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土人杰手帖 第三章

乐土人杰手帖 第三章 – 蔷薇后花园

第三章 雌堕少年的中二使命感

敏茨来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但他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去。“小赤佬，你今天又迟到，作业也一次没交，开学到现在就你一个天天晚自习早退！”班主任愤怒地把教科书拍到桌上，“你这样的态度是我教过的最恶劣的！你不想读书就滚，永远别来！”

“姓张的，我不认为我应该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上。”敏茨并没有被这只纸老虎的气势给镇住，他非常冷静的与他对视。

“还有，其他同学都住校，为什么你不住？为什么你没有按照学校指示填写问卷？”他双手抱胸，一脸不屑的看着敏茨，“你再这样下去，大学的保送名额不可能有了。”

“我不需要那种恶心人的玩具，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在敏茨看来，保送的本质是富人们为了让自己的智障孩子能够完成学业贴金而弄出来的。

以他的实力，觊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仅完全没必要，还非常愚蠢。

……

子夜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比敏茨高了整整20厘米，没人知道这一看就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人是如何成为挚友的。

子夜略带关心的问，“怎么样？老师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让我交点住宿费和饭卡钱。”敏茨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头糖，“诺，给你的。”

“靠，谁吃食堂啊！不仅难吃，还贵。”子夜把棒头糖含在嘴巴说，“他们这些做老师的，自己不吃让我们吃，脑子被枪打过了吧。”

“良知和认知没有必然联系，子夜，你要记……”敏茨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三个横成一排的人撞倒在地。

“没见过的新面孔啊？”领头的是一个肥硕的眯眯眼肥猪，胸前两坨肉比身旁的女生还大，“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三年一班的那个，每次收钱都看不到的那个小子？”

胖子身边的几个人迅速围上来，而敏茨只是拍了拍屁股和肩膀上的灰尘，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没走几步，他的脖子就被一条满是肥肉的胳膊勾住，胖子贴到敏茨脑边说，“小老弟，你已经欠了咱快一个月的保护费了……”

敏茨抓住胖子的手，一个拱桥摔便把他撂倒在地，子夜和其他两个混子立刻加入了打斗……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很快便把教导主任吸引了过来，他立刻叫停了正在打斗的众人。

“你们三个，还不快滚！”教导主任驱走了趴在地上的三人，他们连滚带爬的相互搀扶着去了医务室，“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敏茨马上拉着子夜，冲出重围，一边跑还一边嚷着，“狗东西，做人要知廉耻，明是非！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人！”

敏茨带着子夜来到学校的阅览室，这里平时没什么人，而且还有书可以缓解无聊。子夜没待多久就离开了，而敏茨则一直坐到了放学。

“喂，走咯！”子夜找到了在书架间穿梭的敏茨，他已经看完了一本轻小说，正在寻找下一册。

“哦好，我先去换套衣服。”敏茨接过书包，去了临近的音乐准备室，“可不能让姐姐看到我穿着一身脏衣服回来，她肯定要担心的。”

“好，我校门口等你。”

音乐准备室，里面有两排摆满了学校鼓号队用的鼓和号的架子。在敏茨看来，这支连一首奥斯曼军歌的前奏都奏不出的乐队，如果不是为了洗钱，那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刚把换下的衣服塞进背包里，隔壁的音乐教室里便传来一阵开锁声。准备室和教室之间隔着一道坏掉的木门，好奇心驱使着他透过门的破洞，去观察教室里的人。

教室里的是两个女生，通过衣服上的领结可以辨认出是三年级学生，和敏茨同级。

坐在讲台上的女生扎着麻花辫，另一个双马尾则坐在钢琴椅上。

“咱上次的行动不是很成功啊……”

“是啊，怎么就这么凑巧的，一个魔法少女在点火虫身边觉醒了。”

“谁知道呢……那么下一只虫子什么时候才能孵化出来呢？”

“这一批幼虫已经用完了，得快点找到合适的苗床少女才行。”

“那这次还是我来孵化……”

“不行，已经让你爽了两轮了！这次该我了！”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这两个女孩是在对台本吗？敏茨这样想着，但下一幕就让他惊呆了眼。

只见椅子上的女孩站起，她的裙子撕开了一个口，一根巨大的阴茎从女孩的胯下长出，她靠近另一个已经把腿摆开的女孩。女孩的阴茎上密布着小脓包，这些脓包不断破开再长好，留下的脓水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甜味。

敏茨捂住嘴，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他夺门而逃，两个女孩似乎发现了他，但是沉迷做爱的两人并没有追上去。

……

“这样子啊……”

人常说的，一份快乐分享出去能变成两份快乐，悲伤也是一样。敏茨讲述完姐姐的遭遇之后，他和子夜两人的脸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样子吧，我给你点好东西吧，跟我来这边……”子夜把他带到了一个小角落里，他拜托敏茨帮他拿着包。紧接着，子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书本样式的皮夹，他打开皮夹，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中放射而出，刺得敏茨睁不开眼。

等到他再次看清时，却发现眼前那个大个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穿着红色洋装的金发小女孩。

“如何，是不是很惊讶？”少……幼女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两条金色的马尾打在了敏茨的腰上，“你绝对想不到吧，我是魔法少女缪杰尔，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子夜，诶嘿嘿~”

缪杰尔从不知道何处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塞满了诸如绷带、消毒水此类的医疗用品。

“这些都是我亲手附魔的，效果是正常版本的好几倍。”缪杰尔又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了一本灰色的砖头书，“另外，这个给你！和魔法书签订契约，成为和我一样的魔法少女吧！”

“不不不，等一下……我脑子有点乱……”敏茨扶着脑袋，过强的思绪搅动着脑海，让他头疼得厉害。

敏茨抱着手里的袋子，若有所思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谢绝了子夜的邀请，因为在他看来帮着别人擦屁股这种事情，不但令人恶心而且永无止境，只有从源头才能根治问题。但子夜还是坚持他把空白魔法书带回去，敏茨推脱不开只好接受。

敏茨推开门，但眼前的景象让他傻了眼。赤膊的父亲发了疯一样的，把姐姐摁在沙发上，并且撕扯着姐姐的衣服。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掴到父亲的脸上，紧接着双手拍到他的肩膀上用力把他推倒，连踹数脚后才被姐姐拉开，但仍在好几米远的地方还踢腾着双腿。

“姐姐你放开我，我今天就要把这个老流氓给打死！”

“可，可是……你这样子是要坐牢的……”姐姐死死地把他抱在怀里，敏茨这才松懈下来，但握拳的双手始终都没放开。

“效果真好……”悬铃轻声说到。

……

回到房间后，敏茨把书包掏空，看着床上的一大堆东西，他的嘴角有些抽搐。他不在的这些天里，空白的试卷已经堆了一大摞，子夜把它们全部装进了包里。

处理完全部试卷后，他坐到床上仰望天井，“我那个时候要是踢他的蛋多好。”敏茨回想起几分钟前，父亲的裤腰带是拉开的，下身的性器明晃晃的在做单摆运动。

他突然注意到床上多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便拿起来仔细端详，那是个类似玻璃弹珠的小球，内部的金色结构像是用许多个弧形工字钢拼接而成的。

“哟，少年！对人生感到迷茫了吗？”小球突然挣脱出敏茨的手心，飞到他面前，“我是从天上的大导演，是来帮助你的！”

“锤子东西哟。”敏茨一把抓住小球，反手丢进了垃圾桶，但小球很快跳起并撞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嘶，好痛啊……”

“知道错了吧！现在……”

还没等小球说完，另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且慢！这个球妖言惑众，要想拯救你姐还得靠我！”

“卧槽你又是谁啊！”敏茨看着自己面前的一颗金色的球，和另一本灰色的书……虽然今天一天的遭遇让他有些见怪不怪了，但眼前的俩东西依然让他大受震撼。

……

“所以……新闻上的怪兽都是你放出来的？”敏茨扶着脑袋问。

小球很自豪的站了出来，“正是在下！”

“那解决掉怪兽的又是你的手下？”

魔法书靠到台灯上，“差不多。”

“啊啊啊啊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双手捂脸的敏茨感觉三观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少年啊，如果不动用铁与血，怎么才能保护你的姐姐？”

“不不不，干戈之事太过暴力，要我说就应该给他灌迷魂汤，让那个小王八羔子心甘情愿做你的狗。”

敏茨仰躺在转椅上，手却像黏在了嘴唇上一样，“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俩就是传销的对家，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少年你难道没有什么愿望吗？”魔法书问。

“决心与诚意，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必备的东西。”敏茨抬头望天，“不劳而获的，最后准没好下场。”

“少年郎你看得很透彻啊。”

“无欲无求的，必有大志向。”小球绕到他的耳边，“小举，告诉我你的志向吧。”

一时间，敏茨的脑海中出现了许多抽象的词语，等他意识到自己被套弄的时候，已经晚了。

短短几秒钟时间，小球和魔法书就抓住了许多个词，但其中一个词让两者都有些费解，“你刚才说……你想要死亡？”

“但是一瞬间又闪过了不朽这个词，你可真是矛盾啊……”

“为何人会活着？人这一生走得越远，就越会深陷混乱的漩涡……我现阶段的愿望，是希望姐姐能够幸福。”敏茨说，“我希望我能够不要在她身边为她披荆斩棘，而是远远的看着她，就够了。”

两个物件都沉默了，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应该用何种说辞来拉拢他。敏茨也很纠结，市民阶级的超我和内心深处的本我在他的思想深处相互拉扯，迟迟看不到头。

不知过了多久，敏茨开口了，“二位，赫尔曼·黑塞曾经说过：完整的人不是舍己为人的圣人，就是沉迷肉欲的浪人。所以，我想我有答案了。”

他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刺猬，“说来也可笑，我怎么这么迟钝。问题的关键并非你们能给我带来什么，而是我的加入会为你们带来什么。真不知道你们是从我身上看到了哪位的投影，但是我个人认为自己绝无二位想得这么大能。

“一个比较抽象的短语：不认同自己存在的人，永远无法得到他人的尊敬。我想了想，所谓的他人，不过是人生中的过客，用千与千寻的台词来解释就是，会在终点站之前提前下车的所有人。

“所以我想……魔法书阁下，我做不了天理的维系者，抱歉。”

……

敏茨打开音乐播放器，选择了一首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悲怆的音乐响彻整个房间。

“在这个时代，我更加确信了我的正确性。但我也并不否认他的善。”

“什么意思？”小球不解的问。

“我读过一点历史，凡是人类，均无法忍受自己是邪恶的认知。唯有在确信自己正确性的时候，才可能变成最为紧张、最为残酷、最为没有慈悲心肠的人。”

敏茨的面前摆着一颗虫卵，和一杯水。他先是把一小点水灌进口腔，然后才把虫卵塞进嘴里。

“那么我来说明一下吧。这颗豆大的虫卵会在你的身体里孵化，然后变成数以亿计的几十微米的小虫，它们能够入侵你的全身各处，然后在那边繁殖改造。

“虫子逐步改造你的内环境，包括中枢神经在内的每一个细胞都逃不掉，到最后你的所有器官都会变异，虫子的基因和你的基因合并后，你的造血干细胞也将不再产生血液，而是适合这些虫子生存的紫血。”

敏茨点了点头，魔法书凑过来问，“我说啊，小兄弟你不怕就这样子被精神控制吗？”

“如果查尔斯·道金斯的理论正确，那光靠虫子它是做不到的。”

“这个给你，把它贴在小腹那里，可以把原先要一个月的改造进程加速到一周。”小球把一个深红色的纹身贴交到他手上，然后继续说，“改造完全后，你的男性生殖系统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性的生殖系统，当然排出来的卵子也是虫子的变异体。”

第一天

除了乳头有点痒以外，敏茨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诺兰告诉他这是他的乳房开始发育了。对的，敏茨给小球起了个名字。

“既然你自称自己是来拍电影的，那就叫你诺兰好了。”他是这么说的，“我们这儿也有像你这样追求极致真实的人。”

但生殖器的变化是实打实的，他一脱裤子，脱落的阴毛便落得满地都是。下体仿佛是回到初中之前一样，不仅没有任何毛发，而且尺寸小了不少，颜色也浅了许多。

“今天给姐姐做什么呢……”自从敏茨不去上学后，家里的伙食就是由他包办的。

他切开半颗西蓝花，然后将培根放进平底锅里煎制，随后将二者混合酱油和米饭进行一个翻炒。盛了一大勺在姐姐的饭盒里，并留下自己吃的一部分后，敏茨便把余下的都封上保鲜膜送入了冰箱。

第二天

起床后的他感觉自己有些不一样，但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胸似乎大了一点，但是并不明显，不过乳头的造型确实变成了女性那样的小樱桃。而生殖器则小得像个幼儿一样，他以后都只能坐着如厕了。

“我是不是变矮了？”看着踮起脚也够不到的壁橱，敏茨陷入了疑惑。

为姐姐做完番茄炒蛋盖饭后，感觉还少点什么，于是敏茨决定下楼去买个茶叶蛋来。但正在穿鞋子的他又一次陷入了疑惑。

脚的尺寸……好像变小了。

第三天

昨天晚上测出的身高是169，比上次测要矮了3厘米，而今早测出来更矮了，只有166。

“这个啊……是正常现象。”诺兰说，“身体的变化来自自己的内心所想，你希望自己是多高那就是多高。”

与之相呼的是敏茨的腰围，从70缩到了64，而且之前都没注意到的是，他的臀部也发育起来了。同时脚掌也缩小了许多，他拿出一双姐姐夏天穿的高跟鞋，发现自己居然能够穿进去，这说明他的脚至少缩到了39码。

第四天

敏茨胸前的两团肉已经有了D的大小，他再次测量了自己的身体数据。

身高162胸围89腰围62臀围90

但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他的阴唇从身体里探出了一小部分。诺兰解释说，子宫和阴道会先在内部发育，再向外扩张，就像发芽的种子一样。

第五天

敏茨确定自己的身材不会再变了，但是他却很害怕让姐姐看到这幅样子的自己，也正因如此，他这几天一直都躲着姐姐。撩开衣服，他注视着自己小腹上的淫纹和已经长成熟的阴部，在原先阳具的位置，被一颗白色的小豆豆取而代之。

“我不会再长阴毛吗？”

“不会了，永远。接下来两天就是身体内部的改造了，很快就要结束了。”

姐姐上班去后，敏茨戴着耳机走进姐姐的卧室，耳机里单曲循环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第二段，比起悲怆的第一段，第二段更加激昂。

他打开姐姐的衣柜，拿出了一件和服睡衣，这是他早年间买给姐姐的。穿上睡衣后，他躺进了还留着悬铃体温的被窝。

敏茨抱着枕头猛吸一口，“啊~姐姐的味道……等等，我在干什么？”

第六天

这几天里，敏茨用裹胸布强行压着自己的胸部，所以当清早把它摘下的时候，两股紫色的乳汁从乳孔中喷出。“这种乳汁是喂给虫子的，虽然不是它的本职用途吧，但是喂给人也是可以的。”诺兰解释说。

“弟弟，你是不是化妆了？”悬铃问，“这两天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呢。”

“有……有吗？”吃着咖喱的两人对视一眼，敏茨便马上把眼神挪开。

“还有，你眼睛怎么这么红？”看着不再搅动咖喱的敏茨，悬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然没有问下去。

第七天

敏茨今天是在网吧度过的，他没有玩什么游戏，也没有看什么电影，而是选择了许多音乐会的现场录像。他一直坐到深夜才回家，在回家路上还意犹未尽地哼着拉威尔的波莱罗舞曲。

回到家的时候，姐姐已经睡了，而父亲上晚班不在家。一盘保鲜膜盖住的炸鸡翅摆在桌上，旁边摆着同样用保鲜膜盖着的一碗饭。

敏茨站在姐姐的房间门口，犹豫了半个钟的时间，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第八天 敏茨从里到外都彻底完成了改造，一觉醒来的他发现自己的头发一夜之间长到了臀部之下，而且脑后还盘着一朵红色的花。

看着镜中瓷娃娃般的脸，很难相信上周的他还是个阳光下的大男孩。

“要去和学校里的各位打招呼吗？”诺兰问。

……

这次，她们选择了在物理教室里聚集，和上次相比，人数多了好多倍。要不是敏茨带着小球，不然望风的人可能还不让他进去。

来的人很多，从高一到高三应有尽有，通过对话得知大多数都是女生，只有少部分是和敏茨一样的男生。

不过其中一位部员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个矮个子的女生，询问得知这是来自初中部的，她们希望借此把势力延伸到初中部去。

“她们说你叫戈薇，你莫非是子夜的妹妹？”

被唤作戈薇的少女点了点头。

“那么今后，你就做我的门徒吧。”

“门徒？”少女疑惑地歪了歪头。

“嗯……就是助手的意思。”

“好的，我做。”

她们一个接一个的做起自我介绍，终于轮到敏茨了。他缓缓站起，然后变身成黑发的女性形象，“我是……你们叫我侑子吧。加入的理由……嗯，以鱼类为起点的进化路程在人类终结，那么我想知道以人类为起点的进化，又会以何种形式、在何处终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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