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好兄弟变成女生 第四章

当好兄弟变成女生 第四章 – 蔷薇后花园

“齐轩，你发什么呆呢，被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震惊到了么”，齐舟用脚轻轻踢了踢我。

“没事，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女生的”

“我？显然是大学入学的时候啊，我高考的时候你不是见过我嘛，那个时候还是男生”，齐舟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不是刚入学一个月么，等等，你现在是不是失忆状态”

“显然不是，成年人参加新女性计划没有失忆期”，齐舟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啊，不信任姐姐我自己一个月就能修炼得这么完美？”

“不太相信，高考前我见到你，头发不洗，胡子都不刮，校服上的白色条纹都发黄了，闻那个味道也是不知多久没洗澡了，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想吐”，我正说着，春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那个时候不是，忙嘛，你知道，忙于学习”，齐舟起身准备出门，“快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吃饭，我把我男朋友也叫上”。

“我没有听错吧，男朋友？你一个月就交到男朋友？”，我觉得不可思议，“你男朋友知道你以前胡子老长还不洗澡吗”。

“你小子找打啊，我一天洗一次澡”，齐舟在我背上锤了一下，“我都和过去划清界限了，别再提了啊。再说了，你一个月能找到小女友，我为什么不能找到男朋友”

“舟姐，没这回事，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春水率先开始辩解。

“少来，我都看见齐轩嘴巴上的口红了，老实交代，你亲他了还是他亲你了”，齐舟这一句话让我和春水都说不出话来了。昨天晚上从昭君的地下室出来前只是把衣服换了，草草洗了把脸，没想到春水的口红这么牢固。

“这是个误会，姐，咱们先吃饭去吧”，最后还是我来糊弄过去了。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能喜欢你，看不出来你魅力这么大啊”，齐舟捏了一下我的脸，还是不依不饶。

“走，换鞋出门”，我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连忙推着齐舟出门。

“你们俩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一出门齐舟就在后面喊。我和春水穿的都是平底鞋，自然比她走得快些。

我看到春水穿着一双很旧的运动鞋，甚至鞋头还有点开胶，和她现在的身形完全不搭，“你从哪翻出来这种烂鞋子的，怎么不穿白色的，就我给你洗干净的那双”。

“滚蛋，我严重怀疑你拿我的鞋导管，拿兄弟当什么了，发泄你肮脏性欲的工具吗”，春水露出鄙视的眼神，“这双鞋是我翻了好久才找到的，我以前男生的东西都被我爸妈给扔了，就找到这么一双以前的鞋”。

“你一个月前还说你相信不是我干的，怎么现在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别拿我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话作为依据好不好，我昨天还说过喜欢你呢”

“我想起来了，你以前经常穿这鞋开大脚，难怪鞋头都开胶了”，我装作一本正经，“冒昧问一句，这鞋臭不臭”。

“我脱下来你闻闻？那不得又把你这个小处男爽疯了？”，春水还是嘴上不饶人，和上个月那种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了。

“你俩聊什么呢，慢点，不体谅姐姐脚疼啊”，齐舟总算赶上来了。

“舟姐，不是我说你，脚疼就不穿呗，自作自受”，春水抬起一只脚来，“你看我这个鞋，太舒服了”。

“小妹妹你还不懂哦，穿上高跟，我整个人都自信不少”

“不就是被一帮男人盯着看嘛，这还能自信，我只觉得恶心，我只想赶快过完这四年倒霉生活”，春水是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女生打扮，要是家里有别的裤子，估计她也不会穿这条凸显身材的收腰紧身牛仔裤了，实不相瞒我偷偷瞄她挺翘的臀部很多次。

“你慢慢就知道啦，做女人的滋味要，慢慢品”，齐舟着重强调了最后三个字，她扭动的身姿很有韵味，不过她现在是我姐，想到她以前那个邋遢样子，我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刚走到餐馆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在招手，齐舟看到以后也招手，还喊着“darling”小跑过去，又因为穿着高跟靴，小跑的姿势非常滑稽。

他们俩拥抱在一起，我和春水面面相觑，都不知所措地呆呆站着。过了一会儿，齐舟才介绍，“这位是陆风，陆地的陆，刮风的风，我男朋友。这个是我弟，齐轩，这个是我弟的同学，张春水”。

听到“我弟的同学”，春水才舒了一口气。估计她还怕齐舟说她是我女朋友呢。

“风哥，你和舟姐真的只认识了一个月吗，感觉你们关系好亲密”，我们刚在一个小包间里坐定，春水就开始发问。

“当然啦，我们上大学才认识的，就在新生舞会上”

“那她有没有和你说她以前什么样”，我憋着笑问。

“轩啊，不想吃饭可以出去”，齐舟在桌子底下用靴子踩我的脚。

“没有啊，我不喜欢男人，自然也不关注她以前什么样”，陆风对这种事情都不好奇的，真没劲。

“新生舞会是什么样的”，春水的问题还算比较友好。

“就像斗兽场一样，周围一圈看台，中间是舞池。看台上坐着很多女同学，我们男生上去邀请她们跳舞”，陆风回答很简单。

“你这么讲真没趣，这种事情还是女生体会最深，春水，姐姐来给你讲”，齐舟也来插话。

“咱们女生就坐在高台上，每个人都穿着白色长裙，白色丝袜，手上还有白色蕾丝长手套，到手肘处，就像一整套结婚的婚纱一样，就是没穿鞋，每人身边都放一双银色镶钻高跟鞋，闪闪发亮的。

“为什么这样呢，当然是等男人了。男生一个个走上看台挑人，被挑中的女生才能下去到舞池里面跳舞。那个时候阿风有点愣，在看台上走来走去，我早就注意到他了，大个子，强壮得很。等他走过来，我伸出白色长裙下的脚，轻轻碰了碰他。他马上停住了，蹲下来抓住我的脚，给我穿上高跟鞋。还好我伸脚把他拦下了，果然没看错人，身体不错”，说完齐舟一脸坏笑地看着陆风。

“你讲就讲，别说这种擦边的话题”，陆风笑着摆摆手。

“小妹妹，你知道女孩的脚被一个男孩抓住是什么感觉吗，你体会过嘛”，齐舟又接着讲下去。

我想起我在食堂给穿着高跟鞋的春水按摩脚，抓着她的脚有什么感觉，我反正没什么感觉，就是感觉脚有点潮湿。我转头看到春水不搭话，她的脸都红了。

“是不是齐轩这个小坏蛋摸你的脚了？我觉得脚是我们女生隐秘的性器官，被抓住的时候，兴奋感一下就上来了。我的脚在他手里扭动着，他轻声和我说，别动，给你穿鞋呢。他的男性低沉嗓音，让我只能乖乖听话。然后他把我的脚慢慢送进高跟鞋里。活泼的脚被高跟鞋束缚住了，只露出脚背上的白色丝袜，我看着他穿着厚重的大码男士皮鞋，而我的脚被限制在轻薄小巧的高跟鞋里。那种感觉你能想象吗？

“就是感觉自己被征服了，彻底失去了男性身份，成了一个柔弱的小女人。我看着自己裙下的一双白丝美腿和脚上的高跟鞋，慢慢摩擦着交叠在一起的丝袜腿，下面有隐隐的快感，心里就在想，男人怎么会有我这样美的腿和脚，可能我生来就是要做女人的吧。我想到这里，不只是脸，浑身都在发烫，下面也好像滴出来一点黏液。

“我还在想着，他突然搂起我的腰，来了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姿势。没想到他抱起我来这么轻松，我单薄的身子只能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无力地晃动着自己被白丝包裹的小腿和被高跟鞋约束着的双脚。看着自己隆起的胸部把长裙上身撑起一条圆润的曲线，又感受着他硬硬的胸肌硌着我滑嫩的肌肤，我摸着他浆洗得板正的男士衬衣，终于认定自己早已不是男性的现实。

“他的下面被我的屁股摩擦得硬了起来，滚烫地顶着我。走下看台要下很多级台阶，每下一级台阶，他的下体就用力顶我一下。而我的下面尽管欲望正盛，也只能软软地渗出一些黏液到丝质的紧身女士内裤上。

“我感觉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就好像发了高烧，他这时突然俯身对着我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宝贝，你真有女人味。这一句话击垮了我的男性自信心，女人味，我在他怀里扭着身体，学着影视剧里乖巧的女人，夹着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到了舞池中间我们就开始跳舞，可是我已经被欲望冲得头脑发涨，下面也已经一塌糊涂了。只能扶着他的手跳着女步，时而被他搂着腰做出下腰的动作，时而被他抱起来旋转三百六十度。等到一曲终了，我已经晕晕乎乎，只能蹭在他的怀里离场了。

“性别复兴运动的哲学家说，女人看到男人的一瞬间，才变成了女人。我深有体会，和阿风跳一段舞，比之前在女性培训中心待一个月更有冲击力。

“我那个时候真想和他出去过夜，可是这种事情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他又是个木头一样的人，我只好一个人拖着被情欲填满的身体回到宿舍，室友都早就回来了。我脱下衣裙，室友就开始说了，舟舟约会这么久，小内内都湿了，怎么不索性出去幸福一下。后来我才知道，她们三个早就湿透了，还好意思说我。”

“我哪里知道你们女生有这么多内心戏”，陆风无奈地摊了一下双手，“你当时是不是后面有东西，欲望这么强”。

“回家和你说，别教坏小朋友”，齐舟扭了扭身子。

“后面，什么后面？”，我和春水不约而同看向自己身后，惹得齐舟和陆风大笑。

刚吃了几口菜，齐舟就起身说，“刚才讲得太动情了，我要去卫生间清理一下，钥匙给我”，她朝陆风摊开一只白净的手掌。

“动情？我看是发情吧，给你这个”，陆风把一串白色的线和粉色的小圆柱体组成的物件放在齐舟手心，她哼了一声，把物件放在女士西服的小口袋里就走开了。

“风哥，你给她什么了”，我没看明白，忍不住问道。

“跳蛋，你们小孩子还不懂，女人欲望强了真是招架不住”，陆风苦笑着看向我，我又转而看向春水。

“看我干什么，你们大男人真不懂我们女生的难处，以后得让你们多穿女装体验体验”，春水满脸通红，“要我说，我们女生每天承受这么多刺激，还被要求端庄大方，云淡风轻，本来就是反人类的事情”。

“兄弟，我有预感，你以后有的受了，当心被掏空”，陆风趴在耳朵边小声说，说完就哈哈大笑。

“两个大男人说悄悄话，恶不恶心啊”，春水一脸迷惑。我只是觉得奇怪，现在她一口一个“你们男人”“我们女生”，都不像是一江了。如果和她一起去舞会跳舞，那会是什么感觉呢。

“聊什么呢”，齐舟回来了，她又恢复了原本的气场，看着像个女强人。

“舟姐，要是新生舞会上，男生多女生少怎么办，特别是在你们青鸟这种理工科大学，男生可能特别多，会不会两个男生打起来啊”，春水好像对舞会特别感兴趣。

“那就需要新女性计划啦，你们还不知道，现在每一所大学都是女多男少哦”，齐舟扭臀坐回座位。

“姐，大学里的新女性计划是什么样的”，我还真想了解一下，主要是有点担心自己上大学也变成女生。

“这个我得给你们好好讲讲，按理说理工科的男生会多一些，入学的时候男女比达到3比1都很正常。新女性计划就是要消除这个问题”，齐舟娓娓道来，“消除的方法很简单，让1/3的男生变成女生，男女比就变成1比1了”。

“随机抽的嘛”

“怎么可能？当然是要筛选的，入学前一个月有一次体检，体检不合格的都被送到女性培训中心，训练一个月，到开学男女比就是1比1了。当然，你姐我就是那个不合格的”，齐舟虽然说自己不合格，但是又好像很为此高兴一样。

“体检和你们中学很不一样，身高体重肺活量这些权重不高，主要是测下体，就是小鸟啦。

“这个是天生的，想练都练不了，我在体检现场就见识到了，还没开始测一个个下面都快把裤子顶破了。我测完都想退学了，可是每一所大学都有这个体检项目，除非我不读大学，否则逃不开的。所以也只能认命乖乖做女生啦”，齐舟又转向我，“看你就是一副虚样，以后少导管哦，不然你和春水以后就只能磨豆腐了哦”。

“舟姐你说什么呢，我和齐轩是哥们，我以后还要变回男生的，现在只是为了考试加分，暂且隐忍一下而已”，春水好像被齐舟说的体检吓到了，急忙说道。

“原来你还有这种心路历程，以前都没和我说，我还以为你从小就想做女生，毕竟你下面那么小，一看就不是做男生的料”，陆风拍拍齐舟的肩膀。

“滚啊，当着小朋友的面说这种话。谁从小就想做女生，这都是天生的，没办法啊，倒是你可要注意点，大二大三开学前各有一次体检，你可别让我守活寡”，说着齐舟伸手探向陆风双腿之间。

“什么女流氓，你男朋友的能力你又不是没体验过，有这个自信”，陆风一边躲开一边说。

“我是怕你那个小玩意被我玩坏了，来，多补一补”，齐舟给陆风夹了个生蚝。

“不信晚上就试试”，陆风笑着说。

“大二大三的体检会让多少人变成女生”，我看他们俩不再打闹了才继续问道。

“大二有一半，大三再有一半，也就是大一的男生，只有1/4在大三还能保持男性身份。不过大四就可以自由选择性别了”，齐舟对这些规则非常熟悉。

“大四的自由选择是什么”

“三条路，第一，恢复男生身份，第二，经过蝶变手术彻底变成生物书上那样的女生，第三，维持现状”

“如果大学做了三年女生，还能变回男生吗”

“能，但是很难了。我们新生入学教育，有个大四的学长来讲就业相关内容，我还以为是学姐，还夸他漂亮，大美人，结果他还用非常阴柔的声音说他是男生。听说是做了三年女生，下面都已经废了，但是他爸妈强令他做回男生，哎，何必呢，哪个女孩会嫁给他呢。”

“啊？舟姐你别吓我，我还得做四年女生，到时候该不会也要被废掉吧”，春水倒吸一口凉气。

“小妹妹，这不一样的，大学和高中完全不同，包括对下体的管制，还有药品的服用，高中都是小儿科而已，真想恢复还是可以的。我高中的一个女生就恢复成男生了，他大学还特意报了幼师专业，女生比例特别高，根本不需要新女性计划，现在安安稳稳当男生，看他社交平台常发和女朋友的照片呢。”

“那我要是想学工科呢？”

“那还是别去了，做过女生之后，体检劣势很大，下面太敏感了，除非你还想在大学再做三年女生。我室友就是初三开始做女生的，她说去体检，刚把下面放进仪器，机械手就把它紧紧攥住了，有一种极强的紧缚感，和条件反射一样，她马上喷出来了。”

我一想，可能还真是这样，男生普遍做手艺活，对这种事情早就脱敏了，哪里会一被握住就喷。

“舟姐，那你室友现在打算怎么办，她要退学嘛”，春水一直问个不停。

“退学？她高兴得很，她做女生的年头长，现在都成了万人迷了，小男生们被迷得神魂颠倒，学长们也纷纷雪中送炭，刚入学一个月，就挂在学长的战队里拿了个竞赛大奖。”

“你也可以抱风哥的大腿啊”

“他？还是算了吧，纯暖床工具罢了”，齐舟看着陆风眉目传情。

“你对新女性计划什么看法”，我看齐舟这么享受作为女生的生活，忍不住发问了。

“伟大的计划。如果说女性是一个物种，它已经灭绝两百年了，她们的DNA也早就灰飞烟灭了，适者生存，新女性的产生是人类智慧的集中体现，我为自己能参与其中感到荣幸”，齐舟的回答让我惊讶，这还能体现出人类智慧，任何动物都不会把自己种群里的雌性个体都消灭掉，可是有所谓智慧的人类却做出了这种事。

“但是它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强制剥夺了你的男性身份，你不会感到愤怒吗”，春水也加入了讨论，她完全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这有什么可愤怒的，能够参与这样宏大的计划，我个人的性别认知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一开始有点不适应，但是我还要感谢这个计划，帮我发现了新的自己”

怎么会有这么麻木的人，那么多人困在错误的性别里，她却还在为虚幻的宏图伟业摇旗呐喊。

“我会为反抗新女性计划尽最大努力”，回家的路上，春水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说道。

“我会和你站在一起”，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如何反抗。

我上网查找性染色体XX实验品“多莉”的信息，她早已被这三十年来的海量信息淹没了。名字叫多莉的人那么多，她们有那么多精彩的生活要分享，快乐的伤心的，兴奋的绝望的，新生的老去的。最后在一个外文网页的角落里，我看到了那份公开数据，面对一个字都看不懂的数据说明书，我只好把网址记录下来后，关闭了网页。

后面的日子有些平淡，春水又不情愿地穿上了短裙和丝袜，我也每天和她一起上下学。听她说是因为校门口有感应装置，就算外面穿裤子，里面也得穿丝袜，还不如直接穿短裙。她还参加了新年联欢会，跳了一段普通的舞蹈，她的美貌总是吸引一些初一初二的无知学弟来找她要联系方式，也总是让我忘记她几个月前还是个男生，尽管每次班上同学给我们俩组cp的时候她总是强调我们是好兄弟而已。

中考如期而至，凭借体育成绩的极大优势，春水去了二中，我去了稍微差一点的三中，在我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虽然频频对她表示祝贺，但是不能和她天天相见，内心还是有一点失落。听说昭君去了一个特别的女子高中，去之前要做一个小手术。

和昭君见面是在暑假的最后一天。那天春水让我赶快去她家，到了就看到昭君坐在沙发上，想到在她的地下室里的屈辱经历，见到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现在的她不像以前聚会的时候那样穿着热辣，只是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处有黑色蝴蝶结，下身是一条粉色铅笔裙。

“我弟是她亲生的，她不想让我继承家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变成女生，这样还能成为笼络其他集团的工具”，昭君可能前面已经和春水说了很久，我刚到有点听不明白。

“她给我的胸贴有大量激素成分，现在又做了摘除，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她还在继续说着。

“给我看看”，春水拉着昭君进了自己的卧室，留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呆坐。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女生才红着脸披头散发地走出卧室。

“我听说你和春水想要反抗新女性计划，祝你们成功”，说完昭君就离开了。

“她做什么手术了啊”，我从一开始就是一脸迷茫。

“还能是什么，摘除小肉丸，这是女子高中的入场券”，春水一脸不满，“听说那个高中里大部分是昭君这种争夺家产失败的孩子，上课内容也都是什么女子礼仪，出来就要相夫教子，烦都要烦死了。她妈妈是后妈，是她爸新娶的，我劝她离家出走的，她还不肯，现在好了，下面光光的，只剩下包茎小阴蒂了。她还说自己能硬起来，我摆弄了她很久还是软的，问她她也不说，只是说需要点别的角度的刺激”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无视性别认同培养出来的女性，真的能安心相夫教子吗。

高中班上的女生多了很多，穿着也新潮很多，总有女生喜欢把校服裙搞得更短，本来及膝的裙子还能露出一节雪白的大腿。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许樱和许桃。我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真的分不清，一模一样的高个子，披肩长发，从头到脚的服装也一样。过了一个多月，我和妹妹许桃混熟了，才慢慢能分清了。

许桃和我说，她姐姐从小就想做女生，经常偷穿她妈妈的高跟鞋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到初三听说有做女生的机会，更是迫不及待买了一堆女装，还没开学就打扮起来了。她和姐姐从小住一间卧室，睡一个上下铺的床，这下男女有别，她被赶到沙发上睡了，卧室成了姐姐的闺房。睡了半个月沙发，觉得怪别扭的，许桃就决定也做女生了，反正也就四年，全当体验一下了。

我和她的关系更像是哥们，虽然她个子很高，裙摆下是一双大长腿，还每天换着花样穿各种丝袜，但是面对她大大咧咧的样子，我还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欲望。

“和你说个事，我姐昨晚上说梦话，一直喊你的名字”，许桃大早上就拉着我神神秘秘地说，还一直看向正在座位上静静看书的许樱。

“这，我”，我猝不及防，平时常和许桃讲话，她姐在旁边就像一个安静的背景板。

“犹豫什么，你是不是嫌她下面有那个小玩意？她早就不想要那个玩意了，常和我说高中毕业就要去蝶变。现在她平时还悄悄戴着平板锁，我有一次看到，她两颗小丸子圆鼓鼓的，都压得快爆出来了”

“你告诉她，别为了我伤害自己”，我愣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齐轩，我看出来了，你心里有别的女生，对不对，咱们男人之间讲话，开门见山一点”，许桃和我差不多高，她拍着我的肩膀。

咱们男人之间，一个女声这样说话真是滑稽，可是她恰恰说中了。我缓缓把春水的照片拿给许桃，补充道，“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也不是，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她”。

“以前是好兄弟，对不对？好了，不刨根问底了，拜拜”

我想过很多种与春水见面的场合，但是没想到上高中后第一次见面是在足球场上。

我高中期间加入了三中的足球队，我们去参加了一场校际比赛，对面是二中，这次是我们的主场，观众基本都是三中的学生。比赛进行到下半场最后几分钟，我突然听到观众席有个女声大喊“齐轩，加油”，然后又是一句“我是替我姐喊的”。不用说就是许桃，观众席上一阵哄堂大笑。结果紧接着又是一声，“齐轩，加油”，听不出来声音来自哪里，但是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即使在嘈杂的球场里我也能轻松分辨。

那是春水的声音。我几乎忘记了比赛，只是机械地跟着队友穿插或回防。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结束了，我也终于见到了她。她穿着天蓝色的紧身短袖和白色的百褶裙，手里拿着金色的花球，和五六个一样打扮的女生一起献上了一段舞蹈。

“你怎么还报名啦啦队，这也太不像男生该做的事情了吧”，活动结束后，我和她在绿茵场上聊着天。

“因为，你知道的”，春水低着头，并不直视我，“我想看看你踢得怎么样，技术有没有退步”

“怎么样，我可是尽全力发挥了”

“哼，比我技术差远了”

我看着她裸露的白嫩双腿，脚上是一双长长的白色足球袜和轻巧的白色运动鞋。“技术没你好，还比你差远了？什么技术，啦啦操技术没你好？”，我漫不经心地用足弓来回踢着场边的一个足球。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还这样讲话，要不你也来学啦啦操”，她把花球塞到我手里，然后给我来了一个抢断，只是她现在力量有点被限制了，看起来鼓着劲预备了半天，结果还是踢了个地滚球。

高考对我这种有些摆烂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只是希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让我和春水报同一所大学。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忍住没去找她，不想让她觉得我特别离不开她。哪有这样迫切想和兄弟考同一所大学的，想想也觉得不太对劲。

这段时间百无聊赖，和其他同学也没话可聊，只收到一张许樱发来的明信片。正文只有短短几行字，“谢谢你，你说得对，爱并不是要为一个人而伤害自己。我已经完成蝶变，祝你幸福”，旁边还附带了一张她在海边的背影照。

“你报了哪个大学”，在志愿填报截止的最后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她家的门。

“江水大学”，春水穿着睡衣，头也没抬说道。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因为我也报的是这所大学。

“我们心有灵犀啊，我也是”，我平复了心情，装作毫不在意地说，“我们可以一起去大学体检”。

“哼，我悄悄查了你的高考分数，也就只能报这个学校”，春水还是不忘揶揄我。

体检的日期到了，春水敲响了我家的门。

“你怎么还穿着女装啊，都穿了四年了，还没穿够啊”，我看她还穿着一条白色雪纺连衣裙，脚上是一双绑带高跟鞋。

“我爸妈还没给我买新衣服呢，要不然谁稀罕穿女装啊”，春水微微皱眉抱怨着。我总感觉这是借口而已，我都快不记得她穿男装是什么样子了。

“你报的是什么专业”，路上我才想起还没问她的专业。

“生物计算机，我报了这个，听说生物专业女生多，体检不用愁了”

“你能不能认真了解一下这个学院啊，和生物几乎没关系，是研究用计算机模拟生物的，非常硬核，男女比不会低的”，我真为她的草率感到无语。现在的学校里计算机相关内容被细分为大量的专业，占据理工科专业的一半以上。

“啊，你报了什么”

“智能计算，还不错，我们都在科学计算学部下面，说不定还有不少课要一起上的”

“谁想跟你在一个学部啊，齐轩，我警告你，上课别挨着我坐，会影响我的桃花运的”，春水自顾自地走着。

体检场地非常宽敞，测试是机器人全自动完成的，不用担心有隐私方面的尴尬，我随便进了一个隔间，把下体放入一个仪器里，一只机械手马上握了上去。

“怎么才出来，都等你半天了，我还被两个男生要了联系方式，真是丢人”，等我出来才看到春水坐在场地里的一把长椅上。

“你是不是被秒了啊”

“舟姐说得没错，这倒霉的机械手握得太紧了”

“你不是说会天天练习嘛，怎么还会这样”，我开始有点担心她了。

“这么恶心的事情，我怎么会天天做。虽然没有内裤和丝袜的束缚，我还能稍微勃起，但是中间挺出来一根棒棒，我看到就觉得违和”，春水低头揉搓着雪纺裙的裙摆。

“那你准备再做三年女生吧”

“谁说的，胜负还没定论呢，我的长度还不错的，有十厘米了”

话音刚落，大厅里的机械音响起，宣布所有同学都完成体检，经过计算机综合统计，已经将性别决定发给各位同学。

我一看自己的结果，男，后面还有详细介绍，是前10%的。我再看春水脸色已经苍白，站都站不稳了，我瞟到她的即时设备上写着大大的“女”，看不清是百分之多少。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不说话，我也只好陪她坐着。偶尔路过一两个同学，还窃窃私语，“这么快就找上对象了”“刚定下性别就开始谈恋爱，真不挑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气无力地说，“就差一点了，60%-65%”。我心想，按学部的男女比，可能前50%才有机会，这何止一点，但还是任凭她扑在我怀里抹眼泪，只是轻轻拍着她，说着，“已经做得很好了，平时没白练习”。

“你还把我当成兄弟吗”，春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说不出话，只觉得她楚楚动人，不得不尽力回想初中和她一起踢球的场景，才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当然，我一定和你一起对抗这套新女性计划”。但是说实话，我对一江的记忆越来越少了，过去这么多年，踢球的场景也变得模糊不清。

“谢谢你，齐轩”，她又扑到我身上了。周围来来往往过去不少新同学，都盯着我们看，可能在他们看来我们是一对谈了很久的情侣。

听说春水免除了大学入学前一个月的女性培训中心课程，但是这点小小福利相比于接下来要接受的三年女性生活完全微不足道。我直到去大学报到，都没想出合适的方式安慰她。

“齐轩，去新生舞会啊，不光能摸小手摸小脚，还能抱女生呢”，刚入学室友就迫不及待了。

“无聊，不想去，你轩哥早就不知道摸了多少次了”，我躺在床上敷衍着。其实我是不知道去了和谁跳舞。和别人跳，我提不起精神，而且搂搂抱抱的，还觉得背叛了春水。可是要是和春水跳舞，我怕她所剩无几的男性意识被消磨掉，她要是因此不想变回男生，那会让我对好兄弟有深深的负罪感。

我不知道自己对春水是什么感情。如果是友情，为什么会觉得和别人跳舞是背叛她。如果是爱情，为什么会希望她能如愿变回男生。

正在宿舍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我收到了春水的消息，“你来新生舞会现场了吗”。

“没去，不感兴趣，不会跳”，我随便回复。

“快来啊，有一半的女生都跳完走了”

“你跳完了吗”

“没呢，没人和我跳”

“那也不错，不用被男生动手动脚了，你自己回宿舍去吧”

“你快来，这里还有半小时就要关门了”

“那你回宿舍啊”

“我有事要和你说，你现在就过来”

舞会的位置很远，我骑上车子，赶了二十分钟才到舞厅门口。一进去只见一片漆黑，灯都关了，只有一束手电筒的亮光，春水这是在耍我吗。

然后就听到手电筒亮光的来源讲话了，“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跳舞的时候那么多男生邀请你跳，怎么不去，在这里干坐两个小时，现在还不走，我们都要清扫场地了。我在这值班二十年了，没见过你这种女同学”。

我看向亮光指向的那个女生，她穿着一身洁白的曳地长裙，披肩长发上满是亮晶晶的发饰。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台阶，差点摔倒，喘着气对着值班员说道，“叔叔，我来带她走，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眼角余光看到春水在捂着嘴笑。

“噢，明白了，等男朋友呢，怎么不早说呢。小伙子你也是的，记不清舞会时间么，让女朋友一顿等，还拒绝了一大票人”，值班员也善解人意，“好啦，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我五分钟以后再过来”。

“你不是说没人找你跳舞么”

“你怎么不来啊”

“你怎么不走啊”

“给我穿鞋，现在就走”，春水从蓬松的白色裙摆下伸出两只白嫩的脚，轻轻晃荡着，平时见到她都是穿丝袜的，没想到这次这样华丽的装扮下却是一双裸足。

“你抖什么，这么敏感？”，我扶着她温热的脚放入高跟鞋里，感觉她颤抖了一下。

“是你的手太凉了”

“不要这样搂着我了，被看到了不好”，她穿着高跟鞋走下看台不太稳当，我一开始让她扶着我的肩膀，结果她越贴越近，还搂着我的腰，搞得我走路都不利索了。

“一起拍张照吧，出去了我就不搂你了”，她伸出光洁的手臂，和我贴在一起自拍了一张。

“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不会就是想骗我跑一趟吧”

“有啊，我想说，为了帮助我恢复男性身份，你能登记成为我的男朋友吗？”，停了一下她又说，“别想太多，只是登记哦”。

“男朋友还要登记？”，恢复男性身份和让我当她男朋友，我都想不明白这两件矛盾的事情怎么联系起来的。

“大学里的女生很惨的，要每天戴锁，一个月才能打开一次，而且打开前一天还会被电击到流精很多次，等到可以开锁的那天，除了清洁，已经没什么欲望做别的事了”，春水趴在我耳边说着，其实现在深夜的校园里也没什么人了。

“这和找男朋友有什么关系”，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是我还是觉得迷惑。

“有男朋友的女生可以给男朋友一把专属钥匙，每周最多可以额外开锁四十八小时”，她看我一直不讲话，又说道，“怎么回事啊，想看兄弟被锁废吗，见死不救的家伙”。

“我答应还不行嘛”，她的气息吹得我耳朵发痒。

“对着这个设备刷脸认证”，春水拉我和她站在一起，“好啦，认证成功了，还差最后一步”

“什么最后一步”，我看向身旁的春水。

“很简单”，说完她突然吻上了我的嘴唇。

真想快些更完，已经在尽力推动主线，呃啊，细节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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