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娘纪元 第二章

兽娘纪元 第二章 – 蔷薇后花园

本文真的很慢热，这章主要以设定为主，可能要下一章才有肉。

“早上好，日之城！昨天的……”个人终端在床头准时亮起。

“啊啊啊啊啊……”杨森多年学习生活养成的条件反射依旧忠实地将自己唤醒。在条件反射般摁掉了当做闹钟声音的清晨电台，混乱的大脑在混沌了一会儿以后变得清醒。

清醒后的他发现自己今后根本不用再去学校了，便施施然地重新躺倒在床上，打开个人终端。

一条未读信息闪烁着红色的标识，出现在屏幕的正中央。杨森有些厌恶，平常大量的学校通知和作业催收消息都是以这种无法忽略的强制阅读的方式推送的。打开消息，一目十行地浏览者信息： “尊敬的杨森先生

您好！

很遗憾您未能通过成人智力水平测试，您现在已经被判定为取消公民资格。请在收到此条讯息两天之内前往最近的人体移植手术报名点报名，逾期将会视作对《教育法》的严重违法行为，将会被逮捕进行强制随机性移植手术。

生强科技，将为您提供最优质的生物移植技术服务！”

杨森看完消息，只感觉手脚冰凉。随后便是轻蔑地一笑，连通知短信最基本的礼貌和格式都没有了，果然这就是不配当人的待遇吗？

杨森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裤，恋恋不舍地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卧室。或许不久之后，又会有一个新的生命来代替他占领这个房间。

杨森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房间，感应门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自动开启。屋内静悄悄的，平时在此刻已经不断忙碌着准备早餐的母亲也不见踪影。

狭小的住宅空间只需要五步就能走到头。杨森站在屋内另一端的父母卧室门口，感应门被从内部上了锁，但是隔音并不好，父亲粗鲁的喘息声和母亲娇弱的声音还是毫无保留地传递了出来。

他突然恶趣味上头，使劲地拍着门。门发出“哐哐”的响声，同时他也开始喊：“妈！快做饭！我快饿死了！”

房间里传来了一片混乱的声音。可以想象，母亲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挣扎着想下床，却又被父亲暴力控制住。果然，肉体的碰撞声依旧没有停下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声父亲的怒喝：“给你吃了这么多饭，结果就是个废物！赶紧滚，拿上这笔垃圾处理费，滚出这个房子，曱甴都比你有用！”

看到个人终端上到账的勉强到达六位数的转账，杨森喜上眉梢。这笔钱加上自己以前省下来的积蓄，足够自己去挥霍一天，然后选一个好一点的下半生的身体了。

“小森……记住，……别把钱在玩……的时候……全去花掉了，记得…..挑选好一点的….身体，贵一点值得，……但是不要…..选择身体贷款，这些……贷款……到时候……都会算进你的……培养费里，如果找不到…主人收养是会……呜嗯……”母亲还试图在潮水般的攻势中给自己的儿子一些劝告，可是盛大的烟花在她的体内绽开，兽耳耷拉着，敏感的尾巴被紧紧抓牢。

等到云消雨散，打开锁上的感应门，房内已经没有杨森的痕迹了。离别的伤感立刻被希望获得新生命的渴望所淹没，就如同动物一样，一旦失去自己的孩子，雌性就会立刻在悲伤中发情。房门重新关闭，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已经没了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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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森漫无目的地漫步在大街上。人行道上的行人很少，而且几乎都是因为错过了校园地铁而在路上飞奔的学生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像他这样晃晃悠悠的清闲人十分罕见。毕竟“不劳动不得食”可是这个时代普通人的基本生存观念。福利最好的跨国集团年休假也只有三天，更别提无数的劳务派遣工，全年无休，风雨无阻的工作，也仅仅能够勉强支付食宿水电。

漫步在街道上，杨森从没有感觉到对这座城市如此陌生。无论是高耸的摩天大楼还是在白天依旧刺眼的霓虹灯；无论是马路上呼啸而去的跑车还是刚刚擦肩而过带着淡淡香气的兽娘，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失去了一切的束缚，他不用再去接受《教育法》的强制教育，不用再去忍受母亲的唠叨和父亲的责骂，他自由了，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自由。

突然，杨森有点后悔就这么赌气似的离开了养育他18年的家。虽然这个家并不完美，但是曾经的记忆仍旧使他对家的依恋不断加深。

他深吸了一口气，理性残酷地告诉他：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家了。自己在一天后将会丧失作为人的资格，学校中无数的教育让自己明白，如果尝试对抗这个结果，不仅毫无作用，而且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困顿的境地。

父亲给了他最后一笔钱，让他最后作为人享受一把，并可以选个好身体“投胎”，作为一个父亲，无疑已经仁至义尽了。从早上的表现来看，父亲应该已经打算再申请一个生育配额了。

他并不怪罪父亲的冷漠，自己的使命不过是父亲当做“养儿防老”的工具而已。没有锚定货币的今天，政府发行的所谓的“信用货币”一直在缓慢地贬值。而政府公布的养老金发放标准一直是以普通人参加工作那一年的养老金数额为基准。到了普通人退休的时候，要么选择放弃领取养老金，然后进入公立的养老院，在粗暴的护工虐待下离开这罪恶的世界；要么选择继续留在家，由子女进行赡养义务。而子女愿意赡养老人，也并不是为了老人那点可怜的退休金，而是老人能够申请廉租房，能为普通年轻人至少节约一半的房租开支。

父亲并不是什么高学历人才，能够保留公民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他在执行强制“多余人口”转化政策的前一年从学校肄业，并在政策执行的前几天里找到了电子垃圾回收分类的工作。这个工作虽然辛苦，但是由于低端人口的缺乏，愿意从事这一项工作的人越来越少，收入还不错。父亲也因此能够在工作三年以后买回我的母亲——一只因为有性格缺陷而被淘汰的狐娘。

政府对于像父亲这样的低端人口漏网之鱼也没放过。父亲只有一个生育配额，在孩子年满18岁且无法通过成人测试的情况下，才能再次申请一个生育配额。很显然，父亲现在符合了这一条规定。父亲今年40岁了，距离退休还有40年。这些时间足够父亲再培养两个孩子了。虽然十分厌恶父亲，但是杨森竟然开始有点觉得父亲也是个可怜人。

将个人终端拿了出来，打了一个电话给了平时最好的死党——黄岳。他一直在孤儿院长大，平时学习刻苦，成绩优秀。他应该能够通过成人测试吧？

杨森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奢华装饰的餐厅，深吸了一口气，把脚迈了进去。这家号称是经营真正的天然食物的餐厅虽然算不上多高档，但是其中的消费也能让以前的自己望而却步。

就在今天，和自己的好友告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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