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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隙的一瞥 第三章 – 蔷薇后花园
第三章 首当其冲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或许是塑形衣的缘故——贴着胶质材料的皮肤像传递着凉意,昭示着夜的降临。不过相比美的诱惑,这点不适简直微不足道,许多人愿意付出高得多的代价:楚灵王好士细腰,不过这代价不是享受者承担的;优美浪漫的病态美例子就多了,假装患肺病的大仲马,希望死于肺病的拜伦,以得肺结核为风尚的上层社会;到了现在就甭提了,高跟鞋、隆鼻、割双眼皮、马甲线,美的要求越来越多。不过追求美的路倒是越来越平坦,代价从生命到健康,从健康到金钱……
那股的凉意加重了,蔓延了。茉优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糖精味,绷紧鼻翼,抑住一个呼之欲出的喷嚏,起身取一席薄被,复躺下。起身的风向塑形衣增添的寒气终被绞杀。感冒的风险消弭于无形。的确,美更加健康、自然。重金属铅面膜和刺激性物质氨水洗脸水、压迫内脏的束腰、折断脚趾骨的缠足、用铁粉制作的黑色染牙染料均不再风行。落后的文化糟粕被扬弃了,先进科学的技术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忽然,凭借着直觉,茉优心中升起可怕的想法,想要开灯查看塑形衣的状况,但随即又哂笑异想天开的自己。估计这就是一件毫无作用的失败品,等到试用结束就把它退了吧。茉优抚平了来自第六感的警觉,释然入梦。
俞对着镜子,摆弄着生物科技的顶尖成果。穿上这件第零号试品真是“有趣”的体验。几天前,坏笑的莎把她摁到试验台上,掏出了一匹浅紫的“布”,有许多短而软的凸起。那块布就位后,一股麻木的冷笼罩全身。俞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又感受到背部一紧。“布”上的凸起融进了组织中,伸长,弯曲,交错,绽放,渗透,分裂,扩散。俞如一块接种了“紫曲”1毛霉的白豆腐,体内的菌丝在蔓延,外表似披了一层淡紫色的“皮毛大氅”2。俞痛得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任莎宰割。出于报复心理,俞想让那些试用者清醒着忍受被寄生的感觉,可惜莎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俞不需要经历洗脑改造环节,所以才会如此难受。哼,阿诺德的科研经费这么多,那铁公鸡,哦不,铁母鸡,就不能匀出一剂镇定剂给她用么。
反正都已过去。这件自适应生物质拟态衣还是很好用的,再也不需要被莎入股的R衣库割韭菜了,想要什么款式,什么风格,柔地矢形虫按照指令,分分钟搞定。现在就搞一身行头。穿在里面的“西衬衣”胸前纽扣锁着领口紧紧绷着,再套上一件深色、在胸口“缺斤少两”的外套,需要腰部的深色与胸部的浅色,在正面勾勒出令男性遐想的形状。嗯,长袖和手套的制式打扮显得正经,对比突出了西衬衣露出的侧乳,不错。下身再来勾勒身材的紧身西裙一件,深色不透明过膝长袜一双。长白腿可能会太单调?加个扣带。西裙和长袜要在大腿内外侧深色扣带拉起来绷紧。最后来靴子一对,平底,增高垫……
铃响,开门,进来一位中年人,披着夹克,拿着公文包,似乎总是很忙碌。他是来尝试建立一段以金钱为基础的“恋情”3,看到俞时眼睛直了,满脸堆笑,献媚地说着些粗俗的恭维。俞越过男人的肩,觑了门外一眼,不失礼节但敷衍地同男人握手,关上了门,请夹克到床沿坐下,恭敬地给他递上一杯水,哼哼哈哈一股脑把要求都答应了——反正都不会兑现——伪装作涉世未深的学生与夹克滚上床,煞有介事地做出夸张的面部表情,矫揉造作地喊些激起男人性兴奋的话4,装腔作势地扭腰挥臂。夹克被榨得“精”疲力尽,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该抹除肮脏的痕迹了。汁水四溅的场景瞅着刺激,收拾起来可麻烦了,不过这些还不算最难的。俞把喝了安眠药的男人拖到浴室,拽进浴缸,褪去衣物。打开水阀,把行李箱里一袋的含硅营养物质取出撕开倒入浴缸,复脱下一只长袜扔进去——作为稳定的柔地矢形虫体外复制基地,才是生物质衣的真正用途。过去的蓝图总是围绕着柔地矢形虫体内复制,而能硅化合物在稳定性和渗透效率两个方向上不可得兼。这条路除非材料学有新突破,不然永远走不通。现在,一缸浮着泡沫的溶液慢慢变色变稠,展示着体外不输于体内的复制效率以及体外复制更低的环境要求。中年人粗糙的皮肤逐渐变得水嫩,高大的躯体正在缩水,肌肉稍微减弱,更多的脂肪取而代之。那只长袜也复制出了一块带凸起的“布”,同俞先前体验的零号试品一模一样。那层组织透明胶般牢牢贴住皮肤,进行进一步的改造。俞对如此平静的的变化感到无聊,打个哈欠,简单清扫一下床上的痕迹,瞄了下石英钟。不早了,该灭灯歇息了。
站长:审核发文真的很累很无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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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每天继续肝下去的动力好不好?
夹克感到脑浆糊作一团,如宿醉。旁边的少女睡得很沉,轻晃肩膀,乳房小幅弹动,依然没有反应,像个灵魂没有归位的木偶。衬衣露出无暇侧乳,映着敞亮的灯影,使睾酮旺盛分泌。西衬衣胸前下部绷紧的纽扣被轻轻解开。火腿棒抵着胸骨,从衬衣的领口钻出,在双峰间被挤压,喷了一脸。刀折矢尽,夹克却没有尽兴,撇了眼墙上带液晶显示屏的电子钟,见时间还早,扯下西裙和两只长袜,一只手抚慰着乳头,另一只手摸索到温软的深巷。极致的快感,如一颗炸弹在脑海中引爆。快意的泥石流裹挟着意识,冲击颅内思维的机器,将记忆摧毁得支离破碎。体感的异样惊醒仅剩的直觉,凭借本能,她将手臂向两侧挥舞下压,张嘴呼救,却发出空洞而细微的嘶鸣,像溺水的人。拼劲全力,微微睁眼,隐约看见一片无边的紫色。她本能的害怕,向后缩,碰到了浴缸的边沿,忽而又疑惑,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浆糊的大脑沉淀下来,记忆却像清澈的溶液,无色无味,寡淡如水,什么也没有。我是谁?茫然的脑海在回忆的离心机中飞速旋转,形成一圈圈漩涡,抛物曲面的液面下却再也不能分离出任何东西。浴缸的水漾起波纹,浴室的门开了,走进了一个中年人,样貌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可怜的家伙。俞走进浴室,见浴缸中坐着与来酒店的自己穿着相同的、容貌相似的少女斜倚着墙,惊魂未定,茫然,不知所措。安慰兼检查,轻触少女的额头,确认改造已然完成,俞磨了磨脸上的短胡茬,披上夹克,拎起公文包,跨出了酒店的房门。该给“天网”上上强度了。
为什么细节描写那么难写?!什么“银”“瘙”“莨菪”“火腿棒”,真写不上去。害臊!
附上一根大肉棒
注释:
建議多換行 不知道作者自己看過沒,沒換行真的很難讀,建議以作者的句點使用量,一個換一次 我知道作者可能會覺得是一段話不該換行,但是真的很難讀,心病要自己克服
https://zhuanlan.zhihu.com/p/339354963
感谢提出建议,这一部分是我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