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雌蜂 ♥

五彩衣 第四至五章

五彩衣 第四至五章 – 蔷薇后花园

第四章

冬梅在前面走,她穿一身天蓝色的练功服,上衣同我们一样,就是下面不同。她穿的是长裙,而我们是裤子。她走动时上身几乎不动,人同在地上漂一样,姿态非常优美。进了她的练功室,这是一间改造好的教室。地面是光滑木地板,前后墙是大窗户,左右是整墙大镜子。   

到她这儿开始一周,她指导我重练以前学过的动作和造型。她指导不同桃萍。桃萍见你做的不正确,从不指点,拿起鞭子就抽。只到你自己领悟纠正为止。人有时都给她打迷糊了,若不是小姐妹们相互提醒,打死了都不知错在那儿。而冬梅和颜悦色地指出错在那儿,为什么错,怎样纠正。只到你真正明白,她才叫你重做。这一周我进步很快,由于弄清动作程序原理,所有动作几乎都是一次成功。而不同以前,要反复做多次。冬梅告诫我,好的功夫演员,在舞台上的动作只能一气喝成,不能重来。一次不成功,就是失误。   

她反复夸我聪慧,有灵感,再难的动作一学就会。不过我认为桃萍对的启蒙训练还是很重要,要不是在她鞭子威慑下,我不可能学会这些。因为我压根儿没兴趣,根本就不想学。   

第二周训练,开始了新的内容。那天冬梅先给我做了个示范,她双手反剪在背后,右手在背后将左手肩关节,肘关节摸捏了一下;整个手突然软绵绵垂下来,可变成任何形状,就同两根木棍用绳连着一样。接着她又很快复原,我看得目瞪口呆。

她认真地说:“我们有一个系列节目,最受观众喜爱,叫脱缚表演系列节目。它是从古代魔术《空箱换人》和现代魔术《五花大绑换衣》发展而来。我们杂技团把这些魔术表演和杂技技巧柔和起来,形成以杂技为主的表演节目。魔术脱缚是虚的,是障眼法。例如《五花大绑换衣》在安排观众绑手腕时,先绑好一只手腕,打上死结,有意让双股余绳右绕一圈在手腕上,然后两手腕紧贴,压住一根绳头,再请观众绑另一只手腕,打死结;实际上第二只手腕根本未绑住,表演时罩上布缦,双手腕左转,绳就松了,两手分开。”   

冬梅边说边示范,我也看入迷了。她接着又说:   “我们杂技脱缚是实的,是真本领。除了利用身体柔软之外,主要还有自己造成关节脱臼,达到脱缚目的。现示范一个给你看。”   

她拿来一根短绳交给我,然后双手反剪,我在背后十字交叉绑紧她的手腕;只见她双手往后抬,胳膊扭动着,双手一下翻过头顶,拿到胸前用嘴解开。她又拿出一根长绳,叫我把她五花大绑,她用右手拿捏了一下左肘关节,原撑着左手立刻软瘫,紧绷绑绳马上松下来。她右手将缠在左胳膊上己松驰的绑绳褪到手腕处,再将左手肘关节复原,三下五除二,两只手将身上的绳子解下来。

她转过身笑嘻嘻地说: “这是杂技技巧。给你看的是两种最基本的脱缚法,就是江湖上所传《缩骨功》。我们的节目就是以这些为基础,加以编排,演化成几十套节目,每次演出只拿出一套作最后压台节目,已令观众如痴如狂,有时在观众强烈要求下再加一套。所以我们这些压台节目在一个地方连续可以演一个多月不重复,这是受观众欢喜的一个重要原因。”   

看来这冬梅确实名不虚传,难得天才加高超技能,使她在舞台上二十多年长盛不衰。对接她的班,实感信心不足。

我有些为难地问:“我能演好这类节目?”   

“你现在当然不行。”冬梅信心实足说:“以后肯定行!好。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进行特殊训练,这种训练很辛苦,有时还很痛苦,你要有思想准备。”   

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后,冬梅叫我站好,人放松。她在我背后拿捏,突然她两手在我肩关节一扭,我痛得叫了一声,两只胳膊在肩关节脱臼,软绵绵挂在两边。她还用手将我的胳膊来回摇晃,我痛得站不住,往下蹲。她放开我,出去取了瓶药水,用手掌涂上药水,往肩关节上拍。药水抹到肩部,火辣辣地发热,疼感要好些。

她安慰我说: “你关节韧带首次强制拉伸,是有些痛,第二次就好些,几次下来就不痛了。”   

训练进行了三天,杂技团休整结束外出演出。到了新地方,倩芬她们都正式登台演出,观众反映还不错,她们成了正式演员。而冬梅不要我登台,仍天天加强训练。她几乎将我四肢所有关节都脱臼卸开。她手法非常高明,任何关节,只要她抓住手指一捏,就会脱臼。在她不登台的休息时间,有时与她在一起散步,她只要接触到你,不知不觉你的手掌,手腕,胳膊,甚至手指随时把你卸了。这段训练期间,我给冬梅治得痛度日如年,饭也吃不下,有时彻夜难眠,人明显消瘦了。即使这样,平时基本功的训练一刻也不放松。己登台的倩芬,她们比我舒服多了。这种残酷的训练进行了十多天后,人的感觉才好点,不那么痛了。当然,这与冬梅不断给我涂抹杂技团各种祖传药水有关。   

一个月后,又转到新地方演出。我关节的韧带和神经己能适应这种脱臼状态,除了无力软绵绵的,与未脱臼没有什么异样感觉。冬梅看到了这种变化,高兴地喜不自禁。她又开始教我自行脱臼的手法,用力部位和力度。这种手法并不复杂,但要掌握正确用力位置和力度并不容易。我自己慢慢也有了兴趣,听冬梅介绍,这种脱臼的功夫还是最好的防身功夫,把对手双手关节脱臼,即不伤人,也使其失去加害能力。她有几次都在外也化险为化夷。

我看得高兴,就冒失地说: “冬梅老师。有这么利害的功夫,倪头肯定怕你。他不听你时,把他胳膊卸掉,整死他。”   

冬梅脸一下红了。我也感到失口了,忙捂住嘴。见我这样,她尴尬地说: “那老头利害呢。他有更利害的东西,把你制得服服贴贴,你以后就知道了。”  

等到冬梅训练进行到第三阶段,我也领教了这个更利害的东西。第三阶段是忍耐力的训练。在舞台上从上绑在最后松绑,连准备时间算在内最少要一个半小时。由于是演出,这种紧缚必须强烈刺激观众的感官,才能收到最佳演出效果和商业价值。所以这种捆绑要真实,勒得紧,绑得结实,还要有美感。在这种情况下,表演者的耐受力是关键。

除了体力上,更重要是心理上承受力。倪头的杂技团在这方面做了不少研究和实践,并不断改进,终于摸出了一条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其中关键的工具是塑身衣和催性药物,也就是冬梅所言更利害的东西。这些秘密都是在我被训练好,己上舞台表演后才知道的。  

当我身体对于关节脱臼完全适应,并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如时,那天热身后,在练功房,只有我与冬梅两人。她一本正经地吩咐我说:“倩兰。今天训练前,你将所有衣服全脱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吃惊地问:“老师。你说什么?”  

冬梅用手掩着嘴笑了。她一字一顿地说:  

“你—把—所—有—衣—服—全—脱—下。听见了吧!”  

“为什么?”  

“为了训练。你紧张什么,就我们俩人,还怕羞?”  

说完她哈哈大笑。我确实紧张,我还没有在陌生女人面前脱过衣服。

冬梅在搜自己包,自言自语地说;“怪了。这钥匙跑到那里去了呢?早上老头亲手交给我的,我放在包里的。……,原来在这儿。”  

冬梅拿出包里钱夹,从里面拿出把小钥匙。我巳脱完衣服,一手捂着胸部,一手掩着下身,低头不敢看她。,她走到我身边一人将我挡在胸部的手拿掉,盯着看,看得我心里发沭,然后说:“倩兰。你好象有点发育不良,胸部这么小。我想你下面每次出来的血也少吧?”  

我十分奇怪,我下面那个未长好血囊出口她也知道,这始终是我的心病。我忧心忡忡地说:“不少呀,怪吓人的。”  

“有多少?”  

“我估计,流一次最少有5毫升,一张卫生巾上面全是。”  

来一次用几张卫生巾?”  

“还几张?一张都吓死人了。”  

冬梅听了笑弯腰,她好容易才止住笑,我给她笑得莫名其妙。心里骂道:“5毫升还少,难道要出50毫升,闹出人命才不少?看你长得那样漂亮,心肠怎么这样坏。”  

她理了理有些乱了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难怪给你作基因检查时,有那样一条结论。当时不相信,现在看有道理。”  

我心想,我的乳房比你们女人是小,但在男人中可是豪乳了,这己叫我头痛了。这血囊长时间不收口,肯定有原因。这检查结论还有什么提示,故有些紧张,抬起头看着她。

焦急地问:“什么结论?”  

“好像是这样写的,体细胞中杂有比例小于百分之一的《XY》性染色体。属两性杂合体,应注意第二性状发育。”  

我有些狐疑不定,我基因怎么会是杂合体,而且女性为主,这肯定是复制身分证上的。我的推断不会错,当时公安局借用某个女孩的基因,有杂合成分。但我很想直接看到基因分析报告原件。就试探着问:“老师。能否把报告给我看一下?”  

冬梅哈哈大笑。指着我说:  “看你脸色都变了。我问过大夫,这不是毛病,是一种家族性的遗传现象,不就是乳房小点吗。你放心,过不了半年,你还会嫌它大呢。那份报告在老头那儿,废纸一张,老头子还不知把它扔在什么地方。你如果真想看,回大本营后帮你找。你把钥匙拿好。”  

她将钥匙递给我,在我面前也脱起衣服。我无处躲,只好闭上眼,羞得我脸通红。 

“倩兰。帮我一下,闭着眼干什么,不敢看啦!毛病。”  

我无奈睁开眼,冬梅穿了一件奇怪的内衣站在我面前。这件内衣用半透明灯草粗棕黄色线一样东西编织而成。乳房被编织成的大牡丹花胸罩套着,花蕊处露出乳头。罩着两乳胸罩编成大牡丹的形状,两只罩杯间是锁将连起来,背后是这种线编的一条窄带连接两个大牡丹花罩。同普通胸罩一样,过肩的带仅是一根这样线,不仔细还真看不出。下边不像内裤,它没有裆。腰上是一条编的窄带,接头在后背,也是锁。前面编成水仙花图案,成倒三角形。底由三片花辨构成,与前面腰带编在一起。花的根部正好盖在下身上面,也有一个内凹的园孔,正好卡着阴蒂。花的根部各有一个单线园环,套在大腿根部。

冬梅转过身,背对我,叫我打开腰带背后锁,然后褪下大腿根部线环,脱下,将它放到我手上。再拿过钥匙,开胸罩上的锁。我这才看清冬梅,她胸真大,把牡丹花胸罩撑得园鼓鼓的,就同在它乳房上刻上一朵盛开牡丹花,棕黄色的线条都陷进乳房。除了她的大胸脯,与其相称的是肥大上翘的臀部和细腰,再加长修长两腿。四十岁有这样迷人身材,是不多见。这也是她还能活跃在舞台上的因素之一吧。  

她脱下乳罩也递给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收好,放进钱夹,收到提包中。冬梅脱下这套奇怪内衣,首先从我手中拿过无挡内裤,要我先用脚穿过线环,再提上来,收紧腰带锁上。再穿上那牡丹花胸罩,也锁上。这东西有收缩性,我胸脯比冬梅小多了,它也能包裹上,不过看起来牡丹花要小多了。她要我穿上这套奇怪内衣,不知干什么用的,总不会是演出用的服装吧,那可羞死人了。

冬梅穿好衣服,从包里拿出个古色古香的小盒子,打开后有一股清香味。她从盒子里轻手轻脚拿出一个纸包,走到我面前,打开纸包,取出一个黑色小布罩,将我露在牡丹花蕊中的乳头包裹住。小布罩边有松紧圈,与花蕊的硬圈配套,紧紧卡住。当它裹住乳头时,有一种润凉的感觉,很舒服。冬梅将另一个乳头和下身同样处理后,叫我穿衣服站好,拿一根麻绳,把我紧紧绑起来。这次不同于离开泾南市那次,这次要紧得多,勒得好痛。  

冬梅绑好我,收拾好东西。认真地说: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培养的耐缚能力,是完全按照舞台上上绑的紧度要求绑的。你不要采取任何自己脱缚的行动,那是徒劳的,这种捆绑我都不能自脱。我在你背后余下的绳头上打了个绳圈,是让你需要更紧一点用的。如果要绳更紧一点,你只要将绳圈套在一个固定物上,用身子住前背,绳就会收紧,而且只会紧不会松。若感到吃不消,随时可以来找我松绑。现在是上午九点,我晚上十点后才有演出,在这期间,你随时可以到房间见我。”  

我认真听听她的吩咐,她说我还要自己紧绳子,真是半夜梦话。我现在不是要更紧,而是要松一点,我都勒死了。她安排好就提着包走了。当她走出练功房大门时,又回头说:“今天是第一次,我希望你能坚持四小时。”  

她走后,我也不想这样绑着待在这里,也出去回到我房间里。外面除了后勤人员,大家都在休息。虽然演出营地人不多,到底是光天化日之下,五花大绑在外还是很难堪的。一路小跑赶回自己住房。这次出来,对我特殊照顾,在离倪头夫妻不远的地方单独给我安排了一个小房间。这对于流动的杂技团来说,实属不易。我上气不接下气回到房间,心跳得很利害。奇怪的很,休息一会后还是这样,人心烦浮燥,有一种莫明的冲动感,浑身发热。

这时乳头在跳动,乳房作胀,下身发痒,心跳更快。而且很想有希望别人能紧紧拥抱摸抚我的这种渴望,完全忘却了绳索对我紧缚的痛感。麻绳紧紧束缚,在我幻想中同被人紧紧拥抱一样,我现在就有这种强烈期盼。这种强烈的渴望冲击着身上每一个细胞,我内心同一团火在燃烧,而无法发泄。

冬梅对我讲过,我能使麻绳束缚得更紧,她在练功房的话这时象救命稻草。于是我急不可待地在房间里到处寻找固定绳圈的东西。最后终于发现,门上一段链子,它一头在门框上,另一头可以插进门边凹槽里。它的功能是防止门开后,外人强行入内。即使门开了,它仍将门和框连在一起,只能有三寸宽门缝。我用反剪的手,将门链穿进绳圈,将链子另一头插销插入凹槽,再用力往前背。后面绳头随着我往前背的力度加大收劲,我全身麻绳收得更紧,双手在背后吊得更高,我仿佛被人抱得更紧,满足了我的渴望,全身有一种说不出快感。

我将绳圈从门链上褪下后,胸脯又痒又胀,我伏卧在床上,将胸脯在床上揉,就同有人在揉一样,好痛快。我同疯了一样在床上翻来复去,人完全沉醉在一种发泄的快感中,最后大汗淋漓,虚脱在床上。那一阵冲动后,我伏卧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没有时间,没有感觉,一切都静止了,好像什么都不存在。  

燥动情绪惭惭退去,身体有了凉意,头脑也清楚多了。我起身坐在床上,身上又麻又痛,得将绳子解开。刚有这种念头,就感到全身勒得很难受。我也不知被绑了多长时间,快找冬梅松绑。我头脑是不是毛病了,又没犯法这样绑着算什么。我立马出了门,到冬梅房门口。她正坐在房里看书,见我进来,放下书站起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钟说:  “快12点钟了。还不错,有近三个小时,正好吃午饭。”  

她拿出一把剪刀,将我身上绳子铰断后,指着桌子上的药水又说:“午饭后,洗个澡。将这些药水抹在被绳勒过皮肤上,对复原皮肤有好处。下午你自己练功,我不去了,要准备晚上演出!”  

第二天上午,冬梅在热身操后,更换了内衣上的药物后,带着我复习了过去的一些动作。刚做了二套动作,感到内衣在涂药的x头位置明显发热收缩,乳头充血,被勒得血管一跳一跳,就同胸罩会动一样;在阴蒂那儿也一样跳得人心不在焉,心燥不安,那种冲动感又来了,又有了想被人拥抱愿望。这样三心二意,动作老失误。冬梅生气了骂道:“你今天怎么啦?一个动作也做不好,看来不惩罚是不行的。”  

冬梅很少发脾气。见她发火,有些害怕。冬梅从包中抽出一束麻绳,披肩缠臂将我上绑。绳子一上身,昨天那种熟悉地感觉马上来了,双手不由己地反剪到背后,闭上眼,还想她捆紧点,再紧点。当我被捆紧后,身体反而舒服。冬梅叫我完成一些不用手的动作,完成得又漂亮又好,我自己都感到奇怪。后来的训练更换药物后,我先是暗示,后来干脆主动要求她先绑好我再作训练。到吃中饭时,她给我松绑,我都有些念念不舍。  

这件内衣穿上后十几天未脱。在一天下午,午睡后身很倦怠,不想起来,乳房胀痛,有小便的感觉。我上了卫生间小便,感到不对,有块状东西下来。往下一看,把我吓昏了,从血囊出口流出好多血,是以前几倍,还有小血块。我用卫生巾先兜着,用消毒液化在开水中,稍冷后仔细将出口血清洗干净,再用一块新的兜好。下午未敢下床,心里又惊又怕,不知怎么办好,胡思乱想一夜。早上起来一看,夜里少多了,心稍安。第二天也未参加训练。冬梅找来,见我不舒服,安慰几句就走了。  

过了几天,再也没出血了,身体恢复正常。我又去练功房训练。到十点钟了,冬梅还没来,我有些奇怪。只见倩芬急冲冲跑进来,拉了我就走。边走边说:“全团的人都乐开天,连演出都停了,你还在这里练功。”  

“看把你乐的。究竟发生什么事呀?”  

“桃萍被正式录用了。省文化厅发来录用通知,还破例特批为国家一级演员。老倪头在找你呢。”  

“找我何事?”  

“我也不知道,去了就明白了。”  

我俩一路小跑,到演出临时办公室,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杂技团演职员,闹哄哄地热闹的很。我俩挤进去,倪头兴致勃勃地在和团里其它几名负责人在谈笑风生。

冬梅看见我,把我拉到身边说:“到你房间未找到你,我叫倩芬去练功房,估计你在那儿。身体不舒服好了吗?”  

“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桃萍要去省里报到。她一人去我不放心,除了男的护送,还要找一个女的陪她。这孩子一人未单独出过门,以前外出总有我们在。这次正值演出合同执行期,我与老倪脱不开身。我排了排团里人,不是有演出任务,就是无出门经验。就是你在训练期间,无演出任务,人又机警冷静,你去最合适。桃萍也同意你去。说你好说话,没有小女孩脾气。你愿意吗?”  

我不加思索地说:“即然是团里安排,我没有愿意不愿意的。”  

冬梅叹口气说:“我心里很矛盾。这是件好事,听说有好多女孩子争,有的还是一些规模比我们大,实力强,在黑白两道都有靠山的杂技马术团的顶级演员。所以这也是一件是非的事。如果到了省团报过到,那就没问题了,若在规定时间不按时报到,那后补的就顶上去,这次机会就没有了。我最怕在路上出问题,请你要多费心。”  

按照倪头和冬梅安排,桃萍穿着很朴素,像一个陪同随行人员;而把我打扮地反而时髦,像一个主角;桃萍头上简单梳了个马尾巴,将耳环也拿掉了,身穿一身蓝色牛仔服,脚穿一双旅游鞋,背一个双肩包;而我头发盘在头上,耳朵上挂着带长链的耳环,脸上化了淡妆,穿了一件背带式大红毛料长裙,脚穿高跟皮鞋,裸露出的颈脖挂着珍珠项链,围着白色真丝围巾,外套一件黑色短大衣。我真不想这样扮妆出门,但拗不过冬梅。团里还派一个会武功男教练,穿着休闲装,拖着行李箱,保护我们。听桃萍说,别小看这二十多岁小伙子,武功很好,三、二个人根本不是他对手。而桃萍自鸣得意地告诉我,她功夫也不差,单打独斗,男人也不是她的对手。我们三人就我没有武功。的确,我从未与人打过架,就是有武功也无用武之地。  

我们一行刚进汽车站,就感到有人监视和追踪。我们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在火车上,桃萍告诉我,这次省杂技团新编排了一个大型高难度节目,准备到国外参加一次重大国际比赛。这个节目主角省杂技团无人能胜任,省文化厅决定面向全省招聘。有五人在招聘中过关,园满完成这节目。在完成动作时,但只有桃萍评分最高,作为第一人选。在收到录用通知后,倪头的一个老友泄露出一个消息,另四个候选人中某一个,可能利用黑社会势力绑架桃萍,使其在规定一个月期间内不能到省杂技团报到,而失去这次机会,其它四人中一个可以替换掉桃萍。冬梅知道后,不愿叫桃萍去了,但倪头父女坚持要去,他们认为只要慎重防范,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易得手。  

从汽车换火车,从外省的演出地,我们日夜兼程终于赶到省城,还算顺利。在火车上桃萍与导演取得联系,导演告诉我们,我们乘坐车次到站后是下午六点钟,杂技团己下班,请我们在离省杂技团最近的地方找一家旅馆,先住下来,第二天去报到。下车后,乘出租车到省杂技团。省杂技团在市郊,附近旅馆很少,有二家,太小太脏,桃萍不愿住。这样一耽误,天就黑了,我们又跑了一段路,发现在离杂技团600多米的地方,有一家大宾馆。

  我们三个很高兴,直接往那儿赶。这条街道是市郊新开的马路,很宽,路中间是十多米宽的绿化隔离墙,种植二米高的宝塔松;路两边是高大中槐,长得很茂盛。我们刚走200多米,从路中间绿化带中钻出两个拿着短棍的黑衣人,拦往我们。看情况不对,我们掉头后退。那知后面又冒出七八个人,一律黑衣短棍平头。我吓坏了,长这样大也没见过这阵势。这路上人稀少,也无车辆,是条偏僻街道。桃萍一招手,我们钻进人行道旁高大中槐树下。路边是院墙,可能是新落成的住宅小区,无路可逃。那男教练意见往宾馆方向冲,能到宾馆就安全了。刚冲几步,前面阻拦的两人拐上来。男教练和桃萍很快与他们交上手。我缩在他俩后面,靠着住宅小区院墙根,想伺机冲过去。  

后面堵我们的人很快冲上来,大部分去围攻男教练和桃萍。后面有一个黑胖子,可能是头目,他指着我喊:“别让这个溜了。要的就走她。”  

这些人都有功夫,手中又有棍,他们七八个围攻男教练和桃萍,他俩有些招架不住了,更顾不上我。两个黑衣人从两边上来,我看再不跑就只有束手就擒了。起身往桃萍那边跑,一个黑衣人马上拦过来,伸手抓我。眼看就要抓住我,急中生智,我顺势抓住他伸过来右手腕一捏一扭,他猝不及防,手腕被我弄脱臼,手中棍掉在地上。我乘机再将他手腕一拽,他疼得大叫一声,用左手腕托着卸掉的右手掌,痛得蹲在地上哼。

在他身后几个黑衣人正在围攻桃萍,桃萍现在只有招架之力,非常被动。见我放倒一人,其中两人抽身来攻我。先到一人举棍就扫过来,我往旁一闪,他扑了空,棍子砸在墙上,溅我一身灰。我快速伸出双手,扼住他肘关节,一捏使其脱臼,再往下一捌,他同杀猪一样叫起来,倒在地上。另一个大吃一惊,一脚踢来,我双手迎上去,托起他的脚,顺势往怀里拉,边拉边扭他的脚踝,一下将他的脚掌扭反个方向。他失去平衡,闷叫一声,单腿跪倒在我面前,然后栽倒。风驰电掣之间,我一下放倒三个,黑衣人都呆了。男教练乘机摆脱攻击他的人,与桃萍背靠背站在一起,往我身边移动。  

那胖头目见此情况高声说:“别叫他俩来帮她,集中力量抓住她。”  

黑衣人一拥而上,隔在我与桃萍之间,并将男教练和桃萍逼得离我越来越远。我又放倒二个,有了信心,见会合不了他俩。就喊:“你俩快去报警,我能对付他们。”  

他俩也看再汇合也难,就往宾馆方向跑,有三个黑衣人都追过去。剩下十几个人团团把我围住,但谁也不敢靠近我。为了保证桃萍安全逃走,我必须将这帮引到相反方向。我不知那来的勇气,突然在原地跳起来,围我的人都警惕地后退几步。我乘机起步,我面对着桃萍逃走方向,他们都认为我会往前冲。我用了个高难度的后翻动作,第一个后翻踏在我身后四五步远的黑衣人肩上,第二个后翻己到了那头目面前,轻轻落在他面前。当我站稳后,那头目吓得拔腿就跑,逃到他身后那些呆的黑衣人身边,我乘乱冲出包围圈,黑衣人拚命向我围来,那胖子声撕力竭地喊:“快截住她。别让她跑了!” 

 我为了摆脱他们,向杂技团方向跑去,但高跟鞋跑不快,顺院墙才跑三十几步,又被他们追上围住了。我将冲到我身边人又放倒一个,他们再不敢逼近我,隔我三步距离紧紧围住。我也不敢离开院墙,背靠墙与他们对持着。我移动他们移动,始终围着,我也无法脱身。

正当我们僵持不下时,那三个追桃萍的黑衣人垂头丧气回到头目面前,诉说什么,那头目摆摆手,走到离我五步远的地方。他手下紧贴着护着,他双手抱拳,行了个江湖上礼数说:“桃萍姑娘。我知道你利害,把你父亲金刚指硬功练得炉火纯青,论身上功夫我们斗不过你。但我们也不想伤害你,否则你早就不死即伤。你想想,你手再快,还能快过枪子。我们这样围着,你想走脱是不可能的。我们本无恶意,只想请你谈谈,你看如何。”  

从追桃萍三人神色看,他们未得手。目前他们把我误认为是桃萍,这是倪头保证桃萍安全的计策,我只有缠住他们,他们才不会再去找桃萍。待明天桃萍到杂技团报到,我的替身任务也算完成了。于是想了想说:“这是省城。你们敢这样公开围攻一个合法公民,不怕警察来抓你们。”  

胖头目哈哈大笑指着我说:“你那老倪精空传你一身本领,说话这样幼稚。这些话以后回家同你老倪精说去。桃萍姑娘,不要在这儿熬了,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我也不知道他要谈什么,无论怎样谈,他们的目的是阻止桃萍去杂技团报到,这对于我没什么,他拖住我,并不能影响桃萍。于是我就顺着他们话说:“怎么谈。就在这里?”  

“那能在这里。应当到一个舒舒服服的地方,例如前面那个大宾馆,包一个大客房,给你先住下来,然后慢慢商量。今晚谈不好,明天再谈。我们前世无仇,往世无冤,我们是受人之托办事。凡事总有商量余地嘛。”  

他们要到我们要去的宾馆谈,这真是太好了,那儿应当是安全的。但要提防他们在去的途中袭击,我心存疑虑地说:“去宾馆?可以。你们如何保证我能安全跨进宾馆大门。”  

头目笑了。他拍拍胸说:“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你只要往宾馆走,我们人就不会出现在你视线内,我马上给你订房间。”  

头目立刻叫手下离开我,这伙人一轰而散,在我面前消失。但我不敢大意,顺着院墙,左顾右盼往宾馆走。头目可真守信,我走进宾馆大厅,未见到这帮人。看我走进来,一位门童迎上来说:“请问是桃姑娘吧?”  

我点了点头。“请跟我来!行李已放在房间里。”  

行李?我没有行李。可能是男教练拉的那个箱子,格斗时遗弃的。他把我带到18层05号房间,果然,男教练拉的行李箱放在里面。这里面其实没什么,就我与桃萍的换洗衣服和旅途用品。到房间我才发现,我已狼狈不堪,裙子撕破了,大衣上全是在院墙上擦的白灰,原来梳得光滑的头发也零乱了。我抓紧时间洗了澡,重新梳了头,补了妆,重换了件长袖连衣裙,女人就是麻烦。  

这边刚收拾好,那边门铃就响了。我打开门,那头目一人走进来,他手下都站在外面。我俩坐下后,我泡了两杯茶,端给他一杯。他喝了一口,开门见山地说:“长话短说。桃姑娘,我的委托人请我转告,希望你能放弃这次进省杂技团的机会,作为补偿,你可以开个价,我负责转告。”  

我也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看了他一眼说:“你这要求有点太霸道了吧!”  

头目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说:“我们干的就是有点霸道的事,否则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正在这时,房间电话响了。是楼层服务台的,请我去,要在房卡上有无贵重物品存放栏签个字。服务员看我这里来了这样多的人,不好来,请我到服务台办理。  我放下电话,请头目稍等会。我匆匆出去到服务台将有关手续办了,迅速赶回来。看了看这个不可一世的黑社会头目。故意刺激他说:“假使我拒绝呢。”  

他面无表情,好像己吃定了我。冷冷的说:“你太不聪明。这世界上的事,凭你那点功夫是摆不平的。看样子你太辛苦,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谈。告辞!”  

头目走后,我很气愤。我还没见过这样不讲礼的人。心里格外烦燥。我关上门,脱下厚实的连衣裙,坐下来冷静地思考一下。刚洗过澡,从下车到现在都没喝多少水,口渴得很,我将我喝过的茶杯剩下凉茶,又加满开水,一口喝干,又倒了一杯。  

茶水泡久了,味好重,口里难受,将茶杯拿到卫生间浸入放有冷水面盆中,茶水很快凉了,再喝下去,人感觉好多了。我想,是否去找桃萍她们。但又想,这帮黑社会人肯定还在宾馆,不能让他们发现她。可能晚上太紧张,人松驰下来,感到好困。这茶水应当提神的,怎么会这样提不起精神。反正夜已很深了,困了就睡觉,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一夜睡得好沉,也不知什么时候,双手有些难受,怎么也分不开,压在腹部。手腕像磕在什么硬物上,有些痛,我想把手分开,一用力,两只大姆指捌得好痛。人有醒了,但头昏沉沉,眼睁不开。我这怎么啦?又躺了一会儿,想用手揉揉眼。双手一抬起,好重。我决定不睡了,坐起来,用力睁开眼。光线很昏暗,我又闭上眼养了会神。这时手脚明显感到不适,睁眼一看,双手上了一幅板铐,将双手锁在一起,另外还用一幅姆指铐,将双手大姆指也锁在一起。我惊恐万状,人也完全清醒了。这是怎么回事?

再看看周围,这是一个小房间,只有十来平方,在天花板处有扇窗,很高,所以在低处光线很暗。一张小床靠着墙,床边有张小桌,并不是我昨夜往的宾馆客房。我翻身想起来,但双脚被拽往,拖不动。掀开被一看,一幅很沉的脚镣锁在上面,难怪这样不舒服。我马上明白了,我中了那头目套,被绑架了。我用力抬起脚,带着脚镣下了地。弯着腰,用姆指外四根手指,勾着脚镣链,慢慢挪到卫生间去小便。这时才发现身上除冬梅给我锁在身上那套内衣,什么也没穿。我懊恼极了,我怎么这样大意,这肯定是那茶水中出了问题,难怪那头目有恃无恐。这姆指铐最令人难堪,生活上极不方便。我虽恨死了,但也无计可施。在这里关着,除有人从门缝里送二顿饭,无人问津,我在里面都快急疯了。  

第三天,那头目又现身了。进门一把抓住我一头乱发,凶神恶煞地吼叫说:“你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冒充桃萍那个婊子。”  

我毫无抵抗能力,闭上眼由他辱骂。他抓住头发扯着我,住门外走。我只能用力拖着脚镣,挪动着脚步,艰难地跟着他进了一间客厅。他手一松,我瘫倒在地上。那头目放下我说:“就这个婊子,是倪老精用的替身。”  

客厅一个中年男子,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说:“那你也是糊了,这点雕虫小计也能糊弄你?”

  “周大哥。实在对不起,这件事未办好。小弟在这里赔罪了。不过这婊子身手的确不凡,眨眼时间就放倒我五六个弟兄。”  

那周大哥有点不相信地问:“这小娘儿有如此手段?”  

“那一手可是倪老精的金刚指绝活,叫我们望而生畏,扎手得很。若不是她是个柔弱女子,力道不足,我那几个就算废了。她一身功夫绝不在倪老精女儿之下,否则怎蒙得了我。”  

“真有这么利害?让我来仔细瞧瞧。”  

我在这儿身无寸缕遮体,羞耻令我无法抬头。一个人走到我身边,抓住我头发,扯得我仰起头,我痛苦的闭上眼。  

那人吃惊地说:“她穿着倪老精的《五彩衣》?唉呀,这可不是一个普通角色。”  

“我的话你信了吧!抓她并不轻松,若不是她缺少江湖阅历,能制住她谈何容易。”  

“据我所知,江湖上知道这《五彩衣》人极少。近几十年,只有倪老精夫人那个百变妖精穿过。这女子可能是她的传人,能抓住她,对倪老精打击也不小,够我出这口恶气。不过这事未办成,我那宝贝女儿要与我闹翻天了,这是天意。倪老精为这事,也能下血本了。吴胖子,你这下与倪老精结下梁子了,可千万不能留下什么把柄。这女子要尽快弄走,倪老精会动用黑白两道人马追查你。他的势力不可轻视,你最好也要避一下风头。这女子不能弄死了,否则对你就是灭门之灾。倪老精的手段你也可能听说过。只要人不死,倪老精也不便下毒手,叫他花精力慢慢找吧,我非要将这事弄得倪老精同鱼刺卡在咽喉里,不能上也不能下。这事我们之间交易到此为止。记住不要坏了规距,无论这事如何发展,只能到你这里为止。”  

自中了圈套,我仍有些稀里糊里糊涂,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击倒几个精壮汉子。听了他们的话,我才有些明白,冬梅传给我的脱臼手法不简单,我当时就知道下手之处都是穴位,捏的脱肘关节先掐肘关节下三指处穴位,只要力头准,整支胳膊立刻酸软,再下肘关节易如反掌。这可能就是那个吴胖子说的金刚指。但这金刚指害惨我了,到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不过是倪老头手中一个替死鬼。现落在吴胖子手中,还不知是什么下场。不过我也听出,我在倪老头眼里还是有相当份量,他肯定会全力营救我,这样我心里稍安。  

第三天,有一个中年妇女来到我房间,带来一包衣服她对我说:“姑娘。我来给你打开身上镣铐,你洗个澡,穿上衣服。晚上我们要送你走,希望你不要反抗,否则受罪的还是你。人到弯腰树,不得不弯腰。好死不如赖话,你就受着点吧。”  

面对现实,我只有忍耐。几天未洗澡,闷在这小房间,实在难受。我在打开镣铐后,痛痛快快洗了澡,好舒服。送来的衣服仅一件无袖背带连衣裙,还是我下火车时穿的那件,破的地方补好,也洗过,能遮遮身子也好。晚饭时,那中年妇女又来了,带了饭和一个包。我吃了饭。那中年妇女从包里拿出一束麻绳。我知道抗拒是无意义的,她将我紧紧五花大绑,还用双股绳勒住脖子。我上身等于什么衣服也未穿,绳子深陷肉中好痛,实在有些吃不消。

就用商量口气对她说:“大姐。能不能松一点,勒得太紧了,我实在受不了。”  

她笑着说:“你是什么人?母老虎,缚虎能不紧。我们那些小伙子见你都发抖,你太历害了,我不绑紧点,他们能放心。你们这些有功夫在身的人,这点捆绑你能受。”  

她将我身上绳子紧了又紧后,再用一件黑色高领弹力羊毛衫从头上套下来,罩住我上身。我双手高吊紧贴在背后,这羊毛衫套上后,遮挡了绑绳,从表面看不出我被捆绑着。她又掀起我的长裙,用一根短绳将膝盖上的大腿绑在一起,再给我套双高跟鞋,这样我只能勉强小步走路。她又给我披上件短大衣,遮住羊毛衫空荡荡的袖子,从表面上,更看不出我是一个失去自由的人。她又拿出一块胶布,这胶布很薄,椭园形,上面画只眼睛,还粘上假睫毛。我好奇怪,不知这是干什么的。她叫我闭上眼,用这胶布盖住我的眼睛。我一下明白了,这是用来封眼的。接着又用一幅眼镜给我戴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时进来两个人,架着我出了门,上了汽车,不知开向何方。汽车开了二个多小时后,开始颠簸,左右摇摆,可能是进了农村小路。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停下来,将我架着下了车。进了几道门,又是上又是下,拆腾半天后,将我一推,我失去平衡,吓得惊叫一声倒下去。倒下的地方很柔软,原来是张床。

进来的几个人得意得哈哈大笑,其中有一个男的说:“这婊子太厉害,她没想到有今天。”  

另一个男的说:“把她关在这儿安全?她会不会逃走,她本领可大了。”  

那中年妇女说:“我绑得可紧,勒得她痛得嗷嗷直叫。这样办,为防万一,把她双腿再绑起来。反正现在又不要她走路。”  

几个人走过来,将我大衣拿掉,按倒在床上。我伏卧在床上动也不能动,两眼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将我双腿曲起来,并在一起捆着。我气得泼口大骂,他们也不睬我。绑好后,有一个男的还在我脸上拧一把说:“美人。好好在这里休息,明天我们就要把你卖了,你高高兴兴准备做农村媳妇吧!到那时,你本事再大也没用,一根粗铁链锁你一辈子,去给那农村汉子生一大堆儿子,哈哈哈……”  

这帮人丢下我,扬长而去。我躺在床上,翻过来,抬起身子。我大小腿并着绑在一起,只能跪在床上,头脑里乱成一团,理不出头绪。过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挣了挣身上绳索,绑得很紧,动不了。难道就这样等到明天被卖掉?但心里又想,从汽车走的速度和时间看,应当还在省城附近,而且老倪头肯定也得到消息派人来找我,他们不会这样快将我抛给人贩子。我现在只有耳朵能了解周围动静,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该怎么办?

首先要解开身上束缚。这时头脑思维要清晰多了,我动了动包裹在羊毛衫里吊在背后双手,这是标准五花大绑。冬梅对我指导过,五花大绑的自解,要从双手开始,只要双手脱缚落下来,全身的绑绳就松了。如是我按平时冬梅所授,自己练习多次的方法,刚想动手,但人生经验告诉我不能这样鲁莽,要对我周围环境了解后才能采取自救行动,若过早暴露又逃不走,只会招来更严密的约束。我决定先养好精神,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又进来好几个人,听声音他们带了些铁器,弄得叮当响,他们七手八脚搬动着我的身子,脱掉套在我上身的羊毛衫,用一个很凉的东西匝在我脖子上,接着在背后颈窝处又是一阵敲打铁器的声音,我马上明白了,他们用铁项圈锁在我脖子上。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我脖子被牵引住了。这些人又离开了,有人松开了我脚上的绑绳。对我说:“姑娘。我马上给你松绑了,希望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要心存幻想,你是逃不出去的。”  

原来是给我上绑的那女人,她松开捆我双手的绳子就走了。我松开缠在身上麻绳,双手终手自由了,揉了揉捆麻木的双手,急不可待拿掉蒙眼胶布,四周一看。这里是一间地窖,只有头上盖地窖的板缝露出一点光,能勉强看到这不足十平方地窖。这地窖高有五米,没有梯子我是无法出去的。幸亏我没采取自救行动。我褪掉身上绳索,我摸摸脖子上面一只沉甸旬铁项圈套着,上面用铁锁锁着一根链子,伸到地窖里一只大石锁上,锁着链子另一头。其实在这样深的地窖里,逃跑己是不可能的,再锁着链子纯多此一举,这样也说明对我看管之严。  

他们把我关在这里,我除了练练功,无所事事。虽然心里焦燥,知道他们将我深藏地下,就是为了避过老倪头搜寻我的风头。我也无计可施,只好在这黑黝黝的地窖里磨着性子,从春天到秋天,关了六个多月,我的功夫大有长进,特别是冬梅那套脱臼之术,练得炉火纯青。身上的柔软度也大有进步,可以做过去难完成的高难动作。不是将精神寄托在这方面,这样长期孤独一人关在这黑洞洞的地窖里,精神早崩溃了。天气已很冷了,他们也不给我衣服穿,我只能披着那床已发臭的棉被取暖。

终于有一天,地窖盖板又打开了,那妇女扔下一副姆指铐,叫我自已将两只手大姆指铐在一起。这肯定要放我出去了,我喜极而泣,再关我可要疯了。我迫不及待铐好自己,上面又扔下一把钥匙,叫我打开将铁链锁在项圈上的锁,然后放下一架毛竹梯,叫我爬出了地窖。刚出地窖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那妇人一边用另一根铁链锁在我项圈上,嘴里不停的叫臭。的确,进地窖后未洗过澡,蓬头垢面,全身皮肤由于脏,都变成黑色的了。  

见她这样,我也故意装得痴呆呆的。她用链子将我拉到一间简易的洗澡间,将链子另一头锁在门把手上,打开我的指铐扬长而去。花了好长时间,才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干净,人同脱了一层皮,舒服极了。那妇人见我洗好,把我下身兜了个尿不湿,用一床旧棉毯将我包起来,再装进一只麻袋,放进箱子里锁上。

听到那妇人说:“吴总。人都臭死了,同死人似的,与白痴一样,再关下去肯定疯了。”  

“唉!没办法呀。这笔生意做得亏大了不说,我给倪老精追得如丧家之犬,最近有人在这转攸,警察也三天两头来调查,这里不能在关她了,要转移走。”  

听声音是那抓我的吴胖子,老倪头肯定追寻到他头上了。这倪头不显山不显水,在黑,白两道上这样利害,以后能逃走,离他也要远点。

那女人说:“这姑娘怎么办?往哪儿去,现在弄出来,万一叫人发现就麻烦了。”  

“是呀!关死了,老倪头放话了,若死了,我一家也一个活不成;放她走,老倪头知道实情,也饶不了我。如今江湖上都盯上这事了,我要尽快脱身。目前老倪精放风,他绝饶不了想抓他女儿的人。虽老倪精不能肯定是我。但我给他盯死了,只要人不在我手中,我就可以死不认帐。今天已有朋友联系到西南的人贩子黄麻子,晚上连夜送走。我的人给盯死了,甘妹子。你另找一些圈子外的朋友,去办这事,卖人的钱全给他们。”  

“你这样能脱身?”  

“只要在黄麻子那儿露面,时间不长,老倪精就会知道,让他们去斗吧。”  

“你真坏。把祸水往那里放。”  

吴胖子咬牙切齿地说:“人不为已,天殊地灭。”

我听了恨得牙痒痒的,这些黑老大全是没人性东西,他要把我卖到西南,那有几千里呀。我不知能否回来。没容我多想,当天就把我运走了,我做梦也想不到这帮人这样残忍,在这箱子里闷了我二天三夜。当把我弄出来时,我己处半昏迷状态。这次为了掩护桃红上节目,受了如此磨难,几乎是要了我的小命。  

到了新地方将我和十几个姑娘关在一个大房间里,除我身上那套脱不下来《塑身衣》外,其他人都是身无寸缕,脖子上套着项圈锁在一起。把我们养息了一周,一周后,我同商品一样,每天有人来看,与人贩子讨价还价。我真没料到我坠落到如此下场,成了一件任人宰割的商品,来买的人也不顾我们的羞耻和尊严,要我们摆弄各种姿势,把我们从头摸到脚,同买一头牲口一样。可能是我穿这件特别内衣引人注目,每天我都会被来的人选中,但都没成交,这样天天都让他们污辱,我真想收拾他们,出了这口恶气,但理性控制我没这样做。

最终我还是给一个黑胖的中年人选中买走了,他从黄麻子手中接过锁在脖子项圈上的链子,交给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把我牵上一辆面包车,车开到一座深山里的别墅。那女人牵着好似痴呆呆的我,走进一个洗澡间,她也脱光衣服仔细冲洗我身上每处地方,连耳孔和鼻孔都不放过。洗好后用毛巾包住我的湿头发,带我到攴厅,我二十多天都没吃过一顿象样的饭,故狼吞虎咽,那妇人见我都好笑。  

她自言自语地说:“沈老板开矿发了财,乱糟蹋钱,买了这么一个不知耻辱白痴,不就是五官好一点,瘦得同干柴一样,有那点好看。还指望她生一男半女,做梦去吧”  

在这别墅里她仅给我穿一件睡衣,用一根细长链子一头锁在床腿上,一头锁在脖子项圈上。以后就很少人看我。这链子很长,我可以到房间外阳台,洗手间和卧窒外小攴厅活动,别墅里人我很少见到,可能打过招呼不准接触我。  

三点准时有人将饭菜送到支厅,这里生活比吴胖子和黄麻子那儿好多了。这卧室壁橱里有很多女人衣服,但我仍装疯卖傻,一件不穿。我这辈那曾受过如此凌辱,真是想死的念头都有,前思后想,完全是这女人模样招来的,这次遭遇令我见了女人的东面,从心里就烦。讲老实话,若是男装,我也许还会穿。  

刚来时,由于长期关押,我脸虽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四肢枯瘦如柴,风都吹得倒。调养了三个多月时间,脸上才饱满起来,身上也圆润了。

那沈老板隔三叉五的来,看我恢复不错,得意洋洋时陪她来的那妇人说:“大妹子。怎么样?是个大美人吧。过去给黄麻子糟蹋的不像个人,黄麻子不识货,看她穿的那内衣,以前也不是凡种,不知怎么流落到这境地。”  

“沈总。再漂亮有什么用?同白痴一样,披头散发,不知理妆。房间里有那么多好衣服都不穿。”  

“这是给关的。现在要让她自由活动,这样精神上要恢复快些。把她链子打开,不要再锁了!”  

“那她要跑了怎么办?”  

“她人生地不熟,又神志不清,往那里跑?这样吧!从明天起,你陪她住,看管并调教她。等她再好一点,我可要给她下种了。哈!哈!哈!”  

第二天,那中年女人打开锁,拿掉锁我的链子和项圈。我心中暗喜,这条细链子锁着我无法逃,我啄磨了多天了,就是弄不断,也开不了锁。这下可好了,那女人开始给我梳妆打扮,我的头发己很长了,拖到腰,她将其绾在脑后盘了个园髻,将我眉也修了,又挑了件深紫滚边的淡粉色织锦缎修身中装大襟衫和一条紫色大摆裙,强制给我穿了。又带我到处走走。这女人很慎重,只要出了别墅大门,她用绳将我五花大绑,同对待死囚一样,背后留根活动绳头,牵在她手里一刻也不放松,若我稍有反抗,她就用力一扯,那绳头连着勒颈绳套,勒得我出不了气。但我装得服服帖帖,痴呆呆的,时间长了她也松弛了。  

随她走出别墅,我就观察,这别墅依山傍河,在半山腰,门口小公路通到有二里远的一个村子,别墅地势高,看得远,小公路出村与一条大公路相通。早上村里的车和人上大公路往左走得多,晚上又从那方向回村子。我想,那方向应当有一个较大集镇。  

随我的身体恢复,那沈胖子来的也勤多了,看他每次喝三吆四带一群凶神恶煞手下,我知他也非善类,心里更加提高警惕,寻找逃脱机会。到这儿有四个多月了,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快过年了,那天早晨,别墅来了好多人布置。上午我起床后,那看管我的女人也不带我吃饭,到中午才给我两个鸡蛋吃。吃完后,又帮我洗头洗澡。我估计今天肯定有事。下午三点头发干了,那女人带两个穿西服黑大汉进来,将我架上梳妆台。那女人开始给我化妆梳头。边化妆边说:“小妹。你算熬出头了。今天是腊月十八,是好日子,沈总要和你成亲,你正式成了他的三夫人了。从今天起,你可要争气,一定要为他生个大儿子。这样你一辈子吃穿不缺了,有福享了。”  

听她唠叨叨这样说,我是又气又急。但看身旁两个虎视眈眈大汉,我一人对付三个,心里毫无把握。若轻易动手,再被制服,那就没有逃走可能了。就还是装得同傻子一样,她讲,我痴笑,脸上无任何表情。她说了半天,我仍我行我素,她叹口气说:“这小妹真傻了,可惜她这花容月貌。”  

她仔细将我浓妆艳抹,将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后面绾了个园髻,并用用蝴蝶流苏浅浅将园形发髻倌起;右边额发际上紧贴五彩孔雀步摇,左边园髻上斜插一对龙凤钗,头上插满绢花,首饰;额前是齐眉刘海,两边耳朵三个孔,上面两个穿上金花耳钉,耳坠上挂长链耳坠。我头上从没戴过这样多的首饰,感到好沉,脸上厚厚脂粉同蒙上一层油泥,好难受;双手手指甲和两脚指甲都涂上鲜红指甲油。她梳装好叫我站起来,脱掉浴袍,贴身穿了一件棉背心和一条三角短裤;再套上一套礼服,下面是大摆裙,上身是三排扣高领的,收腰园摆,丰胸半截窄袖中式斜大襟袄,大红云缎料子,缕金百蝶穿花图案,衣边都包有一指宽金边;脚上穿丝袜,上套大红喜鞋。打扮好后,她前前后后再调整一下,直到满意点了点头。  

她又搬了个独橙示意我坐下,我装得呆头呆脑,木纳的坐在板橙上。那两个大汉一边一个上来,拿手指粗的染成红色麻绳开始给我上绑。他俩绑得很紧,我一看不对劲,就大叫起来,拚命挣扎。那妇人一边喝斥吓唬我,一边仍叫大汉架住我,按部就班上绑。这五花大绑,丝丝入扣,勒得身上又麻又痛。绑好后两大汉拿着我背后绳子拎着,按着,让我胸部压在独橙上,我只能跪在地上,那甘姓女人将长裙抛起来露出我修长两只大腿,他们将我双腿分开,大小脚折叠一起又绑起来。最后将我抬起来,放在床上跪好。又将背后的收缩绳穿到我睡得老式床架子上吊起来,再盖上红头巾。这样我只能直挺挺地跪在床上,稍一歪吊在背后那绳收紧,牵动脖子上绳套勒得气都出不来。看把我打理好,她拍拍手说:“好了。这妹子是作不了怪了,晚上等老板来下种吧。”  

他们锁上房门走了,我跪在那里,被头巾罩头,什么也看不见。运动胳膊再试了试。这绳是新麻绳,很硬,捆得也很紧,但我对脱缚还是有信心的。要逃就要保证成功,我没有第二次机会。老倪头到现在还没动静,指望他是不行的了。  

我极力控制自己,等待时机,时间慢慢过去,房门外巳闹翻天,锣鼓喧天,鞭炮声震耳欲聋,灯火通明。门突然又打开了。有人拿掉盖头巾,我头本来低垂着,抬头一看,窗外完全黑了,那女人又来了。她穿了一身红的旗袍,端了一个小茶壶,胸口捌了一朵花。她走到我面前,摸了摸被红绳横七竖八勒得紧绷绷身子,我恨这恶妇,不想她碰我,扭着身子,但又无法避让,她笑眯眯地说:“妹子。你好福气,今天来了好多贵客呀,都是为你来的。我知道现在你是最难受的时候,那个欲火呀正烧着你呢!忍一忍,沈总来了就好了。来!宝贝。一天未喝水了,我知道你渴,喂你点水润润嗓子。”  

见她现在还记得我,还带水来。我讨厌这女人,但确口干舌燥,极盼喝水。见她将壶嘴放到我嘴里,我也顾不了许多,挺着胸一口喝干。她收回壶后,又从手中亮出一个手指粗,带两条皮带园环,示意我嘴打开。我不知她何意,就张开口,她迅速卡入我嘴中,抵死了上下腭,并用皮带在脑后扣紧。我猛联想到在雪莉的录相中,刘大嘴也将这淫秽物塞到她嘴中,才知上当,但来不及了,拼命摇着头,那块红盖布披头罩下来,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走后不久,一阵阵酒菜香味扑鼻而来。从早上到现在,除中午吃了两个鸡蛋外,肚里早就没食了。这菜香更剌激了我的饥饿感,酸水往上冒,但口中卡着橡皮圈,冒出口水无法全部吞咽,顺嘴角往外流,弄得我不仅难堪而且难受,但我只有强忍着。只能时不时尽量活动一下麻木的腿和四肢,保持肢体活力。外面喝洒猜令,划拳的喧闹声直到半夜十点,十点后外面动静小多了,并不断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可能客人开始离开了。但我慢慢感到身上发热,乳头和下身燥痒起来,我心跳也加快,心浮气燥,身子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人开始烦燥不安。我心里明白,那女人水里有问题,但后悔都来不及了。  

正当我处在水火之中时,房门“哐当”一声打开,许多人进了房间。有一个人醉熏熏地说:  “好……,好了,我……,我进……,进洞房……,房了。你……,你们走……,走……,都走。”  

许多人退出房间。那妇人说:“大家放心休息去吧!那新娘子捆得同棕子式的,连个小孩都对付不了。黑蛋和三歪子留在房门口值班,其他人都走吧!要喝酒的,继续喝吧!”  

门又关上了。一个人歪歪斜斜地走过来,一股令人恶心的酒气直冲过来,他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美……,美……人。你等……,等……,急了……,吧!我……,我来……,来了……,来了。”  

他一手扯掉我的红头盖,一把抱住了我的身子。红得同猪肝一样的脸凑过来,那酒气熏得我想吐。我扭着想躲开他。但身子一歪,吊在背后绳子绷紧,脖子上绳套收紧,勒得我出不了气。我只能迎着他,吊的绳子才松点。我干呕几下才缓过气。还算好,那臭嘴未亲我,他抱着我身子往床上滑,背后吊绳又紧了,勒得我出不了气,我心想这样肯定给勒死了,还好,他一会儿仰卧在床上,打起呼噜。我把他尽量往旁边推了推,挺起身子,吊着的绳子才松弛,脖子上绳套才松开点。这边呼吸刚缓过来,那揪心的燥痒又一阵阵袭来。我感到面红耳赤,想抓,但手反绑,身子又不敢动。而且人有些迷糊,渴望有人抱我亲我,我知不妙,也顾不了许多了,用右手将左手肩关节拉脱臼,紧吊的麻绳随左手松软而松驰。

第五章

我顺利将右手腕从变松的绳圈中褪出,再将软绵绵的左手腕也从绳圈中扒出来。双手腕落下来,再将左手肩关节复位。双手腕脱缚后,首先松掉脖子上那要命的绳圈,时间紧迫,我仅将身上碍事绳索扣解开,使双手能活动伸展,来不及解掉上身乱七八糟缠绕的绳索,那样太费时间,仅将绳头顺了顺,碍事的收了收,就让其缠绕在身上。小心将趴在我腿上沈胖子推开,解开腿上绳索,揉了揉麻木双腿,这大摆裙太碍事,我将它下摆翻到腰上,用腿上褪下的绳索绕着系紧,这样行动利索多了。那沈胖子己打着呼噜,醉得不醒人事,我尽力压制内心那一股股冲上来的欲火,将他推到一边,悄悄下了床。熄掉房间灯,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拉开一道缝,往外一看,那两个守门的大汉,发出浓烈的酒气,也醉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打酣声,我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客厅睡着几条大汉,旁边桌上散放着衣服,一个包和一些食品,于是我顺手将包和一并饮料带着,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开了大门,凉风吹来,那种莫名冲动和身子发软感觉才好些,走出来。大门有个院子,里面停了几辆汽车,我直奔院门口。  

刚到院门口,呼地窜出一条大狗,吠叫着冲过来。我吓了一跳,狗怕弯腰,我弯腰去拾石头砸它,狗马上停下,对我大叫。院门紧闭,我不敢久留,爬上院墙边一棵树,纵身上了院墙,翻到院外,拐上院门口小公路上。在杂技团训练这大半年,这翻墙上梁的勾当,对我是小菜一碟了。顺小公路,在蒙蒙月光下,顺小公路狂奔,进了村,村里静悄悄的,只有看门狗的狂吠声,令我心惊肉跳。我也不知往什么方向逃,只挑房屋稀疏的村道跑,几经周折出了村,顺出村小公路左拐弯上了大公路,这时我再也跑不动了,喘着气,沿大公路拼命挪动脚步,不敢停留,直到身后村庄隐入黑暗中看不见了,才放慢脚步,这时那淫药力道才减缓多了,缓口气。

又坚持走了几里路,一天未吃东西,实在心慌腿软,我找到路边树阴下一块石头,坐在上面喘口气,休息一会,今天夜里虽有是月亮,但云层厚,张望周围漆黑一片,除了发白的公路,什么也看不见,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时紧张的情绪才平息一点,那药劲在刚才逃脱紧张气氛中也消散了。这时口干舌燥,更想喝水,打开饮料想喝,才发现嘴里还卡着那橡皮圈。刚才太紧张,太专注周围环境了,它卡在嘴里都忘了,我解开系在脑后绳扣,从口中取下它,喝完饮料,看天上云层中一轮残月时隐时现,现在应当是后半夜一点钟。此地不能久留,我想起我手中的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汽车行驶证件,原来是驾驶员的包。里面还有二百多块钱。这包拿得值。

休息一个小时后,路上开始有车辆行走,车上载着蔬菜,鸡,鸭等物,住左手走。看来左边肯定是集镇,于是我顺着隐约可见的公路往左走,遇到车辆我立刻在路边树丛中藏起来,走走停停,果然不到二小时,前面有一个小城镇,又上了一条柏油大公路。奔波一宿,想先休息一会。但想着自己衣着,沉甸甸满头首饰,有些犯愁了,别人一看是新娘子,而这儿离沈胖子近,只要露头,就很快被他发现,不行,乘天明之前一定要离开。前面有一团黑影应当是一丛树,我跑到树丛背公路方向藏起来,正在考虑怎样逃时,从小城镇方向开来两部货车,停在离树丛不远公路旁,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应当是司机,听司机谈话好象是从广州方向送建材过来,交完货准备返回,他们聚在第一部汽车头部路边,抽烟聊天,听谈话知他们在等后面三部车一块儿走。我看机会难得,悄悄上了公路,摸到第二辆汽车后面他们视线死角,轻手轻脚往车箱里爬,车箱是铁架子焊的,围有帆布但无顶盖,我就爬上车顶悄悄翻进去。缩在靠车头杂物堆里。后面三台车陆续到了,他们一块出发了。当人脱离危险,马上松驰下来,困得眼皮都睁不开。我心里告诫自已,不能睡,但控制不了,不知不觉睡着了,车开了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一阵剧烈颠波,我猛惊醒,车停下来,睁眼一看,天开始亮了,司机们互相招呼着都下车了。等司机走远,我悄悄爬上车顶,伸头一看,是一个大停车场,看来他们不走了,我借晨光攀爬出车箱。现在当务之急要洗掉脸上浓妆。天未大亮,停车场车很多,我爬下汽车,四处张望,周围还看不清,听声音没人走动,我小心谨慎在汽车中间往前摸,很快找到停车场出入口,停车站栅门紧闭,一个老头靠在门卫室窗子睡觉,门卫室旁有个供人出入小门虚掩着,我摄手摄脚走到门卫室,乘机从小门溜出停车场。  

这停车站建在一山凹里,四周是山,出门顺公路走不多远,一条小路通到一条山沟,有沟必有水,我顺沟往里走了一里多路,可真有一条水沟,这时天放亮了,我顺河沟往山冲里走,看到河沟边有块石扳,从这儿可下到河沟,我在石扳上蹲下来,这是小河回水湾,水平似镜,正前方山头太阳还未出山,一抹晨光照着我,我清清楚楚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禁哑然失笑,自已身上还横七竖八缠着红麻绳,我站起来,费了好大功夫才从身上解下来,扔在沟边,再跪下来,对着水中倒影,摸索着将头上首饰和脖子上项链全取下来,放进包里。再用沟边污泥在脸上揉,然后用水洗,反复几次,再看水里倒影,这妆还真洗掉了,然后三下五除二扒掉这身见不得人的新人衣服,又从沟里捧了几下水喝了,心里好痛快。  

一阵带寒意的晨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惊,我自己感觉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因为我不知道我从什么地方逃的,这儿又是什么地方?我必须回家。再看自己仅穿着那身冬梅给我穿的内衣又犯愁了,我不能这样出现在外人面前。万般无奈,我只得将这身新人嫁衣又穿上身,回到停车场,寻找往东走的汽车。虽我的服装引起人的好奇,但我自称是杂技团掉队的,也能解释。终于找到一部车,谈好价格,愿带我一段路。我已无选择余地,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便车带我走了一天的路,晚上来到一个县城。该车要往北走,我就下车了。刚下车就有六十岁老妇来问是否住旅馆,我看天色已晚,身上又无证件,就随这老太婆去了。  

这小旅馆也还干净,价格也不贵。而且这老太婆又客气又热情,晚上还有地方洗澡,就住下了。我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脱掉这身新娘子刺眼的大红礼服,房间定下后,我出门在一家小服装店买了一套廉价男便装,回到旅馆洗了澡,换上男装,心里不知多高兴。本想将头发剪掉,但一查看钱不多了,这路上还要开销,忍了忍就算了。我洗完头,随意将头发扎个马尾巴,目前,男人也兴长发,这样打扮也时髦。我不敢花钱,吃了点最便宜的快餐。那老太婆可能看我手头紧,又热心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看她慈眉善眼的,不像坏人,就告诉我是路过这里,去泾南市。她马上表示她与过往司机熟,可以帮我找便车。我听了喜出望外,真是雪里送炭。

她叫我在房间等,晚上九点她带来一个中年妇女,那女的话不多。说带可以,要我出点过路费,经过讨价还价,我从别墅顺手带来的包中拿出仅剩的五十元给那中年妇女,并告之再多我也拿不出来,那中年妇女无奈,只好同意了。对老太婆介绍费,我将身上新娘礼服送给她,作为酬谢,老太婆也不问缘由,笑眯眯地收下了。我是男人,这新娘礼服虽价值不菲,但对我毫无价值。取下首饰我留下放在包里,我现在己身无分文,日后可变钱。但由于中年妇女告之要早点走,她们走后我也睡了。想到一天后能回久别老家,心里兴奋久久不能入睡,这次能顺利逃出实是万幸。  

天不亮我就启程了,这是一辆客货两用小面包车,中间隔断后面带货。那中年女人说我路远,就坐在后面还能睡觉。我想反正一车到家,也同意了。在后面也好,想到回到泾南家里,再不会穿这女人衣服了,再通过手术切掉胸前高高隆起一堆肉,能过上正常男人生活,心里美滋滋的。这后车箱无坐位,放了几只偶尔蠕动的麻袋,好像是装得某种家畜,大概是贩卖的。另还有几床旧被,我就靠在旧被上也还舒服。车门在车屁股,从外面锁的,有事我敲敲隔板就可以了。  

车走不远,又上来两个搭便车的姑娘,她们去上海打工的。多了两个人后面有点挤,花钱不多,挤一点无所谓。上车后特困,主要昨夜未睡好。我昏昏沉沉睡着了,除了方便,我一直未下车,也没吃东西,人很兴奋,也没饥饿的感觉。这后面车窗是钢板封死的,仅从隔板缝露点光,里面很暗看不清。下午车好象下了高速,我心里有点奇怪,到泾南市是全高速,难道到了?但车又开了很长时间,又颠簸起来,这路好像更不好了。我忍不住敲隔板想问前面的司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不理,我心里有种不好预感。那二个姑娘也有点慌了,大概是太颠了,原来装家畜的麻袋在里面,有东西拼命挣扎,那两个姑娘吓得挤到我身边。麻袋里又传出哼哼叽叽声音,我听了听,怎么像人哼的声音。我定了定心,摸索过去解开袋口一摸,是一个梳得光溜,用发胶固定的头。我将袋口张开再摸下去,一个姑娘头露出来,嘴里塞得满满的。我急急忙忙掏出她嘴里布巾,她粗重地喘着气,再将麻袋从她身上扒下一看,身上紧绷绷绑着绳索,我心里一下凉透了,我又落到人贩子手中了。  

车子终于停了,外面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我刚下车就被人架着拖走了。进了一间农村房子大门,推到客厅右侧一间黑洞洞厢房,里面点着昏暗油灯的,地上铺着一地乱草。把我押进来后,一板脚将我踢跪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麻绳就捆上身。这些人绑人轻车路熟,很快将我五花大绑后,又推倒在地,脱掉我的鞋,褪下袜子,揉成一团塞进我的嘴里。这袜我已穿了三天,一股异味几乎将我冲昏了。接着将双脚又绑在一起,穿过绑在背后绳子里,他们要将我四马攒蹄捆起来,我身体软,不能让他们拉过头,那太难受,我用暗力挺着,当手脚碰在一起时,他们认为已拉到位了,就随便拉一下,使我脚能触摸到手指,将我手脚绑在一起。认为我已不能动了,也就算了。那两个打工妹哭得泣不成声,同我一样绑好,堵上嘴后,只剩下哼的份了。他们绑好后扔下我们,吹灭油灯就走了。口袋里几个姑娘仍绑着,曲卷在地上,我这时简直把自己恨死了,我太大意了。  

他们走后,我们几个同时翻滚挣扎了一会。绑得实在太紧了,一点都松不了,这做女人太不安全。房间里除了我们几个急促地呼吸外,没有其他声音。见自己又落入人贩手中,我真有些害怕了,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办才好。大家躺了一会,呼吸均匀多了。房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打呼噜声音,看守我们的人也睡了。这时我头脑冷静多了,必须行动,尽快逃走,否则夜长梦多。我勉强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想好脱身方案。我先翻滚到墙边,伏卧着,努力移动身子,将双脚往墙上靠,再用力上抬,膝盖靠在墙上,将双腿往头顶压,这样双脚几乎触到头顶,使通过颈后牵引双脚的绳松弛。我用冬梅教的脱缚方法,将双手解脱出来,摸索着解开自己身上绳子,掏出口中袜子重穿上,又将鞋摸到套在脚上。  

重获自由后,我仍躺在地上紧张地听,听外面没有动静,轻轻滚到门边,用手拉了拉,门在外面锁了。我上下左右一看,借昏暗的光线,发现这厢房没天花板,只有屋梁上架着一些杂木棍。那几个姑娘己发现我松绑了,开始哼着在地上蠕动,很明显她们要我也解救她们。但这门锁着,松开她们绳子也走不了,暂不管她们,我出了房间再说。我先将上衣塞进裤子里,身子轻轻一跃,抓住屋梁翻身就上去了。再轻手轻脚下到客厅。

  客厅中间堆放许多东西,仔细一看,打工姑娘的行李和我的包也在其中。在靠近关我们厢房的门口,靠着隔墙板放张大沙发,两个大汉也打着呼噜睡得正香。我摸到房门,一摸门扣,只是挂着,并未上锁。我打开门扣,托着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门,再关上,开始给她们松绑。我考虑了一下,只将她们脚上绳子松了,上身不松,嘴也堵着,怕逃跑时她们遇到事情会惊慌失措,不由自主的喊叫,胡乱行动,反而坏事。费了好大劲,才解开这五个姑娘脚上绳子,把她们鞋穿好,示意她们别动,再轻轻再打开房门;我又去开大门,门外情况我不了解,并顺手将大门拴门棍带着,以防万一。反正是孤注一掷,若看守人醒了,我绝不手软地放倒他们。

开大门前,我发现姑娘们挤在房门口,我仍示意她们别动。我打开大门后,跳到门外,突然一只大狗扑上来。人说咬人的狗不叫,一点不假。我身子一闪躲过这一扑,反手一拴门棍狠狠砸在大狗脑门上。那狗被打得栽倒在地,打了个滚,低声哀叫一声跑得没踪影了。我喘了口气,返身回房,示意那几个姑娘快跑,我守在最后。看她们鱼贯走出大门,跑出去后,我拾起姑娘的两个双肩背包背在背上,将我从沈胖子那儿顺带的包拎在手中,轻轻掩上大门,将拴门棍插进两扇门拉手里,再将门扣插上才离开。这样,就是他们发现,想打开大门也要费点时间。看门外停着送我们来的面包车,走到车前一下将前门拉开,车门未锁,探头一着,发现钥匙还挂在上面,拔出来扔到门外草丛里。又将一侧前后轮胎气放了。  

那几个姑娘跑得真快,我足足追了二里多路才看到她们。我们顺着这土公路一路狂奔,实在跑不动就走,一步不敢停留。紧走慢赶不知走了多少时间,天有点亮了。我往四周看,大山的影子也露了出来,原来我们在山里。白色的土公路好象没尽头,我知道不出这土公路,我们仍很危险。我慢慢也看清了那几个女孩的身影,她们双手高吊在背后,艰难地移动着步子,疲惫不堪。嘴还堵着,嘴被塞得鼓多高,呼吸格外急促,但看得出,逃命要紧,也顾不上这些了。我也不轻松,背着两个包。我追上后,就对她们说:“不走完这土路,他们随时能追上来,我们一步不能停。咬着牙也要走完这段土路,大家再坚持一下。”  

果然。在天大亮后,我们上了一个坡,往坡下一看,在土路尽头横着一条黑色油路。大家情绪马上高涨了,她们若不是嘴堵着,早叫起来了。当我们兴高采烈往下走时,在离油路不足百米的地方,突然从路旁树后钻出了两个身穿黑色背心长裤的年青人。站在路中间嘿嘿地冷笑,其中一个黑胖矮个,一脸横肉,他恶狠狠地说:“你们几个本事真不小,还有本事跑二十多里。从浪荡坞里逃出来,居然绳绑着还跑。老老实实回去吧!你们走不了。”  

我大吃一惊,身上包全掉在地上。另一个高个直奔那几个姑娘。他推着她们,姑娘们无力抗拒,跌跌撞撞地被往他们出来的那个地方赶。他那黑胖子双手抱在胸口,往我身边逼来。我装得惊慌失措,从他身边往前冲去。他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拦我。我见机会来了,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先往怀里一拽。他万万没防到我还有这一手,一个踉跄身子失去平衡。说时迟那时快,我两手一捏一捌,将他手腕处关节下了,再反向一拆,他痛得受不了,顺着我的力道跪在地上;我得手不饶人,又将他另一只手肘关节下了。这时他象猪一样嚎叫起来。那高个听到动静,立马冲出来。见我将矮子制服,跑上来飞起一脚,往我门面踢来。我也毫不客气,身子一闪,伸手捉住,顺势将他脚踝关节下了。他扑通一下倒在地上。惊叫:“大力金刚指。”  

我狞笑着走到那高个身边,那小伙子慌了,不顾脚痛,赶快起身跪在我面前,一面叩头一面哀求说:“姑奶奶。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只是混口饭吃,不会拦着姑奶奶的财路。你走你的,小的再不敢拦了。”  

听他语气,好像也把我当成人贩子。的确,六个人也只有我是自由身,又有一身功夫。何不将错就错。如果我们是逃跑的姑娘,他们敢追;若是其他人贩手中的货,那他们决不敢轻易追我们。但目前我不知往柏油路那方向逃,我得问一下。我又走到那矮胖子面前,他见我凶巴巴样子,吓得身子抖的同糠筛。我推他一把说:  “到你出来的地方去。快!我有话问你”  他两只手吊在两边,痛得头上汗直冒。见我发话,摇摇晃晃走过去。  

我跟在后面,那里原来这是人贩一个暗哨卡,有一间木房子隐在公路旁树丛中。那五个姑娘五花大绑跪在那里,低着头抽泣着,浑身发抖。我将矮子逼进小房里,低声严厉问:“外面油路上还有人守在那里吗?”  

他摇了摇头。我继读问:“昨天傍晚你们的一辆面包车从油路那个方向来的?”  

“从土路上油路左手,油路进土路右拐。”  

“我马上去问那高个,若你俩说得不一样,我整死你们!”  

见我咬牙切齿的样子,那矮子连说不敢。我又上公路,那高个还在那里抱着脚哼。我声色俱厉地说:“我有几个问题,已问了矮子。再问你一遍,若你两人答得有差异,你去死吧!”  

他回答得果同矮子一样,我立刻命他爬回小屋。他咬着牙,一只脚站起来,抱着受伤的腿,单脚蹦进了小屋。这时五个姑娘都站起来,兴高采烈地围着我,嘴里嗯着,有的将背对着我。我明白,她们要我给她们松绑。当她们看到我不仅不给她们松绳子,反而理出她们背后绳头,又系到另一个胸前的绑绳上,将她们串起来,个个目瞪口呆,都瘫到地上去了。  

那三个从麻袋放出姑很,只穿一条背带裙,实际上同光着身子绑着一样。由于绑得时间长,吊在背后双手都变成红紫色。见我这样,瘫在在地上,泪流满面。我狠了狠心,先进屋给那两人关节复了位。尽管这样,还是红肿起来,可能我下手太重了,一时还动不了。我将他们屋子门反扣好,对那五个姑娘厉声说:“若哪个不起来马上走,我就将她留下来!”  

瘫在地上的五个姑娘不知从那儿来的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我押着她们上了公路。小屋那矮胖子大声说:“姑娘。我劝你一声,这大白天将人绑着在大公路上走,要出事的。我们老板也不敢这样。”  

我也不理睬他俩,拾起背包就走上了油路。我往右拐,姑娘们们迷惑不解地相互看了看,跟在我后面。走不多远,我就下了公路,她们也下来了。我给她们边松绳子,边告诉我这样做的理由。她们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装在麻袋那三个姑娘松绑后,脖子,胳膊,手腕全是绳勒得紫红色绳痕,别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绳捆的。那打工的两个姑娘主动打开她们的包,找出三件长袖衣给她们穿。  

通过交谈知道,装在麻袋的姑娘,是在歌舞厅里被人骗出来麻翻绑走的,其中一个叫桃花地说:“大姐。我们为什么往西走?那矮子讲装我们的汽车是从东面进山的。”  

我老道地教训她们说:“你们怎这样傻。那两个坏蛋知道我们问了他俩昨天面包车进山路,肯定告诉他们老板,一定往东边追,我们往西走,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叫声东击西。”  

那打工姑娘有些担忧地说:“我们逃的目的地是往东,是去上海,这往西不是背道而驰,越来越远。”  

“不!我们还要往东走。这次要吸取上次搭便车教训,我们往西找到一个能乘车的地方,买往东的票,一车到。”  

后来在当地人指点下,打工姑娘从包里拿出钱,我们乘短途车到一个县城,从那儿,打工姑娘买了直达上海汽车票。那三个姑娘一定要跟我到泾南市,因为我的家在泾南市,我答应帮她们,但我身无务分文,在县城我找一家典当行,当掉包里首饰,买了三套衣服换下了打工姑娘的衣服,在那里依依不舍分手了。  

当首饰的钱买了车票还剩不少。上车前,我仔细观察没有可疑之人跟踪,我拿取现金,分一部分给身无分文三个姑娘,将包连同里面证件全扔到拉圾箱里,乘车走了一天两夜,于第三天清晨到了泾南市。  

下了车,心里非常激动,朝思暮想一年多,终于实现了回家的梦。为防万一,我们四个先找一个小旅社住,我在卫生间镜子看了看自己,虽身穿男装,镜子里是一个不拆不扣的女子模样,浓密披肩长发,光滑白哲的脸庞,细细腻的皮肤,杨柳细眉,浓而长的睫毛;除五官,身高有点昔日的影子,这样子与原实验室高级研究员,文质彬彬王主任一点也对不上号。特别是高耸的胸部,更叫一个男人难堪,自从穿上这件《塑身衣》后,胸脯明显一天比一天大,比进杂技团之前最少增大三分之一,穿任何衣服都遮挡不住它。面对这形象,反而有点忧虑不决,我这样子回家能说得清吗?  

安顿好桃花她们,在街上转了几圈,还是挡不了想回家的强烈欲望,慢慢往家走。十来里路不知不觉走到了,这熟悉的城郊街道,此以前热闹多了。很快前面快步走来一个年青妇女,她姓李,是家门口卖水果的。我是她的老顾主,我躲闪不及,只好面红耳赤地迎上去,心里狂跳起来,不知会出现什么样尴尬局面,若她要问我为什么变成女人模样,我就不答理,尽快逃回家。那知她同陌生人一样,望了我一眼,擦肩而过,连个招呼也不打。我暗自庆幸她未认出我,否则性格张扬的她定会大呼小叫,肯定叫我下不了台。随后我特别注意,发现老街坊远远避开,以免丢人现眼。  

这是我十分熟悉的院子门,门上的红漆有上斑剥脱落,院子里应当有我精心裁培的各种花卉。我习惯地弯腰,从门台阶缝里取钥匙。摸了半天没有,心里很奇怪。仔细听听,院里有人。我惊喜若狂,随手按了门铃。  院里传出一个陌生老者声音。他问:“谁呀?”  

我有些奇怪,是那个老友这样早来串门。我润了润嗓,尽可能用粗些声音回答:“是我。快开门!”  

有人在开门,边开边说:“是谁这样早就跑来了。”  

一个健壮老头披件夹衣,开了门。看见我,很惊奇站在门口问:“你找谁?”  

这下把我问住了。他在我家,反问我找谁。我也不客气,抬脚进了院说:“我找潘大夫。”

  潘大夫是我老伴,大家都这样叫她。  “她不在这里住了。”老者客气地回答:“她早搬走了。”  

我一下惊呆了,望着老者,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他见我这样,也有点莫名其妙,还是很客气地说:“站在外面干什么,进屋说话吧。”  

院里打扫很干净,我那些花草都没了。屋里有个年青人在问:“老爸。你在同谁说话?”  

“有一个女孩来找原来王主任老伴。”  

进了屋,与他们父子交谈,才知道他们二年前买了这房子。我老伴卖了房子去北京了,卖房的原因是卖房前四个月,我那工作单位告诉我老伴,王主任已在外地病逝,叫她去领转运过来骨灰盒,潘大夫非常悲伤,安葬好丈夫后,尽快处理了这儿一切,到北京去了。  

我听了,吃惊地合不上嘴。我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怎么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得去研究院问问。我急不可待与他父子告辞,往我原工作单位赶。到院大门口,我习惯地与门卫招招手,往里走。这些门卫,我个个熟悉,有些重活,我常请他们来帮忙。这次奇怪了,那个三十多岁大李,伸手把我拦住。客气地说:“你找谁?请到传达室登记。”  

我先是一楞,看了看他一本正经严肃地脸,和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就气了。我离职才二年多,就不认人了。过去我上班,他们老远都迎上来打招呼,胸口一挺,头一昂,正想发脾气,高耸的胸部晃动提醒了我,立马泄了气,我一时冲动,都忘了自己这女人模样,羞得扭头就走,飞快逃离大门。  

大李呆若木鸡站在那里,不知是怎么回事。离开研究院,我急忙回到旅馆,桃花她们急不可待问我,我只对她们说家己搬走,未见到家里人,叫她们放心,我同她们一块住下来,会想到办法的。但我心里还是犯愁,再也不敢乱跑。这小城市我生活了几十年,认识人太多,万一给人认出,太难堪了。  

我躺在床上,苦思苦想。研究院关于我病逝的消息,是从那儿来的?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搞个水落石出。怎样去调查呢?由我正面找他们,是不可能的,连门卫都认不出我,我到院领导面前自称是原基因室王主任,他们可能把我当成神经病人;打电话,我一副标准女人声调,他们会认为我胡闹。我真是一筹莫展。还有更紧迫的事,我身上钱经不住三人用,也快没有了,要找份工作挣钱解决我们生存问题。  

那天一下午,我在城里转悠,想找一份打工的工作养活自己。在街上找工作时,再不敢大意,注意遇到过去认识的人,就躲开。转了半天毫无收获,那些稍好单位要身份证,我的身分证被杂技团扣押了,她们也没身份证。干重活的散工不要我这女孩模样的人。第二天我又将方向转向饭店,好说孬说,撒谎自己身份证丢了,才在一家大饭店为我们四人找到一份服务员的工作,算是有了安身地方。  

这是一家新开张的大饭店,一次招了很多女服务员人员,安排有点乱。很多女孩都挑轻松岗位干,如迎宾小姐,收银员,包箱服务员等,洗碗送菜的无人干。我怕的就是抛头露面,所以抢着干洗碗这种粗活,这种活只穿白大褂,不穿那种完全女性化滚边大襟中式服务员服装和迎宾小姐艳丽旗袍。那三个女孩都做了包箱服务员,她们挺满足的。  

安顿下来后,终日想方设法去解开研究院宣告我死亡的秘密,但成效甚微。有一天无意中来到收银台,看到收款小姐操作电脑,我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研究院资料室有台电脑,是专查内部资料的。我当时作为主任,掌握有进资料室大门密码和打开研究院内部资料库的口令。想到在研究院上班时,平时很少有人到资料室来,我何不冒险进去查查。我立刻上街买条黑色踩脚裤和黑色尼龙内衣,夜里十点下班后,换上这套衣服翻墙进入研究院,用蜜码进入资料室,顺利打开电脑,进入研究院资料库。首先查我个人信息,这一查叫我魂惊魄散。信息由基因室现室主任汪恩义提供,说原王主任离职后因感染《出血热》病,在贡江市地方病防治所治疗,不治死亡。死亡证书由该防治所唐子富主任医师签发。所有善后事宜己办妥。  

我仔细查找,还发现挡案中还记录了死亡原因,上面写到原王主任利用出差到玉山市机会,私自旅游到贡江市,途中疑似感染了当地地方传染病,在贡江市地方病防治所就诊时,由于病重,经抢救无效,不治身亡。死亡证明是贡江市防治所唐子富签发的。这唐子富不就是为我治病的唐大夫吗。看到该信息被列为绝密等级,我马上意识到问题复杂。在唐大夫提供病历中没有我曾多次手术信息,想到我在那里治病时,唐大夫从来没提到《出血热》后遗症中有变性现象,而我体症明显地女性化倾向,只有我的《金丹》科研项目才有,想到这里,简直是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我静下心,思维习惯又想起那刻骨铭心的《金丹》项目,这是不是与临床试验有关,而且这种罕见病变现象也是《金丹》科研项目有害副作用之一。但在我印象中,临床试验医院并没有贡江市地方病防治所,这事不应当发生在唐大夫那里。我立刻打开《金丹》项目页面,首页醒目是结论,短短几行字;在临床中,该项目基本失败,试验人员致死致残率达71.2%,己大大超出课题承受能力,暂停此课题。  

我心里明白,汪恩义是没有能力和知识水平来完成此项目的。我又打开协作单位页面,我当时核定的三个单位都在,但在增补单位中找到了贡江市地方病防治所,而且临床负责人就是唐子富。看到此信息我的心一下揪起来,痛彻心腑。从时间看,这几家增补单位与我核定的单位同步进行临床试验,并不是后来增补的,这肯定是汪恩义背着我另开小灶。在唐子富试验病员中,有我信口编的《赵言之》大名,旁边括号注明入院时自报名。用药时由于临床单位有关责任**意,输错剂量,为1600单位,为正常量的三倍,分三次一周内静脉输入,注药后死于急性肝肿瘤。我这时才恍然大悟,彻底弄清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看来唐大夫给我输的不是防治《出血热》的药物,而是我自己研制的基因分子机器人试剂,而且剂量非常大,己在可能致死量范围,按我当时的规定,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不知唐大夫为什么这样做。他不是给我治病,而是杀人。我立刻联想到当时在贡江市治疗九死一生可怕一幕,虽侥幸拾回一条命,但严重的后遗症造成现在狼狈不堪,令人尴尬身份,给人一种生不如死感受。这一切一切,完全拜唐子富所赐,恨得我咬牙切齿,巴不得立刻去贡江问个明白。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成了自己试验课题试验材料,真是验证了民间俗语,木匠制枷枷自身,成了自己的受害人。  

我又仔细查阅有关赵言之的信息,发现防治所提供的赵言之体检报告,仅有注药前的,后期什么资料也没有。我十分奇怪,唐大夫后期曾给我作了大量检查,包括几次大手术,临离开前还查了一次,为什么不提供给汪恩义?这不合常理呀。明明我已康复,反而向泾南我工作单位宣告我己死亡,就是为了我重新生活?那也要我同意呀。这有点蹊跷。看来唐大夫是一个关键人物,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  

从研究院查到了事情来龙去脉,对自己体症变化心中有数了。这是《金丹》课题研究的对象之一,试验体的雌性化后遗症及年青化演变现象。《金丹》课题两种正反两种结果综合在一起出现在我身上,是我变成现在样子的根源。  

为了确认这一点,我去了医院作了一次妇科检查,更印证原先的怀疑。那个所谓血囊出口,不过是打通新生长阴道的一个手术开口,它现在己被发育成熟的女性外器官所取代,与正常妇女毫无差别;每隔二十多天出血,是妇女正常经血,后来血量增大,说明卵巢子宫己发育正熟,己正常排卵。这种正常生理现象,唐大夫故意隐瞒,害我担心受怕二年多。即使现在真象大白,我内心深处仍不能接受女性化事实,难以接受女性化的服饰,若被迫穿在身上,有一钟抑制不住的耻辱感和害羞,怕见人的心理。尤其这次由于女人身份,被多次贩卖,受尽侮辱和虐待,令人生不如死,铭心刻骨,此时此刻,对唐大夫他们这种无法无天做法,气愤难平。是他造成我有家不能归,有亲人无法认,几乎成了任人贩卖商品。  

查到原因后,我心情十分沆重,我己不可能回到我在研究院时状态,我以前引以为荣的身份和科研成果己成昔日黄花,再也与我无缘,我将成为一个平凡女孩,为了生存在,我只能从事不曾想过的职业,混日子以度余生,没有了往昔辉煌和社会地位,也没有未来,想到这里,悲伤,绝望几乎击倒我。  

回到饭店我二天没起床。桃花以为我病了,想不上班来照顾我,我心烦,硬将她赶去上班。我一人躺在床上,睡了二天,思前想后明白了,造成我目前困境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这《金丹》课题实际上是不成熟的,在明知其有风险,有可怕后遗症,在没找到排除这些风险和后遗症预案情况下,又不设立万一出现风险应急方案,为了功利,匆匆开始临床,这是拿别人性命当儿戏,结果报应到自已身上,这是好大喜功,含图名利的恶果,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生命葬送在这次临床试验中,在贡江防治所就出现死人的个案。研究院停下此项目是正确的,否则,还有人受到伤害。想到这一层,心里反而好受点。即然根子在我身上,这恶果我应当承受。事情己发生,后悔也没有用,即来之则安之,我反而要用自身体验,来完善《金丹》课题,为今后继续这项造福人类项目积累经验。  

回到现实,我一穷二白,做研究是没有资本了,但我本身,包括我大脑贮存的知识和这己女性化年青化躯体,是《金丹》课题留下唯一宝贵资产,她是将来有人能继续深入研究《金丹》课题基础,要珍惜。保存这成果唯一方法是顽强活下去。目前身穿白大褂,藏在饭店后堂干活,也是度过这最困难日子,能好好活下去方式之一。人想开了,也心安理得,二天后就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上班干活了。  

但好景不长,在后堂干粗活女人中,我的脸盘漂亮,身材很突出,高挑苗条,很显眼。干不到一周,大堂经理把我叫到总经理室,叫来裁缝为我量好尺寸,并要给我一间小房间,要我上迎宾小姐岗位。总经理批评大堂经理,迎宾小姐要严格挑选,她们是饭店脸面,不能滥竽充数,要宁缺不滥。见饭店这样安排,我慌了,坚决不干,我怎么能整天打扮正妖艳女人,干这出卖色相工种。这泾南市我生活了几十年,有数不清的朋友,同事和熟人,若被人发现我的真目面,那真是无地自容了。若非逼我,那只有另谋生路了。故一再申称,再强迫,我辞工。那总经理阴阳怪气地说:“赵小姐。你是没有身份证的人,一切都是饭店给你担下来。若不干,我们会将你当盲流人员送遗送站,那是什么后果,你要想清楚。”  大堂经理劝我说:“你这女孩太怪,迎宾小姐穿着漂亮,妆扮美丽,又不干活,是最轻松岗位,工资又高,别人想干还干不上呢。别犟了,听活,饭店不会亏待你的。”

  我想,我原是一个风光体面的科研机构主任,在泾南市也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汉,就是别人没认出我,现在要我插花戴朵,涂脂抹粉,穿绸摆缎去迎宾送客,而且这些客人中有许多相识的同事亲朋,叫我怎么放下这张脸。饭店里的人那知我的苦衷。总经理见我执意不肯,示意大堂经理别劝了,他摆摆手,要大堂经理带我走。临离开时他意味沉长对大堂经理朱玲说:  “你们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她心甘情愿当迎宾小姐,否则,勉强去干,反而会得罪客人,于饭店不利。”  

回到后堂,大家都说我傻,连桃花她们都劝了我几天,我一笑了之。她们那知道我的心思,我也想过,他们再逼我,我只有走,到那里去?回到老伴那里去?不行,我不想打被她宁静的生活,带给亲人无穷的烦恼;也许回《野玫瑰杂技团》是个不错选择,起码能避开过去熟人。  

但我没料想到,这件事就这样风平浪静过去了,大堂经理再也未提了,我以为没事了,反正想上迎宾小姐岗位人多,他们不会再逼了,但心里很清楚,这泾南市不是我久留之地,等干几个月,攒点钱再去找老倪头和冬梅,但又想到,去了后也同样要涂脂抹粉,穿绸摆缎,作女人打扮,又忧心忡忡了。思前想后,目前暂在后堂干一段日子再说,等有了钱再作打算。  

十多天过去,很快“五一劳动节”要到了,饭店紧锣密鼓地准备业务的黄金时段到来。饭店为了调动大家积极性,给大家发了一笔奖金,并在内部加一次餐。姐妹们特别高兴,大家相互敬酒。我本不会喝,架不住她们使粗硬灌,喝了不少。最后大堂经理也酒气冲天地到我们桌上,硬要同我碰上一大杯,要一口干。她是饭店领导,不敢得罪,就狠了心,一口喝干这杯中二两酒。喝完后,一股酒劲直冲脑门,天旋地转,昏昏然不知东南西北。  

大家都发起酒风,互相嘻闹。不知是谁,拖着醉得稀里糊涂的我,不知扯到那个房间,在我身上捣鼓,不知她怎样戏耍我。我一点劲也没有,躺在那儿由她胡闹,慢慢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侯醒了,头昏脑胀,睁眼一看,仍在大饭厅,大家都醉了,横七竖八扒在桌上,胡言乱语,我挣扎起来,蒙蒙胧胧冲了个澡,回宿舍,衣服未脱就睡了。  “快起来!上班了。”  领工大姐推了推,我慌里慌张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套上白大褂就走了。  

昨天我们吃饭的碗碟,狼迹不堪,大伙手忙脚乱拾回后堂,堆积如山,整整洗了三、四个小时。当我从工作台下来吃晚饭时,人疲惫不堪,先到卫生间方便一下。这时才发现下身有异常情况。腰部除原来《塑身衣》腰带外,又多了一条细金属链。摸摸结头在背后,是一只长条型扣,怎么也弄不开,可能是暗锁。脱下裤子,看见腰链上,在肚脐两边各焊有一条细链,会合在下身,连有一物插入。两链再分开,与后腰上金属链相接。我试图拔出塞在下身东西,但不行,卡得很紧。我便急,先坐下来方便,下身里有东西堵塞,小便不通畅,小便喷不出,顺着下身流,弄得下身和屁股,到处都是尿液,用了十多张卫生纸才擦干净。我心里十分恼怒,谁这样缺德,这样作弄我。  

在清洗时,还感到腰上金属链在结头处,还有两根细链扯在背后文胸带上。我掀起上衣看,文胸也被换了。胸罩是一只银光闪闪很薄金属状壳,我晃了晃它,明显感到金属状壳中心有东西卡在RU头上,我不明白谁这么恶作剧,把这淫秽物品锁在我身上。好在它并不影响生活,站起来后,不特别用心关注,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但这样被锁着也不是办法,要找出作弄我们人。  

晚饭后,我问了和我住一块的桃红她们三个,又问了好几个熟悉的小姐妹,在我酒醉时有谁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她们都不知情。这时我犯愁了,怎样才能解下来,尤其锁在这些敏感部位。  

晚上客人不多,不到十点,后堂收工了。我洗浴好准备回房间休息。大堂经理满面春风到后堂找我,兴冲冲拖我到二十楼一个三十多平米房间,房间里面有一个小卫生间,一张单人床,床左边墙边衣柜里放有十几套五光十色的礼服和各式旗袍,右边墙靠大阳台有一个带穿衣镜的梳妆台,上面放了一大堆化妆品。  

她兴高采烈地给我展示这一切。我奇怪问:“朱经理。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是饭店分给你的房间。衣服今天才送来,都是按你身材定制的,要不要试试?”  

“我没要你们给我做衣服呀!”  

“这是迎宾小姐工作需要,而且你还兼总经理秘书,祝贺你高升了。”  

“可我没同意呀!我是不会干的。”  

“不要紧。你很快就会同意干的。”  

我双手抱在胸前,斩钉截铁地说:“你在开玩笑吧。我主意己定,决不同意。逼急了大不了我走人。”  

朱玲经理笑而不答,从她手包中拿出一支手机一样东西,在上面轻轻按一下,然后坐在梳妆台旁,对着穿衣镜修饰自己面妆,也不理我。这时我乳头和x蒂突被电击,身体颤栗起来,下身那东西迅速胀大。我呼吸越来越急促,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快感从乳头和阴蒂住全身扩散。开始我还强忍着,但下身那东西翻江倒海般搅动起来,全身时而痉挛,时而飘飘如仙,人心浮气燥,心跳得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我再也撑不住了,瘫倒在门口,嘴里含糊不清嚎叫起来,浑身剧烈抖动,就同要断气一样,快乐痛苦交织着,耗尽我最后一点力气。我喘着气求她说:“快……快……停下……,我……,我……要死了……!”  

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突然一切刺激都停下来。我趴在地上,身不由己,仍抽搐着,全身大汗淋漓。她用脚踢了踢我说:“怎么样?很过瘾吧!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吃力抬起身子,直摇头。我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又问:“服不服从店里安排?”  

我只有点头,我实在受不了,身体完全虚脱了。她蹲下来,三下二下扒完我的衣服和鞋,拾到拉圾袋中。对我奸笑着说:  

“这是你自己同意的,我可没强迫你。看你反应这样强烈,肯定是大姑娘。焦总更喜欢了。我设定个时间,明天你化好妆,一定要化漂亮点,衣服、鞋子衣柜里有,你喜欢那件穿那件,下午三点前准时到我那里报到。你宿舍东西都不要了,个人物品店里给你保存。我看你两手空空来的,估计也没什么有价值东西。三点后你不见到我,身上的东西又要工作了。看你很累了,我也告辞了。晚安!”  

她一阵风的走了。我挣扎起来,身上污秽不堪,只好到里面卫生间,冲了个澡。洗完澡,头昏脑胀,浑身酸疼,再也撑不住,倒在床上就睡了,我太疲倦了。

  上午到七点才醒,我已养成每天早上练功的习惯,风雨无阻。身上除了叠穿了塑身囚衣和这两淫秽的内衣,什么也没穿。就将阳台门打开,在房间里练了二个多小时功,身上筋骨舒展开,出了一点汗,人很舒畅,又去淋了个澡。这下心静下来,仔细研究朱玲她们乘我酒醉锁在我身上的东西。腰链肯定是打不开,我试着能否将阴道里东西拔出来,这是一根手指粗弯曲乳胶棍,它紧贴x道下方,被双股细链卡在阴道口。我尽最大努力,只能扯出三公分,估计还有一大截陷在里面,是不可能完全拔出的。我放弃了徒劳无益的努力,再看文胸。除了胸罩,它的带子全是细链。肩上背带与普通文胸不同,同五花大绑一样,一根细链抹肩而下,在左右胸部吊着胸罩。从背后长方形接头处引出一根细链,迁接在后颈肩背处披肩细链中间,文胸根本脱不下来。掀开胸罩,看它的反面全是尖刺状突起,扎在乳房上,稍一活动就磨擦表皮。我掀开细心看,它中间还有套环,卡在乳头根部,时时牵动着敏感的乳头。更可恶的是环中间有很多细毛,顶着乳头,稍一动作,细毛刷着乳头,奇痒无比。若打开开关通电,那突起同无数电针,刺激乳房。你欲罢不能所,不能自制。这样我行动时,尽可能保持上身不动,以免欲火烧心。今天的练功,没有一个动作能完成好,就是这文胸作祟。  

我对这内衣无计可施,想到今后日子怎样过,坐在梳妆台橙子上,望着穿衣镜发呆。我没想到我受制于一件不起眼的内衣,被迫做我最不情愿做的事,要用眼前这一大堆化妆品,妆扮自己,再去抛头露面迎宾送客,自己把自己置于一种令人难堪的尴尬场合。眼前她收去我全部男式便服,身上淫秽内衣令我逃又不敢逃,躲又无处躲,就这样心思重重,不知如何是好,坐下又起来,起来又坐下,仍想不出解脱目前困境办法。看看时间已过十一点,再没时间磨了,否则三点到不了朱玲那儿,这内衣肯定要把我拆磨死。

人总要活下去,只有走一步瞧一步了。最后无可奈何,还是静下心,抓紧时间给自己化妆、梳头。这些化妆品同蓬莱山庄一样,是高挡、保健、不脱落的,整天会保持,卸妆也只有回到这间房里,用它专用洗脱剂才能脱妆。所以在化妆品未定型之前,我又细心的调整一下,若妆扮不能使朱玲满意,她一定要惩治我。化好妆,打开衣柜,这还是盛夏,选了双浅咖啡色薄羊绒连裤袜和一双高根羊皮凉鞋,反正这里所有鞋后跟最矮也有十公方分以上,穿那双都受罪。衣柜所有衣服都是丝绸的,闪闪发亮,色调鲜丽,以红为主,图案是各种花卉,鲜艳夺目,一般女孩也不敢穿出去。但我别无选择,就选了件无袖旗袍穿上。打扮好了,己快下午一点,从早上到现在还未吃饭。我赶快出了房门,刚出房门,一种羞耻感从内心往外扩散,浑身发热出汗,站在房门口不想再动一步,想到朱经理的手段,我又不寒而栗,只好下楼。从二十层往三楼下。果真出来就出丑了,刚上电梯还没人,慢慢人多了,都把目光盯上我,弄得我手足无措,如坐针毡。

到了三楼,我逃命式的钻出电梯,来到饭厅。饭厅熟悉的小姐妹看到我如此打扮,不约而同地“哟”了一声。都惊奇地围上来,弄得我面红耳赤,推开她们,自己弄了点饭吃。我吃饭时,她们仍不放过我,评头评足,摸摸我的头发,扯扯我的旗袍,七嘴八舌问这问那。也难怪,我从一个洗碗杂工,变成饭店招牌,她们肯定有好多问题想问,有好多看法想表达。只到有客人进来,领班一声叱喝,她们才散去给我解了围。最可气的还是桃红她们三个姑娘,看我升到迎宾小姐,羡慕得不得了,午饭后闹到我房间,把房间的衣服一套套试遍了。目前,我只有这几个朋友,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看她们天真烂漫的样子,我可心思重重。从我的社会阅历看这件事,这饭店不简单,我郑重其事叮嘱她们,一定要小心。那知她们并没放在心上,认为在这里过得很快活,对我的好心话不屑一顾。看她们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我又担心她们口无遮拦,泄露我们被人贩绑走那段不能见人经历,若给饭店知道,还不知怎样看待我们。故要她们严守秘密,这不是光彩事,她们信誓旦旦决不泄露。

  饭后,我来到一楼到了朱玲办公室。朱玲看我进来,也站起来,抱着手,兴奋地围着我转了几圈,好象在欣尝她的战利品一样。同时给焦总打了电话,放下电活将我带到三楼焦总办公室。朱玲进门就激动地对焦总说:  

“老总。你真识货,这丫头换装后太漂亮了,她能在店里挂头块牌子。”  

她一把将躲在她身后的我推到前面。我在焦总目光下,只能低着头,忐忑不安站在那里,绞着自己手指头。焦总笑眯眯地说:  

“小朱。她不是不愿干嘛!现在想通了,是她自愿的?”  

“是自愿的。我可一点没强迫她。你看,多漂亮,是她自己妆扮的,刚到我这儿,我就送来让你过目。艳芝。我没说错吧!”  

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自愿就好。我也高兴!”焦总拿出一份表格对我说:“赵艳芝。从现在起,你是饭店高级职员,请把这登记表填一下。”  

我看了一下表格,很简单,就是本人阅历和家庭亲友简况。我怎么填呢?思索一下,干脆全填“无”。焦总拿到我填好表格一看,惊讶地问:“赵小姐就孤身一人”  

我点了点头。他长叹一声说:“是怪可怜的。不过不要紧,饭店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朱经理是你姐,我就是你的哥。”  

朱玲走到焦总面前,神秘地对他耳语一翻。焦总听着听着眼亮起来,喜形如色他走到我面前,眉飞色舞拉起我的手说:“到现在还未交男朋友。难得呀!现在像你这样纯真的漂亮女孩,就同大熊猫一样稀有哇!好好干,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朱玲你带她到总服务台,与其它小姐熟悉一下,并交待接待客人礼仪和注意事项,晚上上班试岗。”  

朱玲把我带到总服务台,那里还有三个迎宾小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过她们穿的旗袍是买的成品,远没有我的花俏和华丽,都是普通红织绵缎。她们看我穿得旗袍那样华贵,手工缝制,特别合身,把我窈窕身材凸显出来,都非常羡慕,还有一点嫉妒。朱经理将我介绍后,她们都很惊奇,在后堂那些使粗的女孩中,还有我这种人物。  

总台带班的将工作流程介绍一下,叫我晚上六点正式上班。了解迎宾小姐工作内容后,我回到我的房间。还未坐下,朱玲就跟进来了,我请她坐下。她摆了摆手说:“艳芝,不要客气了,你已是店里上层人物了,同我己平起平坐。我刚才忘了向你交待一些涉及到你的制度。作为饭店高饭店员,与你原来身份不一样,在享受一些普通职员没有的众多福利时,有些行为要受到一些特殊制约。你来看!”  

她走到床边蹲下,在床下地板上,有个盖,她掀开盖,从里面一只盒子里拿出一只银光闪闪的不锈钢项圈,有100毫米宽,10毫米厚,用铰链将两个半园环连在一起。一根不锈钢链焊在项圈上,钢链的链坏有筷子粗,链子另一头在盒子里。她拿着项圈站起来,往门口走,链子不断伸长,但刚过房门就拉不动了;从门口回到床边,链子自动收回盒子;她又往阳台走,到阳门门口也拉不动了。  

她将项圈放在我手上说:“只要不离开房间,链子基本上不限制你行动自由。这项圈和你身上内衣都受电脑控制。当你填好高级职员表,上面信息扫描到电脑里,程序就自动没计好了。当你下班回到房间,打开房门,就必须把项圈套在自己脖子上。弧形铁环两端是电子锁,碰在一起自动锁上。否则,打开房门三分钟后,你的内衣就自动打开开关启动,就同那天一样,而且无人帮你关闭开关,后果你是知道的。若你在晚上十二点前不回房,内衣开关也会自动开启;若工作需要,我会发出指令给电脑,暂时关闭开关。上午九点,项圈会自动打开。记住!回房间第一件事是立刻将项圈套上锁好。若不套在脖子上,项圈电子锁不工作,就同未使用结果一样,听清楚了吗?”  

我听她这样介绍,我目瞪口呆,这不同囚犯一个样。她见我不应声,笑哈哈地说:  

“怎么啦!后悔了吧。只要填了那张表,焦总办公室的传感器就把你的体貌,特征,包括你身上气味,体表温度等全部信息都输入电脑,所以这房间,项圈,内衣,是你的专用品,换一个人不起作用。”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她接着解释说:  

“假如有一个人替代你,例如是我。十点钟进房间,拿出项圈往脖子上套,但锁不了,电子锁不认。这等于你未按时进房间,十二点后内衣就会自动启动。明白了吧!你真幸运,我们饭店新开业,你是这套没备第一个使用人。当然,不是最后一个,遇到你这样难得优秀人才,也会有这种待遇的。”  

听她这样解释,我知道自己刚出狼穴,又入虎口。没有办法,只有认了,以后再见机行事,也许有逃脱机会。  

从此我又开始了这最耻辱的生活。每天同女人一样,早上第一件事是化妆,为了避免熟人认出我,我把妆化得很浓,厚施粉饼,浓亮眼影,又浓又长的假睫毛,夸张的眼线,腥血的嘴唇,细长的眼眉,两耳挂着大耳环。除了脸上浓妆外,我在头发上还接上假发,层层盘叠在头上,绢花钗钚满头摇曳,穿那种女人除了婚礼大事,重大场合才穿,平时根本不穿的华丽服装;本不愿出头露面,现实逼得我违心的浓妆艳抹,在人来人往,人潮如蚁的饭店大门口,迎来送往。  

刚开始,我羞得头不敢抬头,不敢正眼看客人一眼,生怕有人认出我,紧张的不停出汗,我用纸巾不断小心贴在脸上吸汗,下班后内衣都湿透了。后来发现看我的人并没有那种特别眼光,与那三个并没有太大差异:可能我们容貌出众点,找我的人多一点,偶而有熟面孔,我偷瞧一眼,他们并没有那种与熟人见面眼神,与陌生人无多大差异,就是这样,我那心跳得同敲豉一样。那三个迎宾小姐见我如此胆怯,反而在背后嘲笑我,没见过世面。

她们那知我的心情。从此每天从下午三点到夜十一点,同那三位迎宾小姐在店门口迎遇送客人。她们三个热情活泼,常互相打闹,和熟客们动手动脚。但我不敢,这件内衣逼得我走路小心翼翼,碎步快走,上身尽量保持纹丝不动。所以小姐妹说我变了个人,走路同舞台上的花旦。平时绝不敢与人打闹,最主要是怕人触动了我的胸部。我只能满面推笑地与客人们保持距离,轻言细语与他们交流,热情地为他们服务,这样一来,表面上妖艳的我,饭店的一些客人反认为品味高雅,指定要我服务,为饭店嬴得不少大客户。这样做,其它迎宾小姐心里就不痛快,还有些嫉妒。背后议论我打扮妖媚,待客装模作样,行动上故作姿态,是个十足狐狸精。她们那知我的苦衷,这是不得而为之。她们三个故意冷落,整治我。我虽气愤,但也不想与她们为敌,因为我一心想如何逃走,我认为时间干长了肯定没好结果,我断定若不走,迟早会露出马脚,被熟人认出。  

夜里十一点钟回房,第一件事是把自己用链子锁起来,再脱去身上艳服和清洗脸上浓妆。当我拖着长长铁链躺在床上时,就感到十分别扭,如同一头牲口锁在柱上,即委屈又悲伤。在夜深人静时,回忆事情始末,常常追悔莫及。若第一天刚锁上内衣时,就算穿一件花俏衣服逃走,凭我现在手段是一点难度也没有,到外面总会找到衣服换,那也许是另一种生活,绝不会越陷越深。机会就那么一次,不果断利用,瞬间即逝。  

在我当迎宾小姐第三天,最耽心的事就发生。那天一伙人刚从汽车下来,我就认出其中一个人,叫沈明志,大家都喊他沈三子,是一个装饰公司小老板。在装饰房子上有点水平。我曾工作的实验大楼装修工程是他承包的,我与他打了整半年交道,非常熟。由于工作关系,他经常宴请我这个实权在握的室主任,有十多次之多。  

看他直奔我们饭店而来,我知大事不好,急忙往里躲。那三个精灵鬼见我一个劲往后让,认为必有蹊跷,一反平时主动热情拉客态度,三人一起堵住我。沈三子进门就大叫说:“听说这新饭店不错,怎么没人接待。喂!这位小姐。有无包厢?”  

他进门时,我被她们三人堵在最前面,所以直接走到我面前。我手足无措,尴尬地低着头,不敢言语。  

沈三子奇怪地问:“这位漂亮小姐。怎么不言语,不欢迎?那我可另选饭店了。”  

我见他要走,有点急了。抬起头,不敢直面对他,弯腰鞠躬,胆颤心惊地硬着头皮说:  

“对不起,怠慢了!你请问你有几个人,我马上带你们去。”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漂亮的小姐,我们有十多个人,要一个大包厢。”  

我在前面引导他的走,沈三子与我并排进了电梯。他在电梯里放肄地将手搭在我肩上说:  

“小姐。我怎么看你这样面熟。特别是你的眼神,是那么熟悉,好像在那儿经常见到。我实在回想不起来了,你是本地人吗?”  

我听了浑身一哆嗦,血住脸上冲,人几乎支撑不住。我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挺住,要沉着,不到山穷水尽,决不能泄露自己本来面目。我战战兢兢地说:

“先生。你可能看错人了。我是外地人,刚来泾南市上班,才二个月。”  

他还是疑惑地看着我。同他来的人开阮笑地说:“沈总见了美女,又是搂又是套近乎,连素昧平生的人都不放过。小姐。今天要多灌他几杯。”  

沈三子脸红了。把手放下来,抢白那人说:“人家小姐都不生气,你眼红个傻。小姐,是吧?”  

我红着脸,低着头,无言以对,虚汗直冒,我不断用纸巾擦拭,也掩饰我忐忑不安心情。等我将沈三子安顿好,他也没认出我,心才稍安。回到门庭,才松口气,感到内衣都汗湿了。有了这次经历,心里有点底,这些熟人决不会把这个妖艳的迎宾小姐,与才高气傲的基因研究室王主任联系起来,包括以后的汪恩义。  

由于这新饭店规模大,挡次高,餐饮带住宿,自然把汪恩义也吸引来了。我吸取了从沈三子那一次教训,越是我想回避的人,越不能躲。这样,那三位迎宾小姐反而会抢着上去接。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工资里有一块是与接待人数多少挂勾的,所以她们一般主动的很。也可能我的穿着比她们华丽,妆也出格,客人主动找我的多,我从不与她们争。汪恩义第一次来是她们主动拉走的。但他的眼光老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看得我心惊肉跳。来的次数多了,我也接待了几次,慢慢习惯了。他每次来都谈生意,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工作压力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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