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灵 第一章

宿灵 第一章 – 蔷薇后花园

序章 住着幽灵的房间

“当当当” 4233房间迎来了这个春天的第一位访客。

住在同一层的老人很少知道这个走廊尽头的铁皮门中还单独住着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房客。这些年老人相关的产业都生意红火，即使是这家收费标准称得上是奢侈的疗养院也都是按照性别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一间。

精神好的、行动不便的老人们，到了午饭这个点都会把房间里搞得非常热闹，而拐角处的4233号房间总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其他房间的老人只把它当作一个不常使用的杂物间。

即将毕业的卡尔站在门口，位高权重的校长助理正站在卡尔背后的走廊上，眼神中的期盼快要溢出来。卡尔不由得想起去年结业考试表彰会在领奖台的荣耀时候，自己和第三名的男生一起耷拉着脑袋陪着第一名的女生慷慨陈词，校长助理当时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在看着这几位尖子生。想到这位一直鼓励自己的老师就在旁边，卡尔的脊背不自觉地挺得更直了。

“咔哒”铁皮门开了一条缝。

卡尔咽了一口吐沫，轻轻拉开了那扇门。室内的空气是令人皱鼻的香薰味道，他猜测是为了掩饰老人分泌旺盛的皮脂腺还有起夜用的尿盆气味，像这里的其他房间那样。

但卡尔必须克服这些，而且也精心准备了一些问题，因为他肩负着重要的任务。卡尔需要调研社区内孤寡老人的生存现状，对他非常器重的校助将这个看似轻松的任务分派给他，如果他能完成一份拿得出手的社会实践报告，学校会将最后一个去早樱大学的推荐名额给他，那是距离卡尔科学梦想最近的私立大学。

他知道那位第一名的女生艾达也以早樱大学为目标，据说她在中学期间已经提前沉浸在那所私立大学的研究所中。卡尔猜测她也就在实验室中也就做一些跑腿打杂的工作，目的是能在推荐信上写上一笔。

但面试官不会看到你过程的付出，而这多出来的一笔足够让人脱颖而出。要在这次竞争中获胜，卡尔必须要做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让人信服。卡尔模仿自己早樱大学院长的毕业论文，打算将自己的报告分成三部分，在第一部分中他希望通过老人的经历陈述无缘社会的现状与成因。第二部分相对应提出一些立法和政策的具体建议。最后一部分呼吁年轻人形成正确的婚育观念，实现个人发展与社会目标的结合统一，浅浅地渲染一下情绪提升一个价值。

卡尔打开门的时候屋子的主人已经不在门后了，她在正背对着卡尔的洗手池前忙碌着，并不高大的身材蜷曲着堪堪够在洗手池边缘，一头浅灰色长发干练地束在脑后，发尾的笔直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老人摘下了手套，房间的门悄悄地在卡尔背后关上了。她转过身来，卡尔看到对方的脸，那种五官的排列明明那么温良优雅此刻却狡黠地笑着，像是一只看到猎物的狐狸。

卡尔心觉不妙，他觉得应该是艾达会最终拿下去早樱大学的推荐信了。

第一章 panacea

“可以跟我详细讲讲那天她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我的心理医生问我，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桌子两边的人同样疲惫。

“辅导员本来打算劝我退学，但是看到了我高中的成绩对我保留一些希望，让我找您聊聊。”我有些局促不安，出门的时候时间不早选错了衣服，缺乏弹性的牛仔裤把阴茎卡住了。似乎是最近喝咖啡过多的原因，它一直保持着半软不硬的状态。此刻我非常想要伸进口袋里调整一下它的位置，可猛然意识到这条裤子的口袋中间破了一个洞。已经伸到腰间的手在腰线处握成了一个拳头。

十分钟前，当急匆匆我赶到校医院诊室的时候，太阳已经接近落山了，用来分诊的电子屏已经被提前下班的护士关掉了，候诊区只剩下一位带着帽子的病人，在角落的椅子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之前也有高中很优秀的本科生来找过我，哲学院的比你们神学院压力大多了，给你开点药就好了。”对面瘫坐在椅子上。

坐诊了一天或许他也累了吧，我又何必为难一个同样在这所学校混着的人呢？但混子和混子之间的同病相怜不足以让我对他产生好感，毕竟那曾经是我最讨厌的一类人之一。

比起和一个陌生人聊起心里哪些不成熟的恐惧，我宁愿被牛仔裤再卡一阵子。

“还有最后一个病人，”龙飞凤舞写下了处方，医生口大声喊了起来 “格蕾丝？你可以进来了。”

一个熟悉的女生拉开了门，蓝色的医用口罩拉到颧骨上方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一双暗绿色的眸子眼角弯曲成凤纹，我看到了少女的鬼马精灵，意识到我的视线后故作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向另外的地方。

一贯自信骄傲的学习狂人格蕾丝-艾达也会出现在驻波学院？甚至还会因为学业出现心理问题？她是不是也被幽灵附体了？

“量不要多，早晚各一次就好”尖下巴的医生还没有放弃喋喋不休。

我发现自己心理的变化——我开始不自觉地想要顶撞医生，明明前一秒自己还打算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虽然自己来到这里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应付辅导员交代的差事避免被退学的窘境，但在这件诊室里发生的故事的确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像我这样的混子学生完成课堂作业也会编一编找个说得过去的逻辑得出一个好看的结论，眼前的这位主治医师仅仅聊了不到十分钟却就能给一个嫌疑犯定罪量刑，应该说不愧是神学学院的老师吗？

像是高中时一样，我从来不想在这个女孩面前展现出自己软弱难堪的一面，毕竟她的存在本身就会让我感受到威胁和屈辱。

“我觉得我非常正常，吃药的话就不必了吧。”我猜自己的脸色是深沉冷峻的。

“小伙子，你应该相信专业人士的建议。”医生老气横秋地摆谱。

“我觉得还是下次再和您继续交流吧，您所推荐的药应该是panacea，作用的原理是会促进血清素分泌，但同时也有可能导致脸部爆痘眼袋加重不适宜眼睛绿色素的生成。”我非常好奇艾达是否会相信我的胡诌，更好奇她会不会被眼前的庸医忽悠。

我留意到有双暗绿色的眼镜又一次悄悄地瞟向了我，我敢肯定不是因为她觉得我很帅。

不妙，我得跑了，这个女人果然一直是我的克星，但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过程中，牛仔裤裆部再次一紧，我的脸绷得更紧了一些。

 “卡尔！”我已经走出了诊室大门，但她的声音仿佛就在我脑后，紧张中裤子口袋也好像被门把手之类的东西挂了一下。

拨开挂在裤子口袋上挂着的一件柔软的东西，我落荒而逃, 庆幸的是她暂时没有继续追过来。

我还没有意识到裤子口袋中多出了两排半透明的硬片，静静地闪着冷冽的光芒，后来我知道那才是真正能治愈自己的药。

我半靠在寝室的椅子上，窄小的四人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总会让我忍不住回想起和那位老人独处的那个下午。我开始承认神学的存在，这也是我在最后几所公立学校中选择驻波学院的原因。

老人用小刀轻轻地刮着鱼鳞，我注意到老人将鱼处理地非常细致，硕大的鱼头放在一个盘子里，内脏和生殖腺用不同的碗盛在一边。

我想到过老人可能会沟通困难抗拒交流，但从没想到过她除了进门那一眼再也没有拿正眼瞧过我。我尴尬地被晾在一旁地观察老人的居住环境，开始开动脑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可以启口的话题。放在口袋中的录音笔已经被我攥出了汗水。室内鱼的味道混合浓厚的香薰像是狐臭的人涂了香水一般令人难以回味，海马钩回上发生的反射的让我的大脑小脑都开始有点发晕。

老人会将鱼鳞一圈一圈地贴在墙上，层层叠叠地贴满了整个墙面，米粒大小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着亮银的颜色。有人跟我讲过鱼鳞和年轮一样会生成一环一环的生长年带。如果这是一条鱼的鱼鳞，这条鱼得有两千岁三千岁？

我的视线似乎正随着鱼鳞的闪光逐渐变得模糊、透明，透过墙壁我看到走廊上分头的校长助理正在和一个秃头方正脸的男人攀谈。 他们的声音有意的在压低，但眩晕之下，我觉得两人凑在我的面前互相对话。

“里面的那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倔强的很，要问出你想要的事可得费一番功夫。”

“院长，您说那个幽灵会不会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我的学生真的能从他口中问到吗。“

“助理先生，我也不会拿自己孩子的前途开玩笑吧，你派来了不止一个学生，我也必然要保证大家宝贵的时间没有被浪费。他现在也是个老家伙了，嘴像是他残缺的鸡巴一般把不住门了。”

“我认识他开始他好像也从来没有过那东西。” 校助的语气让我感觉被所谓的幽灵附身了。

艾达不是另外一个在养老院做社会调查的人？还是说她和我一样也没有找到“院长”想要的“幽灵“？

有时候，熟悉的陌生人之间建立一段关系有时候不需要相互吸引，只需要出现一个共同讨厌的第三者。她正穿着下午的衣服俏生生站在我面前，碧绿的眼睛泛着水纹，是否足以说明她也遭遇了和我一样的委屈？

在我开口询问她是怎么混进男生宿舍之前，她已经非常自觉地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兜，经历裤裆内部的九曲十八弯捉到了那个粉粉嫩嫩的小家伙，顺着裤袋的那处裂口让它探出头来。感受到那只柔软但冰凉的手，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垂头耷脑。

艾达一只手抓住它的中段，另外一只手也提了上来缓缓将包裹着的表皮剥下。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帮助这位女性朋友试验一支新色号的口红，在没有涂到她嘴唇之前永远不知道她会欣喜若狂还是会暴跳如雷。

但显然对艾达而言我就是那支口红，她现在有点不太满意它的这种状态，纤柔的拇指在上侧和对面的下侧掐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十字，让我想起实验学家在场地实验为定位器材提前做的标记。

紧接着它被放入了一个潮湿冰冷的腔体，上下两排整齐细密的硬物轻轻地咬在它头部。我从来没想到过女生的牙齿能如此冰冷细密，轻轻接触到都会感觉到略微有点扎人。但我的生殖器似乎比我更沉醉于这种痛苦，随着头部与牙齿的磨蹭，它最后的防线也被突破了。突然爆发的甜腻的液体让艾达不由得有些惊慌失措，神经反射式地的紧紧闭上了牙关。

我大学后看武侠故事讲某某女侠有家传宝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却没想到自己曾经的欢喜冤家就是那位专斩色中饿鬼的持刀女侠。这位钓鱼执法的女侠那两排尖锐物锋利地骗过了我的神经系统和血液循环，以至于僵持了几十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失声尖叫。

艾达好像还处于惊恐之中, 她的牙齿严丝合缝，双唇地扩张着让我能够看清楚她口腔的细部，她下颚微微地上下移动，开始轻轻地咀嚼起来，即使不看她的眼睛我都能够想象到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中蕴含的挑衅与轻蔑。我开始怀疑她在咀嚼一块口香糖，可自己这里分明再也感受不到下体的存在。我想伸出手来想要把她的牙齿掰开，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何时都被刚刚那条牛仔裤不松不紧地捆在了椅子上。艾达注意到我的眼神夸张地张大嘴巴狠狠咬下一口，我感觉以她的力道即使是口香糖这样的藕断丝连的东西也会被硬生生咬成分明的两段。在我试图使用腿部控制住艾达时，她早已灵活地顺着扶梯爬到我的床上，头发从接近天花板的地方垂下，她的身体从栏杆中探出身来，欣赏着在椅子上逐渐失去平衡的我。

“咣当”我从凳子上滑了下来，心脏怦怦直跳，艾达的幻影却难以从脑海中消除，见鬼，我怎么会做有关她的梦。

我支撑着发软的腿走向厕所，伸手一掏只发现一片平坦，在我有控制尿意的想法之前，一股股液体已经提前喷涌出来。再没有多余的感情做出其他的反应，我将裤子脱下，顺着口袋的裂口将它撕成两段。

取名无能，主角仅名字借鉴自sf小说《艾达的项圈》萌新处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