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

练笔 – 蔷薇后花园

被迫辞去工作的法恩德游走在山林和泉涧之中，长久的文书工作没有磨灭他身为精灵的迅捷，也没有隐去他箭术的精准，他渴便饮泉，饿便捕猎。

这里鲜有人类，也鲜有精灵和半身人，高山让他得以远离那些他厌倦的污水和泥沼，他与山川妙语，与虫鸟唱和。

一天，他在树林中照常打猎，他见一只兔子从树间窜过，他迅速拉弓，箭矢破风而出，直挺挺将那野兔钉在树上。

他正想去收获猎物，不远处却传来赞誉的鼓掌。

“你的箭术令人惊叹，诗人。”一个美丽的妖灵从林中走出，她的秀发宛若朦胧飘散的雾，胧着她那精致如瓷娃娃的五官。她一身素白，只有淡淡的影勾勒出她身体完美诱人的轮廓。

她似林中的一弯月，在这绿叶的阴翳里散发着淡淡的光。

“你知道我？”法恩德颇感到惊讶，在他隐居山林的几年中，都没有碰到过一个知道他的人。

“费纳芬.法恩德。”那妖灵说：“你在蕾比兹学院的演讲很令我印象深刻。”

法恩德十分高兴，邀请他面前的妖灵道：“我的居所就在山的那头，能来我家做客吗，美丽的小姐？”

“荣幸至极。”妖灵迷人地微笑着。

两人跋涉了许久，来到了法恩德的居所，一间木质的小屋，虽然简陋，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法恩德心情欣喜，他兴致勃勃地准备着晚宴，烹调了方才猎到的兔子，还有存放的羊肉，他要熬一碗肉汤，佐胡萝卜，洋葱等蔬菜，辅以黑色，灰色的调料。

他享受烹调，他喜爱看着兔子和羊在浑水中成熟。他把汤呈上两个碗，递给了妖灵一份。

“羊和兔子！”妖灵饶有趣味说。

“我喜爱捕猎。”法恩德说着，吹凉肉汤，细抿一口：“也喜爱享用战利品。”

妖灵笑笑说：“你的箭是否有捕猎过猛虎呢？”

“我尝试寻找猛虎，然而它们鬼祟，我寻觅几年未曾见过。”法恩德放下碗，“猛虎与羊，兔无异，它们同样的走在山林中。”

“我以为你胆怯而不敢朝猛虎拉弓。”妖灵说。

“我喜爱打猎，但我未必靠打猎为生。我可以猎虎，我也不把猎虎作为目标。”法恩德手拿一块羊肉细细嚼着：“动物为了生存而捕猎，猎人为了猎虎而打猎，而我为了捕猎而捕猎，我比野兽与猎人更要高明。”

妖灵笑着，说：“你很有趣。我名叫丝诺。”妖灵朝法恩德伸出手。

“相见恨晚。”法恩德握住了丝诺白皙的手。

宴毕，法恩德收拾了餐具。劳作完，夜晚降临了，精灵便在壁炉里生起火来抵御高山的冷气。

丝诺看见那熊熊燃烧的烈焰，说：“我第一次看见你，一个弱小单薄的身影，我却仿佛看见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黑夜。”

“照亮黑夜的是太阳，太阳在天上。”法恩德说：“火只在地上燃烧。”

丝诺笑着说：“你我虽长寿，但太阳是在永恒地燃烧。薪火只能在地上燃烧。你在这孤独的寒冷中保存你的薪火吗？”

“我并非在保存，而是在等待时机。”法恩德说：“我等待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击落到地面，伴随着轰动的雷声，点燃所有的柴鑫。”

“那不是闪电，是升腾的火柱。”妖灵说：“总不由闪电来点燃柴火，堆起的碎枝落叶会自己燃烧。法恩德。”

到了深夜，丝诺请求在屋里过夜。法恩德同意了。精灵原想把唯一的床位让给远道而来的客人，然而客人却掀开被子，邀请法恩德进入这温暖的洞穴中。

法恩德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与一只妖灵同寝会让你这高傲的精灵感到羞耻么？”丝诺歪头轻声询问。

法恩德摇摇头，说：“我以为你流浪至此只是为了片刻歇息。”

“你以为一只妖灵会给你带来你喜爱的寒冷与孤独吗？”丝诺轻笑道，“那是雾之森的天性，然而我的家乡早已覆灭了。”

“我要给你我的牛奶与蜜，给你这寒冷孤独的诗人我的甘甜与激情。”丝诺起身，双臂挽起法恩德的脖颈：“我是来使你迷醉的，你有多久没有写诗了？”

丝诺在精灵的耳边轻轻吹气：“让你的生命支配你，让你的淫欲支配你，让你体内的火焰燃烧。”

她的手抵住法恩德的唇：“不必言说。感受我。”

法恩德抓住丝诺的双肩，把她摁倒在床上，粗暴地抓起她柔软的双乳，张开嘴贪婪肆意地吸取甘甜的乳汁。

“我给予你牛奶与蜜，为要使你迷醉与癫狂。”

法恩德褪下麻裤，依偎着丝诺香甜的肉体，把抬头的肉棒插入到丝诺温婉的肉穴中。丝诺轻柔抱住法恩德。

“我给予你我的肉体，为要点燃你的灵魂。”

法恩德扭动着臀，狂暴似的抽送着肉棒。丝诺浪叫着，指甲在法恩德的背上刮出几道血痕，她轻咬着精灵的耳廓。

“我给予你焦虑与痛苦，为要充实你的精神。”

精灵低哼一声，达到了高潮，把精液射到了斯诺德体内。他疲惫地躺倒。妖灵的手抚上他的眼，使他安心沉睡。

“我给你怅然若失，为要使你记忆起。”

“你的生命本在燃烧着。”

法恩德醒觉，天已拂晓，和煦的日光透过窗洒落在木地板上。寒冷与雾被驱散了，那如冰雪一般的妖灵已经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存在过。

法恩德仿佛一个踊跃的孩童，欢心而高兴地向一切遥望。

鸟儿的婉转鸣叫在树林的间隙中传来，风儿吹动绿叶沙沙作响，树木在泥土和阳光的香气中汲取营养茁壮成长，万物是多么的生机勃勃啊！

法恩德站起，他决定起行，他要下山去了，他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完成他未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