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Sakai ♥

微影留香 第七至九章

微影留香 第七至九章 – 蔷薇后花园

第七章 江畔何人初见月

时光匆匆,转瞬即逝,夜朗在转朱阁每日修行不辍,晨起锻炼筋骨,从跑到大树下砍断五根竹子,变为跑到树下,砍断二十根竹子,再跑下山,在一条江水边提满两桶水,回到大树下浇水,之后打拳一个时辰。慢慢的,夜朗的筋骨锻炼地越来越结实,身上的肌肉线条细腻,却匀称不凸显,六年的时间,他完成了外家筋骨的打磨。

上午和玉玲珑练功,夜朗只用了半年,就把转朱阁所有的武学都学完了,不管是拳法,还是身法、剑法、枪法等等。后面的时间里,他和玉玲珑一直是对练,等到第四年的时候,玉玲珑不靠着更强的真气修为,光凭技巧拆招,喂招演练,已经要和夜朗打得有来有回了。

下午,夜朗和唐木槿学文,从最初的识字,到背诗,再到写文章、品历史。夜朗的进步神速,唐木槿已经可以和他正常地交流对文章的见解看法,一起次韵对诗了。

晚上,夜朗通过简单地遛马,让自己的转曲内功修炼的越来越强劲。他也渐渐地掌握了骑玉玲珑的方法,只是一直没能更进一步,而且,唐木槿始终不让他射精,因为转曲要童子之身效果才最佳。

六年的时间下来,夜朗从一个十二岁的毛头小子,长成了十八岁的潇洒青年。

同时,他终于进入了先天之境。

十八岁的夜朗,说得上是玉树临风,也更显得宁咏霜眼光之毒辣。夜朗张开了的脸极为俊秀,在多年良好的锻炼和饮食之下,可称得上高大俊朗,帅气逼人。唐木槿和玉玲珑亲自认证,确实比他的师父要帅气,但是太柔了些,温文尔雅,没有一丝霸气。进入先天之后,夜朗更是面如暖玉,身材也极为匀称。最关键的是,他少年时就已经是巨大的行货,现在更是粗壮到和玉玲珑的小臂一般,但他却无一丝男人的汗臭味,而是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股似有非有的幽香。

闻到他的香气的时候,唐木槿和玉玲珑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点,一起跪在了地上,恭喜他突破到了转曲一重。夜朗一下子明白了,这股淡淡的香味,就是转曲吸引朱曲的方式。

读书开智之后,夜朗也洗去了原本的邋遢乞丐模样,有些隐居世公子的风范。

今夜,玉玲珑和唐木槿一起和他吃饭,过了今晚,就意味着夜朗要正式跨过十八岁的门槛,要成年了。

在夜朗左右服侍的唐木槿和玉玲珑显得恭敬无比,和以往不同了。夜朗可不认为自己有股香味就能征服她们,今晚,看来还有些格外重要的事情。

一顿饭,吃到了深夜,夜朗看了一眼外面。这顿晚饭,就要吃到子时了。

子时初到,饭菜全空,夜朗回头看着她们。唐木槿和玉玲珑对视一眼,严肃地站了起来,脱去了长袍。看多了的裸体多了些庄重的意味,但两人身上的东西,却和平时完全不同。

唐木槿双乳的乳钉换成了碧蓝色半透明的玉簪,左右各挂了流苏,这种玉,叫做碧玺。小腹之上,是朱砂笔写下的“八奴贱畜唐木槿”的字样,她的贞操锁前也挂了一个同色的玉质流苏,正好在尿道口上,从贞操锁往后,绑着一根细绳,勒紧在腰间,再交叉在肛塞之上。除此之外,唐木槿还带了同样的蓝色项圈,空灵中显得奴性十足。

玉玲珑的双乳本是挂着银链的乳环,这次换成了玉质的大乳环,圆圈之大,足足有小拳头一般。上面的链子从双乳乳头向上,链接着一个玉质的项圈,向下链接着肚脐的玉钉,然后缠在贞操锁上。她的尿道口上也被一个圆形的玉石堵住,向后延伸的链子把肛塞卡死。但是她的肛塞却是带着马尾装饰的,极为真实。

她的后背上写着“九奴母马玉玲珑”。

什么时候换的装饰啊……夜朗想着,自己明明一直和她们在一起来着,这也太正式了吧,装饰比以往要贵重了许多许多。

两人一起拿出一件玄青色的衣服,上面的简单花纹质朴无比,夜朗看起来,却有一种大道至简的味道。

“恭祝主人成年,还请主人穿阁主服。”两人举着衣服,跪在夜朗面前,恭敬而虔诚地说道。

夜朗双手接过衣服,心中无限感慨,六年啊,他在这里呆了六年,每天都在想着继承阁主这一重担。现在他要穿上这件意义非凡的衣服了,心中更是紧张。

“谢谢两位姊姊六年的照顾。”夜朗沉声说完,将衣服穿了上去。

轻便,柔顺,丝毫不影响出手,还能遮住淡淡的香味,夜朗穿上这件衣服后,瞬间多了些威严的气息,十八岁的成年男人,终于有了阁主的模样。

“见过主人。”两人一起磕头。

夜朗急急向前两步,想要扶起她们,但是耳边又传来了飘渺的声音。

“见过主人。”

一声重叠着一声,一共七声,夜朗徒然一惊,最后那声,他一辈子都不会忘,那是宁咏霜。

“这……两位姊姊快请起。”夜朗愣了一下,便赶紧把她们两人扶了起来。

“呵呵,是其他七位姐姐。”成人仪式貌似完成了,玉玲珑恢复了些许的慵懒刁蛮,笑着说道,“不枉姐姐照顾你嘞,还知道让姐姐起来。”

“马儿说笑了。”夜朗握着玉玲珑的手,也开玩笑着说道。

“其余姐姐走了。”唐木槿看着窗外,突然说。

夜朗也看向窗外,他什么都感知不到,这就是差距啊,自己初入先天,但和她们的武功相比,也就是一个小喽啰罢了。

夜色还浓,夜朗拉着两个人的手,慢慢地走到了床边坐下。他还记得唐木槿说的话。

“不练成转曲一重,怎么可能拔得下来。”

今夜,他要试试看,能不能拔得下来她们两人的肛塞。

“两位姊姊,还请趴在床上。”夜朗轻柔地把她们往床边拉去,二奴略羞,但还是顺从地趴了下来。照顾了夜朗六年,看着他长大成人,两人对他都有些特殊的感情。她们是伪娘,不能生育,母爱无处释放,夜朗不光是她们二奴的所有者,更是两人女性情绪的承载者

夜朗的手摸上了玉玲珑的屁股,圆润光滑,弹性极佳,臀肉硕大,中间的肛塞是玉做的,能隐约看到鲜红的肛肉。他轻轻抚摸着,直到肛塞的周边,然后单手抓住了她的马尾巴。

转曲内功运转陡急,夜朗慢慢地用力,原来纹丝不动的肛塞,有了一丝可以出来的感觉了。

“啊……”玉玲珑抓着床单,小脸微红地呻吟着,肛肉被拉开,有种轻微的酸胀,肛塞最粗的尾端将菊穴慢慢地扩开,那种缓慢的扩张感,伴随着肠液淫汁温热的外流,酸酸的很舒服。她的菊穴嫩肉往外稍微翻转着,穴口微微鼓起,括约肌肉眼可见地被撑出了一个小小的圆。

夜朗却感觉有些吃力了,自己的内力不多,流转之下,肛塞始终停留在刚刚被拔出一点的地方,再也不能拔出再多了。

“嗯哼,已经……很好了。”玉玲珑放松着自己的臀部,脸红着说道,“我的玉塞,最好要扭着拔出来。”

“谢谢姊姊。”夜朗一笑,俯下身去,在玉玲珑的脖颈上轻轻亲吻一下,又大力运功,手顺时针扭动起来。

肛塞果然又出来了一点点,玉玲珑的肛肉已经能清晰看见了。夜朗倒是瞪大了眼睛,玉玲珑的肛肉,竟然是粉色的!上面应淫汁满满,亮亮的,就像是嫩玉一样。

但也就到这里了,夜朗叹了口气,一下子松开了手。

“啊呀!”玉玲珑一声呻吟,肛塞一瞬前全都插了回去,虽然被拔出来的不多,但她六年多没有被肏过,这样的刺激还是很重的。

夜朗抚摸着她的臀部,笑着说道:“玉姊姊,很少见你发出这样的好听声音呢。”

“少来!”玉玲珑脸红透了,羞涩地想要骂他小乞丐,但看到夜朗俊秀的脸,还有那身阁主的衣服,硬是软了数分,转过头去没再说话。

转到旁边,夜朗轻轻摸上了唐木槿的肉臀。或许是久坐的原因,她的肉臀竟比母马的更加肥大,两片白屁股蛋软乎乎的。臀缝中间的肛塞被软糯的臀肉夹得只能露出一半,夜朗轻轻掰开她的美肉,上下勾住了唐木槿的肛塞。

唐木槿和玉玲珑对望着,两人都红着脸微微一笑,颇有一种把孩子养大了的欣慰。她放松着后庭,转头对夜朗说道:“我的玉塞和九奴的不一样,最好一口气拔出来。”

“这玉塞还能有不同?”夜朗轻轻转动着肛塞,惊奇地问道。

“当然,嗯~你日后收人,也是要根据他们的身体,打造最合适的肛塞。”唐木槿微笑道。

“谨记木槿姊姊教导。”夜朗一笑,调起全身真气,狠狠地往后一扯。

肛塞瞬间被拉出五分之一,唐木槿的肛肉红嫩,括约肌极厚,被箍出来的一圈穴肉形成了明显的肉环,一股透明的粘液从中流出。夜朗力竭,松开了手,肛塞一下子就滑了进去,厚厚的菊穴软肉也随之收回,被肛塞继续插入着。

“嗯哼~不错。”唐木槿很满意,她和玉玲珑没指望夜朗一次就可以拔出她们的肛塞来。

“两位姊姊,日后,还望多多关照,我要让你们做我的人。”夜朗俯下身子,一边摸着一人的肉臀,躺在她们的中间,左右各亲吻了一下,“今晚,一起睡。”

“嗯。”唐木槿微笑点点头。

玉玲珑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嘀咕着:“谁要做你的奴隶啊。”

打打闹闹之下,灯骤然一息,屋子里静悄悄了数秒后,传来了一阵阵低低的,带着唾液交换的喘息声。

转朱阁之下,一个身穿朴素白袍的女子站在江边,静静地看着月亮。一个穿着朱红长裙的女子款款走到她的身后,低声问:“大姐,在想老主人?”

“嗯,二十年了啊。”宁咏霜看着月亮,叹了口气,“绾丝,那批孩子怎么样了?”

“很好,嘿,有我秦绾丝在,何愁我转朱阁会后继无人。”秦绾丝走到宁咏霜身边,笑起来说道,“那小主人,貌似把玲珑和木槿这两个小丫头哄的不错。”

“呵呵,他还差得远,不过勉强达到了我的预想,还不错了。”宁咏霜也微微笑起来,往江对岸瞥了一眼,“绾丝,有故人来了,我先走了。”

“大姐慢走。”秦绾丝点了点头。

宁咏霜脚尖轻点,一瞬间就飘到了江水中心,水面轻轻泛起涟漪,扰乱了月光,还不等月色宁静,她已运着轻功到了对岸。

第八章 瘦竹疏梅处士家

“上次见面,已是二十年前了,霜儿。”

江畔,一个白发矍铄的老人看着宁咏霜,他的手脚粗大,身子硬朗,说话也中气十足。

“爹,您叫我来做什么?”宁咏霜面色不变,仍像那朝中贵妇一般,端庄高雅地说道。

“近日,我听说云南白马庄的战马,以三两一匹的价格,卖给了端王爷?”

宁咏霜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是,我和端王爷有合作,怎么,父亲也要插上一手?”

“呵呵,我们宁家向来和转朱阁共存亡,怎么可能插上一手,转朱阁赚,就是我们赚。”老爷子呵呵一笑,拿出一把小小的金剑,递给了宁咏霜,“你的小侄子出生了,特来通知你一声罢了,他也是天生异瞳。”

宁咏霜挑了挑眉头,仔细看才发现,她的瞳孔竟然是神奇的双瞳,黑亮的瞳孔中间,又有着一层淡银色的竖装瞳孔,看起来妖异而危险。

“我知道了,我会把这把金剑交给小主人。”宁咏霜拿住金剑,手却忽然一听。

两人莫名地静止不动。江水刷刷地流着,月光凝结成白练,在江面凝滞如雾。宁咏霜看了一眼那金剑,又看向自己的父亲,脸色逐渐地冰冷了下来。

一阵夏风吹过,老人突然闷哼一声,倒退了七八步,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宁咏霜却一动不动,没事人一样收起了金剑。

“再会了,爹。”

话音落下,宁咏霜消失不见。

老人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些许酱红色,又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脸上的血色瞬间下去了,老人灰败的面庞,宛如快要死去一般难看。

“无暇镜……”他低声念着宁咏霜的诨名,脸色渐渐地扭曲了起来,脸上的血色又突然一下子浮现,不停地低声念叨着什么听不懂的语言,不一会,他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看了一眼远处的转朱阁,他捡起一颗石子,做出一个弹出的动作,但又沉思了一会。突然,他对准了转朱阁,那苍老的手指像是遒劲的老松,粗壮的枯皮手指一弯一抖,老松呼啦啦地摇摆了起来,石子瞬间在了他的拇指上,发出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又过了许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走了。

夜里,夜朗迷迷糊糊地醒了。玉玲珑在他身边沉睡,唐木槿却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披上衣服,夜朗走到阁楼外,一眼便看到了配着剑,半跪在树林里。夜朗大惊,赶忙跑了过去,扶着她的肩膀问道:“姊姊怎么了?”

唐木槿面前的地上有一摊暗红色的血迹,她摇了摇头,拄剑起身,对着夜朗笑了笑。

“回去睡吧,对了,这是姐妹们送主人的礼物。”她拿出一把小金剑,递给夜朗,“等到主人神功大成,就可以去宁家收下这金剑的主人了。”

夜朗疑惑地接过,他不在意这礼物。唐木槿被打伤了,他很生气很生气,又有些顾虑。转朱阁一向安全,怎么会有人袭击呢?

“姊姊,谁打的你。”

“这你就别管啦,没事的。”唐木槿摆了摆手。

“告诉我,谁打的你。”夜朗盯着她,板着脸问。

唐木槿一愣,偏过头,小声说道:“你现在功力尚浅……”

“等我神功成了,我会替你打回来。”夜朗摸上了唐木槿的头,沉声说道。

“嗯。”唐木槿笑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夜朗的身上,闭上了眼睛,“姐姐等你那一天,回去睡吧。”

夜朗点点头,抱着唐木槿回去,又脱了衣服躺下。他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在转朱阁待得太舒服了,夜朗想着,这里是江湖门派,是江湖,就有仇杀,自己到底在安稳什么呢?是把做乞丐时候的经历都忘了吗。

这么混下去,什么时候能够把玉玲珑和唐木槿收入胯下,再去取得其他几人的信任,完成便宜师傅的遗命呢。

夜朗缓缓闭上眼睛,师傅夜郎虽然没教他什么,却改变了他的一生,说是一句再世父亲一样的恩师都不过分。他拉着旁边的玉玲珑和唐木槿的手,自己这样下去,又该如何面对她们呢?

第二天,玉玲珑睡醒了,往旁边一靠,却发现没人。

“咦?”她瞪大了眼睛,奇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夜朗竟然会比她起得早。

她更惊奇的是,唐木槿竟然起的比她晚!

“八姐……嗯?”玉玲珑刚想叫唐木槿,却发现她面色发白。摸上她的脉搏,玉玲珑脸色一下子变了。

“九妹,不要去给夜朗说。”唐木槿睁开眼睛,拉住玉玲珑的手腕。

“是宁家那老头?”玉玲珑严肃地问道。

“他只是试探了我一下而已,呵,隐息偷袭,他不敢杀我,真想杀我,大姐也会出手的。”唐木槿微笑着说道。

“他越来越猖狂了!也不知当初是谁……唔!”玉玲珑的嘴巴顿时被捂住了,她愣了一下,闭嘴不言。

门吱呀一声推开,夜朗打完了拳回来了。

“两位姊姊醒了?”夜朗脱下衣服,露出一身紧实的肌肉。

“少见嘛,你竟然这么积极。”玉玲珑拿掉唐木槿的手,揶揄着说道。

夜朗走到二人身前,拉起她们的手,颇温柔地说道:“我还想让两位姊姊做我好奴儿,认我为主呢,怎么可能不积极。”

两人的脸同时一红,夜朗又一笑,坐在床上,把她们揽到怀里,说:“昨晚有人打伤了木槿,我要练好功,亲自为她讨个说法。”

“哦?打伤八姐的人,可不一般哦。”玉玲珑擦拭着他身上的汗珠,笑着说道。

“玲珑!”唐木槿一皱眉。玉玲珑却做了个鬼脸,自顾自地接着说:“那人叫做宁魁霸,大姐宁咏霜的父亲。宁家是河北保定府的大户,做塌房业的,家中有钱有势,自从几代之前就和我转朱阁合作,每代宁家人,都会有一人入转朱阁为奴。他可是初入天人之境的高手,你现在还差得远呢。”

“我会在他老死之前,为木槿打回来。”夜朗点了点头,面色沉稳地说,“两位姊姊,我不想呆在转朱阁这么练功了,我想要外出历练一番,不知有没有好去处?”

二人对视而笑,玉玲珑拍了一把他的胸口,笑道:“我和八姐也想着让你去梅处士那里学习呢。”

“梅处士?”

唐木槿微笑着坐起来说道:“那梅处士住在终南山,神秘着呐,是历代阁主的授业恩师,与转朱阁关系不错。你十八岁了,很适合去他那里学习一番。”

夜朗坐在床上,心中有些好奇,问道:“我们何时出发?”

“越早越好,骑玲珑去。”

当天夜里,夜朗紧闭着眼睛,嘴巴哆嗦着,双手死死抓住玉玲珑的头发。他们今夜就要去终南山梅处士家了。天台山到终南山距离遥远,但是玉玲珑的速度极快极快,快到夜朗连眼睛都睁不开。身周的强风之下,他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眼角有些酸涩。

这就是差距啊,夜朗现在都不想感受玉玲珑的美妙娇躯了,只想赶紧停下休息一番。

“八姐,我们赶路多久了?”

“两个时辰了。”

耳边传来两人清晰的话语,这种情况下还能说话,夜朗只能佩服,他感觉自己呼吸都很艰难。

夜间,玉玲珑辗转挪移,强风不断,每两个时辰休息一刻,在太阳初生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终南山。天台山在浙江,终南山在陕西,一夜之间,他们竟跨越了两千余里地。

终南山上,白雪皑皑,夜朗几乎虚脱一样从玉玲珑的后背上跌了下来。唐木槿顿时扶住他,笑道:“累坏了吧。”

夜朗哼唧了两声,权当回答。玉玲珑站了起来,扭了扭身子,一把将夜朗抱了起来,调戏道:“姐姐这马,可还算稳当?”

夜朗只能报以苦笑。

“好了,走吧,咱们去找梅处士。”唐木槿拍了一下玉玲珑,拉起夜朗的手。玉玲珑也收起嬉笑,到夜朗另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起往前走去。

终南山上,白雪醒着日光,风声呜呜地吹过,一大片飞雪便冲上天空,映出一道淡淡的彩虹,山岭高耸,三人就如几个小点,在万里澄清的天空下,行走在无尽的雪色中。

到了一侧岩壁,玉玲珑和唐木槿抓着夜朗,唰的一下跳了上去。数十丈的岩壁在他们面前宛如无物。几个起落,他们便到了。眼前是一大片梅林。

“梅处士,转朱阁来人。”唐木槿拱手说道。

“你们二人走吧,那小子,进来。”一道淡淡的声音穿过梅林,在三人耳边响起。这道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虽然淡然飘渺,但是听起来无比清晰。

两个伪娘躬身告退,只留下夜朗一个人。

夜朗有些紧张地看着这片梅林,运起身法,往前一冲,梅林却顿时消失不见,眼前竟是一间小小的木屋。木屋围着一圈歪歪扭扭的木质栅栏,小院里也有一颗盛开的不是很茂盛的梅花,上面的颜色淡淡的,旁边有一个石桌,两个石凳,旁边有一个小棚,里面堆了些柴火。

“来吧。”那道声音更清晰了。

夜朗大声喊道:“见过前辈。”这才慢慢进入小院,推开了门。

小木屋里有一张炕,旁边燃着火炉。火炉上温着一壶咕噜咕噜冒泡的酒,一个老人铺着毯子,拿着小酒杯,安详地闭着眼睛。

“我是梅方理,她们叫我梅处士。”老人缓缓睁眼,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每一任转朱阁的阁主,都会来我这里,跟我学习一段时间。”

夜朗小心翼翼地端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他认不出这老人是男是女,他像是中性,眉眼间能看出英俊和温婉。

“每一任?”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笑道,“梅处士,您见过第一任阁主吗?”

梅处士缓缓抬头,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杯酒,也微笑道:“见过。”

第九章 云叶渐低朱阁掩

夜朗僵在那里,第一人转朱阁的阁主,距今已经一千两百多年了吧。

“我是第三任朱曲的修炼者。”梅处士品了口酒,说出了一个让夜朗无法消化的消息。

那也太夸张了,她活了到底多久?不会是骗人的吧。夜朗紧紧抿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不说就是最正确的。

“你很有天赋。”梅处士看着夜朗,“我会好好培养你。”

“谢谢前辈。”夜朗刚忙道谢。

梅处士点了点头,竟然伸出手,直接插到了火炉里,拿出了一个破烂的圆形泥盘。夜朗看呆了,怎么可能有人不作任何防护,就把手伸到火里?她连内功都没有用啊!

“参悟这个泥盘,三日为限,参悟透了,你就能继续留在这里。”梅处士把泥盘递给了夜朗,又把酒壶放了回去,就这么径直回到了大炕上,裹了被子,直接睡下了。

夜朗呆呆地看着她,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了看泥盘,上面有些错落的纹路,但是并没有什么玄奥的。但是没办法了,参悟吧!

夜朗先是按照泥盘上的纹路运行了一遍转曲,却发现没什么效果,反而把自己的经脉弄得生疼。他又试着解读那些纹路,想要看出些许端倪,这或许是文字,或许是功法?

转曲,朱曲,他猛然想到,这会不会是曲子?他左右看看,在房间的角落里,果然有一把古琴停在幽暗处。

但是,夜朗不通乐理。他只好静坐等着,等到梅处士醒来。

晚上,梅处士睡醒了,她看向抱着古琴的夜朗,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问:“怎么不弹一下?”

“我不会。”夜朗老实地说道。

梅处士微笑起来,说:“我教你。”

三日里,夜朗跟着梅处士学琴,学着学着,那琴谱果然和转曲相协,夜朗逐渐沉醉在了演奏里,每次演奏,内力都会强盛一份,头脑都会清醒一分。他又连续弹了七日,竟然不用睡觉,不用饮水吃饭。放下琴时,夜朗觉得自己精力饱满,腹无饥饿,反而比饱餐一顿、大睡一觉后还要精神。

“好了,天赋不错。”梅处士点点头,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泥盘,递给夜朗,说,“参悟七日,参悟透了,留下,否则走人。”

夜朗接过泥盘,上面的纹路更加复杂了。他试着弹奏,但总是不成谱子,他又试着运功,也毫无效果。他试着把两个盘的曲子结合到一起,弹是能弹,但难听至极。

转眼就是三日,夜朗憋得烦闷,便出了门。

门外大雪依然,夜朗拿着两个泥盘,在雪中漫步,冥思苦想着其中奥妙。园外是一片梅林,梅花偏偏凋落,鲜艳地盖在雪上,一会又被雪盖住一半。雪里梅红,梅红映雪,夜朗突然懂了,他坐在石桌前,把两个泥盘的一半相互交叉,画下了纹路。那纹路果然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但还不成曲。

夜朗现在不急了,他坐在石凳上,看雪,看梅。梅盖住雪,雪掩住梅,不停往复。落梅消融,与雪一起成为新土,化作新梅落下,循环往复,时刻不停。

他明悟了,开始转动两个圆形的泥盘,纹路循环往复,终于在某个瞬间,那些复杂扭曲的纹路汇到了一处,成了完整的一曲。

夜朗开始弹琴。风雪停了,梅花静了,天地间只有夜朗的琴声回荡。不知何时,梅处士站在了院内,微笑着看夜朗弹完一曲又一曲。

又是七天,夜朗收琴,风雪呼地开始刮起,梅树簌簌地响着,落梅和白雪又变得浑然一体。

“天赋极佳。”梅处士说完,走到夜朗旁边,从自己怀里拿出了第三个泥盘,递给了夜朗,“参悟十四日,参悟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吧,历代阁主很少有人能悟透这第三个泥盘。”

“谢谢前辈。”夜朗接过泥盘,他现在也变得淡然不惊了。

第三个泥盘更加地玄奥,上面的纹路像是乱画,却总有奥妙。夜朗低头苦思,累了便弹琴,弹了琴,疲惫便全好了。

一转眼,又是七日过去了,夜朗把所有方法都试了一遍,发现第三个泥盘和前两个根本就是不搭的。

第八日,梅处士拿着剪子,弓着腰出来了,他给每个梅树都修建了一下枝条,寒雪红梅,这里宛如仙境。若有人知道这里的梅林,一定会把这美景传颂给天下人。

夜朗看着梅处士,却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梅林需要修剪,那么这泥盘……

他站了起来,拿着第一个泥盘,狠狠地一用力,泥盘顿时按照纹路的方向碎了。

历代阁主要么是饱读诗书之士,要么是仁爱守礼的君子,他们极少人敢这样做,但是夜朗不一样,他是个小乞丐,他什么都敢做。

三个泥盘,咔嚓一用力,就会按照纹路碎开。泥盘只剩下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碎块。

夜朗看着这些碎块,足足看了三日。

第十二日,夜朗突然跑到屋里,疯魔一般拿出笔,开始在每个泥块上写字。他写的都是口诀,有转曲的,有朱曲的。按照转朱曲书上的字体大小,不同的泥块上能够写下不同的口诀段落。夜朗写了足足一日,当他写完最后一段时,最后一个碎片也用完了。

他把所有碎片拼到了一起,拼了足足两天两夜,三个圆形的泥盘,竟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泥盘。

这是一篇新口诀。

“这就是转朱曲。”

夜朗慢慢抬头,看向梅处士,只见梅处士瞪圆了眼睛,带着狂喜的笑容,站在院门口。

“这就是转朱曲。”她又说。

“什么……意思?”夜朗突然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低头看看那泥盘,这口诀……

“转曲朱曲,本是一曲?”夜朗艰涩地问。

“是,转朱曲,本是一曲!”她一拍手,说完便开始狂笑起来,高喊着本是一曲,本是一曲。

“那……那转曲支配,朱曲臣服……”

“那本是一体两面!”

“可是那画!”

“哈哈哈哈哈哈,第一任阁主,既修转曲,又修朱曲,那本是转曲的他,和朱曲的他!”

“所以,若是修炼转朱曲……”

梅处士突然止住了笑,天地间只有风雪落梅的声音。她微笑着看着夜朗,说道:“那么,你就有转曲朱曲的全部威能。”

“人之大欲,无非三者。一者生存,求生与存在,五谷杂粮,肉食鱼鳖,衣裤床被也。二者权利,权能与利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三者安全,安稳与求全也,弱者凭依,少者均等也。”梅处士眼睛溜圆,吐沫横飞地喊着,“阴阳相调,神魂相济,才是正道!那第一任阁主,便是如此!后代诸人,却无人可以做到,他们或修转曲,或修朱曲,不懂合一之理。”

“这!”夜朗明白了,第一任阁主根本不是两个人,他是一个人。男人是他,那个伪娘也是他。

“悟得此道的,有三人,你是第四人,前三人不愿修这转朱曲,你,你愿意修炼它吗?”

夜朗晓得,修了这转朱曲,他就要变成伪娘了,或者说,他可以选择变成伪娘,也可以选择做男人。

他沉默了,梅处士也不再多说,而是回屋。

转朱曲,可以拥有二者威能,那么他依然可以让玉玲珑等人认他为主,也可以去找到一个足够让他臣服的主人。想到这里,夜朗心尖一颤,他长这么大,无人庇护,无人照顾,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保护自己,如父如母……他流下两行眼泪来,这样真的很好。

可是,要变成那副样子,夜朗想到唐木槿和玉玲珑的身体,那美妙多姿肉体,简直是一具艺术品。男人的象征,女人的象征合为一体,真的有种天地合一的美丽。他又想到那天抽打玉玲珑的屁股,那种奇妙的感觉慢慢浮现,他发现,自己好像也想要和玲珑姊姊一样,被一个男人带着爱抽打,而不是小时候那般。

夜朗呆呆地抬头看向天空,任由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修了这真正的转朱曲,就意味着要和现在的这具身体告别,迎接新的自己。

他突然感觉,这样也不错,过去的自己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他的改变是在转朱阁,转朱阁藏转朱曲,或许这是宿命,宿命让他修炼转朱曲。

可是,做了伪娘,世人终究会认为自己是女人,那么自己还能完成原先的雄心壮志吗?夜朗有些迷糊,但是作为一个伪娘,能够做到天下无双,这貌似也是很男人的一件事情。

说到底,男人用于形容某个人的时候,总是把其中美好的品质提取了出来,而忽视了那些垃圾。这个人真男人,这个人真女人,都是一样的。人们用生理定义性别,再在之上定义了社会性别罢了。

都是一样的,夜朗长舒了一口气,盘膝坐在了雪地上。

他的内功开始转变,经脉噼里啪啦地开始发出微微的响声。转曲被完全废掉,新的转朱曲内力,在他的身体里开始流动起来。

夜朗长的本就俊秀,修炼了转朱曲后,他的脸庞开始变得柔和,身体开始变得细腻,一层淡灰色的东西,从他的毛孔中渐渐地排出。

梅处士感受到了些什么,她走出门,看着夜朗盘膝坐下,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也流下了泪来。

梅花轻落,风雪渐小,夜朗逐渐地被白雪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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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喂鸽饲料能有效降低鸽子成精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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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ai

【滑稽】

12 thoughts on “微影留香 第七至九章”

  1. 中国宋代及以后封建社会城市中供租给客商存放货物的堆栈,亦称“塌坊”、“塌场”。宋代多为有权势的私人经营。据耐得翁《都城纪胜》记载,南宋杭州“城中北关水门内,有水数十里,曰白洋湖。其富家于水次起迭塌坊十数所,每所为屋千余间,小者亦数百间,以寄藏都城店铺及客旅货物。”吴自牧《梦粱录》:“盖置塌房家,月月取索假赁者(堆货按月收费),管巡廊钱会,顾养人力,遇夜巡警,不致疏虞。”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在南京“三山诸门外,濒水为屋,名塌房,以贮商货”,“商人至者,俾悉贮货其中,即纳税,从其自相贸易,驵侩(牙商)无所与,商旅称便(《明太祖实录》卷二一一)。迁都北京后也设塌房,抽收塌房税。 宋朝许多富商喜欢投资塌房业:“兼并之家,物业不一,或有邸店房廊,或有营运钞物,初无田亩,坐役乡里,似太优幸”(《毗陵集》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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