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

复仇 – 蔷薇后花园

一地凌乱，无论如何，总算是赢了。清拿着一根铁棍，拨了拨墙角瘫软的西装男，挑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的下巴。

这斯文败类，早在中学阶段，就暴露了劣根性，霸凌贫困生，却凭着“上面有人”，只受到学校的处分，受害者却因受不住风言风语跳楼自杀；成年后，父亲逝世的第二天，为了遗产，就同年轻的后妈厮混在一起，合伙设局要做掉亲姐英，事后为了斩草除根，将后妈反手卖到了妓院杀掉。如此种种，罄竹难书，千刀万剐算便宜他了。

清品尝着这张面孔上对死亡的恐惧。西装男口齿不清地向他求饶，可惜，怎能轻易放过他。

英，自己唯一的知心朋友，善良，理性，谦虚，集人类美德于一身。谁曾想她竟被这杀千刀的害死了。那天晚上，她坐在自己的副驾驶上，怀里抱着她最喜爱的波斯猫，分享着今日公司的趣事。两盏晃眼的远光灯戳破了车内欢快的气息——一辆重型卡车德龙明目张胆地逆向行驶，直挺挺冲向脆弱的雅阁。自己左利手的下意识，让车冲向左侧。当时方向盘是向右打多好，那么死去的就是自己，而非完美的她。

猛地，清将手中的铁棍扔到右边，抽出口袋里的刮胡刀，开始划西装男的眼眶。一声尖利的惨叫。

那个卡车司机，就是无赖，前科累累。之前就因为相同的原因进去过两回，面对警察调查，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口咬定是喝醉了，一句多的话都没有。交通肇事罪？只是喝多了？恐怕是雇佣杀人！疑点重重，引向真相追寻之路。

借着自己的关系网，一点一滴的被掩饰的事实像气泡一样浮起，冲出谎言的水面，在真相的阳光下爆开。高尚的英，居然有一个如此卑劣的弟弟。拨开他金玉的外表，里面竟是腐臭的败絮。肮脏的勾当、阴暗的秘密散发阵阵恶臭。

清又泄愤地锤了几拳，接着揪起西装的衣领，将脑袋狠狠地向墙砸去，像开核桃一样。一连几下，腥的、酸的、锈的，全爆出来。西装的气息微了。

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不幸被这卑劣的家伙——英的弟弟逮住。该死的麻醉药。待醒来时，四肢被锁在实验台上。一摊无色透明无定形的黏稠液体落在小腹上，接触到烈性试剂的灼痛感快速蔓延，好似五脏六腑全烧起来。每一寸肌肉都在挣扎、痉挛，抵抗着不明液体的渗透，却徒劳无功。在昏迷前，隐约听到几声讨论：

“……如何……”

“……成功……大抵……”

后来的日子，不堪回首。那片黏液将身体转化成另一番模样。镜子中熟悉却陌生的皮囊，双目妖媚，唇珠精巧。两滴丰满的玉乳醒目又匀称。标致的体态与外貌，以色侍人的工具。虚与委蛇，伪装出忠诚的假象：强咽味如鱼腥草的液体，还需面带满足的笑靥；喊叫做作的淫声浪语，忍受着仇人得意洋洋的侮辱。

清站起身，又对他的腹部踢了几脚。西装彻底没了气息，但清还没有尽兴，复捡起铁棍一阵乱打。

为了满足他那恶心的性癖好，英的弟弟在我脸上复刻的面容，与英形似，却少了理性，过分娇艳。在多次交合中，他多次透露出对他姐姐的龌龊欲望，将这解释为模拟“姐弟性爱”的乱伦。求而不得，他杀死了英，却放不下，仍保留着对英的念想。他既然不能征服英，便拿我来作替身。他不理解英的内在，仅将英视作美丽动人的尤物，全然不珍惜她出类拔萃的才能、善良博爱的精神。

同时他也不忘践踏我的尊严，诋毁我的社会声誉。金钱轻易的将我那拜金女友折服，一对狗男女一同“欣赏”我表演出的淫荡丑态。那臭婊子笑着递过瓶矿泉水，命令我对着两人自慰。瓶盖刮过阴道壁的痛感几乎难以忍受，但我还是尽力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样，轻哼了几声，扮作欲拒还迎的矜持姿态。至此之后，他才放下警惕，并在几天后大宴宾客。我作为陪酒女郎服侍往日的同窗同事，对着冷嘲热讽的他们搔首弄姿，迎接他们的下流调笑。那天晚上，我不记得服侍了多少家伙，回到住所，口里还残留着作呕的鱼腥草味。众人眼里，我已彻底堕落，安心地坐稳了奴隶。我彻底取得了他的信任。

失掉了英，失掉了男人的尊严，赌上了在社会的立足之本。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了。卧薪尝胆，只为这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机会。

清看了看左手腕的腕表。

时间差不多了。没事，我能做到，为了英。

身后传来一点动静，清回过头，露出诧异的表情：“茉优？”

但他的反应到此为止了。举枪射击，我已经练习了千遍，熟练、迅速且稳定：手肘伸直，左手虎口贴合握脊，手腕正直，右手四指包裹左手，韦弗式，扣动扳机，扣动扳机，扣动扳机！

我走上前，俯身阖上他震惊的眼睛。杀死你的恶棍，清，死了。英，你看到了吗？

/*短文一则*/

/*茉优是左撇子，而清是右撇子。
茉优的叙述中提及了自己是左撇子，其次茉优是左手作为持枪手的。
清在扔棍子时是扔在右边的，并且他的手表戴在左手上。*/

/*清是男性，而茉优是女性（至少现在是）。清刮西装男眼眶，用的是刮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