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异话 荆棘环·阳月 第三章

仙羽异话 荆棘环·阳月 第三章 – 蔷薇后花园

第三章 糟糕！这剧本好像不太对？

东鸣洲，万剑城.

世人皆知东鸣洲由梵霍两家二分天下.

梵家善铸剑练剑，镇族功法梵家剑典举世无双，甚至据传数千年前梵家一位先祖更是成就至尊境踏入天路.

也正因如此，以商贾起家的霍家，虽人才辈出，但追其历史只有不足三千载，底蕴上始终要输梵家这种传承万年的世家一筹.

往日两族虽偶有摩擦，但因两家有着贸易往来，况且东鸣洲地广人稀，资源丰富，所以双方从未有过什么大型冲突…

但就在此时，万剑城内，梵家内城大门之前，霍家之人却与梵家人互相对峙着，气氛十分紧张.

霍家为首的正是霍家当代家主，九洲之内最年轻的帝境强者——霍衍.

而对面则是一位面如冠玉容貌的英俊白发男子，此人正是梵家的老家主，梵青云！

“梵兄，此事是我管教不严所致，责任在我霍家，这是一些薄礼…”

其实梵青云按辈分来说，应该要大男子一辈，但所谓达者为先，霍衍今时今日的地位与实力，已经足以与对方平辈相称.

话落，霍衍一招手，身旁一位皇境强者向着梵青云鞠了一躬，直接递上了三枚紫金纳戒…

却不料，银发男子直接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话本，上面赫然写着《仙羽异话：玄青剑·断缘》

“所以，这东西是谁写的…胆敢编排我梵家至尊！真当我梵家可欺？”

白发男子话毕，周身空间不断扭曲.

尽管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霍衍明白，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梵家老祖，此时已在暴怒的边缘.

而这并非是对方养气功夫不好，而是因为这成人话本的主角，那位梵家的至尊，乃是梵青云年轻时苦求不得的女子！

听闻男人的话，站在霍衍身边的银发少女悄悄往霍衍身后挪了挪.

也正是这个动作，让对方注意到了她.

霍衍微微皱眉，今天女孩的话很少，这让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想到少女可能是因为惹祸而害怕并未多想.

“嗯？就是你么…？”

梵青云皱着眉，仔细思索，身上暴乱气息缓缓平复.

从眼前这个有些奇异的金瞳少女身上，他能感受到一股帝境级别的波动.

本来还想着要霍家交出始作俑者，但如今看来，似乎不可能了.

在家族利益面前，个人得失不值一提，霍家自然不可能为了这件事交出一名帝境强者，如今他只能选择强压怒火，为家族谋求更多…

…

梵家葬剑山，守山人丝毫没有注意，已经有一道极淡的九彩流光飞射进剑林之内.

剑林内，少女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银色发丝，唇角微翘，淡金色的美眸中充满了得意.

“果然，现在的我可以做到！区区葬剑山的阵法怎么可能拦住有主角光环的我！”

若是在梵家大门对峙的两方看到这位少女的模样，恐怕会立即认出，她与此时霍衍身边的少女竟是生的一模一样.

“月那边应该不会穿帮吧…应该没事，毕竟那也是我…”

女孩小声嘟囔着，走在林间的小路上，踩着地上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路向着最深处走去.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尽管她之前的经历并不是那么美好，但也托这副身体的福，她也获得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神通.

若说这其中何种力量对她来说最为重要，或许并不是那强大至极的涅槃火，也不是那近乎不死的可怕恢复速度，而是那可以一分为二的能力.

阳月如太极相生，一分为二，其一为阳，其二为月.

两人形貌一样，性格却不尽相同.

阳，性子跳脱，月，清冷淡漠，有如一体两面.

“这件事可大可小，不过依着以前梵青云的性格，在看到月的实力之后多半会熄了要人的心思，应该不会闹大…至于钱，霍家有~”

少女抿了抿唇，自我安慰道.

“应该打不起来…哎，就算打起来又关我屁事！虽然霍衍那混蛋对我还凑合，但自由这东西，当然要抓在自己手里！”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她的时间不多，机会也只有一次.

看了眼手腕上的银色手环，很漂亮，但即使再漂亮，那也是剥夺她自由的枷锁.

因为对这个世界有着一定的了解，所以她很清楚，想要获得自由，就必须要有破坏荆棘环的手段才行.

可荆棘环在浸染了自己的鲜血之后，其强度已经远超寻常帝兵，要想将其破坏，恐怕需要巅峰帝兵，甚至是帝兵之上的武器才能做到.

而在少女记忆中，她所能确定位置，有希望拿到的武器只有一件！那就是梵家的——断缘剑！

葬剑山的剑林范围看似不大，但其内空间折叠，远比从外界看要大上不少.

少女看似林间漫步，实则速度极快，未用多久已经抵达剑林的最深处.

这是一处圆形广场，地方不算大，约有方圆百丈.

广场边缘有十二座石台环绕，正中更是有座样式相同，但异常巨大的石台.

这种石台她在剑林中也见到过，那是梵家用来供奉那些神兵所用.

石台上大多空着，只有三座散发着淡淡荧光，其中各自悬浮着一把剑，皆散发着强悍的波动.

“…居然都是帝兵！？”

得益于灵敏的感知力，即便对这个世界的知识还有所欠缺，但很多东西她还是能够一眼分辨其品级.

按捺下顺手牵羊的冲动，少女足尖一点，飞身踏上最大的高台.

她知道，上面就是她自由的钥匙，也就是此行的目标：至尊道兵——断缘！

“嘿，终于要自由了！让我来看看——啊？你谁…？”

踏上石台，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准确的说，是看着面前坐在石桌后的陌生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白长裙，一头如墨长发随风飘扬，完美的五官柔和中带着一丝英气，既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柔弱，也不会让人感觉咄咄逼人.

此女姿容绝世堪称意想之美，乃是她生平仅见.

而就在自己打量着女子的同时，她也刚好将手里之前翻阅的薄册放到了石桌上，用清冷如水的美眸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

“这是你写的？挺有趣的，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很多细节你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女子轻轻点指那本簿册，少女看到那本小册子，赫然正是自己所写的话本…

“之前我就在想，谁会这么闲又如此大胆，敢写这种东西来编排她，现在看来…果然有阴谋，竟是为我而来…”

眼前的女子与阳是初见，但少女很清楚她是谁，对方就是自己此次的目标——断缘！

只是…按着自己所知的设定，断缘此时应该还未化形，若要化形至少还需千年.

少女吞了口口水，显得有些无措，甚至思维都因震撼而陷入停滞.

她很清楚，断缘作为青玄剑尊——梵青璇的佩剑，乃是其命器，等同其半身.

当断缘化成人形之时，也就意味着其本身也是一位迈入至尊境的剑灵，拥有至尊境的战力！

也就是说，眼前的女子即等同于这方天地的最强者！

而自己写的话本，正是这位大佬的主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是她的本体…

想到对方刚才正在看自己的情色话本，她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女子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宛如针扎.

但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对方就已经随手甩出一道剑气.

“呀啊！…好疼…”

少女情急之下抬手一挡，虽然击碎了那道剑气，但指尖也被划出一道小口，渗出点点血珠.

“…嗯？看走眼了？竟然…是至尊境的强者！？很好，化形以来，你还是我遇到的第一位同境界强者，正好我也想试试自己的极限…”

尽管是她随手甩出的剑气，但即便是帝境修士，在这一击之下也有殒命之危.

对方既然能轻易接下，就说明对方修为与自己相当，只是…

不再多想，女子也收起有些慵懒的姿态，眸光锐利，认真出手！

一时间，剑林最深处九彩华光飞射，剑气纵横！

女子以指代剑，强悍的剑意宛如天剑不断斩向少女，在这绝强的攻势下她只能勉力支撑，虽然偶尔能丢出一团白色火焰反击，但看起来却过于儿戏，几乎无用.

数十息过后，素裙女子俏丽的脸上逐渐浮现薄怒之色.

“堂堂至尊境强者，竟然也玩这种示敌以弱的把戏，如此轻慢，未免太过狂妄！”

女子冷哼一声，攻势更加凌厉，而阳只能靠着强悍的肉身与自愈能力硬抗…

少女有苦难言，这哪是什么示敌以弱，在这种可怕的攻势下，她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空有力量，却不能无法驾驭的她，就像是拿着利刃的稚童，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真正强者？

交手至今，自己几乎被女子如同沙包一般压着打，尽管仗着涅槃火的不死特性，她性命无碍，但却十分狼狈.

她也曾用荆棘环迎击那锋锐至极的剑气，虽然如自己所料，荆棘环被斩出了一道缺口，但浸染自己鲜血的荆棘环也拥有了部分涅槃火的特性，缺口不足一息就已经自动愈合.

事实证明，想要确实破坏荆棘环，这种取巧的方法根本无用！

从见到女子那一刻起，自己那粗糙的计划就已经宣告失败，想到自己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没了，少女再无战意.

硬抗几道剑气后，少女竟是直接抱着脑袋跪坐在原地，出声求饶.

“呜啊！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不敢了！我投降！神仙姐姐，饶命！”

断缘剑灵看着眼前已经被自己打哭求饶的少女，眉头紧皱.

这还是女子化形以来，第一次见到除自己以外的其他至尊境至强者.

虽然她接触过的外人不多，但昔年跟随其主游历天下，一些阅历还是有的.

从眼前的少女身上，她感受不到丝毫恶意，但她还是很疑惑，能走到她们这一步的人，不说无情无爱，但也皆是心智坚忍…

像是这么弱的，会被打哭求饶的至尊强者…总感觉未免有些…儿戏…

“你就没有身为强者的尊严吗…”

女子嘴角一阵抽搐，看着坐倒在地上，已经放弃抵抗的女孩，像是看着什么奇特的事物.

“打也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还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毫无骨气的至尊境，即便是当年那个孽龙敖峰，面对陆忘生也是死战到底，最终陨落，会哭着求饶的至尊我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就差把‘怂’字写在脸上的阳，女子陷入了疑惑，但想了想，她还是收敛了气势，毕竟对方虽然不算太强，但抗揍的能力却堪称离谱…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话落，女子将手里的小册子丢在了少女面前的地上，表情玩味.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少女垂头丧气，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当然这其中隐藏了她的来历与拜托苏妙言帮忙传播这本《玄青剑·断缘》的事，而是全部推给了霍家.

“一个修炼到至尊的强者会被区区帝境捉了成为战兽？你真当我傻不成！？”

面对自己的隐瞒，女子轻易就找到了其中的漏洞.

感受着女子周身逸散的剑意，她瘦弱的身子抖了抖.

明白自己无法骗过对方，她最终选择屈服，将大部分真相说了出来…

女子仔细分辨着阳话中的真假，惊疑不定的看着少女…

“嗯…这就说得通了…”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可怜巴巴的少女，即便是女子也不由啧啧称奇.

“先天至尊，居然真的存在…”

昔年她也曾在主人身边听过关于先天至尊的传说，却没想到如今就连主人也没见过的生灵，居然被自己遇到，想到这她也不由感叹：

“虽然生来即顶点，令人艳羡，但即便生而知之，心性也要从头磨练…若要完满恐怕要比寻常修士更加艰难…这么说来，你诞生第一天就被人捉了，还真是气运不济…”

女子轻声自语，随即摇头叹息，世间万物皆有各自的缘法.

如少女这般奇异的生灵，虽然天生强悍至极，却也因为这份强大，不曾体会过弱小的她，心境若想完满将比常人艰难百倍.

“神仙姐姐，我知道的都说了…”

少女微红着眼眶，看向女子，作为战败者，阳此时能想到的，只有装可怜博取同情.

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杀心，她可以感知到对方并无恶意，虽然有些得寸进尺，但她还是咬牙开始哀求道：

“神仙姐姐…如果不是被霍家的那个混蛋捉了，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帮帮我好吗…如果我获得自由，就相当于削弱了霍家的实力…”

少女淡金色的眸子眨呀眨，女子看着女孩浮夸的演技眼角一跳，却觉得对方十分有趣…

“恩，虽然你事出有因，但终是算计于我，而且…小家伙，你说错了一点，我并不姓梵！所以，我拒绝！而且，你的‘主人’可是已经来了哦~”

女子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递给少女一个眼神.

阳顺着看去，竟然看到了梵青云、霍衍，以及另一个自己！

“你，你们怎么会…”

少女惊慌地看向霍衍一行人，这次的事绝对不算小事，现在东窗事发，之后的事她简直不敢去想.

“你是怎么进来了，擅闯我梵家葬剑山，是想挑起梵霍两家大战吗！？”

梵青云看到少女，之前被强压下的怒气再次上涌.

女子的存在是梵家隐藏的秘密，而少女写的话本更是他此生最爱之人与另一个男人的故事，这让他如何能忍？

就在这时，霍衍一个闪身，将阳护在身后，而月也紧随其后来到少女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梵家主——”霍衍刚要说什么，不料却被素裙女子打断.

“梵青云！在我的地方，动我的客人，你好大的胆子！这件事，我都没追究，你凭什么！？”

女子并未散发气势，但梵青云周身气势却迅速消退.

他欲言又止，最终却并未说什么，竟是轻叹一声，转身离开，背影有些落寞…

阳看到这一幕，这才想到，断缘剑灵本就是青玄剑尊的半身，容貌自然也与其主人几乎一模一样…

看到男人离开，女子毫不在意，而是淡漠的看向霍衍.

“这次的事就算了，你们离开吧…”

闻言，阳与月淡金色的眸子微微一暗，像是重新被抓回笼子的鸟儿，跟着霍衍向着林外走去.

女子看向她们离开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缓声开口：

“人与人相处，若是强迫，即便将其强留在身边，也只会徒增怨恨，最终酿成悲剧…”

“…多谢！”

闻言，霍衍几人脚步一顿，阳与月想到的是青玄剑尊的过往，而霍衍则是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轻声道谢.

几人的背影消失在剑林，走出了葬剑山的小秘境，即便是强如素裙女子，若不施展神通，也无法看到外面的事物.

今天她其实很开心，入主葬剑山之后，享万剑祭拜终在百年前化形成功，之后便一直住在这剑林之中，未曾踏出一步.

她也曾见过一些其他人，可惜生命层次的不同，注定了她无法对那些生命短暂的凡人投以目光.

弱者的一生，在她看来不过是短短一瞬，即便再有趣的灵魂，也会被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中.

而今天，她遇到一个很有趣的小家伙，而且她知道，对方一定还会再回来！

忽然，她注意到地上有一些闪耀着彩华的晶石.

女子伸手一招，一小把奇异的晶体被她摄到掌中，稍作思量，她便猜出了这是什么.

“嗯？这是…？那小家伙的泪水？原来如此，先天至尊果然很有趣…”

…

阳与月跟着霍衍回到梧桐殿.

侍女们看到自家主子居然变成了两个也是吓了一跳，但看到气氛不对却也没多问，而是乖乖关上门地退了出去.

阳低着头，绞着手指，而月却是在她身边，往前半步看着男人，眼神警惕中带着一丝畏惧.

霍衍静静看着眼前这形貌完全相同的两名少女.

之前他就曾发现对方似乎有些特别，却从未曾想对方竟有这种一分为二，还皆为真身的能力.

他想起了临行前，那位女子的话，心中似乎有了某种悸动.

“受伤了？”

“嗯…”

“疼么？”

“没，没事…”

面对男人的态度，她有些无措.

因为身体的特殊性，即便受到任何伤害，都会被涅槃火快速修复，只是这种恢复能力会随着伤势的减轻，也变得微弱.

当然这有着她刻意抑制的关系，毕竟看起来惨一些也比较容易博得同情，虽然她身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但其实已经并无大碍.

见男霍衍似乎并未发怒，一旁的月也松了一口气，男人走到阳的身边，将她抱到旁边的凳子上，拿出伤药，就那么默默地为她涂着药.

少女看到这一幕，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毕竟以前看到的故事中，逃跑的奴隶可是会遭到很可怕的待遇，现在男人这副温柔的样子，反而让她有种暴风雨前宁静的不安感.

冰凉的药膏被男人仔细地涂在她手肘和脚踝的伤口处，轻微的刺痛感让女孩痛呼出声.

“嘶…”

“还知道疼？这次的事…算了，下次不许乱跑！”

“以后不会了…”是啊，以后不会了，这次的事情失败了，自己已经无计可施…

出乎意料，男人并未惩罚她，涂完药后，他就直接离开了.

自己这次闹出的动静其实很大，想必即便平息，霍家也会付出不菲的代价吧…

只是，有了自由的机会，即便概率渺茫，终归是想尝试一下的，可惜如果那个疯女人肯帮自己…

想到这，少女摇了摇头，世上没有人是欠自己的，没下死手直接弄死自己已是万幸，怎么还敢奢求更多…

侍女们进来，见并没有发生什么，全都叽叽喳喳围在了她们身边，毕竟对于梅兰竹菊四个小姑娘来说，这很新奇.

她能一分为二的事，已经被霍衍知道，也就没了隐藏的必要.

解释完一切，阳想让月与自己重新融为一体，却被她以‘好不容易出来，想去走走’为由而拒绝.

说来奇怪，出了那么大的事，本以为自己至少也会被禁足.

虽然霍衍似乎并未打算追究，可这却让阳内心忐忑，总有种会被秋后算账的感觉.

就这么纠结与不安度过了几个时辰，最终她也不再去想，来到书房拿出笔墨，准备画画打发时间.

得益于现在的身体与极高的精神力，她可以轻易做到很多事，即便以前不会作画，但现在却也能将心中所想画的惟妙惟肖.

“对了，那个疯女人和青玄剑尊既然是同一张脸，那么就照着她给《玄青剑》画点插图吧！嘿嘿！让你揍我…”

人在焦虑的时候，总喜欢找点事情做，以缓解焦虑，所以她就是这么做的.

素裙女子尽管为人暴力，但对自己却并没有杀意与恶意，这她还是能感觉到的，不过被人打了这件事，她可是很记仇的.

反正对方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况且这所谓的插图版，她也并不打算传播出去，索性就拿起了手中的笔发泄着自己被打的怨念.

“仔细想想，那家伙比妙言姐还漂亮…可惜了，是个面瘫暴力女…注定是个老孤婆~”

就这样，她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开始照着女子的模样在纸上画了起来…

…

霍衍迎着夕阳，看向天边通红的云朵.

男人将已经看完的话本丢在桌上，表情看不出悲喜.

这次的事，起初他确实很生气，作为一个上位者，他习惯了掌控他人，所以他讨厌一切超出掌控之外的事.

之前女孩写话本，男子只当那是对方的一时兴起，就由着她去了，却没想到，自己的宽容换来的竟是算计.

少女这次所做的事，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若不是梵家那边没有追究，最坏的情况，恐怕会演变成整个东鸣洲的大战.

自己本想对其惩罚，但想到竹林中那女子最后的话，看到女孩身上那些伤痕，不知为何他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男人摇头轻叹，这一刻，他觉得似乎也并不了解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吱嘎”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男人微微皱眉，毕竟霍家的人可没人敢这么做.

果不其然，他回头见到的是那熟悉的身影.

少女推开门，微凉的秋风吹起她银白剔透的发丝，也吹起那鹅黄纱裙的裙摆.

她走进屋子，迈步间依稀能看到女孩赤足凌空不染纤尘，左足脚踝有一枚银色脚环.

女孩似乎犹豫了一瞬，便回身关好房门，带着一道香风来到男人面前站定，别开目光，并未出声.

霍衍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刚给自己惹完麻烦的小家伙，微微皱眉，一时没明白对方的来意.

少女之前曾说过，对于男人送的这种‘轻飘飘的衣服’十分不喜，所以她未曾穿过一次.

而今天，她不止穿上了不喜欢的衣服，仔细看去竟还擦了一些极淡的胭脂.

少女一化为二，虽然容貌一样，但从荆棘环的位置与两人性格的些许差异其实依旧可以分辨，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

“你…”

“月…”

“所以她便是阳？”

“嗯…”

男人突然有些头疼，眼前的少女似乎话并不多，不是很喜欢沟通，但明明是对方主动找来，这使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阳与月的脸一模一样，这种从之前喋喋不休的样子，变成闷葫芦的反差，倒是让人感觉有些奇妙.

月淡金色的眸子左右闪躲着，她抿了抿莹润的唇瓣，鼓起勇气看向男人的眼睛.

“我知道，你会惩罚我们，所以，我来了…”

霍衍微微一愣，险些被气乐了，他有些明白对方是如何想的了.

“你怎么就肯定…会那样呢？”

“你…不一直都是那样么…”

面对女孩的回答，男人微微一滞.

是啊，自己一直是个支配者，支配着整个家族，支配着半个东鸣洲，支配着无数人的生死.

在自己制定的规则下，家族强盛，领地富饶，即便底层凡人至少也能温饱，他从来都不曾犯错！

强者支配弱者，胜者支配败者，掌握她们的命运，乃是天地至理，不是吗？

一时间，他想起了年少未发迹之时，因为种种原因离开家族游历天下.

那时他遇到了很多人和事，有朋友，有敌人，有开心，有悲伤，但却很自由很纯粹…

但后来，他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了…

有些人，因为一些事而反目成仇，有些人，则变成了只靠利益维系的盟友…

更多的人，则是无法跟上自己的步伐，最终成为了一捧黄土，成为了他生命中一处被遗忘的角落…

为了家族利益，他娶了一个小家族的女儿，这无关爱情，只是因为家族需要，所以这是正确的…

因为天赋不好，那个女人也未能陪伴自己多久就已经老去，最终离开.

从那之后，他便成为了孤家寡人.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偶尔他会想，即便昔日的大敌复活也好，至少这样不会让他感到孤寂.

与少女的相遇对他来说是个惊喜，可惜对对方来说却似乎并不是，他很清楚这一切，但他却不会放手.

或许这次，他可以找回遗失的东西，可惜自己似乎忘了怎么与人相处…

突如其来的孤独感，将男人的背压得弯了弯，他顺势将女孩抱在怀里默默不语.

嗅着少女发间的馨香，他只是那么抱着…

“如果是你的话，不会消失的吧…”

“……”

少女全身紧绷着，她独自过来只是为了保护另一个自己，可尽管性格略有不同，本质却依旧是同一个人.

阳喜欢的东西，她也喜欢，阳惧怕的东西，她也一样会惧怕.

面对男人莫名其妙言语，少女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僵在原地.

…

「生活很无趣啊…」

『找点感兴趣的事来做，就不会觉得无趣了！』

「似乎没有吧，活着真是令人疲惫…花开花落，如果我也不存在的话，会不会就没有这些烦恼呢？」

『不要想这些危险的事情，活着还是很美好的，之前的事情不是做的很好吗？成功的感觉很棒吧？』

「开心的感觉转瞬即逝，更多留下的却是空洞，开心也好，悲伤也罢，一切似乎都毫无意义，生命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至少，为了喜欢你的人也要好好活着呀，不是吗？』

「我当然知道，想死只是说说而已啦，毕竟只要被人需要，就不会寻死的啦，毕竟我可是很负责的人啊！」

『可是…你并不开心…』

「不要要求这么高啦…活着本身就很无聊，你知道的…」

『但我还是希望，这一生，你能尽量快乐一些…』

「……」

『……』

「陷入绝境了呢，这次可不是故意寻死哦，但真的有些撑不住啦~既然这样的话似乎就没办法了吧…」

『这么痛苦的话…就换我来吧，从今往后…你想做的事，我替你完成，你的路，我替你走，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哎…？可以吗…可是活着真的很无趣的哦~」

『活着或许无趣，但若是可以完成你的心愿，哪怕换你一时的笑容也是值得的…所以我会以这个为目标走下去的…』

「搞不懂你…那算啦，既然这么想接手这个烂摊子，就给你好啦，不过如果哪天真的撑不住，摆烂也没问题的哦，我自己做不到的事，也不会勉强别人的~」

『你没有走下去的动力，但是我有！所以你就看着我的背影便好…』

「什么嘛，不要说出英雄一样的台词啊…很尴尬的…」

…

趴在书桌上的阳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哎？我睡着了吗？奇怪，这没由来的心慌是怎么回事…该不会霍衍那混蛋打算收拾我了吧…”

少女挠了挠脑袋，打了个哈欠，看着纸上那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素裙女子，眉毛挑了挑…

“月那家伙也不知道去哪玩了…算了，该来的躲不掉…嗯，那疯女人实际应该比这个大一点吧？再给你加点料~”

…

男人抱着月沉默了很久，久到月之前慌乱的心绪也平复了下来.

霍衍将她抱的很紧，甚至他们的心跳都在彼此共鸣.

少女轻声开口，将这寂静而怪异的氛围打破.

“你很孤独…？”

“……”

又过了一会，男人略有些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介意听个故事吗…”

没等她回应，男人已经自顾自地讲起了一个小人物逐渐走向巅峰的故事.

这个故事很长，前半部分有点像是那种励志故事，只是后半段变得很现实，有些黑暗，充满了背叛与算计.

故事的主人公最后走上了巅峰，最终却也成了孤家寡人…

她是个很容易共情别人的人，虽然表面看来月的性子有些冷清，但其实她的内心十分柔软.

少女是个很好的聆听者，男人从未想过，时隔近千年，自己竟然会与别人提及自己的过往.

似乎是被抱的有些紧，女孩轻轻推开男子.

夕阳已经西下，房间微暗的光，把气氛点缀的有些暧昧.

昏暗而安静的房间中，两人离得很近，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水润剔透的唇瓣不断抿起舒展，虽然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不断左右躲闪的淡金眸子却显示着女孩内心的不安.

“故，故事听完了…那我走了…”

少女冷清的嗓音微微走调，却不料男人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颊，抚摸着她那柔嫩的肌肤，男人嘴角勾起了一个暧昧的弧度.

“你…月过来可不是为了听故事的吧…？”

“之前是我误会了，现在我要回去了…”

“既然误会了，就将错就错吧，何况…我的故事可是很贵的…现在，我如何能放你走？”

看着少女略微慌乱的样子，男人似乎变回了往日的样子，摸着她脸颊的手轻轻摩挲，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这混蛋…枉我刚才竟然还把你当成好人…果然还是要…”

“雀儿太容易轻信——算了，你这样也挺好的…”

说着男人想去解开她腰间的丝带，却被少女恼怒地拍开他的手.

“…哼，我自己来…”

说罢，她玉手在腰间的丝带轻轻一拉，里面的亵衣直接暴露在男人的眼中.

男人一把揽过少女纤细的腰肢，在她猝不及防下，吻上了水润剔透的唇瓣.

“嗯唔？哼…嗯唔…”

少女略微挣扎了一下，见男子似乎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最终也只是轻哼的一声，便听之任之.

月比起阳性格要更加随遇而安，此时若是换了阳，恐怕会死命挣扎…

“嗯唔…嗯唔…哈…哈…满意了？”

与之前不同，这次的吻不复当初的霸道，反而温柔而绵长，意外的，月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抗拒.

深吻过后，男人看着少女那如金色星辰般的眸子，以及那因红肿更加娇艳的唇瓣，就想再吻过去.

少女晶莹的唇瓣轻颤，呼吸凌乱，美目中带着恼怒，用眼神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男人见状并没有得寸进尺，而是解开了女孩贴身的亵衣，抚上她胸前那抹丰盈柔软.

…

书房内，阳正画着以断缘剑灵为原型的春宫图，但画着画着，她的脸色就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哎？怎么画个春宫图，自己还有感觉了…嘶，不对…好像不太对…难道…？不会吧，不会吧？月那家伙在干什么啊…”

两人一体，感知自然可以共享，当然也可以主动切断，但现在月的状态似乎无法集中精神，所以被屏蔽的感知再次被连通.

一瞬间，想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她刚要起身，却又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敏感的身体让她甚至没有移动的力气，而月那边经历的事情，也断断续续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无力地趴在桌上，穿着粗气，纤纤玉指不受控制地悄悄伸进了自己的衣襟…

…

“嗯啊…混蛋，那里…太激烈了…不要…”

少女脸似火烧，唇间温热的气息轻吐，声音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她躺在软榻上，羞怒地看着正在吮吸着自己乳峰的男人.

男人用舌在自己乳尖边缘打着圈轻咬舔吮，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如白玉般的脚丫勾着榻上的床单，每一次被触碰都让少女柔软的娇躯微微战栗.

男人的手轻轻摩挲着她大腿内侧的细腻肌肤，在幽谷边上若即若离.

温润的指尖偶尔擦过，惹得她轻颤低吟.

“已经有感觉了么…月？”

娇嫩的花瓣渗出点点露珠，霍衍看着指尖扯出的晶亮银丝，在少女耳边轻声撩拨，惹得她红着脸，狠狠剜了男人一眼.

“混蛋…唔…”

少女轻咬红唇，别过头不再去看男子.

她极力忍耐着呻吟的冲动，很可惜，这只是杯水车薪，甚至这压抑的低吟反而更加刺激了对方的情欲.

看着女孩那已经泛滥的花穴，男人欺身而上，炙热坚硬的肉棒抵着她那微微颤抖的湿润肉缝，轻轻摩擦，缓缓进入.

“现在可以吧…？”

“混蛋，你都已经那么做了，还问什么…嗯啊…”

肉棒充分被浸润，少女那湿润而紧致的私处，将男人的分身紧紧包裹，升腾的欲望让他对眼前女孩的占有欲愈发浓烈.

感受着男人缓缓进入自己的身体，她纤细的腰肢向后弓起，随着那粗壮的东西填满蜜穴的每一丝缝隙，她的身体都会轻轻颤抖，直至抵达最深处.

霍衍伏在她的身上，抓着她的双手，十指紧扣，亲吻啃噬着她白皙纤细的脖颈，腰身缓缓用力，阳具在花穴中由浅及深缓缓抽送.

少女潮红的脸颊上还带着嫌恶，但迷离的眼神与不时发出的压抑呻吟却为她平添了一种别样的魅惑.

…

书房内，阳精致的小脸仿佛要滴出血来，她蜷缩在椅子上，双腿不断轻轻摩擦着.

“完了，完了…这什么鬼情况啊？该死，要无法思考了…”

月那边受到的刺激，作为同源的她一样感同身受.

身体本就十分敏感的她，在这种情况下，阳甚至连回到自己闺房都无法做到.

灼热的欲望焚烧着她脆弱的意志，脑中不断闪现另一个自己与男人交合的场面，羞耻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吞噬.

“不管了，反正是我自己的身体…没关系的…”

人要说服自己，往往出乎意料的简单，就比如现在…

少女解开了衣襟与裙边的系扣，纤秀的小手只是微微一顿，就毫不犹豫地伸了进去.

如暖玉般的手指轻轻捏捻着自己的乳尖，另一只手则在裙下揉弄着娇嫩的花瓣.

“啊…之前明明自己碰都没感觉的…为什么…唔~❤~”

她美眸微闭，一边抚慰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想着脑海中那零星的画面，不时有呻吟声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

…

男人看着身下的女孩，此时她已经不复之前那副嫌恶的模样.

少女精致的俏脸上染上了一层醉人的绯红，有些涣散的淡金美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娇艳的唇瓣仿佛喷吐着桃色的气息.

房间内的温度仿佛回到了盛夏，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两人粗重而凌乱的喘息声，在房间内十分清晰，肉体交合碰撞的湿润水声在屋内回荡.

男人不断在少女的身上征伐，面对这猛烈的进攻她早已无法招架，只能被动承受.

“要来了…月…”

“嗯啊…啊？又要？已经装不下了…唔啊~❤~”

少女原本清冷的嗓音变得有了温度，语气中竟还有着一丝求饶的意味.

因为男人那东西尺寸不小，起初对方还是很温柔的，但在确认她适应了之后，便渐渐地无所顾忌，索取无度.

可惜，面对自己的示弱，似乎更加刺激了男人的征服欲，激烈的交合，甚至让她有了种堕入欲海无法思考的错觉.

“来了！！嗯！！”

“啊？竟然又在里面出来了？嗯嗯啊~❤~啊啊啊啊~~❤❤❤~”

随着男人的低吼，巨龙强而有力的鼓动，少女的小腹被那份熟悉的灼热所填满，一瞬间的刺激将她再次推上绝巅.

激烈的高潮直接令她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只感觉仿佛被抛上云端，再落入令人沉沦的欲海.

男人拔出了自己的分身，纵欲过后的他逐渐冷静，看着月狼狈的模样有些自责.

他的阳精还在源源不断从女孩的小穴中汩汩流出，少女那微红眼眶中的暗淡金眸缓缓转动，看着自己有些失神，红肿的唇瓣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啊…结束了吗…”

听到女孩无意义的呢喃，男人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细心为她清理身上的狼藉.

做好一切，见她依旧没什么反应，索性也就躺到少女的身边，将赤裸的她搂在怀里.

…

书房内，阳修长的双腿被放在桌案上，她坐在凳子上，轻咬红唇，正以一个十分不堪的姿势抚慰着自己的身体.

“啊~❤~不行，无法停下来…可恶，这种感觉，明明不想的，可…嗯啊❤”

饱满的雪峰被她揉得发红，用来抚慰自己的那只玉手也被泡的发皱.

从开始试探着抚摸，到轻轻揉弄，最后将手指插进去搅拌，她已经完全沉沦在自渎的快感之中.

“这种事，是这样的吗…如果不是手指的话…糟糕！我在想什么！被强迫也就算了！那种事主动什么的，怎么可以啊！”

快感与自我厌恶交缠，混杂着背德感的欲念不断冲击着少女的心房，成为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阳脆弱的神经像是被绷紧的弦，最终还是不堪重负，彻底绷断，如潮水般的快感宛若决堤，彻底被宣泄.

“啊，不行，好像要来了…嗯啊❤不行❤忍不住了❤❤呀啊啊啊啊啊❤❤❤”

欲望得到发泄，少女觉得有些疲惫，她抬了抬有些沉重的眼皮，抬起湿哒哒的玉手，看着上面的银丝，空洞的眼中带着一丝嫌弃.

“…真是糟透了…”

余韵过后，理智回归，想起自己刚才自渎那副模样，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

恢复了一些体力，她急忙收拾了一下狼藉的现场，逃似的飞奔回自己的闺房.

…

感受到怀中少女的挣动，他缓缓睁开眼.

没想到，自己刚才居然睡着了，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在别人身边安然入睡.

虽然应该至多只有百息的时间，但他真的睡着了，而且睡的很安心.

少女已经从之前的余韵中恢复，想要离开，似是察觉到她的动作，男人再次将女孩往怀里紧了紧.

“今晚留在这边吧…”

说着，男人将头埋在女孩颈间，贪恋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月身子一颤，最后还是挣脱了男人的怀抱，用清冷的嗓音说道：

“别得寸进尺！我，我回去了！”

坐在床沿穿好衣服，就在她刚要走的时候，却被霍衍直接抓住了手腕.

二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少女甩开了他的手，离开了男人的房间.

随着女孩的离开，房间再次变得空荡荡的，男人久久不语，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

月回到了她们的闺房，看到阳已经在榻上睡下，想了想，她脱下衣裙蹑手蹑脚钻进被窝.

“回来了？”

阳背对着自己，声音有些闷.

“嗯…”对于少女的询问月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谢谢…但是下次不要这样了…”

“嗯？哦…”

那一夜，她们并没有融为一体，而是各自入睡.

……

时间飞逝，秋去冬来，距离与梵家的冲突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如果按照曾经的时间来算，应该即将临近年关.

“所以，那时我是处于一个被撅了，但又没完全被撅的状态…吗？”

坐在院中赏雪的阳月，小口喝着小兰递来的灵茶，有些微微走神，小声嘟囔着.

“大人，被撅是什么意思啊…”

小兰柔和地笑着，温柔的眼神带着一丝好奇.

“什么被撅，我才没被撅！啊…没…没什么…”

少女嘴角微抽，随便将小兰糊弄了过去.

那次之后，想象中的惩罚并没有到来，想来事情应该就这么过去了.

这几个月中，霍衍那家伙虽然也时常会出现在她的视野，但却没再勉强自己做那种事，日子过的倒也算是惬意.

苏妙言作为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倒是经常会来蹭吃蹭喝，虽然霍衍对其颇有微词，但却也并未真的赶人.

而就在她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天天混过去的时候，却突然得知，最近大陆上的一些帝境会来拜访霍家，而且是为自己而来.

只不过，这对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她来说，未到眼前，一切都不是问题.

最近霍衍那家伙都不怎么理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安逸的米虫生活还能持续多久…

想要被人养着，当然要表现自己的价值，其实她已经有些想法，只不过这并不急于一时，所以明天再说~

这般想着，她将茶杯放下，抻了个懒腰，决定出去转转.

……

雪花洋洋洒洒在竹林中飘荡，却无法落在林中最深处的石台之上.

石台上有一方石桌，两人相对而坐，一边是一身素裙的黑发女子，一边是一头银发有着淡金眸子的少女.

“你这小家伙竟然又来了？怎么又皮痒了？”

女子倾城脸上依旧清冷，嘴角微微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哎呀，这不是如意斋最近又推出了新品，我觉得挺好吃的，所以才想着给阿缘你带来尝尝的~”

阳月从纳戒中拿出食盒，放在石桌上摊开，一脸谄媚，十分狗腿的介绍着各种糕点.

女子冷哼一声，看似不屑，却已经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眼中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亮色.

“你送东西讨好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帮你破坏荆棘环的，还有，不要乱给我起名字…”

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两人初遇之后，阳月就会时常往女子这边跑.

也不知道是自己潜入得十分完美，还是梵家默认了自己的存在，反而没被人再抓到过.

起初她来这时，还会被女子打，但在被无数次揍的抱头鼠窜之后，她终于转换思路，开始带着各种吃食来讨好对方.

虽然女子现在还是摆着一张冰块脸，对自己似乎也不冷不热，但是至少已经不会再追着她打了.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少女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期待地看着女子的反应.

“不怎么样…”

女子这般说着，却又从食盒里拿了一块圆形的点心，轻轻咬了一口.

看着女子这般反应，女孩的眼睛眯成了一对月牙，女子见状轻哼一声，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

其实少女来这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手里拿着剧本，尽管似乎有着些许偏差，但人物性格大致却没什么问题.

所以，即便对方不会帮着自己破坏荆棘环，但与大佬打好关系总归是没错.

至于自己？别闹了，以她现在所能掌控力量的程度，哪怕是个帝境都不一定打得过，再说，即使受伤可以快速恢复，但疼痛却不会减少.

突然，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打掉了她想偷拿点心的手，随口问道：

“关于我的境界，你没透露给你男人吧？”

“噗！什么男人，你别乱说啊！那种家伙，怎么可能…”

少女恼怒地反驳着，只要不动手，女子逸散出的力量也只是帝境.

至于她的状态，按照女子所说，就如同某些宝物会隐藏自身伪装成凡物一样，在外人看来她也只是帝境的实力.

而作为知道一些隐秘的人，她深知至尊境不可轻易出现的道理，自然也不会乱说.

之后，她又在剑林里陪着女子聊了一会天，等到点心吃光了，女孩选择离开.

待阳月离开后，女子轻声自语抱怨着，只是那声音显得有些寂寥.

“哼，说是给我买的，结果自己吃的比我还多…”

那抹孤寂转瞬即逝，因为她知道只要不帮对方破坏荆棘环，女孩就会一直孜孜不倦地到这里来找她…

……

东鸣洲，汇城的坊市中.

一名身穿黑袍的娇小女孩，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叹着气.

“有人来看看吗…墨家工艺，品质保证…”

看着自己那无人问津的小摊，她理了理自己额前细碎的短发，有些丧气.

“东鸣的人真没眼光，本天才的杰作明明这么棒…哎，盘缠已经不多了，今天也只吃一顿吧…”

揉了揉空空的肚子，她看着缓缓落下的雪花，叹着气，感觉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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