这样迟,我笑而不答。第二天早上五点我就起来,练完功,洗漱穿戴好,唐大夫就来了,虽有充足的思想准备,但这样子与他见面,耻辱仍叫我羞得脸通红,尴尬接待他。唐大夫看我被长链锁着惊讶之态溢于言表,他修养很好,看出我的窘境,知趣没有过问,若无其事坐下来。见他如此稳重,心稍安,我又担心铁链发出碰击声,就拎在手中,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时间宝贵,我直接了当试探问:  

“你们当时极力动员我去贡江市,是想救我?”  

“是的。情况正如我想的那样,到了贡江市后,注入你身体里的试剂开始发威,对你身体损伤越来越严重。处于分裂状染色体最不稳定,这种试剂能轻易击碎细胞分裂中的Y染色体。在你施药后的一周内,细胞无法进行正常分裂,细胞死亡后,组织无法得到新生细胞补充,体细胞大量丢失。首先是皮肤,这是人体最大器官,它对外防御性好,但对于来自内部的攻击就差了。皮肤无时无刻都在更新,没有新的细胞补充,皮肤龟裂老化得同树皮一样。其它器官无新细胞补充就萎缩,当萎缩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衰竭,人也死亡了。如果试剂未达到致死量,这种情况只能发生在身体局部,经这一段时间机体产生补偿功能,逐步代谢掉受损死亡细胞,身体还可有能康复。”  

唐大夫介绍情况与我当初动物试验结论是吻合的。但他从医生角度来阐明就不同了,这是新药临床最宝贵病理资料,我不由点点头,认真听他继续说:  

“根据前期受损范围,就可以知道预后情况好坏。试剂达到致死量,对全身造成大范围,多器官损伤,在身体补偿功能未产生前,造成人体衰竭死亡,这过程与晚期《出血热》病人病毒对人体侵害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出血热》攻击细胞位置不同。我们有好几例受试者的死亡过程,与严重感染《出血热》病毒病例是相似的,死因也相同。我们在医治《出血热》病时有一套有效手段,就是保护各种重要脏器免受攻击,延缓脏器衰竭时间,等到补偿功能产生。你到贡江市后,我们就采用那套有效手段,首先保护好你重要脏器。”  

我仔细分析了他的结论,沉思了一会,又问道:  

“按道理我是被注入接近致死量试剂,不可能完好无损存活到现在。”  

“这确实是个迷。汪思义要我们施药后一定要控制你,不能让你回泾南,肯定是不怀好意。我们当时极力挽留,与其他出发点不同,是想抢救你。一旦发病,除了我们,其他再高明的医生也查不出病因。你再到贡江市时,汪主任几乎是天天一个电话,询问你的病况,我们当然不会讲真话。后来干脆给他寄去一份死亡证明了事,这也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当时出具死亡证明时,汪的要求将赵言之名改成你的真名,他当时可能还不知道我已了解了你真实身份,若那样他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这样做,这样更印证了他加害你真正目的,而且要求我们不能写成是新试剂临床试验死亡,而是感染《出血热》死亡,我们知道这样做最合汪恩义的意图。但汪还不放心,又要你,即赵言之注射试剂后,死亡前病情真实发展情况报告。

我们虽气愤,但我们还要与他合作,在利益的驱动下,研究所头头们反复研充,最后大家取得共识,指示我按他的要求办,出具死亡证书。但病情报告没提供。我们的借口若留下这些东西,若有人追究起来,对大家都不利,汪主任也没坚持。当时同意出具死亡证书,也有为你今后生活考虑的成分,怕汪恩义对你穷追不舍,继续害你。虽然这样做对你表面不公平,但要排除汪恩义干扰,挽救你的生命又是必须的。同时我们也分析了,经过类似《出血热》病治疗,你同大多数《出血病》人一样,想用原来社会身份回归是不现实的,那将遭到社会的排斥,必须用新的身份熔入社会,这也是我们出具死亡证明另一个原因之一。在贡江市对《出血病》人我们常这样做,注消原身份,建立新身份。这样汪恩义也放心,你更安全。”  

他这样解释合情合理,我失去原来身份和家庭,是注入《金丹》课题试剂后产生必然结果。罪在汪恩义,而他们好多补救措施是为了挽救我性命,安排今后生活,他们是救我的人,是恩人,不是敌人。这时我对唐的敌意完全消除了。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心平气和了。就问:  

“你们后来采取了什么措施?”  

“当你回到泾南市后,从你打来电话中看出,当时没有出现明显症状,这出乎我们预料,实在令人费解。但在你再来贡江后,我们并没放松警惕,果然,你的身体状况与我们预测一样,虽进展延缓一段时间,最后病情发展还是极快,多器官功能衰退,生命岌岌可危,进入深度昏迷状态。我们立即采用我们自制特效药物保护你重要生命器官,如大脑,心肺脏等,它们可以维持你最基本生命活动。

开始抢救你时,我们并没有十成把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除了我们,你去任何医院都不行,他们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后来证明我们的措施是正确的,这些重要生命器官虽受到重创,但维系了你最基本代谢,保持最低水平生命活动,但其他器官,如皮肤,骨骼,一些内脏等几乎瓦解,只能借用用现代最先进医疗仪器来协助它们的功能运转,只到新生的器官慢慢成长,发挥作用,生命体征才稳定下来,你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从这点上看,也是不幸中万幸了。经过这次巨大变故,你身体发生翻天覆地变化,身上绝大部分组织和器官都更新了,连遣传基因都变了,无论现在体检是什么结果,你都不要奇怪,这是事情必然结果。唉!说老实活,为救你,我们付出代价也是巨大的,救你产生高昂的费用,对我们这个财力弱小单位也伤筋动骨了,当时欠下外债到现在也未还清,否则,明知汪恩义不好打交道,也只好厚着脸皮求他,人穷志短啦。”  

见他们为救我付出那样大代价,很是感动,由衷地说:  

“非常感谢你,为了我还负上债……”  

唐大夫打断我的话说:  

“那些话不提了,我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本分工作。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对你病案通过深入检查和分析,我们认为我们采取的措施并不是挽救你生命唯一因素。我们观察到,你之所以延缓发病,是你的机体已存在一个对试剂攻击的补偿功能,延缓了脏器发病速度。这相当于初试病人注药二周后的机体状况。否则,我们再努力,你也抢救不过来。若不是注入量太大,你机体自身也能恢复。”  

我越听越有兴趣,这方面的医学知识正是我短缺的。就再问道:  

“你们查到这种现象原因了吗?”  

“我们分析是这样的,你看对不对。你在做这个课题研究时,经常接触这种试剂,在无意中,例如皮肤有破口,粘膜吸收,试剂小剂量进入你体内,你身体早就产生了这种补偿功能。是这种功能最终救了你的命,若不是这样,你在注药后七天内必死,因为试剂量太大了,侵入全身所有组织,造成不可挽救后果。”  

这是问题核心,太重要了,我急不可待地打断他的话说:  

“完全有这种可能,做课题试验时,少量试剂侵入体内。这是一种什么功能,你们搞清了吗?”  

“大致弄清了。在你身体细胞早期受小试剂攻击时,由于剂量小,作用轻微,仅部分分裂染色体受损,在身体功能健全大环境下,机会对受损细胞修复的功能是强大的。那就是被击碎的部分Y染色体碎片在机体本身恢复能力作用下,粘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大染色体,相当于X染色体,它可以与另一个正常X染色体结合,组合成一个全新细胞染色体。这种细胞不同于你原来体细胞,它有一双X染色体,它细胞的长柄恢复到原始长度,对试剂有免疫功能,试剂破坏不了它:在你被注入大剂量试剂之前,已在你身体中存在,并广泛分布在身体各器官,不过数量不占优势;但在试剂大剂量侵入时,它们能对抗了入侵体内试剂,正常增殖,在组织里发挥重要的代偿作用,在大量注入试剂前,当你身体健康时,正常细胞占身体绝对优势,这种新细胞形成不了气候,显示不了它们的功能。

但注入大剂量试剂后,正常细胞被大量杀死,而新细胞正常增殖,器官中的细胞被这种新细胞逐步完全取代,它们的作用显现出来,它在试剂攻出时正常增殖,不断取代分裂时死亡原体细胞,从开始支撑受损器官最低新陈代谢功能,到最后成为身体细胞主体,所以你机体XX染色体的新细胞,逐步取代所有器官和组织绝大部分原XY体细胞。这些器官和组织全部得到更新。XX染色体的新细胞在人体器官占优势时,它激话了与它们亲和力强的FOXL2基因,在它们诱导下,身体里蛰伏的雌性重要器官得以萌发,它与XX染色体的新细胞非常匹配,发育很快,这些雌性重要器官如卵巢,它们大量分泌雌性激素,又主导了原细胞大量受损后器官和组织的更新方向,使你身体器官和组织向女性化方向发展,由于这些XX染色体的新细胞细胞端头柄长,它们非常年青,所以你目前也变得很年青了。但你身体的一些器官必定衰败,恶变,那就是你原来的雄性器官。”  

“这又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细胞基因与器官不配型。当身体细胞逐步为新的XX染色体细胞取代后,身体内激素成分发生变化,有利于处于休眠期卵巢等雌性器官发育。而XX染色体细胞在睾丸雄性器官里无法协调,就疯狂裂变,使性器官部分恶变,最后只有切除。最后,你的性器官,由发育成熟的雌性器官完全取代了雄性器官,雌性器官主导了你身体的性方问,机体彻底雌性化。”  

唐大夫的分析太重要了,他找到了《金丹》工程受试者变性的根本原因。  

“那我为什么变成性杂合体呢?”  

“虽然全身细胞大部分被XX新细胞取代,但大脑的体细胞仍是原来的XY型细胞,占总细胞百分之十,因为大脑本身有一道血屏障保护,试剂外来物很难进入,再加上我们特制治疗《出血热》药物对大脑有效保护,减缓了试剂冲击,所以大脑在这次试剂冲击下,基本未受损。”

我这才恍然大悟,老倪头给我做的基因检查是正确的。我更好奇了,就问:  

“生命体质的改变,对正常生活有影响吗?”  

“有。故你生病后,你头脑始终清楚,正常运转。但与其他器官不同,你大脑器官细胞并没年青化,你今后要特别当心大脑的老化病变。目前你虽有女人的身子,但大脑由于仍由YX型染色体主导,过去几十年男性生活认同仍主宰你大脑思维活动,潜意识里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女性,你今后永远生活在这样矛盾中。”  

唐大夫这些解释合情合理,找出我体表型态与思维矛盾。应当说这些宝贵的临床经验,对完善《金丹》课题非常重要,不知为什么要中止这项课题?仅仅是临床死残率高。

我想了想说:

“这些你与汪主任谈过吗?” 

“没有。怎么谈?他连这次临床究竟有什么目标都不告诉我们,只要我们各类数据,所以我们无法与他交流。这次我与所主住千里迢迢来,是想诚心和他交流一下,探论下一步合作,我们能做什么。那知他答复我们说,生命研究院己将这课题撒消了,如果我们与他个人合作,他很有兴趣。我们财力紧张,但不会出卖良心,对他为人不敢恭维,所以合作兴趣不大。”  

“你知道院里为什么要撤消?是死残率高,院里无力承受?”  

“不可能。我们发生死残,虽上报给研究院课题组,但后遣事项都自行解决,从不找他们麻烦。我们认为是汪的能力问题,他好像对这方面似懂非懂,根本搞不下去。我听其它几个加入临床单位说,这课题原是你主持,汪吃不透课题精髓,解决不了临床发生的技术和理论问题。”  

我听了就沉默不语,心里很难受,由于未能找一个好接班人,不仅害了我自已,而且还葬送了这么好的项目,作为一个科技工作者,好痛心。

唐大夫见我难过,迟疑了半天才吐吐吞吞地说:“这次我们来的还有一个目的,是想找到你,看有无合作机会。这次意外碰到你,真高兴。你有什么想法?”  

我听他这样说,还真勾起我昔日豪情。但低下头看自己穿着艳丽旗袍,高耸的胸部和吊着的铁链就泄了气。忧伤地说:

“唐大夫,你看我变成这样子,自己都活得这样辛苦,同囚犯一样,还有什么本钱与你合作?”  

唐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

“这只能说明我们有眼无珠,迎来一个恶魔放走一个财神。原来我们还没有这种体会,自这次来到泾南,对你工作过的生命研究院作深入接触和了解,与你的同事及生命研究院其他工作人员交流,才知道事情真象,也完全重新认识了你和汪恩义的本质。我们认为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大学者。”  

我听了有点找不到北了,他己明白了我与汪恩义真实身份,还有什么真象?我迷惑不解地问:

“你们已非常了解我与汪恩义关系,还有什么真相?”  

“我们与生命研究院合作,当然要了解合作单位概况,我们オ知道你在生命研究院的位置。不要说贵院领导,你的同事,就是看大门的门卫都知道你是个知识渊博的专家,研究院首席科学家,一级研究员。你的研究成果给研究院带来上亿收入。只要提到你,大家即尊重又惋惜。当了解这结果后,我与所长肠子都悔青了,若不是当初误认为你这个主任仅是个行政管理者,充其量也不个是肚里无多少货的技术官僚。否则我们会千方百计把你留下来,不会让你离开。”  

我笑了,漫不经心地说:  

“我身无分文,将我留下养老呀?”  

唐大夫严肃认真地说:  

“你的大脑是座金矿,你就是财神,你只要将你研究的基因药物,随便挑一个给我们,我们就撑死了,会富得冒油。你这次主持的《金丹》课题,那可是一个空前绝后大项目,在研究院搞不下去,在我们那里就有希望搞下去。我们是医疗单位,与你的专长正好互补。”  

唐大夫话确实有道理,从他介绍情况看,《金丹》课题在临床上己有重大进展,放弃实在可惜。可我错过时机,离开贡江,走了弯路,陷进雄风饭店,现在还被铁链锁身,自顾不暇,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怎么开展工作。这事不能急,先考虑一下。于是我对唐大夫说:  

“容我考虑一下,明天上午你有空吗?早上六点再来,我们商量。”  

唐大夫连说:

“有空,有空。六点见,就这样定了。”  

他告辞走了。但我已明白了,我已经是个真正的女人,从生理上看还是个妙龄女郎。想到这,不知是喜还是忧。我站起身,颈子上项圈“哗”的一声掉下来。原来早过九点了,项圈电子锁己开。我抓紧时化妆,准备下午上班。  

下午三点,到了饭店大门。到了后发现,焦总和朱玲都在,见我来了,朱玲迎上来说:  

“艳芝。焦总等你半天了。走!我们去接待饭店的大客人。”  

饭店大客人是上级集团公司两个董事。我与朱玲去陪酒,两个董事是很有修养的人,喝酒很克制,我虽喝得不多,也有点头重脚轻了。酒后到舞厅跳舞,虽我尽量与客人保持距离,但免不了对胸部有不断接触,一阵阵刺痒不时刺激着我的神经。最后感到乳头都跳动起来,人全身发胀,变得非常敏感,别人稍一触摸,都心跳加快,身体发软。不到晚上七点,正当我不能自持,人要瘫倒时,两位客人明天要开会,就告辞离开了,回房间准备材料。我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焦总余兴未减,要到我房间看看。我拗不过,就同朱玲陪焦总到了21楼。  

进了房门,安排他俩坐下后,我到床边取出床下项圈套,在脖子上锁好,再拖着链子给他俩砌好茶,在床上坐下来。  

焦总笑着对朱玲说:  

“这艳芝姑娘拖着锁链,还真别有风味。”  

朱玲捧着茶杯,笑而不答。我气恼地说:  

“这不都是你们使的坏,这样多难堪,行动都不方便。”  

焦总笑嘻嘻地说:  

“这不方便吗?我看方便得很。朱玲,你说呢。不信,我马上与艳芝跳曲舞试试。”  

我现在身体变得十分敏感,再也不敢与任何人接触,特别是胸部,若跳舞两人肯定贴得紧。所以,不管焦总高兴不高兴,故意板着脸说:  

“焦总。我今天不舒服,想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跳行吗?”  

焦总将我给他倒的一杯茶端起来,走到我面前,瞧着我笑,不置可否。那朱玲可发作了。她放下茶杯用手指着我鼻尖说:  

“我说小赵呀!你吃了豹子胆了,敢驳焦总面子。我看你不想在酒店混了。”  

我看她那副拍马屁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我最烦用手指着我,就用手去挡。那知朱玲更来气了,她对焦总说:  

“老板。今天不给她颜色看,她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那焦总笑着靠在梳妆台上喝着茶,也不说话。朱玲从包里拿出摇控器,我看不好,赶快上前去夺。这朱玲机灵得很,一下逃到门外,高举着那摇控器。脖子上的链子控制我出不了房门,我知道厉害,一下慌了,身不由己地跪在焦总面前,不顾个人尊严,低三下四去求他。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托起我的下巴笑嘻嘻说:  

“小美人。我看你野性十足,确要调教一下,杀一杀你的傲气。”  

见焦总这样说,我惊恐万状,那种生不如生的感觉令我恐惧。我己控制不了自己,抱着他的腿哀求说:  

“焦总,求你啦,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开那摇控器。”  

“好!听你的,不开摇控器。你起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装扮一下,来跳个舞。怎么样?”  

听他说不开摇控器启动我下身那要命东西,我心安了。站起来,三下五除二将旗袍脱掉挂起来,身上只剩下那套淫秽的控制我的内衣。这时朱玲将她带来的一只沉甸甸塑料袋递给焦总,里面发出轻微后金属碰击声。  

他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一团亮晶晶的细铁链,然后勾起链子上一只园环,他用两手分开铁链。穿过环,用链做成两个圈,走到我背后,将双链圈从颈后项圈穿过,往前越过头套在脖子上,收紧后,“咔嗒”一声,用环状锁将链套在脖子上锁死。再将后颈铁环伸出两铁链头,从后颈分别抹肩缠臂,只要在铁链交汇地方都用环状锁锁死连起来。我立刻意识到他要绑我。本能使我用手抓住钢链,不让他缠,但又不敢抗拒他,他哼了一声,我只好松开手。很快双手被吊在背后,铁链紧勒全身。他将我绑好后,摸了摸我捆得紧绷绷身子说:

“小美人。不错!很听话。这样吧,我把你下身东西取出来让你心安些。”  

我已意识到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让一个男人这些做,实在羞耻得很。但这淫秽东西是朱玲控制我的利器,能解除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也许能有机会逃走。我也顾不了许多,弯腰翘起下身。焦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在后面擦了一下,锁开了,腰上细链松了,只剩下我原来穿的塑身囚衣。他将那东西取出来交给了朱玲,要她清洗消毒后收藏好。朱玲接过后说:

“焦总。我大厅还有好多事处理,您在这里与艳芝小姐玩玩吧。我走了。”  

朱玲将墙边音响打开,播放出一曲舞曲,出了房间,关上门离开下楼去了。焦总站起来,脱掉外衣,仅穿一件衬衣向我走来。我急得直往后退,焦总从随身小包中拿出一小瓶打开,强迫我喝下里面液体,一股异味直冲脑门,当我喝下后他突然冲上来,一把抱住我紧缚的上身,用他胸部紧贴我胸脯,边揉边跳起来。  

本来在楼下跳舞时,激起的冲动还未平静,喝完水,身上立刻有发热感觉,他这一贴,乳头奇痒变成快感,住全身扩散,浑身力气消失干净,还未跳两圈,人瘫软在他怀里。我心里虽恨他轻薄,但又无力抗拒,感觉上反而想他抱得更紧一些。见我软瘫一团,焦总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用手抓捏我的乳房,他又将我抱起,面对面,胸贴胸的分开我两腿,坐在他腿上,用胸部使动揉着我的胸脯,将舌头伸进我嘴里。

当我火热的嘴唇一接触到他冰凉的唇部时,一种凉爽地感觉令人心旷神怡,不自主的张开嘴,含进了他的舌头,一翻搅动后,他又把我软得同面团一样身体仰放在床上,很快一根炽热的东西塞进私处,搅得天昏地暗,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席卷全身,我好象漂浮在空中,翻腾着,呐喊着,最后一股热流钻进身体最深处,人好象变得没有了,全身快活透了,什么也不知道。

我好像仍回到孩提时代,躺在摇篮里,听着催眠曲。突然,妈妈不唱了,身上被子也没有了,好凉。我四处找被子,但双手不能动,我急得又哭又叫,大声喊妈妈,但无人应。我想起来也起不来。人猛然惊醒。睁眼一看,房间顶灯还亮着,墙上钟指着三点十分,双手仍吊在后面,已麻木了。头枕一个枕头,臀部也枕了一个大枕头,颈部项链上的铁链,压在臀部枕头下,横在腹部。细铁链仍绑在身上,焦总已没影了。我马上意识到他昨夜对我做了什么,没想到成为女人后的第一次被他占有,心里又气又恨,恨不得马上去找他拼命。但看我目前铁链缠身状况,泄了气,又悲痛地嚎啕大哭起来。在这封闭隔离环境里,无人问,无人理。哭喊一阵后心里要好受点。  

我看墙上钟,离六点唐大夫要来的时间不长了,赶快起来先解开身上链子,穿件衣服遮体。但身子一动,那种想做爱冲动又产生了,我知道焦总强迫我喝得是什么东西,到现在药劲还未消,强忍着就走到穿衣镜前观察,这一看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脸上仍是浓妆艳抹,上身仅有内衣,被亮晶晶细链束缚。这链子虽绑得同五花大绑一样,也不太紧,但焦总最少用了十几把到同链环一样锁,凡是链子交叉或相连的地方,都锁在一起。我看到腋下,从肩抹下到腋下链子与缠在胳膊上的锁在一起,胸前交叉也加锁,光前胸可见之处就有七把锁。身上如同链网,这用脱臼方法是解不开的。而且下身裸露。

这样子怎么见唐大夫,真后悔今天约他来。我搜肠刮肚,尝试能想得到的手段,始终想不到解脱方法,时间不知不觉飞快过去,看到六点还有二十分钟,先上厕所方便。想方便好后,再到房门后,就顶着门不让他进来,若听他开门,就另约时间。这样边策划边坐便器上,方便好后,带有自动冲水没备坐便器,喷出水柱冲干净下身,又吹热风吹干水。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我吓得不敢出声,当我哆哆嗦嗦站起来准备走进卧室去顶房门时,唐大夫等不及推开门己进来。我站在卫生间坐便器边看到他,如同电击一样,同时那药动又上来了,软瘫下来,从坐便器上滑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头,羞得无地自容。唐大夫看到我的模样,先是惊鄂地合不上嘴,看我倒下,马上跑过来,从后面楼着我,拉我起来。他双手楼在我上身,又触动胸罩,那胸罩背后物件强烈地刺激敏感的乳房,那无名地淫火更强烈燃起。我又迷惑起来,身体不安扭动着,不由自主呻吟起来,但心里又急又慌,不知如何收场。  

唐大夫将我拖到卧室沙发上放下我,未加理睬。到卫生间取来湿毛巾,搭在我的后颈上,打开门窗。晨风吹来,我慢慢恢复理智。耻辱令我无法抬头,夹着腿对唐大夫说:

“唐大夫。请你将床上枕头压在我大腿上。”  

他明白我真正的意图,用枕头挡住下身后,我涨红着脸,挺着腰坐起来。不要意思地说:  

“谢谢。出羞了,你过来好早。”  

唐大夫虽吃惊,但声色不露,一本正经的说: 

“昨天发现你在泾南,所长和我兴奋得一夜未合眼,我俩商量一夜,更迫切地想与你交换一下意见。早上五点就过来了,没进来,怕影响你休息。后来听里面水响,知道你起来了,时间紧,我冒失进来了,请你原凉。要不是你在山上提前告之,我今天见到你会吓坏的。也难怪,你那么好的功夫,谁不防你。我看绑你的人无恶意,从解剖学看,这样的捆绑仅限制你行动,与身体无太大妨碍。”  

我已冷静下来。打断他的话头,不要他再关注我尴尬现状,就对唐大夫说:  

“别的事我们不讨论了,时间紧,我们谈正题吧。对你们合作的意图,我也想接受。正如你看到的,我己被这家饭店控制,无人身自由。怎么合作,首先必须设法逃走,才能谈下一步合作之事。首先我会努力逃走,若逃不走,必须有人救我,帮我离开。我知道,你们办不了这件事。我思考过很久,只有一个人能帮助我,他们有能力将我解救出。虽然在他们手中自由也受到限制,但比困在这里强多了。”  

唐大夫兴奋地问:  

“他是谁?”  

“《野玫瑰杂技团》倪老板。”  

唐大夫有点犯难,他忧虑地说:  

“《野玫瑰杂技团》谁都知道。但他们在全国各地演出,行踪漂泊不定,在哪儿去找他们?”  

“他有个女儿叫桃萍,在湖西省杂技团。你们可以到那里去问。就怕她出国演出了。另外,找他们基地,在中州省夹山水库旁山腰上一所废弃中学里,去那儿肯定能找到。那地方在水淹之前叫东岸镇。”  

“找到他们怎么说?”  

我心想,这唐大夫比我还书呆子气。就笑着说:  

“你就告诉他们,杂技团的倩兰被泾南市《雄风饭店》扣住了,在做迎宾小姐,他们一定会来的。我得救后,会尽快联系你们。你们抓紧时间去,我这儿是是非之地,你们快离开去办吧!”  

“那一言为定。汪思义那儿我就回了,全指望你了。”  

“没问题。你快走吧!”  

唐大夫很快走了。其实赶他走,是我实在不想这样子暴露在他面前,有如芒刺在背。另外,焦总干了那事,今天饭店肯定有人到我这儿来。果然,唐大夫离开不到半小时,朱玲就来了。进门就说:

“艳芝。昨夜好风流,过瘾了吧!”  

我见了她都气,我都这样子了,她不同情,还取笑我,这个该杀的助纣为虐的帮凶。背过脸不理她。她转过来走到我面前,我怒目而视。她脸色一变,手叉着腰,指着我的额头说:

“架子还不小呢。怎么靠上焦总就瞧不上我了,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还敢与我斗。不使点手段,不知我的利害。”  

她欺我被五花大绑,无反抗能力,上来扭着我的耳朵上的耳环,将我往上拉。耳环扯着耳朵上穿的耳洞,痛得钻心。我双手反绑,无法反抗,只得从沙发起来。她又往下拉,要我跪下来。我痛得泪水都淌下来,只得跪下。她松开耳环,用脚狠狠踢下我的屁股,要我跪好。那高根鞋的尖尖鞋头,同刀一样,踢在身上,刺得钻心痛,我痛得大叫一声,只好直挺挺的跪着。  

她气势汹汹,两手叉腰,站在我面前,对我吼叫说:“你太胆大包天,敢私自在房间接客。昨天把你绑起来,用锁锁上,让你身无寸缕,这种样子你还照旧接客,就是大街上的婊子都不敢这样。”  

昨天给焦总奸污,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今天这个婊子又肆无忌惮虐待和辱骂我,但身上铁链锁身无抵抗力,被逼无奈屈辱地跪在这可恶的帮凶脚下,我气得要吐血,她欺辱我,又污辱唐大夫。还不放过我,继续在辱骂:

“你是连婊子都不如,平时装得可好一副贞节淑女的样子,叫人恶心。你不想好了,今天不好好教训你,那知老娘不是吃素的。”  

她的辱骂让我撕心裂肺的悲痛,我忍无可忍,心想,那东西已从下身除掉,现在她奈何不了我,不给她一点厉害,不知我的手段。我不顾一切地站起来。朱玲没料到我会这样,惊慌失措地指着我说:  

“跪下!听见没有,我叫你跪下。你听见没有?”  

她见我不理睬,抬脚又要踢我下身。这次我有准备,转身让过,她一脚踢空,身子踉跄晃了晃。我侧身一脚往她腰间狠狠踹去,她往门口方向一歪,重重摔倒在地,我紧接着冲过去用脚踢到她屁股,她也很机灵,迅速往门口滚,来躲避。我几步跨到门口,她连滚带爬出了房门。我再住前追,脚刚出房门一步,脖子上链子猛的一紧,项圈勒住我,我只好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朱玲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摸摸踢痛的屁股,揉揉被踹痛的腰。指着我骂:

“你这不知廉耻的娼妓,还敢踢老娘,不想活了,看我怎样收拾你。”  

我抬起脚,故意作出追的样子。她吓得住前退了几步,很快她明白了,我脖子被床下链子锁着,出不了房门,又放心地往前走了几步,开口便骂。我也不示弱地往外挣着,扯得项圈上链子哗哗响。我发恨地说:“有种的不要走,九点后我俩见高低。”  

她知道九点后我项圈就开了,一看表快九点了,就吓跑了。她下楼不久,焦总上来了。我对他不理不睬,但我不敢用对付朱玲的方法对付他,究竟我是露着下身,五花大绑,无法解脱。焦总轻手轻脚的走进门,站在门口,对怒目而视的我,他细声慢浯地说:

“艳芝。怎么啦!一大清早闹成这样,这肯定是朱玲不是,回头我要处罚她。”  

见他假仁假义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反正就这样了,朱玲给我踢得连滚带爬,他这禽兽敢进房间里来,我也不会客气,就是双手反绑,凭我的功夫照踢他一个屁滚尿流。九点一过,脖子上项圈一开,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下楼去,闹他个翻天覆地。他污辱我,我也不让他轻松。我毫不理睬他的甜言蜜语,虎视眈眈站在他面前,将牵制我的链子挣得笔直,哗哗作响。  

这姓焦的见我一副拼命样子,看他表情全在他意料之中。他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用手在上衣口袋里捣鼓一下,然后在门口转攸,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我不理不睬了。我站了一会,感到牵引脖子的链子变紧了。  我转身一看,这链子往盒子里缩,我抗不住,只好后退,一会就将我扯到床边,链子还在有力收缩,我站不住了,先跪下,后扯倒在地上。那链子拉着脖子上项圈还往床底盒子里缩,最后将我拖到床下,头固定在盒子旁,一点也动不了,头在床下,急得我双脚乱弹。开始我仰着睡在床下。但反绑的手压在身子下好痛,我只好翻成伏卧状,双手在上面。我拚命挣扎,嘴里不住咒骂,我都气疯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种手段。  

朱玲上气不接下气赶来了,肯定是焦总叫她上来的。他俩进了房,站在我脚踢不到的地方,对我笑。我发现朱玲还拿着两只带链子的皮套。  

待我挣扎一阵后,焦总上到床上,从床上用脚踩着我两腿的膝盖后窝,我脚也动不了,他撑着床沿站起来。皮鞋踏在膝盖后窝上,焦总一百多斤重量压在上面,膝盖同碎了一样,痛得我大叫,两腿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朱玲乘机上来用皮套套住我的脚踝,然后焦总和朱玲上到床上,将我两只脚分开往床上拉。  

我头还锁在床底,双脚拉在床上,腰往后弯成“C”字型。他俩将两只脚拉成“一”字型后,将皮套上链头固定在离床面十多公分高两头床架上。那床下盒子链子也开始松了,我将头从床底挪出来,惊恐万分的看着他俩。

第七章

焦总下床来,扯着项园上链子,挂在床上方小葫芦上,再收紧链子将我上身也吊上床,项圈扼着颈脖,我都出不了气,只好配合他俩,不再挣扎。当他们将我头部吊上床,我两只脚脚踝还被皮套链子紧紧系在床架两头,身体悬空。当屁股落在床上坐起来时,我双脚几乎与肩处在同一水平面上,被拉成辟叉,双脚变成反“八”字。两腿反“八”字绷紧,拉得胯上肌肉撕裂一样痛。就这样,项圈上链子挂在天花板伸下吊勾上,双脚高撬着坐在床上,颈脖吊着,人动弹不了。

可能他们认为我身体柔软,故意这样将我捆成这样,整成这狼狈不堪地样子,两脚被拉到极限,一动胯下刀割一样,颈子被项圈吊着,呼吸都不畅,一点不敢动。我痛苦地呻吟着,无助地坐在床上。我虽又气又怒,但再不敢对抗了。到现在才发现,我睡的这张床实际上是整治我的刑具,上有吊勾,床下有锁链,随时都可以将我束缚得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任他们摆布。  

焦总制服了我后,狞笑地拍了拍我的脸,与朱玲俩扬长而去,我双手反剪无助地坐在床上,忍受胯下肌肉撕裂股钻心痛,后来痛得实在控制不了,上气接不了下气,声竭力撕,断断续续大喊大叫,但楼上没有人,无人理会。对刚才的事,头脑同一盆浆糊,不知我干了什么。后来胳膊阵阵麻木,大腿肌肉撕痛得同火烧一样,我叫得也有气无力了。我就这样一人吊坐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身子无法前倾后仰,大腿根部同断了一样,我这才想起我太冲动,在他们严密控制下反抗是自讨苦吃。唐大夫来了后,又给我生活指明新的方向。而且凭老倪头能耐,要救出我也是有可能的。我何必斗一时之气,自寻痛苦。现在更要养精蓄锐,准备将来实现我的抱负,那《金丹》工程要继续干下去,目前己知条件比当初成熟多了。我对我的行动真要反省了。以后绝不能做这样不计后果的事。  

焦总手段真辣,他让我这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拖到下午二点多,最后屎尿失控,弄得一床,在我感到精神要崩溃时,人己处在半昏迷状态,朱玲终于来了。她用手帕握着鼻子,站在门口笑容满面地说:  

“赵小姐。感觉如何?是不是还要让你再反省几小时。”  

我见她来了,感到有希望,稍清醒点。我已彻底屈服了。低声下气地求饶说:  

“朱姐。我再也不敢了,你们要我怎样就怎样,饶了我吧。”  

朱玲满意地点点头。她叫来一个女工,女工惊恐地不敢抬头看我,低着头将床上收拾干净就走了。这时朱玲又拿出那塞在我下身东西,为了尽快解脱痛苦现状,我这次主动将下身努力往上抬,让她塞。她塞好后,用钥匙打开我身上所有环状锁,松开我的脚出去了。她走后脖子上项圈自动松开了,我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倒在床上。辟叉后双腿痛得不能动,我用手按摩好久才恢复。若不是更新筋柔软,给他们强制拉得这样紧,这腿也残了。  

即然这样,也没办法了。待大腿痛感减轻,我挣扎起了床,两条腿丝亳不敢用力,否则同刀割一样。我只好手撑着,拖着软弱无力腿,爬到梳妆台橙子上坐起来,先清除脸上旧妆,又爬到卫生间,放了一池热水泡了澡,再反复揉两只大脚,好久好久,两只脚才恢复,能勉强站起来。洗完澡,我再也坚持不住了,躺在床上,全身酸痛,太辛苦了,不知不觉睡着了。这次给焦总整惨了。我不吃不喝睡了二天,身体才稍恢复。第三天朱玲通知我上班,我虽周身仍痛楚不堪,但只有起床重新好好化妆,否则又给朱玲口实,她还来整治我。  

中午后我穿上旗袍,步履维艰走到了二楼餐厅吃点稀饭,再上三楼焦总那儿,朱玲已在那儿,站着低着头听焦总训话。我敲了敲门,焦总看我进来,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到朱玲面前说:  

“你俩拉拉手就和解了,过去事就算了。”  

朱玲主动伸出手,拉着我,与昨天判若两人,就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笑盈盈对焦总说:  

“焦总。你忙,我和艳芝到我办公室去谈谈心。”  

焦总笑眯眯地挥挥手,我同朱玲牵着手,艰难地挪着步,到了她的办公室。她随手关上门,拉我一块儿坐在沙发上。对我说:  

“对不起,艳芝。由于我的冲动,害你受了这样大罪。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这次将你大腿筋彻底拉伸,你的身体会更柔软,而且以后穿特高后跟的鞋要少受不少罪,这叫先苦后甜。唉,女人就这个命,那高跟鞋穿着别人看溧亮,那脚痛得钻心。经过这次后,再高后跟鞋也不怕穿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除了那些外面人见都没见过后跟那样高的鞋子,今后你其他鞋子一双也没有了,那种高跟鞋好贵啊,女人穿着太漂亮了,为了使你适应,所以我这样实在是帮助你。”  

他将我几乎整残,还口口声声帮我,真是笑话。我装作无所谓地样子,笑了笑,言不由衷地说:  

“啊,是这样。这样看,我还真心感谢你。不过,是我自己不好,太冲动,得罪了焦总和你,是自作自受,我向你道歉。今后你可要多帮我。”  

“我们是好姐妹。不会放在心上的。”  

通过这次事件,我看这饭店是一个淫窝,这样下去决没一个好结果,要逃出去,再难也要逃。现在这身衣服太醒目,首先要解决衣服问题。能逃出去,就直奔贡江唐大夫那儿,只要在贡江,焦总奈何不了我。  

下午上班一直心不在焉,那几个迎宾小姐知道我是老板红人,现在对我是敬而远之。见我上班时靠着总服务台发呆,也不迎客,就丢下我不管,去迎客送客。我一下午搜肠括肚想逃走方法。逃离饭店时间只有上午九点项圈开了后到下午四点前七个小时,这正是大白天,饭店里人来客往,在众目睽睽下逃脱还不能让焦总,朱宁发现,这确是难题。衣服在饭店是搞不到的,我也想到利用小红她们,但又想,若我失踪,饭店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小红她们,这事还要瞒着她们,让她们知道是害她们。苦思苦想一下午也没有一个逃跑好办法,当晚上用项圈将自已再锁上时,我气得直捶自己大腿,当初刚要我上迎宾小姐岗位时,果断逃走,那会象现在这样,被他们控制得越来越死。  

第二天早早醒了,锻练后项圈一开我就下楼了,在饭店无目的乱转,我是饭店招牌,走到那儿,总是吸引饭店人和客人目光,弄得人不敢抬头,这时我明白,焦总晚上将我锁起来,白天又在大家目光监视下,插翅乱飞,想到这种处境,不由得人心烦意乱。走着走着,走到饭店大门口,人们只是注视着我,但无人阻止我出饭店大门。我横下心,厚着脸皮走出饭店,饭店外是大街,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出租车川流不息。送来客人,带走离开饭店的人。在门口闲逛了一会,我还是抵不住众人眼光,退回店里。  

下午迎送客人时。突然有个大胆念头冒出来,那天等唐大夫上九龙山公园时,我大大方方出了饭店,也无人过问,我何不冒险一试?这样一想,问题变得非常简单,唉,只怪我将问题想得太复杂了。

那一夜我详细地制定了逃跑方法和路线,仔细推敲其中每个细节。这是起逃跑念头第三个早上,我起床后就作准备,现在是夏天,衣服穿得少,而且我房间里衣服非绸即缎,面料很薄,别人稍留神就会发现,我身上锁的内衣,这些淫秽东西时隐时现,让我大伤脑筋。试了好多套都不行,我无法,只能穿二件,里一件短无袖旗袍,外套半袖长旗袍。我只带一只小手提包,里面放现金和信用卡:头发全盘在头上,用好多发卡卡死。九点后我下了楼,慢慢走进门口大厅,找个临窗又靠近大门的地方坐下来,我要找一个进店有客人而出店无客人,出租车空闲等人机会,钻进出租车迅速离开。  

快十点了,终于等到这机会,不顾一切缓缓走出大门,越这时候越要沉住气。当我跨进出租车后,立刻拉上门对司机说:“去女人街。”  

车开了,我紧张地回过头观察饭店门口动静,还幸运,门厅保安看我上了出租车,没有什么动作,一切正常。到了女人街,游人如织,我一头钻进人流中,进了一家服装店,立刻买了一件厚实连衣裙和一双凉鞋在更衣间换了,将换下的衣服塞进店里给我衣袋里。观察无人跟踪,匆匆出了女人街。再打的到服装城。  

服装城很大,闹哄哄的,我到处逛,走到一个偏僻地方,将换下旗袍和高跟鞋丢进拉圾箱,再找一个人顾客多的服装店,买了一套男便装在店里换了,出来后又将刚买的连衣裙丢掉。这样我全变样了,身穿一件厚实咖啡色短袖T恤衫,下面是藏青薄牛仔裤,脚上是旅游鞋,当我信步走出服装城时,确信无人跟踪,我高兴得身体同飘起来一样。  

这时己快中午,早上心情紧张,饭也没吃,时间还早,我看附近有一家麦当劳快餐店就进去了,跑了一上午,身上出了不少汗,坐下后好凉爽。这时人安定了,我去洗手间洗手,对镜子里看了看,虽身穿男装,但胸还是挺待高高的,仍是女人模样,我悲伤地摇了摇头,想恢复男儿模样,是非常困难。下午有西去火车,吃完饭就去火车站,远走高飞,我想,到了贡江市唐大夫那里搞我的老本行,起码不要再穿女人衣服,天天涂脂抹粉,心里美滋滋的,精神上要好多了。我正在低头吃汉堡,有一个男人问:  

“小姐,你这儿没有人坐吧?”  

我听声音好耳熟,抬头一看,目瞪口呆,惊呆了,焦总笑眯眯站在我面前,那朱玲拿着遥控器狞笑地看着我。还有几个穿着一身黑的光头男子分别把住麦当劳大门和紧贴在我身后。焦总见我吓得不吱声,他挥挥手说:  

“既来了,大家都坐下来陪我们的赵小姐吃饭。小玲子。你去点,每人一份。今天大家都沾赵小姐光。”  

焦总坐在我旁边阴笑着挑逗着说  “艳芝今天好心情,出来逛街。你应当约我们一块出来,真不够朋友。”  

短暂的惊恐后我是愤怒,我放下汉堡包,怒视着他,再也忍不住了,想出手修理他。但望到他手中从朱玲那里接过遥控器,我泄气了,理智告诉我,不能动手,那结果是可以预料的。  

吃完饭,他们将我押上汽车,又进了我的牢笼雄风饭店,一切又还了原。当天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朱玲叫我不要上班,待在房间里,晚上有事找我。我听了心里忐忑不安,他们肯定饶不了我。晚上,快十二点,朱玲来了,她叫醒我。她开了项圈,叫我穿上衣服跟着她。送我到饭店后门,就回去了。还有三个女孩也在那儿,我们一块儿上了汽车,几个光头大汉押着我们走了。谁也不告诉我们干什么,我们也不敢问。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进了一家工厂车间,把我们头用黑布袋套起来,扶上一张移动床。移到一台机器下,用一块皮子包住颈子,我只感到上面一个巨大的东西,伴随一阵阵低沉巨大轰鸣声,缓缓压下来,压压停停,感到有什么东西围上脖子,最后那机器几乎压在脸上才停下来。后来有电焊咝咝声,隔着黑布还能看到电弧光。接着又是打磨声,震动得人发麻。我心里恐怖极了,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约一个多小时才叫我起来。当我站起来肘,脖子上已沉甸甸挂个东西,我用手摸摸,是一只钢环套在脖子上,还有点热呼呼的。从工厂出来扶上汽车。下了车,拿掉头套,进了店。焦总在等我们,他一个个仔细察看我们四个女孩脖子上钢环,然后挥挥手,让我们回到自己房间。到房间,我打开灯,到穿衣镜一看,脖子上多了一只亮晶钢环,还有一只小铁园环焊在钢环上面。  

仔细看,这项圈上刻上英语字母。我识别了一下,是《雄风》单词。我将项圈转过来,又转过去观看,没发现接头,我内心里感到阵阵凉意,他们费那样大的劲套在我脖子上,是不打算拿掉。今生今世,我都要套着这标有《雄风》英浯字母的标志,逃到天边只要看见这耻辱,与众不同的项圈就知道我是雄风饭店的女郎。  

第二天早上,我心灰意冷睡在床上,不想起来,昨夜一夜未眠,这焦总消息太灵了,出门才二个小时,也没发现有人追踪,他就在这有一百多万人口的城市找到我,太可怕了,恐怕我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九点后,原来项圈解开了,我将其拿开,钢链牵着它缩进床下,我刚眯了一会,一阵高跟鞋敲打地板声音,我知道谁来了,干脆闭上眼装睡着了。那妖精朱玲走进来坐在床沿上摇了摇我说:  “艳芝。快起来吃饭,不能饿坏身子。听话!起来。”  

这婊子我还不敢得罪她,懒洋洋爬起来去了卫生间洗漱好。朱玲笑嘻嘻地上来给我化妆。我无奈何她,只好听她摆弄。她一边化妆一边说:  

“艳芝。不是我说你,在饭店你吃香喝辣,穿绸摆缎,哪样不好,做女人到这份上也要知足了,你还要逃,我实在不能理解你。”  

我不能让她抓到把柄,强词夺理反驳说:  

“我逃,我没逃跑呀!只不过这几天闷得慌,想出去散散心,不是在麦当劳给你们碰上了。”  

她听了哈哈大笑,放下手中化妆工具拽了拽我脖子钢环说: 

“你骗谁呀,这饭店对你这样重点人物是表面松实质紧。你不跑,那你穿出门的旗袍和高跟鞋那里去了?那可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想换装上街,也不能将这么值钱东西随手抛弃。你命不错,焦总怜香惜玉,对你网开一面。为以防万一仅给你套上雄风饭店标记,作为惩罚。你是自作的,否则暂时还没让你戴上这令人难堪的东西打算。不过换了别人,可能不是这项圈,会给你锁上不仅难堪,令人耻辱,还会非常痛苦的东西。”  

我有点好奇问:“那是什么东西?”  

朱玲脸一下红了,她脸色变了,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用教训地口气说:  

“不想让你知道的事,莫打听。唉!我们是同样遭遇的女孩子,我给你透个底,你千万再不能有逃走打算,你身上锁上的内衣有发射信号功能,无论你走到那里,饭店都会接收到信号,可以准确地找到你。除非你的外出得到焦总许可。上次你老家来人我要你去焦总那儿请假,为这事你对我还有意见,你不知道,焦总知道是我让你去,他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做人好难啊。”  

这下等于给我浇盆凉水,心里冷透了,这下明白焦总能很快找到我的原因,现在陷在饭店里,恐难脱身了。上次还真错怪了朱玲。就报歉地说:“朱姐。上次错怪你了,请不要生气,以后还指望你多多关照!”  

她叹口气说:“不过,以后想管我也管不了你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就说:“你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焦总将你抓回来后决定,从下周起,你不再是迎宾小姐,也不归我管了,你要到21楼工作,是那里服务员。那是饭店顶层,公司最机密的地方。唉!这是迟早的事。是你与焦总上床的结果。我也与他上了床,也在那里干了半年,下来升职当了管理人员。”  

“你怎样和焦总上床的,和我一样吗?我可不是自愿的,是他把我绑着硬上的。”  

“这都是一样。给你上绑,这是他怕女方反抗用的预防措施。同时,在你不知不觉中,偷偷下了蒙药,迷昏了你,否则,象你这种人,那样野,那有哪样听话。我比你更惨,一丝不挂地给他四马式的吊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头脑清醒被他硬上的,那多痛苦。而且是吊在那儿,日日夜夜用些古里八怪的做爱方式上你,弄得死去活来,直到你彻底屈服。”  

可能那次令她刻骨铭心,她落泪了,用手巾低擦掉脸上泪珠说:  

“你看,现在饭店用药迷住你心窃,不必那样粗暴了,人可要好受得多。这次,焦总己上过你了,完事后,你还散泼耍横,逃跑,他不整治你?就是这样比我当初好多了,我那时才同犯人过堂一样,不死也掉层皮。唉,人是犯贱,非得治你一个生不如死,你才会彻底服了他。”  

她看我愁眉苦脸样子又就笑了,拍拍我的肩说:  

“不要愁。21楼的服务员事不多,一周内最多来二,三批客人,平时没什么事。但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不能外传的。为了防止上面服务人员随便下来串门,平时都要束缚起来,有事才松开。我那时同你现在一样,身穿鲜艳夺目,五光十色的绸缎旗袍,脚下是与你一样特高根鞋,头上插花戴朵,脸上化妆,再用一根粗糙麻绳,抹肩缠臂,勒颈扣胸,五花大绑。一般没人看管,只有一个经理管理这一切。你可以下楼,但是你敢下来吗?若突然闯来生人,躲都来不及。”  

“那21楼经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待人可好?”  

“那可是一个绝色美女,不亚于你,就是年龄大些,有30出头了。但绝对看不出。听说她本事了得,会武功,绳子根本绑不住她,绑得再紧,她动动身子,三扭二扭,绳子就松了。所以她也是束缚着的,不过用的是锁链,可紧。放心,这女人心肠好,点子多,会处人理事,大家都喜欢她。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饭店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个又漂亮,又聪明,武功又好的人弄到手的。”  

我一听更担心了。我是知道被绳子长期捆着是多么难受。我忧心忡忡地说:  

“上班的绳子绑得紧不紧?那多难受别扭。”  

“那仅在无事时上绑,有事还要接待,绑着怎干事。听说现在不用上绑了。具体你上去后就知道了。”  

到下午五点,朱玲给我来了一个电活,叫我直接到21楼找经理报到,今天无事,要我先熟悉工作环境。从我身上发生的事,和我听到看到的,这饭店有些可怕,但自已己越陷越深,身上锁着这些严密控制我的东西,想走都难。

我心有余悸地来到21楼,按约定走到2001室,按下朱玲告诉的六位数密码,门开了,里面是一个大舞厅,一个也身穿水红底,胸口用五彩丝线绣了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凤凰的年青女子,脖子上同我一样套着项圈,脸上淡淡化了妆,站在那里向我招手。我走过去,她带着我缓缓走进舞厅,穿过几道门,站在一个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里面有一个年轻女人说:  

“门开着。进来吧!”  

那女子推开门,里面有三个女人,有两个穿着同引我来的女孩一样,在一条沙发上坐着,房间灯很亮,我仔细看,这三个女孩上次同我一块套的项圈,在听对面一个披着一条绣花大纱巾女人讲什么。进去后,我低着头。那引路女孩说:  

“黄姐。她来报到!”  

我跟着说:  

“黄经理好。”  

那女人抬起头,仔细打量着我,然后淡淡地说:  

“啊!你是到这儿上班的,不错,挺漂亮的。不要喊什么经理。就同她们一样,喊黄姐。你们去干活吧!我要同新来的妹子交待一些事。”  

那三个女孩都出去了。她说:  

“这姑娘,到我前面沙发上坐呀!不要老低着头,大家都是姐妹,不分彼此。”  

我在她面前坐下来,抬头一看,这女人好面熟,我在在那儿见过。她和颜悦色地问:  

“你姓什么?是那里人,到店里来了多长时间了?”  

“我到店里才三个月。姓赵,叫艳芝。是贡江市人。”  

她身体微微一震,对我望了半天没说话。我突然想起来了,她就是我在《蓬莱山庄》里看到录相里的雪莉,比录相中稍胖,比录相里更漂亮,更妩媚。她不是破相了,怎么还这样美丽?国外整容水平这么高?我想了想,决心试试她。我压低嗓子,将身子伸过去说:  

“我认识……”  

我话刚出口,她紧张的直摇头。她站起来,住门口走,脚下传来清脆的“叮当”声,一条小指粗的银光闪闪铁链,被她拖着,从她拖地纱巾中露出,一直伸到她坐的地方。她走到门口往门外,望了望,关上门,回到坐位上。问:  

“艳芝。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住楼下。”  

“今天晚上没客人,在我这里住一夜行吗?给我做伴说说话。”  

“我没意见。但我十二点前必须回房间,她们在我下身放了东西。”  

她听我这样说,邹了邹眉,轻轻骂道:  

“这些畜牲,尽干些害人的事。你下身那东西有效范围仅在市区,出了市就不起作用了。这样吧,我晚上到你那儿,不知链子够不够长。你住几号?”  

“2006。”  

“就在我们下面,应当差不多。马上吃晚饭了,吃好饭,我洗好澡就走,你在舞厅等我。”  

她说我身上锁的东西有效范围仅在市区,对我不亚于一声惊雷,我又悔又恨,这朱玲未讲实话,也怪我做事拖拉,当时衣服不换,立马叫出租出城,到泾南市西面弋水县再换装,焦总不就找不到我了,从那儿乘火车也一样。世上无后悔药吃,这次机会又失去了,以后再也没机会逃了,只能指望老倪头了。  

晚饭后没事,那几个女孩也住20楼,7点钟都回房间去了。7点半,我站在舞厅,听到链子在地上拖的“哗哗”响,从舞厅里房间传来。一会儿,又加上铁链碰击的“叮当”声。雪莉从里面出来了,她头发盘在头上,手里提着圈在一起铁链。我忙走上前,接过铁链。她一边释放着链子,一边往门口走。我这才发现铁链一头是固定在舞厅吧台里。

我们一边放链子,一边往外走。她没开灯,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她穿什么,只听到她浑身上下都有金属撞击的声音。  

到了20楼我的房间,锁她的链子还有十多米,从门口一直拖到她脚下,再连在她脖子的项圈上。进房间后,她坐在梳妆台上照镜子,我才发现她没穿衣服,身上网的都是细铁链。首先是焊有长链项圈,那是一根手指粗不锈钢弯成一个环,没有任何接头,可能是套在脖子上焊死磨光的,根本取不下来。  

她的活动范围只能在铁链长度范围内。她胸部的RU头根套着铁环,RU房根也一样,八根细铁链两头均匀焊在环上,构成她的胸罩。乳房根两个铁环,由一个小盒子相连,据她讲,里面是强功率电池。这胸罩背带都是铁链,焊死在铁环上,这件胸罩是脱不下来的。RU头打了孔,挂上两个大钢环,两乳头环之间有一根铁链相连。  

上身用铁链缠着,同五花大绑一样;铁链首先从前面扣住脖子,在后颈用环状锁锁好,再从后颈抹肩到腋下,在胳膊上绕第一个圈,用环状锁好,每一个圈都锁。缠到手腕,手腕己套上一个焊死钢环,钢环上有一个孔,将铁链用环状锁锁在孔里,多余铁链再回到后颈处环状锁。  

若需要束缚她,那怕就是穿着衣服,若将颈后细铁链往下拉,与手腕钢环锁好,就被五花大绑了。她穿了一条铁链丁字裤,下身塞了同我一样东西。在阴蒂上打了一个洞,在x唇两边各打三个洞,都挂上钢环。大腿膝盖上上了铐,脚上上了脚镣,脚镣链比较长,走路时拖在地上,这些镣铐钢环都是焊死的。几根细铁链焊在脚镣环上,顺腿往上连接着膝铐,再连接丁字裤直到她项后铁环锁,身上还挂着这种细链,不知干什么用的。所以只要她一动,浑身上下都响。这时我才体会朱玲所说,21楼经理被锁链锁得可真紧。  

我进房后,首先用项圈将自己锁好,然后洗了澡。我俩都拖着链子上了床。我好奇地摸着她身上缠着的铁链。她笑着说:  

“没见过吧!可利害,再大的本事也不得不屈服。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受的磨难就多。”  

我也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利害,就不以为然地说:  “这有什么利害,同绳子绑没什么区别。”  

她认真地说: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一旦锁上身,它可以自动把你捆紧。你在我背后看,那连着文胸铁链背后接头,虽只有纽扣大,掀开盖子里面是个开关,它能启动锁在身上这套设备。”  

我转到她背,后果不错,有一个黑色纽扣一样东西,一拨,果翻起一个盖里面有个红色凸起。我好奇地试着用手指压了一下,它缩下去了。她见我在后面捣鼓,说:  

“看见了吧!只要触动它,二分钟后它就开始工作,只到把你捆翻。还有一种摇控装置,在那些男人手中,作用一样。把我制死了,我只好对他们服服帖帖,惟命是从。这些东西都是洋货,科技含量高呢。”  

她突然发现我身上《塑身衣》,眼睛一亮,想说什么,又停下来,聚精会神听什么。她突然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惊慌失措地对我说:“艳芝。你动了我身后那个纽扣一样东西?”  

我莫名其妙地说:“没动。就把上面盖掀开,在里面红色凸起按了一下。”  

“就一下?”  

“对。”  

“你害死我了。我要受一个小时罪,要是按几下,我晚上不要睡了。你听,铁链在抽动了。”  

我一看,背后铁链可真在走动。还有,我没注意到的更细铁链在牵动她全身铁链在收缩,她闭着眼,双手慢慢被扯到背后吊起来,铁链越收越紧,有的都陷进肉中。突然她大叫一声,往前倒下,双脚被扯到背后,最后身体反弓,背上双脚也被拉到后颈处,与吊在背后双手连在一起,全身绑成园球。我吓呆了,她侧过头,边痛苦哼着边对我说:  

“唉呀!勒死我了。唉呀!快拉我起来,两只乳头压的痛死了,快点。”  

我忙将她扳起来,让她胸部斜靠在我身上。她已绑得一点也动不了,我紧紧搂着她的腰,惊恐万状地自责地说:  

“黄姐。怎么办?都怪我,你骂我打我吧!”  

颈部的锁链勒得她的头往后仰,倒在我的肩上。她身上一股郁浓的女人气息,命人陶醉。她见我这样惊慌,喘了口气,又笑起来。我奇怪地问:  

“黄姐。你不是很难受?还笑!”  

“傻丫头。你叫我打你,我怎么打。除了这张嘴,我连手指都动不了,你知道利害了吧。男人常把我绑成这样,还用一种特制的口球堵住嘴,你对男人没一丝一毫抵抗能力,他们想怎样作残你,你只有顺从的份:他们随心所欲上你,或启动x道那玩意让你九死一生,来满足他们。啊!你这样抱着我,很舒服,你辛苦了。你这样抱很累,就把我侧放在床上,在头部枕个枕头就行了。过十多分钟翻一下。”  

她有九十来斤,这样搂着是吃不消。我就按她说的,把她放下来,与她同枕一个枕头。我俩都锁着项圈,把锁我俩的链子理好,放在我头前面,这样铁链就不碍事了。我面朝她侧躺好后,我好奇地问:  

“你不是到国外整容去了,怎么还在国内?”  她调皮的对我眨眨眼说:  “我根本没被毁容,去整什么容。这事贡江市地方病防治所唐大夫最清楚。”  我惊讶不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唐大夫也参入此事,可能是另外一个姓唐的大夫。就问:  

“那个唐大夫?”  

“防治所主治大夫不就是他一个,千万不能泄露他,如果传出去,他有灭门之祸。”  

我听了更糊涂了。就问:  

“那为什么呀?”  

“反正在这里对你讲也没关系。你穿的那件牛筋线编的文胸,使我信任你。这事多少年闷在我心中,压得我好难受,讲讲发泄一下人要好过些。那年有一个男人有权有势有钱,看上我。我父亲生病没钱住院医治,家里就我与姐姐都在上学。我决心牺牲自己,嫁给他,只要他保证我爸医疗生活费。他一切都答应了,也办到了。后来发现我爸患的是《出血热》,等转到唐大夫那儿,己是晚期,心肺严重受损。唐大夫尽了最大努力,回天无术,我爸走了。”  

说到这儿,黄姐抽泣起来,泪水涌出来。我忙用手巾纸帮她擦干泪水和鼻涕,并帮她翻了个身。我再移到她对面躺下,安慰她说:  

“人总要走的,不要太难受,自已的生活最重要。那个刘大嘴对你怎么样?”  

她眼里露出惊诧神色,但又很快消失,不亏是久经世面女人。她平静地说:  

“凭良心而言,开始刘对我是百依百顺,住的是豪华别墅山庄,吃的不说,我是学艺术的,特爱打扮,爱穿,他给我买的衣服和化妆品也有几百万吧!我把自己的一切也献给他。你不知道吧,我习过武,功夫好,若我不情愿,男人是得不到我的。就是一般捆绑,也不能得逞,我会脱缚。为了表示我的赤诚之爱,我亲手教会没有武功的刘大嘴,怎样能制服我,怎样的捆绑,我解不开。所以与刘大嘴每次做爱,都在捆绑下进行。你想想,这做爱本是两厢情愿的事,后来变成一方专利。刘大嘴兴趣一来,不问你心情如何,首先把你绳捆索绑。后来发现就是捆绑有时也不能得手,他也聪明,叫人做了一个电动葫芦,固定在床上面天花板上,把我上绑后,四马式吊起来。  

你知道什么是四马式吗?就是我现在样子,本来就动不了,再吊起来,这头发也吊,头都不能动,这样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爱怎样干就怎样干,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上。我有时气得想一口咬死他,他一发现我的企图,动了鬼点子,做了只橡皮圈卡在你嘴中,不但叫你咬不了人,连话也说不清,骂人都骂不了。我越想越气,这能怪谁,谁把他教会的,是我自已。真叫自作自受。到后来,他反过来说我爱被绑着做爱,真把人能气疯。若你与他作对很了,他会把你一人孤零零吊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喊破嗓子也不睬你,弄得我只好又向他就饶。女人再能,在男人们前还是无用。”  

“那毁容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人把一切都交给男人,是想和他过一辈子。我也没别的想法了,只想同他结婚。他开始答应,后来一拖再拖。我起了疑心,避着他一打听。他有家有老婆,这真要了我的命,就与他闹,要他离婚。他总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一再申明他与我的感情此与他老婆深。见他这样,我也不苯,开始准备退路。  

由于他常住我这儿来,找他人特多,开始有人找我办事说情。以前我从不介入,但自发现他有老婆后,我开始收钱办事了。刘大嘴只要我不与他闹,要他离婚,我叫他办事还爽快的很。有时还主动拿钱哄我。唉哟!我半片都麻木了,艳芝。把我抱起来,给我揉一揉。”  

我爬起来,将项圈带起的铁链拿到身后,弯下身子将她拦腰抱起来。我跪下来,把她后弯的上身靠在我胸口,让她双膝支在床上。她胸部的乳头环和相连细铁链压在我胸罩上,胸罩后的毛扎得乳头发痒,弄得人心猿意马。我用双手拿捏她两只绑得同耦节样的胳膊,她喊舒服,我却越来心浮气短,全身发软,最后实在支持不住,倒在床上。她也同麻袋一样滚倒在床上,侧卧在我身上,头压在我腹部。她开始吓得惊叫一声,然后又快活地哈哈大笑。我强忍着心里冲动,坐起来,牵动着的铁链压在她脸上。  

见铁链压在脸上,她止住笑说:  

“快把我脸上链子拿掉,别让它刮伤我的脸。”  

女人将容貌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都这样子,她还这样介意。我小心地提起在她脸上铁链。问她:  

“你笑什么?我帮你动一下,把你的头弄到枕头上去。”  

“你捏我的感觉同刘大嘴一样,想想就想笑。我这样舒服的很,你的肚皮比枕头软。”

我只好由她了。说:  

“这样舒服,你就枕在那儿。那后来又怎么与刘大嘴闹翻?”  

“刘大嘴开始拿钱哄我后,我也顺着他。他即然每次上床都要绑,我就心甘情愿了。故我专门准备好麻绳,拿出来主动让他绑,这样绑得好看,用力匀,人也好受点。这样做也怪刺激的,时间长了,有时他较长时间不来,我还怪想的。我又不好找保姆来上绑,只好自缚。从网上查到一些方法和工具,再加上我身体柔软苗条,后来绑得真紧,同别人绑的一样。以后向刘大嘴要来一些脚镣手铐,来取代绳索,无事玩玩。”  

她说到这儿,看似轻松,我从她眼神中看出她的痛苦和无奈。想了想又带着忧伤的口吻幽幽地说:  

“这样过了二年多,我弄了很大一笔钱,又通过刘大嘴手下人存在国外银行,这样我心有底了,想与刘大嘴一个了断。我年纪轻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那知我还未没找刘大嘴,他老婆倒找上我了。刘大嘴手下一个亲信,曾找我办了不少事,认为我是他在刘大嘴身边眼线。他告诉我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刘大嘴老婆为了消除我的威胁,准备派人毁我的容,她认为我比她漂亮,让她丈夫分心。那亲信说刘的老婆是一个胆大包天,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本是三陪女,勾上刘大嘴后,谋杀了刘原配夫人,自己取而代之,她的毒辣狠劲刘大嘴都惧她三分。”  

“那你怎么办?”  

“我也不傻。立刻布置。”  

雪莉眯着眼,回忆那段难以忘怀的日子继续说:  “刘大嘴在我这里日子多,他那些狐朋狗党,我都知道。利用他们,将那泼妇计划摸得一清二楚。我前思后想,我不能简单破坏那泼妇这次行动就算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防不胜防。我得利用这次事件,摸清刘大嘴底牌,他是爱我与我白头偕老,还是爱我年青貌美玩弄我。若是后者,那太可恶了,十恶不赦。”  “你怎么利用这次事件,摸清他的底?”  

“首先那泼妇顾人用酸泼脸毁容时间,地点,我都摸清了。我决定假戏真做,虽有风险,我决心试一试。我先找唐大夫,他是上海来的大医生,市里头头有病就找他,他常给刘大嘴看病,我身体不舒服也找他,在贡江市医生中,我与他最熟。就请教他,诉说我的想法,问他如何防范。开始他不愿介入,被我死缠硬磨,不得己给我设计了一套万无一失的方案;选一套常穿内衣,外衣,手套,鞋袜和丝巾,浸透石蜡;再制一个头套,浸透并涂加石蜡,将脸全套上。另用带黑花边女帽戴在头上,用皮管从下通气,这样将全身保护。另将医院救护车,皮肤科医生收买好。到泼妇行凶那天,让凶手将强酸泼在我头脸部,救护车立即赶到,在车内将带强酸的衣帽处理,在脸上同化妆一样,用蜡做一幅灼伤创面,住到事前安排好的特护病房。

事发后,刘大嘴全面封锁消息,不准任何人来看我,他自己假惺惺远远看了一眼,我故意给他看可怕的假创伤后,他再也没露过面。出院回到《蓬莱山庄》后,更没有见他的影子。高朋满坐的山庄变得门可罗雀,你可想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僵持一段时间后,中间有人来传话。刘大嘴愿拿出一笔钱,安排我出国整容,条件是天各一方。我当时气得能把刘生吃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贡江刘大嘴势力太大,与他斗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于是我将刘多年不法勾当证据整理好,还装作对他感思载德样子,同意他的条件,离开贡江市到国外。刘大嘴哪知道女人最恨的是感情背叛,女人最珍惜的是自己感情。”  

看到黄姐眼中仇恨的眼神,心中不寒而栗。复仇的女人是可怕的。

她突然她惊喜地说:“松了,松了!”我看她双脚缓缓离开后背放下来,铁链移动发生轻微达达声,经过三分钟,她终于恢复了手脚自由。她拖着链子下了床,活动麻木手脚和身躯,又练了一会功,头上有汗珠才停下来。又去洗了澡,再上床躺下来。侧身对我严肃地说: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事,你还没告诉我。”  

我告诉她什么呢?在贡江发生事太复杂,千头万绪。她非常聪明,话多必失。肯定是越简单越好。我思考了一下说:  

“我是唐大夫的一个病人。后来唐大夫他们单位将你原来住的《蓬莱山庄》买下了,你那个保姆急于要走,临时雇不到人接替看管,唐大夫急得很,当时我正好没事,临时帮他们照看几个月。”  

黄姐点了点头,但带有女人特有嫉妒情绪问:  

“是这么回事。当时我孤身在外,急需她。得感谢你。保姆也告诉我,若不是一个女孩替她,还脱不了身。看来你也同唐大夫熟,我的事全是他告诉你的?”  

我不清楚她与唐有什么关系,但唐愿意涉险参入其中,关系应当不一般,就直言不讳地告诉她说:  

“也不全是。他只告诉一点贡江市人人知道的事。我是无意中看到你留在山庄别墅里影像资料知道的。”  

黄姐有点紧张了,猛地坐起来,双手无意识在胸前紧握着,锁在手臂上铁链悬空,随着手不由自主颤抖着,发出急促“叮、当”声,她脸上的疾妒变成了焦虑,急不可待地问:  

“有多少影像资料?保姆她未处理,现在还在那里?”  

“资料很多。其中有好多你刚才讲过的内容。”  

她激动地身子都摇动起来,带着吊在脖子铁链哗啦响。焦虑不安地说:  

“这下坏事了。保姆怎这样大意,要是流传出去怎么得了。”  

我起身把她按倒。认真负责地说:  

“你放心。我已把它们全都转移到地下室,并将地下室钥匙埋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其它人都不知道。你在那录像里真是美丽动人,而且绑起来更漂亮,那样做爱多过瘾。”  

她杏眼圆睁,望了我好一会,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奸笑,她板着脸认真地说:  

“你喜欢吗?好。你们都是新报到的,明天就要为来客人作准备了。我们21楼的服务员在国外就叫性奴,保证叫你第一个上。”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女人把玩笑也当真,报复这样快。急急忙忙对她说:  

“我是性奴?不对,我不是。饭店只说我是高级店员,怎么会是奴隶。不可能,我不相信。”  

她嘲讽地说:  

“不相信?为什么同我一样,用长链锁着不能出门?为什么又同我一样,限制你自由?我来时很明白,就是以性奴身份关进来的,没有自由。你现在蒙在鼓里,不过,很快就要为你们配上性奴标志,你很快就明白了。”  

我这下傻眼了,后悔也来不及了。第二天下午上班,黄姐话就对现了。先要我们沐浴化妆,然后四个女孩将身上衣服全脱了,除了我身上有二件脱不下来内衣外,我们身无寸纱。在黄姐带领下,走进一个只有地毯无任何家俱的房间里。房间角落放了一堆麻绳,黄姐先依次把我们四个五花大绑。黄姐工作起来很认真,把我们绑得很紧,脖子给勒得几乎出不了气。那三个女孩勒得直叫痛。黄姐毫不理睬,再把我们双腿绑在一起,面朝下放倒将双脚尽量住头上拉。那三个拉到后背就拉不动了,而我一直拉过头顶。最近缺少锻炼,腰被反扳过度,几乎要断了。

我咬紧牙关不吱声。绑好后,黄姐从天花板上放下勾子,勾住我们在背后绑在一起的手脚,悬吊起来。由于绑的太紧,我们同四个肉球一样吊在半空中,一点也动不了。这时黄姐拿来一块板,在上面输入密码,往我背后一贴,那金属乳罩和下面链子腰带全松散开,掉在地上,黄姐将插入下身东西也拔出,扔在地上。我好高兴,这两件制约我的淫件东西,总算解除了。高兴劲还未过,乳头一阵润凉,接着是麻木。她在上面涂了药。又拿着带电线针,一下刺穿乳头,冒出一股清烟。她快速将一支银色半圆金属细棍,穿过乳头上刚打的洞,再用钳子夹成园环,用焊针将接头焊死。她忙了一下午,才给我们四个各上了两个乳头环,一个阴蒂环,六只阴唇环,最后在上面抹了药,才放下松绑。然后叫我们回房间里休息,三天不要洗澡。

第二天,这些地方都红肿起来,不能穿衣,不能走路,只能整天缩在房间里。又没胃口,仅吃点方便食品,水都不敢多喝,怕小便刺激新穿的洞。做梦没想到饭店还有这一手,这以后怎么见人,愁眉苦脸一夜未眠。  

穿孔后第二天,一阵铁链响,我知道黄姐来了。忍痛去开了们。她今天穿了一件夹旗袍,天蓝色底,枫树叶状银色暗花,在上面彩绣富贵牡丹图,包金边大盘扣,又硬又高衣领,项圈正好围在衣领下。若不是拖着长链,同苗族少女配戴银项圈一样,非常漂亮。由于旗袍很合身,绑在里面的铁链在衣服上凸出,时隐时现。双手腕上的银白色钢环,露在衣袖外,同戴着银手镯一样。赤脚穿一双高跟凉鞋,脚镣匝在脚踝上,脚镣链拖在地上。

她走进来关切地问:“还痛吗?三天就好了。这是性奴必过一关。”  

我请她在床上坐下来。我坐在她身边,她看了看我几处新打的洞又说:  

“还好,没发炎。昨天给你上的环和你到我这里来之前套上的新项圈,你这辈子也不要想取下来,即使能逃走,脱离饭店,这种用于飞机发动机镍质粉末熔炼特硬合金,谁也也无法打开解下,上面还打有《雄风饭店》印记,走到天涯海角,圈内人都知道你是《雄风饭店》的人。”  

我听了暗暗叫苦,不过我还幻想她说笑活。就试探问:  

“从前有个姓朱的小姐,听说在你这儿也待了半年,她身上也有这些标志吗?”  

“有。同你的一样。那女孩开始很不服管教,寻死寻活地想逃。你身上这些环,给她也上了。”  

我从心里还是恨朱玲,听雪莉这样讲,心里乐滋滋的。就幸灾乐祸地说:  

“这女人坏透了,应当治治她。”  

雪莉叹口气说:  

“这女孩比你们更惨,她太倔强了,结果是自己倒霉。饭店里没给她套项圈,而是打穿了左右肩枇杷锁骨,两边都上了两只同你脖子上同质合金环。那是非常痛苦的。人是犯贱,这姑娘枇杷骨上了环后,立马老实了,对焦总服服贴贴。离开我这儿后,听讲焦总有意给她放假,让她回家休息一段日子。回家后她不仅没逃,在家仅住一宿就回饭店了。我想带着这耻辱的性奴标志,作为 一个年轻女人,是无法融入社会的,离开饭店,无立椎之地。”  

她这样讲,我还真有点怕了。我这オ理解朱玲对我讲的话,与她相比,对我焦总是法外施恩了。楼下朱经理从不穿露肩衣服,而且她双肩锁骨处时隐时现有凸出园环。我还以为是胸衣背带上的环,当时心里疑惑,那环不该这样大呀。看来雪莉绝无虚言,我这下彻底完了。

即使老倪头能救我出去,我带着这样耻辱标记怎样见人呀?雪莉看我愁云惨雾的样子,安慰我说:  

“你不要多想了,人快活一天是一天。这几天是最舒服的,没有链子锁,好轻松。锁上后都要搬到我那儿住。” 

听她这样说,我们心更沉下去了。这辈子我永远被锁上了雄风饭店性奴标志,那不是永无出头之日。我做梦也没想到,千辛万苦回到老家,落下如此下场。过去整天在单位搞研究,做课题,那知表面繁华,秀丽,平和的泾南市还暗藏着这些不见天日的罪恶。  

我不知今后日子怎样过,顺口问:“那我不单独住了?”  

“有单人房间。不过你放心,这里与国外不一样,你们店里性奴半年一换,而我以性奴身份进店的,永远不换,这和你们不一样。”  

她说活时那种无所谓的样子,我实在不能理解看她无忧无虑地样子,我忍不住又问:  

“我有些不明白。你那么有钱,顺利出国。有钱有貌又年青,应当是很风光的,怎么会沦为性奴,而失去起码的人身自由,肯定是被人骗了。”  

黄姐苦笑一下。若有所思的说:  

“艳芝妹妹。今后要切记,做事不要凭一时痛快,要三思而行,要考虑后果,不能树敌太多。我是以伤残整容为名出国的,所以护照上的照片脸上都有一个假伤疤。在国外我也不敢拿掉,怕验照时出问题。出国前我己忍了很久,但对刘大嘴欺骗我的感情,恨之入骨。最后被仇恨烧昏了头,在国外我将手中证据,从中央到地方寄了个遍,来出心中那口恶气。我万万没想到,我自己桶了个马蜂窝,干倒刘大嘴是痛快,但拔出罗卜带出泥,在贡江甚至全省闹出个大事件,干倒一批人。这些人中的有势力人物,开始对我报复。雇用国外杀手,对我进行追杀。虽然我很机灵,好几次化险为夷,从韩国到美国,西欧,日本我逃了个遍,仍摆掉不了杀手身影。这样逃下去死路一条。回国更危险。后来逃到中东。在防范杀手时,接触不少黑社会人员,那里性奴生意火,有贩卖的,有招收的,组织卖淫的,还有性奴训练学校。黑社会也有分工,干杀手的团伙不介于性奴生意。于是我想出一个绝妙的主义,终于找到一条生路。”  

她说到这儿鬼秘地笑了笑。我心里虽明白几分,但这样做风险很大,不知她是怎么策划的。

我捣她说:“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是女中人杰,会绝处逢生的。”  

她自豪地说:  

“这方法只有我能想出,追杀我的人做梦都想不到。我叫保姆假扮一个老鸨,找到一个性奴训练学校,告诉他们,委托他们培训一名性奴,负责送到国内。”  

我十分奇怪。国内人在追杀她,她回来不是送死吗?就狐疑地问:  

“国内,贡江市人就怕你不回来,在国内他们杀你太容易了。”  

她狡猾地笑笑说:  

“这叫灯下黑。他们注意力集中在国外,绝对想不到我会在国内,会放下架子,做连妓女都不做的事。这叫好死不如赖活。避过风头,他们势力肯定没落,我再找一个正当职业,谁也无奈何如我。”  

“那也不是非进性奴学校不可,那里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性奴学校是收费的,也是培养人的。他们肯定会教授性奴在受到侵害时生存方法和采取措施,强化忍耐程度。这样出来更像一个性奴,而不是避难者。另外他们有可靠手段,把我送回来国内。保姆通过努力,终于在国内找到接受性奴的地方,而且远离贡江市。这样就安全了。”  

“你在性奴学校肯定吃了不少苦?”  

“那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进去后是高强度捆绑和金属束缚,然后教授防范技术和自救手段。这段通过后,是高频率的性交,常常x交地令人麻木,直到性交与情感,与人的情绪分离。性交对性奴,同人走路吃饭一样简单,不再是生理需求,而是生存方法;再教你有效防治性病手段和对性病识别。通过学习知道,性奴有权拒绝性病者,并从人的外表识别出,这都是必修内容。性奴学校出来的人,几乎没有感染性病的。性病只会传给无知者。最后是配发性奴装置,有的是客户指定,有的是性奴自己选择。我身上是我自己选的,它比较适合本国国情。”  

我更奇怪了。她身上锁链是国外装上的,怎样回国?我对她说:  

“这些锁链是在那里锁上的?”  

“当然是在性奴学校。他们技术很先进,这全是钛合金的,又轻又硬熔点高,在我身上焊接时,隔了那样多的隔热材料,还灼得皮肤发红。在保护被束缚人体条件下,我估计在国内还无法破坏它。我身上的锁链是有专业工具开的,我不会做一辈子性奴,现在主要是用来掩护我,躲避仇人追杀。”  

“那你与饭店是什么关系?”  

“是租用。是保姆租给饭店一年,还有四个月到期了。饭店对我很满意,认为我是正牌货,想续租呢。”  

我终于明白,从雪莉到黄姐这一惊心动魄的经历。看来这女子定非凡辈,但她即不是饭店里的人,饭店为什么要长期禁闭她呢?饭店没有这权力呀。我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说:  

“我们这饭店就是不讲理。凭什么把你关在21楼,同犯人一样。”  

黄姐忙说:  

“不能怪饭店,是我那保姆干的事。关于我的租赁合同,是保姆与焦总签的。当性奴学校把我锁在一只货船船仓里,与十来个偷渡的人在海上漂了十几天,又上岸,押在汽车送到泾南市这个条件这么好的饭店,真好像从地狱到了天堂。而且我还是这楼层经理,上面平时无人管我。当时我多高兴啊!我天生好玩好乐,来了第三天,休息好了,我特意仔细打扮一翻,穿了二件夹旗袍,身上绑的链子,不仔细一点看不出。

将脚镣链用细线吊起来,穿一件前后摆到脚面的旗袍,这样看不到脚镣。当我兴致勃勃准备下楼看看时,项圈铁链拖着,开始我认为长链只是锁在我身上一部分,在考虑怎样藏起来。但下楼时才发现,项圈上的长链限制我行动,它的另一头卡住了,顺着链子找回来,谁知它的另一头锁在吧台里柜台脚上。我当时气得火冒三丈。第二天早上焦总上来与我协调今后工作时,我为这事对他大发脾气。焦总二话不说,掏出一只遥控器,按了几次。当时我未穿衣,身上锁链马上自动把我捆成一团。当我在地上艰难翻滚,尽量不让乳头上穿环的乳房触地,那太痛苦了。焦总自己走了,临走还在我胸脯上踢了一脚,痛得我几乎昏过去。”  

我听了十分同情,想不到表面文质彬彬的焦总这样毒辣,其实他把我害的更惨,从一个自由之人变成性奴,想到这里恨得咬牙切齿,以后对这只笑面虎更要提防点。黄姐说到这儿也很伤感,停了会,稳定了情绪。接着说:  

“那时饭店充当性奴服务员还未上来,21楼就我一人,我躺在地上,无人问津,又几乎动弹不得。这时我静静反思,我这次回国干什么,不是荣归故里,而是避祸保命的;不是当初能唱会跳的交际花,而是最下贱任人蹂躏的性奴;只有这样,才能避过这段凶险的日子。把我锁在21楼,就是不让我得意忘形,抛头露面,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那次捆了六小时才松开。由于侧卧,半边麻木了,想翻到另一面,要努力三四次,挣得头昏眼花才能过来。这样彻底打掉我的自尊心,只好卑躬屈膝做一名性奴。”  

我感叹地说:  

“贡江市这些贪官污吏太坏了,硬把人逼成鬼。”  

黄姐又目光在我身上扫了扫,伸出手,摸了摸我身上《塑身衣》说:  

“我忘了问你,这件衣服从那里来的?”  

我见她多次提及,就实话实说:  

“我被《野玫瑰杂技团》招去当了大半年学员,这是我的老师冬梅给我穿,帮我练功的。”  

“冬梅。”黄姐激动地说:“我的好姐姐,你在那里,我好想你呀!”  

我惊讶地说:“冬梅老师是你姐?”  

黄姐气愤愤地说:  

“是的。她被《野玫瑰杂技团》倪老精的老子用10000元买走,给倪老精当老婆。我偷偷去过几次,每次都看到我姐穿这件内衣,被倪老精上绑。本来我想去救,但每次我姐都同他有说有笑样子,我不好下手。有一次我姐还拿着绳子求他上绑,我也给闹胡涂了。我更气我姐没骨气,从此后我再不找他了。所以我对这件内衣印象特深。”  

我笑了。这黄姐看问题太偏执。就说:  

“冬梅老师和老倪头关系很好,我估计,当时你看到的是两人在排新节目。”  

“我不信。他们用一根绳把她绑走的,以后关系能好?”  

“关系确实不错。我跟冬梅老师学功夫几个月,还不了解。我就是他俩一块在玉山市火车站发现的,录用的,对我可好。”  

她偏着头看我一眼说:  

“你不讲真话。对你好,不在他们那里干,跑到这儿干这种最下贱的性奴,肯定对你不好。”  

我无法,就把送他们女儿到省杂技团,遇吴胖子绑架,最后逃到泾南,误入饭店。后来遇到唐大夫,请他去杂技团报信来救之事说了一遍,她沉思一下说:  

“原来是这样!命苦呀。唉!要救你不容易。若他们来了,告诉我一声。”  

黄姐又坐了一会,谈些其它事,就回21楼了。过了三天新打的洞都消肿了,虽未完全全愈,但不那么痛了。这时,我认为可以穿衣服。穿上才发现,是非常尴尬。那乳头环时时与衣磨擦,将乳头扯动,令人心猿意马,而下面更要命,若双腿稍靠拢,它们互相牵扯,弄得人有想做爱的感觉,心里痒勾勾的;若分开,无论是走路、站立、坐下、还是躺倒,都会给人淫荡的模样。我这才弄明白,为什么黄姐不爱穿衣,常常披个抽纱图巾,在无人时一丝不挂。我心里明白了,从此后我可能与黄姐一样,会长期锁在21楼,不会有行动自由,成了名副其实的性奴。  

当天我就被搬到21楼,住在一个宽敞单人房间里。锁我的长链被焊死在房间中间一根不锈钢柱子上,我行动范围比黄姐小,只能到舞厅,出不了2001房间大门。我的生活远没有黄姐自由,在房里有只大铁笼,里面有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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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houghts on “五彩衣 第六至七章”

  1. 我过看的那本小说,是一群科学家通过脑域联合增强计算速率,研究出了一道公式,人类可以通过这道公式来引爆自身的部位,而且一个手指头的爆炸威力堪比2.4枚氢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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