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芭蕾人生 第三章

我的芭蕾人生 第三章 – 蔷薇后花园

第三章 忆

从此以后，我与苏苏之间便有了一个小秘密。

每当上舞蹈课的时候，我都会在苏苏放在架子上的足尖鞋中，找到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的时间，就是苏苏来练舞的时间。

如果我那时候能来，就在上面轻轻划一道，作为两人之间的秘密约定。

苏苏真的如约送我一双足尖鞋，还有一整套女式练舞服。

每次她跟我一起练舞，都带上两套衣服和两双鞋子，其中一套就是给我准备的。

虽然都是她穿旧的衣服和鞋子，但这已经让我惊喜不已了。

当然，要穿上这身女孩的舞服，特别还是在苏苏面前，我还是有些害羞的。

“嗨，这有什么啦，我小时候在别的培训班学习，班上的男孩子都是跟女孩子穿一样的练舞服呢。”

听了苏苏这么说，我才红着脸，其实心中很期待地穿上了这原本属于苏苏的连体舞蹈服。

女孩的练舞服是先穿大袜，然后套上紧身的连体衣，下面卡着裆部，上面则是细细的肩带，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感觉凉飕飕的。

但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几乎要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裹在女孩子的舞服中，我的身体似乎也变成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体，纤长而柔媚，只有胯下那一点不自然的突出，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这也让我扭扭捏捏地不敢放开手脚跳舞。

苏苏也注意到了我胯下的一点“异常”，脸上有些红，但仍做出满不在乎地样子：“不就是小鸡鸡吗？我又不是没见过，别管它就是啦！你就当自己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苏苏不愧是苏苏，便是面对着我的男孩子的特征，也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来。

当自己是女孩子……听了这话，我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害羞，但是终于也不再计较自己身体上不是女孩子的那点“缺陷”，开始跟着苏苏认真练起了属于女孩子的，课堂上绝不会教给我的足尖舞步。

因为跟着苏苏开小灶学舞、练舞的缘故，我的进步可谓突飞猛进、一日千里，高兴得关琳老师以为收到一个天才学生，对我夸赞有加。

可她哪里知道，这都是我加倍学习和练功才达到的成效呢。

在女孩们看来，班上的男孩子比自己还要“软”，还要努力，进步还快，这简直太丢人了，所以盼兮和芳芳、圆圆她们经常对我怒目而视，而苏苏则在旁边偷偷地笑。

转眼间我即将升到六年级，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芭蕾考级。

虽然我学舞学的不错，但因为是第一次经历，所以还是很紧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过。

关老师看出了我的顾虑，只是乐得直笑，笑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直到老师笑够了，才对我说：“你就考个二级而已，很简单的。苏苏已经过五级了，盼兮都早就过了二级，芳芳圆圆今年也跟你一样要考二级呢。”

老师这样一说，我心里才安定了不少。其实我那时的舞蹈水平，早就超过芭蕾二级的水准了。

只能考二级不是因为我只有二级的水平，而是因为第一次考级最多只能跳一级。

我们这个小县城没有舞蹈考级的考点，我们需要坐车去市里考试。

这次班里所有人都要参考，我、芳芳和圆圆考二级，盼兮考三级，而苏苏要考六级。

本来妈妈答应要陪我一起去，但是临近考试的时候她接了一台手术，没法跟我一起去了，只好拜托关琳老师照顾我。

到了考级那一天，我们一大早起床，各自带着装着表演服的行李箱，乘上去市里的面包车。

除了苏苏是自己一人，其他女孩们都有家长陪同。所以很自然地，我跟苏苏两人便坐到了一起。

我已经不记得一路上与她聊了什么，无非就是学校里发生的种种趣事，我只记得，那天我非常开心，甚至庆幸妈妈没时间陪我，不然我哪有机会跟苏苏相处呢！

毕竟在妈妈看来，我学芭蕾最重要的就是考级加分罢了，她要是跟我一起去，一路都免不了说学习相关的无聊话题。

也许是一路的欢声笑语缓解了我的情绪，等到了考点，换上表演服的时候，我已经完全不紧张了。

但看见候考的走廊里，挤满了来考级的女孩子，我这个唯一的男孩子从她们之间走过，心中又生出一点忐忑，她们也无一例外地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关老师虽然相信我的实力，但还是低声叮嘱了好些注意事项，才将我送进了考场。

进考场前，老师还掏出化妆包，给我画了画眉毛，涂了个粉底，嘴唇也涂了点红色的唇膏，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算你第一次登台演出了，化妆是对观众的尊重，你以后会习惯的。”

芭蕾二级的考试内容确实简单，除了勾脚、绷脚动作的展示，就是些半脚尖行进步、跑跳步和我不扶把也能完美做出的交脚tendu等基础内容，然后做了一段demi plie，再持花束跳了一段valse，考试就完了。

我自觉做的没有什么失误，走出考场后，关老师也让我放心，她说以我的水平，拿个优应该是没问题的。

芳芳圆圆也考完了，好像发挥的也不错。盼兮从考场出来，有点垂头丧气，听说是port de bras中间出了一个失误，组合舞步也重跳了一次，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关琳老师也没再说她，只是宽慰了她几句。

最后苏苏考完，我忍不住立刻走上前去询问，比自己考完了还要紧张。

“我是谁呀？当然没问题！”

是呀，她是秦苏苏，刻苦努力而又永远自信的秦苏苏呀！

果不其然，考试之后半个多月，大家的成绩都下来了，苏苏、我和双胞胎中的圆圆考了优秀，芳芳是良好，盼兮只是合格。

知道成绩那天，盼兮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大哭了一场，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考的还没我一个男孩子好，感到丢脸了吧。

等到芭蕾二级证书下来，我拿着证书回家给爸妈报喜，爸爸高兴地直点头，妈妈也喜得合不拢嘴，但说出的话却让我如同挨了一个耳光，呆在当场。

“佳佳真棒，这么快就考下证来了。那以后就不用再去学舞了，正好已经升上六年级，该好好突击一下文化课了。”我妈笑着说。

“还有好多课时呢，不让佳佳上完，也要把钱退了啊。”我爸的关注点在这里。

“这么小气干嘛！关老师教得好，这钱咱们不退了，还得给老师包个红包！”我妈嗔道。

“对对对，听你的，都听你的。”我爸罕见地赞同妈妈的意见，可见他的心情特别好。

只有我如同坠入深渊。

“我……我还想继续跳舞呀……哪能半途而废呢……”我的声音是那么的小而微弱。

“胡说什么！咱们学芭蕾不就是为了中考加分吗？现在级也考了，特长分也有了，还学什么学？”

“对呀佳佳，你现在成绩在级部才排二十几名，运气不好考不上县一中的，还是得多用点功夫在学习上，提高一点成绩才是正理！”

我爸我妈两人一唱一和，完全不顾我的心情和感受。

“我……我会努力学习的……我就不能一边学跳舞一边努力学习吗？”我急得话都说不顺了，但根本没人听我的。

“徐佳，再任性我可生气了！你很快就要成为一个初中生了，该明白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了！”妈妈盖棺定论，爸爸也默默地点头认可。

我那个年纪的孩子都知道，一旦被家长喊了大名，还敢顶嘴的话，那指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我只能收拾起心情，默默地回房写作业，写作业的时候我又习惯性地开始压脚趾，然后又想到可能以后都没机会再学舞了，泪水终于止不住地留下来，滴在作业本上。

第二天我妈就带着我去了舞蹈班。

平时我妈工作忙，基本不大来看我上课，今天见她过来，关琳老师还专门出来迎接。

我妈先是恭维几句老师教得好，让我这么快考过二级，又表示我上六年级了，需要将更多的时间用在文化课上，以后就不来上舞蹈课了，剩余的课时费也不用退了，最后还拿出一个红包塞进老师的手里。

关琳老师再也没想到我妈来这里竟是说这个的，她急得一边推拒红包，一边劝道：“佳佳妈妈，我建议还是让佳佳继续学下去吧，他的天分好，又肯用功，考过二级才是个开始，他要是坚持下去，在舞蹈上一定能有所成就。”

我妈尴尬地笑着，委婉地表示我的学习成绩还不错，以后也不会继续在芭蕾上继续深造，还不如就此停了，专心学习文化课的好。

老师也没法子，只能叮嘱我以后有时间要继续练功，有机会还能把芭蕾的学习捡起来，直把我急得团团转，我本来还期盼着老师能让我妈改变主意呢。

那时的我哪里知道，老师毕竟是外人，就算再惋惜，哪能改变孩子家长的想法呢？

可是老师改变不了的，有人可以。

那个人就是秦苏苏。

苏苏当时正在舞蹈室练舞，见到我和妈妈一起过来，就留了个心眼，听见了我妈和老师的对话。

看到我急得团团转的模样，苏苏忽然走了出来，对我妈说道：“佳佳妈妈，您还是让他继续学舞吧，他那么喜欢跳舞，如果不让他继续学，他该多伤心呀！”

不能学舞，我会伤心这种简单的事，只有苏苏才会关心和在意吧。

“这位同学，你不知道我家佳佳，他明年就该中考了，光学舞不学习，会考不上重点的。”妈妈看着苏苏这个陌生的小女生，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学舞也可以不耽误学习呀！我一直学舞，不也考上县一中了吗？”苏苏毫不退缩。

“佳佳跟你不一样，他这不是还没考上一中吗？等他考上了，我再让他回来学舞行不行。”这是妈妈的缓兵之计了，一旦今天断了课，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佳佳妈妈！不然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来辅导佳佳的学习！”苏苏急道，“您可以打听一下，我在县一中上初二，叫秦苏苏！我的学习成绩在全年级排前五的！”

芭蕾舞过六级，学习还能全年级排前五，这也只有苏苏能做到了。

倒不如说，有什么事是苏苏做到不到的呢？

县一中的年级前五还是给了我妈一点小小的震撼，她迟疑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麻烦秦同学？”

苏苏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我就是给佳佳指导一下学习方法，他那么聪明又用功，一定能进步很快的！”

我也忙不迭地承诺道：“我一定能进步！一定能考上一中！”

“那……那就麻烦秦同学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妈妈也不好再坚持，她又对我说，“佳佳你可要好好向秦同学学习，如果没有进步，我还是要让你停止学舞的。”

一场危机被勇敢而无私的苏苏化解了，我妈走后，我忍不住抱住苏苏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呀，你是男孩子呢！”苏苏温柔地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有我呢……”

“呜呜哇哇……”我哭的更大声了。

从此以后，苏苏又多了一个身份，成了我的小老师。

她一周两次给我辅导学习，有时在我家，有时去她家，还有的时候直接练完舞，就在舞蹈室的桌子上直接开始辅导学习。

到我家来的时候，我妈总会拿出我平时都吃不到的好吃的来款待苏苏，苏苏虽不跟我客气，但总是非常克制，再好吃的东西也只是浅尝辄止。

“学舞需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太多甜的东西。”苏苏讲到。

“你的身材很好呀，又瘦又纤细，吃一点没什么啦。”我懵懵懂懂地劝她。

“哎呀，你不懂的，女孩子到了初二初三……”她的脸上带点红晕，我是第一次看她这样害羞的神情。

我也到过她的家里，有时也会遇见她的父母。

苏苏爸是个沉稳的中年男人，苏苏妈是个知性美人，两人都带着眼镜，是货真价实的知识分子。

这从他们家还有专门的书房这一点就能看出。

大概是听苏苏说过我的事情，所以每次我上门的时候，遇到苏苏的父母，他们都会很和蔼地与我打招呼，让我本有些不安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苏苏的父母，是让我羡慕的知情达理的父母的样子，也只有这样的父母，才能教养出苏苏这样既优秀又有性格的孩子吧。

苏苏的闺房也是我梦寐以求的样子，她不仅有满架的书籍，有一台能播放光碟的cd机，还有一台那个年代很少有学生拥有的台式电脑。

那个时代，电脑基本就等于是打游戏的工具，学生只有去网吧才能接触到，没有哪个家长敢把一台电脑放在孩子房间里。

除了苏苏。

因为苏苏是我见过的最有自控力的人之一，没有完成作业之前她是什么都不会碰的。

有时候到苏苏家的时候她还在做作业，我就静静地坐在她身后看着她，心中充满着甜蜜与幸福。

自从苏苏答应给我辅导学习，我在学习上更加拼命了，因为我学习成绩的好坏，直接关系到能不能继续学舞，更关系着苏苏的名誉和她对我的信任。

有时候我跟苏苏一起在舞蹈室练完舞，满头大汗的我披一件衣服，就赶紧拿出课本和练习册，把积攒的疑惑拿出来向苏苏询问，而她不仅是不厌其烦地给我解答，还举一反三，教我许多解题和记忆的窍门方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与跳舞练功一样，在学习上只要下了功夫，有了心，那成绩一定会提升。

所以到了六年级的第二个学年，我的成绩也一路上升，稳定在了年级前三。

“哎呀，你的成绩比我还好了呢！”苏苏夸赞道。

虽然我知道小学的年级前三跟重点中学的年级前五不是一个概念，但我的心中还是比吃了蜜还甜。

爸妈看我的成绩上升这么快，考上重点中学几乎是板上钉钉，自然也是高兴得要命，再也不说让我停止学舞的话了。

但是，我又迎来了一个新的烦恼。

那就是，我开始发育了。

外观表现就是我开始长个子，原本比苏苏矮半个头的我，如今已经跟苏苏一样高了。

另一个难言之隐则是，我越来越控制不住鸡鸡硬起来的频率，有时候穿个大袜也会硬起来，有时候练着练着舞，被苏苏不小心蹭到也会硬起来，而且久久平复不下。

终于有一天，伴随着一个如今已经记不清的绮梦，我遗精了。

早晨起床的时候，我看着黏黏糊糊的内裤发愣，心中也大概明白了这些白浊的液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我们那时候生理卫生知识比较匮乏，但是五六年级的生理卫生课，还是有好好开过的。

妈妈发现了我的异常，只是很淡定地拿了一条新内裤，让我换上赶紧去上学，然后晚上回家后，给我上了一节更加详尽的生理卫生课。

有个医生妈妈就是好。

当然，也是因为妈妈当时嘱咐我，不要用手碰小鸡鸡的要求，让我潜意识里觉得小鸡鸡和精液都是肮脏的东西，给我倒错的认知埋下了种子。

因为身量长开，再加上学舞动作要求的提高，我穿两件式的练功服经常会因动作过大，造成上身的T恤下摆从裤子里跑出来，老师便给我换了一件兜裆的连身上衣。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男孩子的连身上衣是穿在里面的，跟女孩子恰好相反。如果不是老师教了我穿法，我都要闹了笑话了。

毕竟偷偷跟苏苏练舞的时候，我都是穿着女式的练功体服呀！

也不知道为什么关琳老师为什么我这么执着，非要给我买男式的练功服，明明让我穿与女孩们一样的练功服，我也能接受嘛。

但是与苏苏一起练舞的时候，我不得不在连体服里穿上护身了，如果不压住不老实的小鸡鸡，那么每当看到苏苏的笑靥，还有她那已经逐渐发育膨胀的小小胸脯，我的胯下就会凸起一块，再也别想安心练舞。

这个不安分的玩意，真是烦死人啦。

就这样，我的六年级最后一个学年在曲折坎坷和成长中终于过去了，我信心满满地走上中考考场，考出了史无前例的、全县47名的好成绩，被县一中直接录取。

“好！好！”爸爸高兴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好”。

“佳佳真是争气！看来让你练芭蕾是对的，养成吃苦耐劳的好习惯才是最重要嘛！”妈妈好像把让我中断舞蹈课的事全忘了，“哦，还要谢谢秦苏苏同学，没有她的辅导，你也考不了这么高。”

那是自然，我肯定要谢谢苏苏。

我跑到苏苏家中，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几乎比我还要激动。

“哎呀！佳佳你要成为我的学弟啦！以后在学校里，我罩着你呀！”苏苏坐在床上，一脸灿烂的笑容，如同最和煦的阳光，照亮我的心田。

我看着她红艳艳的嘴唇，心中躁动不已，不知怎么的，忽然鼓起勇气，低头凑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苏苏脸上飞过一丝红霞，伸出修长的腿子，轻轻把卧室的门踢上。

“小坏蛋，胆子变大了呀！”她忽然伸出手臂，揽住了我的脖子，红红的小嘴狠狠地吻在了我的唇上，酥麻湿润的感觉差点让我直接升天。

“这是姐姐奖励你的哦～”苏苏脸上的红霞已经烧成了一片火焰。

从那天起，我和苏苏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是少男少女之间，也只敢拉拉手，搂搂腰，最多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亲一口，就能开心好几天。

然后小升初的假期里，我又迎来了自己第二次芭蕾考级。

这次我考三级，盼兮考四级，芳芳圆圆还有苏苏因为课程没完，暂时不参加今年的考级。

具体考的什么，如今我都记不太清了，因为这对我来说已经像是走过场了，我的实际舞蹈水平早就超过了三级的水准。

但这次盼兮直接考了个不合格，这也是容易预料的，毕竟她平时最不爱练功了。

而这也导致，她成了班上第一个停止学舞的女孩。

她离开那天，她的爸爸和妈妈两人都来了，对关琳老师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将盼兮中考没考好，考级没过的责任全部推到老师身上。

盼兮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抹眼泪。

我第一次知道，大人竟然可以这么不讲理，这么凶这么坏。

关琳老师听着盼兮家长的谩骂，无力地辩驳着什么，她的脸越来越白，眼睛越来越红。

整个艺术中心的人都听见了这边的争吵，但没人敢过来劝架。

不管在哪个时代，大家都是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那天苏苏没在。

如果苏苏在的话，她会怎么样呢？

她一定不会看着关老师受欺负！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出门外挡在关老师的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你们欺负老师！”

我的出现，只让盼兮的爸妈愣了一瞬，立刻我也成了攻击对象。

“哟，还有男孩学芭蕾呢，男不男女不女的真恶心！”

“怪不得我家盼兮学不好，原来男孩和女孩一起教，能教好吗？”

“你这个老师怎么当的，就为了收点学费，什么学生都收啊！”

年幼的我虽然学了苏苏的勇气，但哪有能力面对这个世界的恶意？听着他们越说越过分的话，我只觉心跳加速，头晕眼花。

但是我的出现也让关琳老师不再被动挨骂，她猛地将我拽进怀里，怒目厉声道：“有什么冲着我来！别牵扯孩子！”

关老师眼中噙着泪，但努力向我做出一个笑容：“没事的佳佳，大人的事你别管，你带着芳芳圆圆练舞去。”

我心惊胆战地被老师塞回屋里，去照顾同样被吓得不轻的芳芳和圆圆，但是我们哪里还有心情练舞，只是紧张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盼兮爸妈吵了好久，才带着盼兮离开了。老师红着眼进屋来，看着六神无主的芳芳和圆圆，便打电话叫她们的家长将她们先接走了。

舞蹈室只剩了老师和我，她突然伏在教室旁边的桌子上，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我更加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关琳老师哭了一阵，也就慢慢冷静下来。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微红的双眼看着我说：“佳佳，你喜欢学舞吗？

我自然是连连点头。

“那你就坚持学下去，我也坚持教你，只要你想学，就算只剩了你一个学生，我也继续教！”

我那时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只是懵懂地点头。

关老师摸着我的脸，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轻声对我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家里送去学舞，班上也有一个男同学。”

“那会呀，学舞的男孩子比现在更少，他连练舞服都没有，只能跟我们一样穿女孩子的练功服，然后很多女孩子就取笑他。”

“后来他就不来了，明明他也是那么喜欢跳舞的……唉……”

“那时候你到我这里学舞，让我又想起了那个男同学。”

“我常常想，如果那时我们的老师给他买一身男式练舞服，能多关注一下他的学习状态和心理情况，他是不是也能像你一样享受芭蕾，继续学习下去呢？”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关老师执着于给我买男式练功服，为什么这么关心和照顾我了。

看着老师陷入回忆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了苏苏。

“老师……你那时候是不是喜欢那个男同学呀？”我脑子一抽，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这个孩子，瞎说什么呢！”关老敲了我的脑袋一下，但是脸儿红红，就像个刚学舞的小姑娘。

新章节奉上，请读者大大们品评～～
说声抱歉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是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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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ᴗ⁍̴̛⁎)

突然发现花园有篇老文也叫《芭蕾人生》…真的是纯属巧合呀……麻烦站长大大把前两章名字也改一改吧，稍微区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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