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江夕佳 ♥

当好兄弟变成女生 第三章

当好兄弟变成女生 第三章 – 蔷薇后花园

手里握着冰凉的金属笼子,打开礼物的兴奋感瞬间被熄灭,昭君的腹黑程度已经超出我的想象。

如果我戴上这个会怎么样?会像上次聚会的春水一样,被用筋膜枪玩到高潮吗?会被迫穿女装吗?在如此人为刀俎的情况下,我的小兄弟却悄悄抬起了头。

可是如果不答应呢?我早该拒绝李远的,使用窃听器不光是道德品质的问题,这已经违法了,早该想到的。昭君也不会这么不留情面吧,真的会把我们送去审判吗?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笼子被我拿起又放下,我比对着自己下面,是笼子长度的两倍有余,放进去恐怕要折断了。我先去卫生间发泄了一次,扶着小兄弟慢慢放入紧窄的鸟笼,触碰到冰凉的金属焊条使我下面似乎又缩小了几分。当头部贴到笼子最里面的时候,距离锁上还是差一小段距离,我横下心来,把锁用力朝腹部的方向压去,“咔哒”一声,锁上了。看着下体在锁里流出了刚才发泄后残余的一滴白色液体,在极大的羞耻感冲击下,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奇特的兴奋感。穿上平时的那一套男装,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不断胀痛的小兄弟反复提醒着自己,那里有一个小秘密。

这个地下室很容易找到,我敲门的时候看到正巧李远也来了,他欲言又止,好像想问我什么事。门开了,昭君的身段映入眼帘。

黑色高领毛线衣,及膝的开叉牛仔裙,裙下必不可少的黑色丝袜和一双尖头高跟鞋,我匆匆扫了一眼昭君的穿搭,担心自己再看下去,笼子里本就涨涨的小兄弟要受更多苦。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高跟鞋只是用脚尖挂着,随着小腿的晃动而晃动,看起来随时都会掉在地上。我心里却在想,这样翘二郎腿还晃来晃去,昭君下面的小鸟该经历怎样的挤压,她还能保持优雅,而且看上去很享受这种姿势,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你们胆子不小啊,来,走近一点”,昭君还是很温柔的样子。“啪”地一声,高跟鞋掉了,黑丝包裹的脚完整显现出来,和线条流畅的小腿一样,她的足弓曲线很有诱惑力,我的心里涌起一种难以遏制的欲望。

昭君突然把黑丝小脚伸向李远的裆部,轻轻踢了几下,“真乖,已经戴上锁了”,然后又踢向我的同一位置,“你也很听话哦”。如果没有这个可恶的锁,我下面恐怕早就升旗了,可是现在黑丝脚的摩擦只是增添了我的痛苦,我看向李远,他也是龇牙咧嘴的样子。

“你们先去换上内裤和丝袜,别让我等太久”,昭君仍然翘着二郎腿,只是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衣物。我们俩只好僵硬地拿起衣物进了两间更衣室。

与其说是屈辱,不如说是轻车熟路,蕾丝内裤,白色丝袜,我和李远早在杨老师体育课那天就体验过。被这样轻柔的蕾丝包裹住下体,又被异常紧身的丝织品束缚住双腿,我都不好意思看向镜中的自己。

“你们俩还真有做女生的天赋,这么快就换好了,我自己第一次穿丝袜还扯破了”,昭君满意地笑着,“你们还没体验过让下面的小家伙直接接触内裤和丝袜吧,可能还不懂。我给你们戴锁,是在保护你们,要不然你们很快就被快感吞没了,还怎么充当小女仆呢”。

昭君不知道我们已经体验过了,而她说的女仆又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心思去想,下半身只穿着丝袜站在女生面前,在我看来就像裸体一样羞耻,我不断把自己的帽衫向下拉着,想盖住自己的下体。

“齐轩,你拽衣服干什么,马上开始下一步,你们都把上衣脱光,背心也不要穿”,不知道昭君又在搞什么事,但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胸垫,上次聚会她就说男生穿上也能挤出乳沟。

果然如此,凉凉的胶水涂在胸部两侧,随后粘上两片胸贴,上面各有一个挂钩,昭君用力拉扯着两个挂钩,终于在乳头连线的中点处钩在一起了,我胸前为数不多的乳肉被挤得集中了起来。接着又是两片胸贴,挤压带来的疼痛使我无心欣赏。最后是一件白色的带蕾丝花边的文胸,里面的水袋和聚拢钢圈使我的胸部似乎更加挺拔了一些。“真不错,轩妹妹”,昭君把我推到镜子前,一条清晰而自然的乳沟真的出现了,只是这样高强度的挤压让我快要喘不上气了。

“能不能松一点,我不想要这么大的胸了”,李远也受不了了。

“看女生胸部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想要大胸?女生胸部要是平了一点,你们马上就说什么飞机场,太平公主,现在给你们大胸,你们还不乐意了。我现在胸上比你们还多两个胸贴呢,我还没叫苦,你们就开始叫”,昭君不依不饶,又拿了一件束腰过来,“马上给你们来个更紧的”。

“男生的腰太粗了,一点也不优美”,昭君一边说一边用力拉扯着束腰,在背后扣上一个个钢扣。我眼冒金星,感觉中午饭都要被挤得吐出来了,喘气也有些困难。“好啦,就这样吧,虽然比我差远了,但是应该能穿上裙子了”,昭君终于停手了。

套上女仆装,戴上假发的过程还算轻松,最后一步就是化妆。昭君就把我拉到化妆台前,一顿我看不懂的操作后,我来到了穿衣镜前。镜中是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女子,脸型和我本来差不多,但五官都在妆容的遮掩下显得柔和,特别是长长的假睫毛和秀美的柳叶眉,让我恍惚之间觉得这不是自己。我以前基本没见到过女仆装,印象中只是一件黑白相间的裙子而已。这次在镜子前,我真的是很认真地在欣赏了,只不过很遗憾欣赏的是自己。领口处精致的蕾丝花边遮住我刚刚发育的喉结,胸前心形的开口露出一片洁白的乳沟,白色的腰带显示出束腰勒得纤细的身形,长及膝盖的裙摆随着走动轻轻摇曳,蹭在白色丝袜上,感觉下面空荡荡的,是一种我作为男生前所未有的感受。

以前我还好奇穿女装的男生会不会对镜子里的自己发情,现在我的回答是,如果没有下面那个讨厌的笼子,我早就去解决生理问题了。

一转头看到李远也出现了,果然和我的装扮基本一回事,只是他肤色比我稍微深点,个子稍微矮点。发现我盯着他看,他突然脸红着低下头,我连忙把目光移向其他地方。

“还好你们手臂上的汗毛不重,不然我还得准备脱毛膏”,昭君一副得意的样子,“还是有点小缺憾,你们没有受过训练,男声听上去真是破坏氛围,不过也没办法啦”。

“我今天邀请了班上的其他四位女同学来做客,全女性派对马上就要开始了”,昭君看了看手腕上细长表链的玫瑰金手表。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样不是要在全班出名了么,特别是让春水看到,百分百要笑话我好几年,我感觉非常不妙。

李远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小声说道,“她们从现在到高三毕业至少要扮四年女生,我们才扮一天而已,只有我们笑话她们的份,哪里轮得到她们笑话我们”。昭君好像听到了一点,回头看了看他,他马上说,“我刚才是说,欢迎,欢迎”。

“这才乖嘛,远妹妹,一会儿记得给大家上酒水,地下室里酒水管够”,昭君满意地笑着。

没过一会儿,四位女同学都到场了,我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她们,结果还是冯子敏率先跑过来掀李远的裙子,“这不是李远嘛,怎么这打扮啊,嘿,齐轩也在,你们玩什么呢,cosplay?怎么比我还性感,胸哪里来的”,说着就要动手去摸服装的心形开口处,我和李远连忙躲开了。

“他们是我今天专门请来服务的,放心,我已经把他们无害化处理了”,昭君坏笑着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昭君你搞什么啊,你对他们做什么了”,春水好像一进门就偷偷瞄了我几眼,现在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长款旗袍,平时上学没见到过她这么大胆。如果我能轻轻摸一下就好了,不知道手感是什么样的。

“心疼小男友了?”,昭君还是一副嬉笑的样子,“没事,玩玩而已,等派对结束了保证让他们恢复正常”。

“真的没伤害到他们嘛,别玩得太过火”,春水还是在追问。

“什么是无害化处理啊”,小白还是这么天真,她穿着一件白色纱裙,看起来和派对的气氛格格不入。

“当然是把他们的棒棒用平板锁压到体内,让他们想逃脱都逃不掉”,程哥现在变成了程姐,穿着热辣的红色超短裙,让我有点移不开眼睛。我这一个月上课说实话没见到她几次,这次还能来参加聚会真是没想到。

“喂,我是那么坏的人嘛”,昭君连忙辩解,“你别把春水吓到”。

“平板锁?噢,你上次穿泳衣就是这样隐藏下面的对不对,你自己伤害自己就算了,别折腾男同学啊”,春水果然着急了。

“我,那个,不是的,以后再和你说泳衣的事情,这次真没有。算了,不信你拉齐轩去检查”,昭君没想到她这么能联想。

没想到春水还真的跑过来,把我拉到地下室的一个套间里,里面空间很小,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以外就不剩什么空间了。春水坐在床上,“快点脱下来,你是不是傻,这是开玩笑的事情嘛”。

“我没事的,真没事,你看这个很大的”,我把裙摆全部掀起来,可以看到白色丝袜下面有一个金属的锁。

“哎,我也没让你当着我的面脱啊,给女孩子看这个,你是不是变态”,春水捂着眼睛,“你没事就行,派对结束赶快换回来”。

我走出来还在想,她当时看到了么,而且她自己上次在昭君家给我看三角裤,不是更变态嘛。再往前她还是张一江的时候,我们还一起洗澡来着,应该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吧。

派对现场李远正在把一些酒水开箱搬上桌,我也跑过去帮忙。

“你真让张春水看啊”,李远好奇地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又不是没有那玩意”,我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毕竟她现在还是女生的记忆,这,不太合适吧”

“嗨,那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也没多想,转身去摆弄果盘去了。

在这种全员女生的场合,我也觉得自己的男声非常违和,所以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随便听着她们讲话。都是关于什么美妆,穿搭,追星之类的事情,听得我昏昏欲睡。

“我最近经常梦到自己是男生,昨晚还梦到春水了,我把她按在床上,她的脚被黑丝包裹着,到处乱蹬。我下面大概有十五厘米长,但是刚碰到她两腿之间就喷射出去了,我一下就醒了,醒来内裤都是湿的”,可能是果酒喝多了,昭君突然说出这么劲爆的话题。

“你每天都在幻想什么啊,我从来不穿黑丝,我家里一条也没有”,春水红着脸抗议。

“那你醒来感觉下面硬了吗,有多长”,冯子敏的好奇心多少让人有点尴尬。

“没有,只有头部稍微硬了一点,哪里有十五厘米,五厘米都没有。我什么时候能变成男生啊”,昭君好像还是意犹未尽。

“男生有什么好的啊,我也梦到一次,和齐轩在操场上踢球,回来一身臭汗,都没地方洗澡,还得继续上课,醒来还是觉得恶心”,春水好像对男生非常有偏见,不过好在看起来她潜意识还能记得我们一起踢球的事情。

“齐轩,你有没有梦到过变成女生?”,子敏又来转头问我。

我心里暗想,这还用说,你们本来就是男生,潜意识里还有没被消除的记忆罢了。由于不方便说话,我只好摇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过。不过让这么多男生变成女生的目的是什么呢,明明她们中可能有一大部分还是想当男生的,我觉得非常奇怪。

“我妈妈说今天对女孩来说,是重要的一天,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可能是酒精有些上头,小白的脸非常红。

“因为要连放十天假,而且只有初三的同学才放假,可以出去玩了”,春水也变得醉眼朦胧的样子。

“又不是只有女生放假,他们不也放假么”,子敏指着我和李远。

对女孩重要的一天,我这才想起来,现在是9月30日的晚上十点。过了这一晚,新女性计划的记忆抹除效果就结束了,她们马上就会想起来自己过去十多年的男性生活,也就会想起我们了。她们的记忆会完全恢复吗?我还能和一江在绿茵场上见面吗?我看着春水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紧身的旗袍也随之起伏着,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齐轩,你把春水先送到那个套间里吧,她喝多了”,昭君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咱们今天也差不多可以了,收拾收拾准备各回各家,我让司机送你们”。

我扶着她走向聚会开始前短暂停留过的那个小房间,她的旗袍面料很滑,让我想起了和一江演话剧的场景。只是现在她一直往我怀里蹭,长发拂在我脸上,她的胸都贴在我挤出来的胸上,感觉有点痒,我的下面更是涨痛不已,只好弯着腰慢慢走,结果又不小心摸到了她后背的文胸搭扣,我脸上一阵阵地发烫。只得默念着,明天她就变成一江了,明天她就是我的好哥们了。

终于把她放在床上,我起身要离开,她突然含含糊糊地对我说,“你别走,陪我说说话嘛”。

这个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我也没地方坐,只好呆站着。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认识你很多年了”,她终于又开口了。

“我们不一直是邻居吗,我是小时候和你一起玩的那个小男孩”,我随便顺着她的记忆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觉得我们虽然只做了一个月的同桌,但是就好像在一起上过小学,初中一样”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不想和她多解释,反正她明天自己就知道了。

“缘分,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从出生开始就喜欢你”

“这不会吧”,越说越离谱,我立马否定了,但说完我才反应过来,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其实只活了两个月。如果按照肉体来计算,她和我一样的年龄,和一江一样的年龄,而且她的肉体会继续活下去,如果正常的话,在现在这个时代还会活一百多年。

可是如果说她的灵魂呢?在八月,一江的记忆被抹除后诞生,在今晚过后,一江的记忆恢复后死去。两个小时之后,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张春水了。如果灵魂消失了,即便肉体活一百年,还算是活着吗?

如果假期结束后,我回到教室,身旁的同桌又变成了从前那个短发的足球男孩,我会是什么感受呢?即便一江为了体育考试加分,仍然穿着女装,坐在我的身旁,那他和现在躺在床上的女生,还是同一个人吗?

“齐轩,你不要笑我精神错乱,我在女性培训中心的第一天就在想你”

那是她产生意识的第一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消失了。我该为她的消失感到伤心,还是该为一江的再次出现感到开心呢?

“我也喜欢你”,我挤出几个字来。

“怎么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奇怪呢,就好像要和我永别了一样”,春水眯着眼睛,微笑着看向我,她的唇膏真鲜艳。

我轻轻撩起自己碍事的裙摆,走到床边,俯下身去,吻上了那抹鲜艳的红色。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我一路上都想着,如果我的生命只剩两个小时,我会希望别人告诉我真相,让我尽情享受这两个小时,还是希望别人都瞒着我,让我平静地在两小时后消失。

早晨,我从自己的床上醒来,随便抓起一把衣服就要往春水家跑。走出房间的时候还没穿好,运动裤穿得歪歪扭扭,秋衣刚套到头上,肚子还露着半截,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女生。

“春水,你怎么进来的”,我慌忙盖上肚子,沙发上的女生还是那样自然,她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薄毛衣,下身穿牛仔裤,我以前见到的春水都穿着裙子,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穿长裤。

“该问你啊,怎么把家门钥匙掉在我身上了”,春水手里把玩着一把钥匙。

我想起来当时把钥匙放在围裙口袋里了,可能是俯身的时候掉出来了。那我是怎么进门的呢,实在想不起来了。

“啊,谢谢你”,我接过钥匙。

“没劲,我还以为是你下面的钥匙”,春水一甩头,长发也甩动着。

“你现在,记得我吗”,我试探着问。

“你?记得啊,我哥们,记事起就一起玩,踢球,打游戏,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昨天会被好兄弟亲了,说说吧,你怎么想的”,春水盯着我的眼睛,我有些不敢看她。

“她果然不见了,一江,你知道的,我不是想亲你,她已经走了”,我语无伦次,一种失落感出现在心头。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傻啊,这完全是计算机程序设计的,你是在和人工智能谈恋爱,结果还亲到我的嘴上了,光惦记着你那个人工智能小女友,你怎么不想想给我留下多少心理阴影”,春水一口气说了很多,“喂,齐轩,要不我给你订制一个AI机器人,你随便给她设计记忆,别来折磨我了,ok?”

“我觉得……可能也不全是AI吧,AI没有那么真实……而且她真的不存在了”,我支支吾吾地辩驳道。

“是什么样的大脑才能产生出你这种矫情又变态的想法啊,不全是AI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我本来就喜欢你?”,春水一副无语的表情,“你做什么白日梦呢,你还把我当兄弟么”。

我看着她略带愠怒的面容,隐约感觉反倒有些娇俏,心里想着,确实是不太能当兄弟。但是还是忍住没说出口,只是勉强地说,“这什么话,咱们多少年的朋友了。而且那什么,我当时不也穿着女装嘛,你就当是女孩子亲了你一下”。

“喂,你下面那个,解开了嘛”

“啊,什么,噢,解开了,那个是定时的,我到家没一会儿就开了”,我没想到她会问这种事情,搞得我也有些尴尬。

“你以后不要总是玩女孩子的东西了,我都说了对身体不好的”,她轻飘飘地说,只是不知道她说的具体是什么不好。

“这不是被你那好姐妹唐昭君搞的嘛,以后不会了”

“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嘛”

“没有没有,我乱说的”,看来昭君还算守信用,都没把窃听器的事情告诉春水。要是她知道了我偷听她洗澡还有玩锁,恐怕真要把我当成变态了。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应该不是我爸妈,他们这几天都不在家,我从防盗门的猫眼看向外面,看到一位个子很高的年轻女人。应该也没什么危险,我打开了门。

“您找哪位?”,我疑心是不是她找错人了,面前的女人穿着高跟靴子,比我高出十几厘米,脸上精致的妆容搭配大波浪卷发,让我不好判断她的年龄。

“轩啊,是我,齐舟”

“谁?”,我怀疑我听错了,齐舟是我大伯家的孩子,从小就成绩特好,总是惹得我爸妈拿他和我比,接着对我一阵数落。今年更是听说考上了青鸟大学,不过这次我爸妈倒是不说什么了,可能他们也认识到我和这么好的大学是不沾边的,再数落也是白白增添不愉快罢了。可是有一个问题,齐舟是男的啊,我们小时候一起在乡下摸鱼,什么都见过的,我那个时候早就过了分不清性别的年纪。

“你先让我进去,我进去和你说,穿高跟鞋走一路了,累得够呛”,这个女人也不见外,硬要往屋子里走。我不想和她产生肢体接触,只好慢慢退让。

“谁啊,齐轩”,春水也在沙发上扭头看向门口。

“我不认识,可能是推销员”,我招架不住。

“说谁推销员呢,连你姐也不认识了”,她单腿站立,翘起一条腿,脱下一只靴子,然后从鞋柜里随便拿了一双粉色的拖鞋。

我偷瞄着她刚脱下高跟靴子的脚尖,心里在想这样又穿黑丝又穿靴子,真的不会捂脚嘛。

“这是你女朋友?”,她指着沙发上的春水。

“呃,这个和你没关系,我哥是叫齐舟,但是他到高三还是个男的,不可能参加什么新女性计划,也不可能变成女生了,你到底谁啊”,我真想把她赶走。

“谁跟你说的只有初三的小男生会变成女孩的”,她一点不见外,终于坐到了沙发上。

“你真是齐舟?”,看她这么笃定,我也慢慢相信了。

“那当然,实话告诉你,女性已经不存在了”,她翘起二郎腿,一只脚的脚尖在拖鞋里扭动着,“你们这些小孩子真好骗,还以为世界和教科书上的一样呢”。

“啊?外面商业街里大包小包逛街的,不全是女人嘛”,春水也惊讶地问。

“小女孩,太天真了,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爸爸妈妈是怎么生下你的”

“听说晚上在一起睡觉就可以了”,春水有点难为情地说。

“一起睡觉?那单纯是为了他们的欲望罢了”,齐舟满不在乎,“人造子宫听说过没有,干细胞卵化呢”。

“就是把胚胎放在机器里培养,我在医院见到宣传单上写了”,我抢答道。

“你们既然学了这么久教科书,男人性染色体XY,女人的是XX,然后交叉配对一下,生男生女概率一样”,齐舟又开始出题,“那要是男人和男人生育呢,比如以一种你们不知道的方式”。

“1/4的XX,1/2的XY,真有这种技术么”

“当然有,这样男女比例显著增加,两个男性组建家庭越发普遍”,齐舟开始滔滔不绝,“你知道的,人们总是会想方设法打压异类,和女性组建家庭渐渐被看作不可接受的。还有生物学家站出来说,女性的智力和体力均弱于男性,和女人产生的后代,都被看成下等人。这是人造子宫出现后二百年的事情,也就是距离现在五百年前”。

“怎么可能?现在不都是异性之间组建家庭嘛,而且女性哪有那么差”,春水反驳道。

“你听我慢慢讲嘛,长期的单一性别繁殖,使得X染色体产生致病变异,纯合的XX染色体会导致死亡,这下女性是真的不行了”,齐舟笑着说。

“新生儿里本就不多的女性,难以活到成年,甚至大多无法活到12岁。现在产检的时候,有一项叫做染色体筛查,只要发现性染色体XX,医生就会建议流产。

“世界上最后一个女性出生在三十年前,有一位医生为了科学研究生下女婴,把她的所有遗传信息数据扫描存储下来。这个女孩只活了三岁,生下来就被放置在无菌的扫描装置里,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过一句话。科学家们给她取名为‘多莉’,和第一只克隆羊一样的名字。这项研究也给这位医生带来了无尽的责难,她将所有数据公开之后就自我了结了”

“性染色体XX本就不该存在”,齐舟喝了一口水。

“你是说现在的女人生下来都是男人,包括我妈?那为什么不保持男人之间结婚,非要制造出一些女人?”,我越听越觉得糊涂。

“你母亲的故事不要来问我,我只讲真实的历史”,齐舟换了一条腿继续翘着,“性别复兴运动,两百年前的事情。数百年间,女装销声匿迹,勉强生存下来的女性也穿上男装,生怕被识破女性的身份,世界变成了暗色的海洋,再也没有鲜艳的服装和精美的妆容。到两百年前,性染色体筛查正式启动,生理意义上再也不存在女性了。这时,有一些艺术家偷偷穿上了女装,他们绘制和雕刻出穿女装者的画作和雕塑,这些艺术品偷偷在底层社会流传。

“《女装子》,这幅画不会没见过吧,传世经典啊,还有《夫妇》雕塑,保存到今天实属不易,可惜妻子的头被敲掉了,不过服饰还很清晰,你们真该去看看的。他们的口号是,保卫女装,拯救审美。

“一百年前,全世界终于认识到女性的意义,可是这个时候女性已经消失一百年了。于是行政手段在推动性别复兴中被广泛使用,他们都说这像是当年剪辫子一样正当,但是我想这还是不同的事情。中小学教科书也被大幅度修改,基本完全搬用一千年前的版本,试图让你们这些小孩觉得,现在的世界和一千年前没什么不同。特别是生物课,与实际情况完全脱节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们刚学到历史书上说,一千年前的人类迫害性少数群体,以至于父母与孩子断绝往来,而如今的时代已经文明多了。文明?如果一千年前的人知道,我们现在把生理意义上的女性全部抹除,然后又人为制造了无数跨性别者,他们会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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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夕佳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9 thoughts on “当好兄弟变成女生 第三章”

  1. “可是如果说她的灵魂呢?在八月,一江的记忆被抹除后诞生,在今晚过后,一江的记忆恢复后死去。两个小时之后,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张春水了。如果灵魂消失了,即便肉体活一百年,还算是活着吗?”这一段简直了,就像夏日重现的那个烟花镜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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