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好兄弟变成女生 第一章

当好兄弟变成女生 第一章 – 蔷薇后花园

今天是3135年9月1日，是开学第一天。这次我倒是不讨厌开学，甚至有一些期待。因为放暑假这段时间我好兄弟兼同桌兼体育委员张一江总是玩消失。七月我还偶尔见到他几次，看他躲躲闪闪的，我找他踢球也不去，打游戏也不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八月更是直接失踪，我打电话给他妈妈，说是他们一家都出国玩了，真觉得奇怪，他妈妈过去出省旅游都不乐意去的。今天开学见到一江，我必须问个清楚。

学校给我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过去学校里女生虽然少，但是总能看到一些。进校门后路旁是两排高大的柳树，可能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以往总能看到穿着校服的女生在树下拍照。女生的校服是比较特别的，一年四季都是短裙，只是腿上随季节换成薄丝袜或者打底裤，上身有两种，夏季是衬衣，冬季是毛衣。不管是春天柳枝泛起嫩绿，还是秋天柳叶随风飘飞，都和她们非常般配。

不过这一切都和我们班没什么关系，说出来一般人不信，我们班全是男生，平时演话剧，女角色都找不着人演，每次都得抽签。有一次演《雷雨》，我演周萍，一江抽签演了蘩漪，排练的时候我不知笑场了多少次。他那个旗袍紧绷在身上，显得垫起来的胸特别假。特别是还有一个场景，他要来抱我，我其实有点喜欢旗袍，我抱着他，摸着丝绸滑滑的，刚酝酿出来一点感情，但是等我抬头近距离看他脸上扑了很多粉都遮不住的胡茬，我一句台词都说不下去了。

班里还是和平时一样吵吵闹闹。我前桌李远神神秘秘地和我们说，班上要转来几位女同学。李远的爸爸是教育局局长，他经常给我们透漏一点小道消息，多半是准的。

“转来几个啊”，文良急了，“可惜咱们班也没多少空位置了”。他是班上有名的色鬼，天天讲些黄段子。他同桌是个白净的学霸，小个子，每天见到他就是一副不胜其烦的表情。

“听说是五个左右” ，李远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我这块没人”，王强兴奋地说，“女同学来了就坐我这”。他坐最后一排，旁边是程哥的位置，程哥经常翘课，听说是在外面混社会，一般也就期末考试前才能见到他几天，今天也没看到他。

“强子，我想和你换位置啊，和小白坐真没劲，上课一句话都不让我说。”文良巴不得换到最后一排。

王强大笑一下，“不换，看我秀把妹操作吧”。

这时候班主任突然进来了，我们马上四散而去，我这才注意到一江还没来，文良的同桌小白也没来，还有两个同学没来，是谁来着，好像是冯子建和唐昭。子建是个很较真的哥们，有一次课间，我随口说楚辞写得乱七八糟太难背，他一下就走过来拉着我大讲特讲，都上课了还没讲完。唐昭和李远是同桌，我不算了解，一江和他很熟，听一江说他家里背景很深，可能是做生意的吧。我其实也不关心其他人，就是感觉一江是不是转学了，以后没法和他一块踢球了。

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四十来岁的瘦高男人，平时经过他的时候总能闻到一股烟味。他站到讲台上，慢慢地说，今天转来了五位新同学，紧接着对着门口喊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果然走进来五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她们穿着一样的皮鞋，稍微带一点跟，可能两三厘米，腿上都穿着肉色丝袜，看上去就和光着腿一样，只是在腿弯处有一些褶皱。有一个高个子女同学两条腿蹭来蹭去的，可能是有点紧张了。短裙估计是自己选的，款式一样但是颜色各不相同。上半身又是统一的薄毛衣，浅蓝的底色，搭配白色菱形格子花纹，右上角绣着金黄色行楷写的“英才中学”，这套校服我在初一初二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但是都没有这次看得仔细。她们都没穿外套，毛衣有点紧身，可以看到胸部只是微微隆起。我突然想起上个世纪的一个网络流行词，飞机场。她们头发都不太一样，左边两个短发，右边三个长发。有一个长发的女同学好像还涂了眼影，看着有点不像学生，不知道教导主任怎么放她进来的。

班主任从左到右挨个介绍道，这几位女同学是，白潇，冯子敏，张春水，唐昭君，程书涵。

这不就是在整蛊我们嘛，这女同学肯定是班上这几位缺席的同学假扮的。果然，女同学们轻车熟路地坐到班里的空位置上了，我旁边也坐了一位。我一直低着头不想看过去，实在忍不住瞄了一眼，她也低着头，长发几乎把脸都挡住了。

班主任仍然在台上长篇大论，“你们现在是初三的学生了，马上要参加中考，要积极准备，现在考高中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特别是体育也要重视，今年体育提高到一百分了，这是什么概念，文化课才六百分啊孩子们……”，这些话我左耳进右耳出，只盯着自己的电子手表，想着下课和新同桌问个清楚。

右边递来一张纸条。那只纤细的手放下纸条马上缩回去了。这种传统的消息传递方式，据说我爷爷的爷爷就在用了，科技在发展，可是对学生接触电子产品的严防死守从来没松懈。我打开纸条，里面只有一句话，你好，齐轩。落款是张春水。这样娟秀的字体，我读这么多年书都没见到过。我不假思索，只回了一句，张一江哪去了，你和他什么关系。

纸条到下课也一直没再传来。

下课铃一响，李远马上拍了一下他同桌， “唐昭，搞什么呢”。

女同学趴在桌上，只说了一句，“我是唐昭君”。声音有点奇怪，好像有气无力的。

我觉得莫名其妙，也问我同桌，“你不是张一江嘛”。

她转过头看着我，很干脆地对我说，“不是”。我这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脸，眉毛非常细，像是后画上去的，眼睛亮亮的，好像有一道卧蚕，高挺鼻梁下是一抹红唇，可能涂了口红，嘴角略微上扬，就好像时刻在微笑。

正当我们愣神的时候，教室后排传来撕扯的声音，一个女声喊道，“耍流氓耍到老娘头上来了”。我们回头看过去，是强子和女同学吵起来了，另一个短发女同学在旁边低声劝着。

强子抢先说，“我就问问她认不认识程哥，她说不认识，我都看到她无名指有个和程哥一样的文身了，她还拿个戒指挡着。程哥锁骨上也有文身，我就想看看，她就生气了”。

程书涵不耐烦地说，“滚蛋，我根本不认识你那个程哥”。

我拉着李远走出教室。“她们是不是失忆了”，我直接问，“不可能这么像吧”。

“现在的科技水平能够让人失忆吗”， 李远低着头，“我们可以问问她们小时候的事，总不至于把小时候的事情都编得无懈可击”。

“行，你来问唐昭，我问一江”，我回到教室，随手抓了一下春水的头发，好像是真发，她扭头盯着我，我顺便问道，“你以前在哪里读初中”。

“在英华啊，你拽我头发干什么”

“在几班啊，我在那边可是有一些熟人的”，其实我不认识英华中学的学生，那个学校离我家太远了，以前我表哥在那读，但是早就毕业了。

“在五班，班主任是李秀丽，语文老师，怎么了”

“你爸妈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些做什么啊”

“我想看看我认不认识嘛”

“我爸张山，这你也认识嘛，别骗我了。喂，你说的那个张一江是谁啊”，她对答如流。

我感觉她好像在看着我笑，但是我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张一江他爸就是张山。

“你家现在住哪啊”，我勉强挤出几个字。

“丽江路198号，离这儿不远”，她还是那么自然，而我家就在199号，和她家十多年的邻居了。

李远扭头和我说，“都对上了，家里有一个弟弟，叫唐耀，这都对上了，怎么可能呢”

“如果是为了骗我们，她们一定会编一个全然不同的身份，怎么会说出真实的家庭情况”

“想不明白，你不是和一江是邻居嘛，放学跟着她回家看看”

一种奇怪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他们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改造成这样，不敢对我们表明身份，只能用这些信息去暗示。

上午第二节课开始了，新课本还没发，物理老师就急着开始讲，我听得云里雾里，神游天外，盯着前面唐昭君耳朵上的耳坠发呆，那到底是什么材料的，是钻石吗，怎么看起来还带点粉色。

“齐轩，上来做这个题”物理老师把我拉回了现实，“右边这个，新来的这位女同学来做”，老师示意坐在第一排的白潇。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台，果不其然不会做，只好随便做了一下受力分析，一看旁边的白潇，已经快做完了。趁老师在台下转着看同学们的做题情况，我赶紧给她使眼色求助。她很快在黑板上做起了我那道题，我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实际在抄她写的内容。等我抄完，她看着我，点了一下头，就用板擦擦掉了她写的我那题的步骤。

这新同学怎么和小白一模一样啊，好像身高不到一米六，实力这么强劲。

下课了，昭君和春水拿着水杯出去了，估计是去打水，我跑到第一排，对白潇表示感谢。文良在旁边一个劲说，“你真不是小白？不管了，我以后就叫你小白了”。我看她戴着镜片很大的金丝圆框眼镜，本来就很小的脸显得更小了，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捂着嘴笑。

快上课的时候李远悄悄和我说，“昭君她们去上厕所了”。

“就和我说这点事？你不会是跑到有女厕的那层专门看的吧”

“我就是想知道她们有没有真的变成女生”

“结果呢”

“她们走路一点也看不出男人的感觉，手挽着手，一路都在说话，但是听不清”

我们学校不是寄宿制的，中午晚上都可以回家，但是中午时间比较紧，一般大家都在学校食堂吃，然后在座位上趴一会儿作为午休。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响，楼道里到处都是人，我问春水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她答应了，李远和昭君也跟我们一起。

去食堂的路上有不少女生并排着走，不知道是哪个班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女生。她们都穿着校服，基本只有发型和短裙有点区别。只有一个女同学引起我注意，她步子很小，而且肉色丝袜包裹着的双腿不住地发抖。

我一个箭步走到她前面，问道，“你怎么了，需要我送你去医务室嘛”。

还没等这个女同学说话，昭君就搂着女同学走了，一边走还在她耳朵边说着悄悄话。我问春水，她只说了一句“女生的秘密”，然后也跟着走了。

“她们真变成女生了嘛”，李远看着她们三人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我们在食堂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就看到昭君和春水回来了。她们走路就好像不自觉地在扭着胯，短裙也随之略微左右摆动。我凑过去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去医务室怎么这么快”。

“我们只去了一下卫生间”，昭君神秘兮兮地笑着。

“她是来那个，那个，月经了嘛”，李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别多想，我是看书知道的”。

“走，先吃饭”，春水和昭君对视了一眼，就往食堂里走去。

等我们打好饭菜，食堂里的同学已经不多了，我们找了一个四人桌坐下。昭君餐盘里只有西蓝花和水果沙拉，春水也只有半份饭，一份白灼菜心和免费的蛋花汤。以前和一江一起吃饭，他都是鸡排饭还要加一份饭，吃完回教室路上还要买烤肠，他真能变成这样的素食者嘛。

“刚才那个同学啊，是五班的，她应激了”，春水率先打开话匣子，“听说有点像你们男生手冲的感觉”。

这一下把我们都搞沉默了，我们没想到春水还懂手冲。李远结结巴巴地说，“应激是女生才会有的问题嘛，我以前没听说过”。

“这是女生的秘密，网络上可找不到哦”，春水故作神秘，“其实丝袜别穿太久就没事，噢还有内内别太紧身”。

昭君一直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也没搭，但是我看到她耳垂都红了，耳坠也微微晃动着。我和李远也觉得这话题太刺激，不好意思张口。

我中午点了一份饺子，借口给饺子加点醋，我起身离开了。等我加完回来，听到他们三个又聊得火热起来。春水翘着二郎腿，而且两条腿基本平行，贴在一起，而昭君则是双腿紧紧并拢。男生真的能做到这些动作嘛。

“你们聊什么呢”，我上前插话。

“春水说，上个月昭君基本天天应激，上课上一半就抖起来了”，李远一边笑一边说。

我看昭君羞了个大红脸，她长着一双丹凤眼，略微上翘的眼尾里都有点湿润了。我连忙上去改变话题，“春水，你们上个月上什么课啊”。

“我们参加女性仪态修养课程，就在咱们学校附近”

“那你没出国啊”

“没有啊”

“你妈妈和我说，你们一家都出国了”

“你怎么认识我妈妈的啊”

“先不说这个了，你认识丽水路199号的住户吗”

“那一家啊，好像有个小男孩，小时候一起玩过，长大了就不怎么记得了”

下午的课程听得我昏昏欲睡，只有生物课还有点乐子。生物老师是个二十多岁的美女，穿着非常时尚，带花纹的黑丝配上黑色尖头高跟鞋，走起路来哒哒作响。再搭配上棕色长款风衣，显得格外高大。走上讲台她脱下风衣，露出上身穿的白色高领毛衣，高耸的胸部把毛衣撑出一条完美的曲线，下身是一件大约只有三十厘米长的包臀裙，紧绷在丝袜腿上，每走一步就可以听到裙子与丝袜摩擦的声音。

这节课讲的是人的生殖系统，幻灯片标题放出来的一瞬间教室里到处窃窃私语。生物老师也不管，非常平静地开始讲，慢慢地教室里只剩下老师讲解的声音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突然有个女同学举手，我一看是冯子敏，还没等老师让她发言，她就开始说起来了，“这些知识都是不切实际的，卵巢，子宫，这些东西现在女生有吗，为什么不讲点真实的”。

“这位同学，你想听什么呢”，老师并不生气。

“应激和蝶变”，子敏说完就自己坐下了。

“我今天没准备这些内容”，老师不慌不忙，“这位同学说得对，现在讲的内容可能用不上。我想班里的同学都是没有卵巢的。我大概讲一下应激，蝶变的内容太复杂了，可能高中会学到”。

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草图，我看着像男性生殖器官，但是又不太像。首先看起来很小，其次睾丸部分几乎看不出来形状，是平平的，尿道前端还有一层很长的皮。

“这是我们女生的生殖器官，对不对”，老师画完看着大家。

“对”，全班只有子敏一个人回答，我看向春水，她正好也看着我，还在偷偷地笑。

“女性第一性征和男性接近，但是更小，而且有一些不同。首先，小阴囊存储着女精，也叫爱液，阴蒂被阴唇皮裹着，兴奋的时候阴蒂会涨大，流出女精”，老师指着黑板上的图示讲，“如果穿着不合适，或者剧烈运动，就会发生兴奋，这就是应激。应激通常会持续一分钟，女精可能会弄脏内裤和丝袜，如果有同学经常应激，可以去女生商店免费获取卫生巾或者备用的衣物”。

“为什么剧烈运动就会应激，我们上个月在培训中心，一跳健美操就应激了”，子敏继续发问。

“那是因为你们还不习惯，阴蒂太敏感了。剧烈运动的时候，丝袜和内裤会自动收紧，减小空气阻力，提升肌肉力量。这种时候可能会挤压到你们的小阴蒂，就会导致流精”。

下课后我连忙问春水，“中午那个女生是因为什么应激的”。

“她下课急着去抢饭，跑得太快了”，春水捂着嘴笑。

难怪女生的仪态都保持得这么好，走路总是娉婷婉约，不紧不慢的。

我们现在已经取消早晚自习了，下午五点半就放学了，我和春水一起走路回家。刚和昭君她们说完再见，我就偷偷问春水，“昭君真的经常应激嘛”。

“是啊，我们第一天上课，她和我是同桌，她就在那抖腿，我说她她也不听，没一会儿自己就不抖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爆浆了”

以前初一初二的时候唐昭就特别喜欢抖腿，李远说过他多次了，他都说自己控制不住，这下看起来是控制住了。昭君给我的感觉特别优雅，偶尔有点活泼，和以前一副冷脸的唐昭差别很大。

“齐轩，你在听我说话吗”，春水打断了我的思绪。

“在听啊，她以前还有抖腿的习惯啊”

“那当然，她以前翘二郎腿，你知道怎么翘嘛”

“知道，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呈一个直角，鞋底对着别人”

“诶，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样，当时在食堂吃饭，她这么一翘，然后马上触电了一样改成并腿坐，我问她怎么了，她还说自己抽筋了”

“没准真抽筋了”

“一股腥味我都闻到了，最后还是我带她回宿舍换衣服的，我后来问她怎么搞得，她说就是觉得丝袜好像变紧了很多”

“如果这种程度的拉伸都会爆浆，那如果去练芭蕾舞，不是更没法练了嘛”

“齐轩，我发现你还挺机灵的啊。我们原定要学一周芭蕾舞的，最后只学了一天。热身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几个爆浆了，后面教动作的时候更是无一幸免，特别是开胯的动作，明显能看到白裤袜上的水渍，舞蹈老师都无可奈何，舞蹈室里最后味道呛得人咳嗽。领导还想让我们后面几天贴上卫生巾练，但是大家身体消耗太大，在培训中心的医生建议下，改成练健美操了”

“你应激过几次”

“滚啊，谁会记得次数，我到家了，明天见”，说完春水快步走到自己家按响了门铃。我看到出来迎接她的就是一江的爸妈。

“儿子，怎么样，今天是不是大开眼界”，我刚到家妈妈就迎了上来。

怎么妈妈像是知道什么一样，我直接说，“今天遇到好多怪事，班里少了五个同学，又来了五个女同学，而且姓名身高都差不多”。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妈妈笑着问。

“我觉得是她们假装成女生整蛊我们，但是她们死活不承认，我问了一些她们以前的事情，也听不出什么漏洞”。

“不是整蛊啊，她们是失忆了，会失忆一个月哦”，妈妈一边擦桌子一边说。

“是两个月吧，训练一个月，入学一个月”，爸爸也走过来插话，“她们报名了新女性计划，这个计划要把男生转化为女生，安排在初二升初三的暑假。先使用生成记忆方法，把记忆里的男性生活转化为女性，然后在八月训练一个月，九月一日就正好入学了。九月是恢复期，她们的记忆会慢慢恢复正常，到十月应该就记得你们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训练起来方便很多啊，以前直接训练，效率太低了，学员抵触情绪也强”

“那等到十月，她们记忆恢复了，不也会抵触嘛”

“儿子，你听过21天养成一个习惯嘛”

“好像听说过，就是一个人如果21天一直做某件事，就会养成习惯，不做反而不适应”

“是啊，等她们记忆恢复了，也习惯了现在的体态和装扮，闹出问题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那为什么选中了他们，是随便抽的嘛”，我继续追问。

“不是选中啊，是自愿的”，爸爸舀了一碗汤，“父母和孩子要在协议书上按手印，分别做人脸识别，才能通过”。

一江怎么会想去做女生呢？我平时和他踢球，他都是毫不相让的，有时候都快要和对面的球员打起来了，这一点也不像女生，我试探着问，“是不是他们被威胁了”。

“不可能吧，这个计划是非常严密的，人脸识别过程会伴随测谎问答，如果被威胁很容易被检测出”

“那变成女生有什么好处”

“发给每个家长的宣传单上都提到这样一条：对中考有帮助”，爸爸沉默了一下说，“现在中考体育占一百分，而且对男生要求极高，男生一般只能拿到二三十分，但是女生可以接近满分。不过嘛，儿子，我们相信你，所以拒绝了”

“你们怎么也不和我商量就拒绝了”，我想起七月份见到一江的时候，他说自己中考只能考五百分，而想上高中要五百五十分。我一瞬间有了想陪他一起变女生的冲动。

“这个有规定的，如果监护人拒绝，就不能告知被监护人。没事的，参加计划的男生到高中毕业又可以重新选择性别”，爸爸好像听出来我舍不得一江。

为什么会出现新女性计划？男女体育成绩差这么多，就是变相鼓励男生都变成女生，这有什么意义呢？

记忆真的可以完全删除又完全恢复吗，我又想起了春水的微笑唇和亮晶晶的眼睛。

早上虽然没有早自习，但是还是有点起床困难症，穿鞋子要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迟到了，妈妈还在后面跟着让我多吃点早饭，在这种混乱的时刻，响起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先看到一双笔直的腿，脚上是一双带蕾丝花边的白色短袜和崭新的白色女式运动鞋。果然是春水，她拉着我就走，然后喊道，“阿姨再见，我和齐轩上学去了”。

“喂，你怎么确定我就在这里”，我迷迷糊糊地问。

“因为今天睡醒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和我一起玩的那个小男孩就是齐轩”

“啊，是啊，我也记得你”，我连忙回复，看来她的记忆是在慢慢恢复的，“你今天这样穿不冷吗”

“我穿了保暖丝袜啊，不信你摸摸”

“你穿丝袜外面还穿一层短袜啊”，我刚伸手去摸，她就和触电一样躲开了。

“你还真摸啊”，她笑着跑了老远。

“今天你怎么穿上运动鞋了，是有体育课吗”，我记不清楚课程表。

“那当然，上午最后一节”

“太好了，想看看你们怎么爆浆的”

“流氓啊，老娘今天准备卫生巾了”

“你不觉得男生和女生其实是一样的吗，女生这个概念就好像是特别定义出来的”，我想试探一下春水有没有想起新女性计划。

“什么意思？我觉得男女差别很大啊”，春水一脸迷惑。

“昨天生物老师讲的那个构造，和男生基本一样啊，只是换了几个名词而已”

“可是男生下面会硬吧，我们不会啊，而且听说比我们大很多”，春水随口就说了，“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你是想说我以前是男的，被改造成女的了吗？可是我从记事起就是女生，你不是记得小时候和我一起玩嘛，我那时候就是女的啊”

“不说了，快迟到了”，我看到只剩下三分钟就是打铃了，开始小跑起来。

“快点”，春水拉起我的手，反而跑到我前面去了。

“别拉我了，被别人看到了不好”，我挣扎着跑过校门口那条两旁种满柳树的路。

“还是差了一点”，等我们到教室门口，语文课已经开始了。语文老师非常暴躁，经常惩罚我们，初一我和一江迟到了，他罚我们站了一节课。

“这个老师我怎么有点面熟，我以前好像被他罚站过”，春水低声说道。

“报告”，我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怎么这么晚”，老师皱着眉头，“还手拉手，像话吗，门口站着去”

班里响起了一阵起哄的声音。

“你是不是应激了”，我看着春水发抖的双腿悄悄问道。

“废话，跑得那么快”，春水脸红红的，“下面都湿透了”

“你不是贴了卫生巾嘛”

“我是打算等体育课之前才换上的，现在没贴”

“我陪你去女生商店换一套吧”，我拉着她，“咱们慢慢走”

“稍等一下，我去卫生间擦一擦下面，水都要滴到地上了”，春水声音小得和蚊子嗡嗡似的。

“你这是丢了几次啊”

“好像是三次。刚才老师一说我们拉手，我又应激了”

“咱们去男厕吧，方便一点，这层没有女厕，去女厕还得上楼”，我和她慢慢走到男厕，她拿了一些纸就进去了。

我在门口等了大概五分钟，她才慢慢走出来。“男厕怎么有人啊，我看到旁边位置的人穿的鞋子了，好像是蓝色还是黑色的”，她低声说，“我都不敢叫出声来”。

“不管他，我们下楼去商店”，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也有点担心，万一春水的女式运动鞋被那个男生看到了怎么办。

女生商店男生进不去的，我只能在店外看着她进去买，我看她很快拿了丝袜和卫生巾出来了。

“不花钱就拿东西，做女生可真好”，我马上迎上去。

“那你也来做，把你下面切掉一半就差不多了”，春水白了我一眼，右手做了一个切的动作。

我们又上楼去了，这次春水坚持要去女厕换，我们上到五楼，这一层都是重点班，好像女生比我们班多很多。我猜是这些家伙为了考进最顶尖的学校才选择了做女生，这个新女性计划真是一部葵花宝典。

没一会儿，春水换好了出来，又显得充满活力了。我偷笑着对她说，“男生要是一天手冲三次，估计就只剩半条命了”。

“那你好弱啊”，她吐吐舌头。

初三的体育课是最痛苦的。因为要备战中考体育测试，每个人都要疯狂练习。在这痛苦之中的一抹亮色，也就是那些明媚的女生了。

我们这学期体育课和五班一起上，一共一百人左右，只有十四个女生，我们六班五个，他们五班九个。

“我带你们两个班很舒服，为什么，男生多，耐操”，体育老师是个四十来岁的壮汉，声音打雷一样，“昨天我带一班和二班，那就没法带，男女人数基本和你们是反过来的，我都没法上正经的训练量。今天好了，男生跑十圈热身，女生跑两圈，开始”

我们都傻眼了，十圈就是四千米，我以前跑过最长的也就是运动会的一千米而已，跑完眼冒金星，吐了一地。一江可能身体素质还好一点，他当时报了三千米，不过成绩惨不忍睹，只能说勉强完成了比赛。

开始跑了，我们都努力压低速度，和走路速度差不多。体育老师在一边喊，“你们还算是男人嘛，女孩子都超过你们啦”

我抬头一看，又是冯子敏这家伙。她下身穿一条紧身牛仔裤，臀部的曲线和细长的双腿连续跳动着，连带着脑后的马尾辫也一甩一甩的。

“她穿着裤里丝”，我旁边的男生悄悄和我说，我一看是子敏的同桌李攀，他个子和子敏差不多高，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我看了看其他女生跑得比我们还慢，就差改步行了，就这种速度我看到唐昭君还露出痛苦的样子，该不会又应激了吧。

我们差不多跑完四圈之后，女生都跑完了回体育馆了，操场上只剩我们这些男生了，每个人的体力都快耗尽了，大家都一句话也不说。

跑了七八圈，开始有几个同学摔倒了，早就等待在一旁的医护人员马上急救然后抬回体育馆休息。等到跑完十圈，男生已经只剩下五十来个了，我看到李远和文良也不见了，我一阵头晕，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体育老师走过来拍拍我，说“像这样是远远不行的，你们现在去体育考试，满分一百，十分你们都拿不到。像这个同学都跑吐了，还坚持下来了，精神值得鼓励，大家向他学习。全体回体育馆休息五分钟”

我们挣扎着回到体育馆，看到一间屋子门口放了很多女生的运动鞋，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她们可能是在练健美操。我一眼就认出了春水那双白色的运动鞋，上面还有一条浅粉色条纹，好像是什么商标。

“齐轩，你亏了啊”，李远笑嘻嘻地走过来，“我们可是爽了一下”

“不就是多休息了一会儿嘛”

“女生做仰卧起坐，我们帮忙压住她们的脚”，李远略带神秘地说，“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摸着她们有点潮湿的袜子，看她们大汗淋漓地做运动，特别是力竭的时候，躺在垫子上闭着眼睛头发披散着，胸部一起一伏地大口喘着气……”

“我去压冯子敏的，她穿着牛仔裤，真没劲，什么也看不到”，文良也走过来，“不过确实是裤里丝，还是脚尖带加固的，一下就看出来了，真骚啊，穿裤子都离不开丝袜。就是味道挺大的，她这丝袜不透气，上面湿湿的，我摸一下她还瞪我……”

听得我下面都有点反应了，只好蹲下假装在休息。

“你怎么不压小白的”，李远笑着拍了拍文良。

“她不让我压脚，我一碰她就说痒得受不了，最后谁都不行，还是张春水做完仰卧起坐去压的，她才不闹腾”，文良有点遗憾，“她是不是装的啊”

“谁给春水压的”，我不由地问了一句。

“嘿，这家伙，不告诉你”，李远说完就走开了。

“我鞋怎么少了一只”，刚下课我就朝舞蹈间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春水的声音。

没一会儿她周围就围了一群人。李远朝我走过来，说了一句，“里面味道太重了，先走了”，就离开了。

我环顾了一圈，感觉可能鞋子还在体育馆里。我先跑到体育馆男厕，有一个坑位有人，我进入旁边的坑位，看到那个人穿着蓝黑条纹的鞋子，发出了一阵喘息声。我感觉有点奇怪，正准备敲敲门，结果听到那边提裤子的声音。我还等他冲水，没想到这人没冲水就开门走了。我跑进他那个坑位，一只白色运动鞋就在抽水马桶上。我跑出去看，那个神秘人早就没影了。

“干什么呢”，春水走了过来，脚上穿着一双大概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小白帮我买的，商店里只有高跟鞋了，真没办法，我还没穿过高跟鞋，脚有点痛”

“那你剩下的那只鞋呢”

“在这”，春水递给我一个纸袋。

“怎么里面还有一双白色的棉袜”

“你想看我穿棉袜搭配高跟鞋吗”，春水捂着嘴笑了。

我顿时无言以对，“你先走，我用这个袋子装点别的东西”

“你别把我的鞋弄脏了”，说完她就离开了。

我拿了一些卫生纸包了男厕里的那只鞋子，也放在纸袋里，紧跑几步赶上前面走得歪歪扭扭的春水。

“你们今天练了哪些项目啊”，为了掩饰自己的操作，我装作不经意地先发问。

“跑步，仰卧起坐，健美操，好像就这三项”

“仰卧起坐怎么样”

“我还不错的，就是脚被五班一个男生摸着有点痒”

“可惜我当时不在”，我想起那帮男生的嘴脸有点受不了。

“你不在很好啊，我看到你不在休息的人里面很高兴。因为说明你跑满了十圈，我知道你跑步不太行，但是还是坚持下来了，我很欣赏这样的你。我可不想让你当软脚虾，然后跑回来摸女孩子的脚”，春水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说。

“你记得我们一起参加运动会吗”，我心情很复杂。

“啊？我在英华参加过，你猜我参加的是哪个项目”

“三千米”，我立刻回答。

“是女子三千米哦。你是不是穿越来的，怎么猜得这么准”，春水笑着说，“我得了第五名，真是把我累得够呛，还没拿到名次”

看来新女性计划生成的虚假记忆和真实记忆非常接近，只是性别修改了，一江当时也是第五名，他还和我抱怨了好久，现在看着春水这样笑着说出同样一件事，我真的感觉自己像是穿越了。

春水踩着高跟鞋走路一瘸一拐的，我在旁边生怕她摔倒。“你真没穿过高跟鞋啊”，我问道。

“是啊，你看我这个样子像穿过的嘛”

“你是不是演过话剧《雷雨》里面的蘩漪，她不是穿着旗袍和高跟出场的嘛”，我想起一江当时演出的那个造型，怎么都没法和现在身旁的这位联系上。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说实话，是不是偷偷找人调查我了”，春水一脸不可思议，“我是演过蘩漪，我排练的时候穿高跟鞋崴脚了，正式演出就穿学校发的低跟皮鞋了”

“以后你就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了，反正我没调查过你”，我轻描淡写地遮掩过去，“你还记得演周萍的那个男生叫什么吗”

“演周萍的是个女孩子，齐萱，萱草的萱”，春水小小得意了一下，“我们关系特别好，晚上在一个床上睡觉的那种，她听说我们有一场拥抱的戏，就吵着闹着要演周萍”

“我去，你不会是女同吧”，我没想到记忆生成算法这么不靠谱，把记忆里的我也转成女的了。

“是女同啊，我给你下面做个小手术，你来和我当姐妹，姐姐会好好爱护你的”

我们走到食堂，春水坐在座位上马上把高跟鞋脱了，“快去给姐打饭，手撕包菜加一两米饭，再加一份排骨汤吧，今天我要补一补”。

“遵命”，现在食堂里已经没多少人了，我打饭也非常神速，很快就回来了，看到春水把脚搭在旁边的座位上自己揉脚趾。

“你在干嘛啊，这吃饭的地方，你怎么脚都拿出来了”

“有点痛啊，不信你穿这双鞋走一路试试”，春水看了看我端来的饭菜，继续按摩着。

“先吃饭啊，你这样搞我都吃不下饭了”

“觊觎姐姐的玉足？”

“熏得吃不下饭”

“找打啊你”，春水说完把腿放下来开始吃饭。

“你能不能别自称姐姐了，我听着有点别扭”

“我没自称老娘，算不错的了，你别扭什么”

“我想说，你就不想变成男的嘛”

“我，变成男生？不会是想让我扮成你那个好兄弟张一江吧”，春水疑惑地看着我，“这样吧，我变成男生，你变成女生，哥哥宠爱你”，说着就用手摸我的脸，她的手纤细白皙，看不出来有男生的痕迹，指尖凉凉的。

“做男生不好吗？可以去踢球，还可以随便运动，不用担心应激”

“我觉得做女生更好，可以和女孩子抱在一起，软软的，香香的。男生都是一身臭汗，那么粗鲁，我才不要变成男生呢。而且应激，也不是什么坏事哦。体育课的时候，小白做仰卧起坐，我帮她压完脚，她起来就抱我，和女孩子贴在一起，她的胸和我的胸挤在一起，那种柔和的触觉，一道电流传遍全身，酥酥麻麻的。我们倒在瑜伽垫上，躺了好一会儿，这可是女生才有的幸福哦”

记忆生成把一江的心理都改变了，他现在只想做个女生，他签协议同意参加新女性计划的时候，有想过这个后果吗。

“小白也是个小色鬼啊”

“女生也是人，怎么就不能色了”

“小白真的有胸嘛，看着发育不良的样子”

“有啊，穿毛衣看不出来的”

“你们还裸体相见过？”

“我们在培训中心是室友，她非说自己一个人洗澡害怕，让我和她一起洗澡。小家伙身上滑滑的，一摸她就发抖，洗澡间的雾气里都是味道，有一次昭君还说我来着”

“你和昭君一起洗过澡嘛”

“没，谁没事一起洗澡啊，你和你那个同桌张一江一起洗么”

“我们还真洗过一次。有一天晚上，宿舍马上要停水了，我们才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的汗，争着要先洗，最后就一起洗的”，我想起初二那年运动会前，每天晚上我们都一起在操场上练跑步。

“没想到你们这么变态，两个大男人，你是不是被他掰弯了啊，小受”，春水用一根手指点着我的鼻子。

“我才不是男同啊，就算是，也得是我攻他。吃完了，走，回教室，回去还能睡半个小时”，我正要起身。

“等等，我感觉一提到仰卧起坐，某些人就开始吃醋了，本小姐特批你来给我按摩脚，脚趾和脚后跟都要按摩哦”，春水又把脚放到旁边座位上，“真理解不了你们这些男人，是喜欢脚，还是喜欢丝袜”

“谁吃醋了”，我连忙辩解，“我是担心有男生在给你压脚的时候做什么猥琐的事情”

我看着这双穿着肉色丝袜的脚，丝袜很薄，脚上的血管都可以看到。脚尖好像被高跟鞋挤得有点变形，脚后跟也红红的，好像快要磨破了。凑近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就是有一种新鞋子的皮革味道。

“你靠这么近干嘛，我还以为你要给我舔脚”，春水有点脸红。

“我还没那么变态，这臭脚谁舔啊”，我以前和一江体育课踢球的时候，他穿着白色足球袜，踢完一场球，袜子底都是黑的，那味道重的，体育课上完，我们座位周围的同学都受不了，上课都在用书扇风。

“明明是香的，小白给我穿的高跟鞋，她都说很香”，春水不服气。

我捏着她的脚趾，“这个鞋是不是买小了，这么挤脚”

“这种鞋子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前面是尖头的，根本挤不进去”，春水也抱怨道。

“脚后跟这块垫一点卫生纸吧，都磨破了”，我摸着春水的脚后跟。

“好，诶，你别碰了，有点痒”，春水扭着身体。

当好兄弟变成女生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