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YA！第五章 – 蔷薇后花园
“几个小时没有回来，你就成了这样，你叫我明天怎么办？”林曦似是嗔怪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但她也没忘把体温计塞进我的腋下，“实在不行的话我明天请个假，先把你看好。”
我差点没夹住体温计，冰冰凉凉的。林曦按住我的胳膊，然后转头去配药：“这里什么也没有，也就一袋三九能抗感冒，剩下的几颗银翘片你一口喝下去就对了。喝了就去睡觉，听见没有？不过也不用我说，银翘片喝下去肯定会犯困。”
她搅拌着冲剂，雪白的旋涡浮动在棕黄上。转得我眼睛花。林曦吹了吹冲剂，把三颗银翘片塞进我手里，洁白的糖衣包着苦涩的内里，也没什么吧，又不是甘草片，直接就着冲剂喝下去就对了。不过还是没凉下来啊，喝下去是很烫舌头的。
就着一小口冲剂把药片喝下去，然后便一口口地把冲剂喝下去。还好晾了一下，不是很烫，也不是说烫得喝不下去的程度，只是甜与苦两种味道在我嘴里窜着。我砸了砸舌，林曦给我的杯水，让我漱了漱口，她顺带着把体温计取出来：“37.4，低烧。明天我买点布洛芬备着，小心一点为好。今天晚上还是和我睡吧，刚好被子还没抱过去。”
于是我便听她的话，乖乖钻进了被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回来后我心里面便踏实了一些，之前那种晕晕乎乎的状态也不见了。我把林曦的小狗玩偶抱在怀里，逗弄着它的鼻子，软软的，总是忍不住多捏几下。
林曦先是写了半个小时的作业才睡下，期间我就和狗狗一起看着她对着那张英语卷子较劲。尤其是完形填空，选项和题没有在同一页。她不舍得裁开，于是就反反复复地翻看着。应该没这种必要吧，英语老师管得不是很严，按理说随便糊弄一下过去就行了，她却不愿意，实在是很奇怪。
几乎是快十一点半的时候她才上床，顺带着摸了摸小狗的头。我把小狗放在枕头边，它的嘴弯弯的，勾成浅浅的一道弧，还是在笑着。真是的，什么时候我能像它一样，无时无刻都能这么笑着就好了。
发牢骚没什么用，再怎么样，傻傻地笑着不可能逃避一切需要去面对的事情，这道理我还是懂的。可我还是害怕，害怕这种事情会继续发生。要是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不再会是我。
林曦把床头灯关了才躺下。我们两个便带在这无言的静默中，说是静默也不对，窗外始终是有风声的，虽然楼层不高，但还是刮得呼呼作响。窗外昏黄的路灯光勉强斜着钻了进来，把楼旁的树影印在墙上。怪模怪样的，看着叫人害怕，我就往林曦那边靠了靠。听到的声音是她均匀的呼吸声。
“林曦？”我轻轻地叫着她，好像怕声音再大一点的话会吵到她。
“怎么了？”运气还算好吧，她醒着，既然是这样，我也敢放心问了。
“你喜欢做爱吗？”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或许有些突兀吧，但我还是想问她，她对于性，究竟是怎样看的？
和我预想的不一样，她没表现出惊讶之类的情绪，好像这只是很平常的提问：“不喜欢，甚至于是很讨厌。”
“为什么？”她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以至于我只能吐出这几个字。我实在是想不到，从行为上来看，几乎是把做爱当成同吃饭喝水一般重要的的林曦，会说出这种话。
她什么也没有说，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你今天是在自慰吧？”她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又转移话题到我身上——不过这也是我想要的。
“啊……嗯。”我也就只能这样叫几声了，就好像一个犯错事的孩子，在家人的叱咄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说到底，感冒的原因还是因为自慰后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坐在地上。现在给林曦找了这么多麻烦，我也不好意思。
“性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很舒服，不想离开那种状态。”我很难形容我的感觉，好像是快感灌进了身体，让人脱不开，“林曦，这样真的好吗？我感觉，我感觉再这么下去，我……”我说不出来了，成为一只纵欲的野兽吗？这应该不是我想要的吧。
“茜茜，你是不是害怕性快感？”
“我……是，我怕我迟早会对它上瘾……我的身体是想要快感的，可我知道，做爱是……是不好的。我想知道，林曦，做爱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抓住狗狗的前腿，抿了抿嘴唇。我背过去，不敢看林曦。
林曦却是从背后把我紧紧抱住，好像我是什么抱枕一样。她轻轻地在我耳边说着:“你错了，茜茜。性不是那么罪恶的东西。”
“如果不是的话，那……？”
“傻丫头，我不是给你说过吗？那不是真正的性爱，那只是单方面的强暴，对它感受到厌恶是很正常的，因为那不是你想要的，是不是这样？你不希望有人那样压在你身上，对不对？不然的话，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哭？”
“是。”她说的都对，我没办法去面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只能感到自己被污染，周身好像不干净了一样。就算身体贪婪地吞咽着快感，我的内心却是抗拒着。
“你的身体在性爱中肯定是会感受到快感的，这避无可避，但假如说是不同环境下的话，又另当别论。你如果是被别人强行压在身下，做着那样的事情，内心里面肯定不舒服。通常来说，一个人被强迫着干一件事，无论这件事是什么，那么肯定会抗拒。被强暴更是如此，一个人突然把自己的全部暴露在外，然后任由别人践踏，心中的厌恶感觉不是所谓快感能轻松抵消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甚至于吃东西，假如说是被命令着吞咽下去，肯定也会就此讨厌这种食物吧。”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闭着眼睛。好困，我现在只想睡觉。
“你先睡吧，茜茜，剩下的明天再说，我们都需要好好休息。”她把我松开，卑鄙地把小狗拿到她那边去，“明天一天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不要再被不必要的负罪感击垮，等着我，听见了吗？等着我。”
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
这一晚无梦，睁眼便到了天明。林曦是早就走了。我趴在床上，不想起来，太暖和了。屋里的暖气再怎么样也代替不了被窝。正打算就这么睡下去，翻个身，转头便看见床头柜上的药片。
还是起床吧，把这一道药给吃了。摸了摸额头，还是很烫，拿面包垫了垫胃，便把剩下的药喝了下去，又睡了回去。
估计是药性的作用，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全身都脱了力，烧倒不是很烧。我干脆就这么躺在床上发呆，大脑也变得迟钝了，什么都想不成，只是紧盯着天花板。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有将近一个月，每日就是睡觉然后再醒来，我其实很满足啊，没了往日的忙忙碌碌，悠闲地过着日子，实在是很舒服。这样的日子也理所应当让它继续下去，至少是再坚持个大半年，等林曦高考结束以后再说其他的。我也不该被这些突然的事件给击垮，还是有很多乐趣的，倘若在这个时候坏掉，那太不值得了。
遗憾的是自己现在已经和过去完全脱了关系。除开子坤以外，我几乎与以前的我成了两个人，只是保留着他的记忆，唯一的作用不过是在无聊时刻把这些拿出来回味，时不时点评几句罢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是越发陌生了，就好像是在小说里读到的，自己一辈子也遇不到的人和事。我现在是越发向林曦的猫靠拢了——不管是思维方式还是行为模式。也许有一天，我会在无声的嬗变中逐渐把过去自己给遗忘掉，彻彻底底迎来新生活吧。不过我还是太残忍了，就这么一声不吭地从原有的生活中突然消失掉。我也看到过爸妈张贴的寻人启事，，可是没办法啊，突然跑过去喊他们爸妈，肯定是要被当做疯子处理的。一通乱搞到现在，我发现我身边只剩下林曦了，她是不知道我的来历去处，结果还是收留了我。也许真就只是因为这些非人的特征，猫耳，猫尾，激起了她的某种猎奇心理，把我抱回家。不过也好，有个去处，有个对自己好的人，总比在街上流浪要好得多。
我是拼尽全力转动大脑，勉强胡思乱想着。终于听见了门的响动。她的声音透过这不怎么隔音的墙传了进来：“茜茜？”
我没力气回答她，更不可能起身开卧室门。只能等着她打开门，按下电灯开关，白色的灯光刺着我的双眼，我闭上眼，不去适应外部的变化。
“你还睡着啊？”林曦打开台灯，屋里是暗了一些，暗了些好，我也舒服。
“嗯……”我只能从喉咙里面发出这点声音。
她再量了量我的体温：“烧是勉勉强强退了下来，37度左右”她甩了甩体温计，“布洛芬就先不吃了，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点最好，看看明天是个什么情况。”
我点点头，重新缩回被窝。睡了一天了，却还是没有半点精神，果然病不能随便生啊，我不舒服，林曦也忙忙碌碌的。我把小狗抱在怀里，也不管林曦在干什么，就这么打算睡觉。
或许是今天一天睡得太多了，入睡的时间却是相当长，虽然很累，但就是睡不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翻了多少个身，直至自己平躺在床上，接受了自己今晚可能无觉可睡的事实时。温软的东西触在了我的唇上。
我知道那是什么，但还是睁开了眼：林曦吻住了我。她闭上了眼，似是因什么而陶醉进去。
我没有作声，亦没有挣扎，只是让时间的齿轮徐徐转动。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干脆停下来吧，不管什么感冒还是别的，让时间停下来吧，让我于此时此地好好享受这样一个吻：即使它出自林曦，出自一个女孩子。同性之间相爱的背德感却无法撼动我此刻的想法分毫。说到底，我早就成林曦的猫，即使她把我当人一样看待，可当她想对我这么做的时候，我也不能对此有半分拒绝的想法。
林曦睁开眼，棕褐色的眼眸里藏的全是挑逗，是对自己轻易得手的战利品的赏玩。她也没有做更多的探究，终究还是在唇间停留了下来。过了不知多久，或许是几秒，又或许是几个世纪，她终于从我身上爬起，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不自觉地摸着嘴唇，那里的触感貌似还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差别。但我还是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了。林曦的这样一个随意地吻，对我的影响却远比子坤对我的那一系列举动来得深刻。虽然是很突然吧，“我喜欢。”我用极细的声音说着，却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脸上产生的两朵嫣红。
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喜欢？我问着自己。我喜欢这个人，不只是因为她的外表。她对我很好，这样就够了，不需要别的理由。我现在能干的就是顺着她来，她喜欢着我，倘若我拒绝了她，我自己的良心也会不安。
“告诉我，茜茜，你为什么会喜欢？”林曦似乎是要一探究竟。
找那么多借口，诸如我喜欢接吻，或者是别的什么，根本没有意义。原因很简单：“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的吻。”我是这么回答，她喜欢我，我喜欢她，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她笑着，又压在我的身上，轻声对我说：“道理就是这样，茜茜，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事情总是高兴的，无论是接吻，还是做爱。”
林曦伸手摸着我的脸庞，问我：“茜茜，你还想要更多吗？”她没等我回答，我也不需要回答。就让她把被子掀开，慢慢地将手伸向我的私密处吧。玉葱般的手指宛如蛇行，进入了那道缝隙。手指触碰到阴道内壁，大脑便如被电击了一样，那是快感，是我一直厌恶的东西。
她在我耳边道：“要是不舒服了就告诉我。”我却摇了摇头，让我明白吧，林曦，我想知道快感到底是什么。它究竟是一种毒药，还是能给人带来快乐的事物？
林曦显然是比我更加贪心，一根，两根，她把自己的两根手指放了进去，在我的阴道里好奇地探索着。快感是在不断冲击着我。我，我很难说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它不是之前那种被强暴时的厌恶，亦或者是那种深深的自责感。它很纯粹，我只是在快感之中感受到了快乐。是的，它很舒服，与进食或者其他的生理欲望不同，快感是与肉体的原始欲望相关联的，我不需要思考，只要毫无保留的吸收它就对了。但我还是保留了自己那部分理智，至少我还是没有因为快感而浪叫起来，我不想让林曦听见我这样毫无廉耻的叫声，我只能紧紧抓住床单，试图宣泄出那多余的快感。
双腿不自觉地在床上乱蹬着。林曦却不管不管，只是继续挑逗着我，可我却是在享受，我是在享受着快感的。我不敢细想，昨日还极其痛恨的东西，今日竟然享受起来。我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身体也轻飘飘的，感觉全身的控制权已不是自己的了。时间过了没多久吧？我怎么就成了这样，我还真是没用啊，真的只是只简简单单就能被快感填满的母猫。林曦似乎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对我说：“要不就停手吧，光你的尾巴就摇个不停。”我却不同意，只能从牙缝里面勉强挤出几个字：“我要高潮。”
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林曦也不好说什么，就继续下去。我是用我最后的一点理智吃了一惊，我第一次提出了这种要求。可这也并不奇怪，我既然能感受到快乐，那为什么不更进一步？我只想高潮，仅此而已……
淫水喷了出来，我，我是高潮了，好舒服…..快感冲进我的四肢百骸，似乎是把我整个人重塑了一遍。我是心满意足了，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快乐。林曦在其中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她甚至要处理床单，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不通。
“高兴吗？”林曦把扯下来的床单揉成一团，问我。
我全身都脱了力，只能嗓子里面哼哼几声作回答。
“高兴就好，你该明白了吧，性也能带来快乐，尤其是和正确的人。”林曦的语调淡淡的。她把床单按进了洗衣机，然后打开速洗。
我勉强坐起身，歇了一会儿，扶着墙坐在林曦的书桌前，看着她换床单。她话还是没说完：“总之，今后就不要因为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顾虑太多，明白了吗？至于会不会太过纵欲，那就只能看你了。”她嘴上是说着，床单却是换好了。我被她扶到床上躺下，好累，这样一次真的好累。快乐是有的，但快乐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办。昨日那种不由自主的行为大概是没有了，以后要是有类似的情况，和自己爱的人做就对了，慢慢来吧，一点一点去感受那些美好。假若说是太过激进，我自己的身体恐怕是吃不消的，这点我深感同意，至于和谁，那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了。
林曦把周围的一切料理完，自己也洗漱完毕后，她走过来，在我的额头上轻吻：“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我睁大眼睛，想知道她在打算什么。
“你那个朋友，你也该和他谈一谈吧。你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那就更不应该想现在一样打冷战，好好地把关系理清，对你们两个都有用。
“你们两个谈什么，我管不着，你最后到底是原谅他还是记恨他，这些都和我无关，我只想你好好的。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过轻易地原谅他，毕竟他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们不说回敬，但最起码也要有一份不好搞定的态度，明白了吗？”
子坤吗？他确实是个问题，但我现在不想去想他了。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就这么睡一觉吧？
站长：审核发文真的很累很无聊的啊
求你们多点几下广告
给我每天继续肝下去的动力好不好？
林曦上了床，把狗狗塞进我的怀里，再把我的肩膀盖住。之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今天却是阴天，云层厚厚地压在半空中，半点阳光透不进来，总是让人觉得逼仄。想了想，林曦说得对，不管怎样要去做个了断。手机充着电，然后给子坤发了一条消息；“星期五，老地方见。”
这大概是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吧。
关于我过了这么久就写了这点东西这回事。（bushi）
贴贴还是写出来了，不过效果嘛……
总之后面还会继续努力的。争取早日把这篇写完吧。写完就轮到机娘了。
最后肯定是：NYA！
n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