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YA! 第一章

NYA! 第一章 – 蔷薇后花园

真的假的啊……

我望着那对猫耳感叹道。

镜中的女孩用着漆黑的眼瞳盯视起我，眉头轻蹙，时不时露出自己的疑惑神情，似是在思考着现今的境况究竟是怎样回事。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罢了。正值青春，有的是最美好的时光和与之相配的姣好面容。她是同龄人中的那一朵最为娇嫩的花朵——本该是——如果没有她头上的那对黑色猫耳和身后的摇晃着的猫尾巴。

她是我。应该说是现在的我。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变成猫娘？我从记忆里面艰难地寻找着相关线索，可终究是茫茫然。昨天晚上我只是个普通男高中生，醒来便是这幅模样。唯一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我能记住的，只是一场梦。不，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自己正是浅层睡眠，处在现实与梦境的交汇处。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热，无力。如同面团一样，被一股外力揉捏着，直至苏醒。我睡得很不好，估计也是因此错过了闹钟，七点五十时才醒来。正当我慌张地起身想要穿衣服时，一缕黑发垂在了我的眼前。

之后是一声如猫的嘤咛。

轻轻地抚摸着头上的猫耳，毛绒绒的，很是舒服。它很敏感,甚至能感受到头上空气的流动。来来往往，带来一阵莫名的瘙痒。我好奇地抓住这对猫耳，想看看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

结果是，我在床上重新躺了将近十分钟。太敏感了。在我碰触到猫耳的瞬间，就好像是电流穿过了我的身体，弄得我浑身酥麻，根本使不上劲。我现在才明白，这对耳朵就是自己的命门，一旦被抓住，那我最后便是任人摆布的结果。被压在身下的尾巴欢快的摇着，似乎是同意着我的观点。

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是八点四十。幸亏爸妈上班都早，之前起床时他们便已走了，不然我这幅模样叫他们看到，后果很难以预料。我是打算再躺一会儿，现在都已经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再去学校。要是没猫耳和猫尾还好，去哪里都方便。但现在，我连遮盖它们都成问题，该怎么办……而且，最要命的是爸妈回来了该怎么办……

不行，必须要出去了。再怎么样，天气终归是冷的，在屋里面找几件暖和衣裳一穿，估计能藏个大概。在家里面，藏都藏不住，这里是万万不能待的了，他们是不会接受这种变化的。

只能如此了，我在屋里翻箱倒柜，总算是在妈那里找出了能穿的衣裳。驼色的大衣，内里衬一件一件差不多的毛衣。把尾巴仔细地藏进大衣里面，争取不让别人看见。顺便把衣帽架上的那顶灰色贝雷帽按在头上。运气还不错吧，耳朵没把帽子撑起来，二者之间留了些许空间。

可问题是，去哪里呢？

把手机和钱包装进包里，我思索着这个问题。钱包里面的钱够我在网吧呆上三天，之后又该去哪里？我想了想，以目前的情况，到处乱跑不如先去找个认识的人，找个能理解我现状的人。

我想到了，子坤。

今天学校模拟考试，昨天晚上便给我说他要请假的。今天肯定在屋。以我的经验来看，星期三，他妈肯定去上班，屋里面只剩他一个人，那么他就是在屋里玩LOL的，绝无偏差。

好，就去那里吧，按照他那性子，他肯定能够接受我一觉醒来变成这个样子的事实。

我给他发了消息，准备穿鞋出门。我现在的身高缩了有将近十五厘米，和妈的身材差不多，我也只能穿着她的一双黑色短靴出门。关门时候，我回头看了看家里面，不大，一百来平的房子，却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我明白自己出这个门意味着什么，我再也回不来了，过去的人生就此全部作废。除非我能够重新变回来，但可能性……我不知道能有几成。

可也不能不走啊，就这么呆着，容易出更大的乱子。还不如这么一走了之，最后给我打上一个失踪的名头，总比起自身这种非常理的变化更容易接受。

就这样吧，该走了。

地铁站就在楼下不远处。到子坤家需要坐上五分钟，也算是不短的距离了。我买完票，无视着周围的注视，下月台等待，却不小心撞到一个横插在我身前的人。

我按好马上要掉下来的帽子，它太重要了，我不敢让它乱动。抬头看了看那人，高大的身躯被米黄色风衣包住，伸出他的被长袖包裹着的手臂：“没事吧？”与之相反的，他的脸上却带着毫无歉意的表情。

我还是选择自己站起来，没有理他，径直走进了地铁车厢。他往地上去了，什么话也没说。我不由得抱怨这人怎么这么冷漠。

地铁里面空落落的，毕竟早晨的上班上学时间已经过了。这也是有利的，人越少被发现的概率也就也小。一直等到清脆的广播响起，我回到地面上。太阳又懒懒地照在我的脸上。刚进十一月，天却还是晴的，透过浅浅的云层，太阳投下的日影透过还未落尽的树丛，斑斑驳驳地洒着。真是个睡午觉的好日子啊。

等会儿在子坤家里面睡一觉吧。

这时候，子坤回了消息。不用看就知道问我今天礼拜三，怎么要去他家。

除了叫他把门开着，我再也没多说什么，很多话必须当面才能说清楚，这点我懂。

看着他家门口的那几双随意摆放，不，应该说是纯粹扔在那里的球鞋，他肯定在家。现在是上学时候，不论是高中还是技校，他认识的人都在学校。他那些户外的爱好，诸如篮球或者滑板，都找不到伴。他也只能在家里打打游戏。说实话，我很好奇如果他能把这些时间全部用在学习上结果会是怎样。有一回月考他物理蒙了七个对了五个半，他说自己是估算或者其他方法搞出来的。他天赋是有，可就是不好好学，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上不来下不去，顶天考个三百多分，

打开他家那扇半掩着的防盗门，我显看见子坤坐在客厅里，打游戏。他听见了我关门的声音，头也没有回，他玩的是诺手，正在和对面拉扯着。他没回头，只是说着叫我坐在这儿云云，专注在游戏里面。等到对面趁他把闪现交了，直接一套把他连死，他才转过来：“你今天怎么请假了”他看见我时，是满脸的震惊，似是见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事物，无法理解，最终选择了放弃思考。

“操”，这是他唯一能说出来的字句。

我也只好从头开始讲，把前因后果捋清，顺便嘲讽他的诺手出装问题。

等到我讲起上个礼拜五我们一起打游戏时的场面，我估计他这时才完全认定了我的身份。毕竟能够把游戏里每一个细节都说清楚的人，除了我，也再没有其他人。其实吧，我还是有些担心他到底信不信，但无论如何，我必须相信他，不如说我不得不相信他：我已无路可去。

他笑着问我：“所以说，你花了一晚上时间长了个批？”我习惯他这么说话，话里面带点性暗示乃至直接把这些话讲出来简直是家常便饭。毕竟他是个敢在教室里面看本的人，当然是在高中，初中时候他还没这么大胆量。

“还有这个，”我拿下贝雷帽，毫无保留地让他看见我头上的猫耳。

“你还有这种爱好，算我以前不了解你。说，几块钱买的？”他不无戏谑地说着。

我努力地晃动着双耳，以证明这是活的，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器官。子坤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对耳朵，想上手摸一摸，“不行”我重新带上贝雷帽，用一种他敢摸我就让他血溅五步的眼神盯着他。

他是怕了，是知道我是敢这么干的，便把手缩回去。问我：“你成这样了，现在能干什么？”

“我怎么晓得，我只知道吃。”说着我便从桌上拿起达利园派往嘴里塞，不需要什么歉意，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虚情假意。毕竟是从小学就开始的交情。早晨也没吃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往子坤这边赶了，连肚子饿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子坤是看见我狼吞虎咽，便倒了杯水给我：“你干脆去网上拍写真算了，还能挣点钱，网上那些人对着你撸你也有成就感，不是？就你现在的条件，肯定能火。”

他还是和平时互损一样，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我现在要的不是这些，需要有人来给我想想办法，我到底该怎么办，住在哪儿，这些都没有结论。

子坤起身拿来两桶泡面，“中午就吃这些，你知道，我妈中午不会回来，我就随便对付着吃。”他重新开了了一把，选的赵信，刚进野区想抢buff，结果被对面半路截胡，也只有我笑他的份，他咆哮道：“烦唉。”手却不停。

搞了半天，从九点闲聊到十二点，我们还是没有解决那些问题。这实在是正常，他又没有多余的地方叫我住。站在他的立场上我是能明白的。我干脆放弃了，叫他给我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就这么把这一天过过去然后网吧找个地方睡一晚吧，顺便买个口罩，把脸遮住。

中午便在子坤房里睡了一觉。他是晚上睡足了八个小时，更何况肾上腺素还在刺激着他打游戏。我也不去打扰他，把一层薄被子盖在身上，在午后的阳光里睡着，很暖和。

我是因为压住了什么，打了个激灵便醒来了。醒来后便意识到压着的尾巴。闲的没事干，我感受着背后的这一事物的存在，与我的猫耳不同，我很难操控它，它是按照着自己的意思在晃动着。我是很疑惑，这背后的神经到底是如何运作的，但我的生物实在不大行，也不去想这些了，想多了也只是让脑子不好使。

但我还是掌握了诀窍，就是要集中注意力，脑子里面只去想尾巴的事情，它便回乖乖地听我的话。我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这么摇的，来来回回，好像那些情绪都被驱赶走了一样，最后剩下的是那些原始的本能的念头。

我是高兴地摇了有将近十分钟，门开了，是子坤。

我估计他看见了我在摇着尾巴，咳嗽两声，把头别了过去。问我，下午了，要不要出去吃？他妈晚上八点才能回来。

我点点头，也该去外面换换口味了，倒不如说这家伙要是还叫我吃泡面，那才是真正的缺心眼。把身上衣服穿好，和他一起去出门。他拿着钥匙，拿着钥匙能够再回来。

我们打算去吃冒菜。在路上，我想到了一件事：“李莞不会介意？”这么一件事很重要，这一对是分分合合了好几回。李莞……不想让子坤过多接触别的女生，上次我和子坤去女生家里面，她知道了，便和子坤闹了半天。搞得后来子坤在她面前畏畏缩缩。除此之外她还是个好女孩。要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把这一对拆散，我也不好意思。

但子坤却想得很乐观：“她又看不见。”这倒也是，还在上学，李莞晚自习下了也有九点，她能看见我们才怪，“看到了也没关系，xxx同学和我一起吃饭，我这么解释就可以。”这话却说得有些不切实际。我承认子坤的交往面很广，很多人都能和他合得来，其中不乏女生。可问题在于，和一个女生肩并肩走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想歪，哪怕是我，实际身份是他的多年兄弟的我。

我是希望我的忧虑是多余的，也希望子坤能保住现在的关系。毕竟他谈个对象不容易。倒不是说他先天条件怎么样，他长得是挺俊，尤其是留个分头的时候。但只要他一张嘴，配合着他那灿灿的笑容，说道：“所以说，你花了一晚上时间长了个批？”的时候，很多女生便会把他当做损友。这种说话没个正经样子的人，朋友很多，但能找到女朋友也实属可贵。

我们就这么走进店里。

说实话，我从很久以前便不喜欢吃冒菜，火锅，麻辣烫，关东煮，所有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无外乎一个原因：烫。这些连带着油汤的东西，热的时候无法进口，冷了便腻了，对我来说实在无法下口。子坤也不是不知道，可惜他缺心眼，现在把我带到这儿来。“你是多久没吃这些东西了？”我问他。他的想法我很清楚，他是很久没吃了，今天想来换个口味，选择性遗忘我不喜欢吃烫的。

算了，烫的也不是不能吃，烫的终究只是烫的，等一下就行，只要这子坤别趁机把菜捞干净。

等到菜放上来，我才觉得后悔。烫，确实烫。中午的泡面不如这一盆冒菜。泡面我是等它凉些再吃，但冒菜夹进汤碗，汤也变得烫起来，结果是越吃越烫，甚至感觉比往日还要加三等。子坤看见我这狼狈样子，劝我等一下再吃。

我明白一旦停下来，他一人便能把所有东西给吃完，但硬性条件限制着我的速度。我是不打算再吃了，索性直接扒拉两口米饭住了嘴。也差不多吃饱了，今天晚上最起码能过去。

付了钱我们两便走人，除了店门，似乎是李莞在给他发消息。他手在屏幕上飞着，然后问我：“你打算干什么？”

“去网吧呆一晚上。钱够。”我戴上刚买的口罩，打算去常去的那家网吧。

“等等，钱乾，”子坤突然叫住我。

“哪天去开房怎样？”他狗嘴里依然吐不出象牙。

和子坤简单地道了个别，我便去谋自己的路走了。

“你没身份证，那你怎么进去？”网管这么对我说。

完了，我把这点给忘了，我既然成了这样，那么身份就成了个问题。怎么能进得去网吧？

“小姑娘，你说你来这地方干什么？这里面鱼龙混杂，你出了什么问题该怎么办？”

我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离开网吧。多余的争辩是没用的，现在这样子，再辩也辩不明。

怎么办？只能在街头乱逛。酒店也不可能，我现在是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八点钟了，天黑了。从嘴里呼出的白气也在告诉着我气温的下降。

说到底，我还是成了只流浪猫吗？虽然不想承认，但随便找个看似安全的地方蜷缩着，抵御着寒冷。不去管自己的猫耳如何暴露在外，只是想在一片黑暗中安然度过这一晚上，期盼明日早晨太阳的升起。

没事可做，我睡着了。也不管身边是如何。我被一阵高跟鞋声音吵醒，眼睛十分模糊，看不清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只知道她把我抱起来，一直往前走着。

我眨了眨眼，让朦胧的睡眼清醒一些，再抬起头看，那是一个女子，优美的下颌线勾勒出一道美好的风景。似乎是知道我醒了，她低头俯视我。我重新眨了眨眼，这次看得更清了，她很漂亮，而且是我熟悉的漂亮：

林曦。我心里默念道。

新作（指灌水）来了！

反正就是写了不知道有多少字的白开水，好像太白了。没关系，随便写写，顺便掺杂点不可告人的意图在里面。

懒癌犯了，本身昨天就能写完来着。无所谓啦，反正今天写完了。也不在乎这个结尾是有多匆忙，假装详略得当就对了。

涩涩部分可能是下章写，也可能是下下章写，反正会写，但我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状况该怎么写（先把基本剧情想好怎么圆orz）。

机娘再放一放。先把这本灌完再说，不过也可以先写一章，毕竟下一章机娘就开始涩涩了。

应读者老爷要求（其实也就那一个吧），建了个群：709316134，催更什么的完全可以，只是别聊些涩涩的事情。话说我是不是该在电报上聊这些？

刚回来，为什么撞车啊啊啊啊啊！

然后就是，N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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