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压疗程

减压疗程 – 蔷薇后花园

1.

“Anna，立刻到我辦公室來！”喬森不耐煩地拽了拽領帶，手不停地在鍵盤上敲打著，緊皺的眉頭像解不開的鞋帶。

很快，他聽到了門外蹬蹬的高跟鞋行進聲。

“喬總，現在可以進來嗎？”Anna小聲地問，聲音是一貫的甜美。

“進來吧。”喬森沒有轉頭，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屏幕。

“哦。”Anna應了一聲，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她腳步輕盈地走進了總裁辦公室，作為總裁秘書，她對自己的打扮十分用心，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粉色的小西裝，下身配一條短至膝蓋的鉛筆裙，玫紅色的高跟鞋襯托出了被肉色絲襪包裹著的修長雙腿。

秀色當前，喬森卻無暇欣賞。他順手把一個厚厚的文件夾甩在辦公桌上，用惱怒的語氣說：

“上次做的成本核算案，我隨便翻了幾頁，就找出十幾個錯誤!財務部門那些人是怎麽辦事的，啊？是不是想讓我在股東大會上出醜？？”

Anna連忙走上前，把文件夾捧在懷裏，頭垂得很低，不敢發出聲音。

一陣暴風驟雨般的訓斥結束後，喬森的臉漲得發紅，額角青筋似乎都已爆出。他看著屏幕，雖然不再說話，但火氣顯然沒有消退。

“喬總，我馬上會要求財務部門重新核算，今天下午之前就會提交一份新的核算報告給你，要不要等下叫財務部經理也到總裁辦公室來一趟？”Anna用甜美討喜的聲音說道。

“不用了。我還要準備一個和經銷商的視頻會議。”喬森搖搖手說，“我只要看結果。下午就要看到。再做不好他們整個部門可以一起去領退職津貼。”

“好的，好的…”Anna邊說邊低頭查看了一下電子行事歷。她突然擡頭提醒道：“喬總，今天上午10點30分還有一個重要的會面，在公司二樓的小型會議室，你不要忘記了。”

喬森頭也不擡地說：“會面？幫我取消了。上午沒時間。”

Anna柔聲辯解說：“可是，這是我們最大的投資方，TSG風險投資派來的代表。不見一面的話是不是不太禮貌…”

喬森的臉繃得很緊，最後點了點頭：“好吧，我記住了，到時候我會過去，但我只有三十分鐘時間。”

Anna把文件夾捧在胸前，微笑著鞠了一躬，V字領底端的乳溝若隱若現。接著她轉過身，小步走出了辦公室，粉色鉛筆裙勾勒出了她臀部柔和的曲線，絲襪緊貼著光滑的小腿，如同白嫩的蓮藕。

喬森盯著Anna的背影看了幾秒，隨後繼續把頭埋進了一大堆報表裏。

***

10點30分，喬森準時出現在了二樓會議室門口。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的一路上，他不停地在查看手機郵箱裏的新內容，口裏小聲說著什麽，似乎對時間被耽誤很是不滿。

喬森打開了會議室大門，出乎意料的是，迎面走來的是一位年輕女性。她穿著一絲不茍的深色職業套裝，戴著金邊眼鏡，長發在腦後盤成了發髻。

“喬先生，你好，我是Brenda。”她主動伸出右手。

由女士發出握手邀請，似乎不太禮貌，喬森連忙伸手回握，臉上擠出了商業式的微笑。

握完手，兩人在圓桌邊就坐。Brenda先開口：“喬先生手上好多汗。”

喬森隨意答道：“可能是上午咖啡喝多了。”

Brenda搖了搖頭：“不，這很明顯，是壓力過大的表現。”

喬森聳了聳肩，無奈地說：“當然了，你們投資方對業績追得這麽緊…”

Brenda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喬先生多慮了，我今天不是代表TSG風險投資來調查你們公司的業績的。”

“嗯？”喬森疑惑地看著她，“那你為什麽要安排一個會議？”

Brenda從一個小巧的公事包裏拿出了幾張紙，遞給喬森。

“如簡歷上所說，我是一位心理醫師，博士畢業於耶魯大學。TSG希望能充分了解它們所投資的公司的管理者的心理健康狀況，所以聘請我來負責這個項目。”Brenda用自信的語氣說。

喬森皺了皺眉頭：“心理問題？TSG還會關心這個？”

Brenda嘆了口氣說：“喬先生可能也知道，在去年的股災中就有一位TSG投資的創業者因為壓力過大，跳樓自殺，上千萬美元的投資全部泡湯。”

喬森點了點頭：“是的，我聽說了，但你可以放心，我們公司的情況和他們不一樣，只要有我在決策——”

“這個項目是強制性的，喬先生。”Brenda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打斷了喬森的話，“如果你的心理健康指標在治療後仍然沒有達到標準，TSG將立刻撤出投資。”

喬森差點從座椅上彈了起來。他盯著Brenda說：“等一下，‘治療後’？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就需要治療？”

“是的。”Brenda平靜地說，“根據上次的心理調查，你的壓力指數嚴重超標。”

喬森質問道：“可笑，我什麽時候做過這種調查？”

Brenda說：“TSG在上周通過郵件給註資方的管理者發送了一個必答問卷，共50個問題，你不是提交了回復嗎？”

“我以為TSG只是想了解公司的運營狀況…”

Brenda又笑了：“那個問卷是哈佛商學院和TSG的合作研究成果。從回答中可以分析出受訪者的多項心理指標。”

喬森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你分析出我的壓力指數超標？”

Brenda說：“嚴重超標。”

“不管怎樣，TSG現在絕對不能撤資，我們剛剛接下了一筆重要的訂單——”喬森用懇求的語氣說。

“沒有問題，喬先生，現在的情況是，你只需要參與一個簡單的減壓療程。療程結束後，我相信你的壓力指數會恢復正常。這對你的公司，以及你自己的身心健康，都有好處。”Brenda面帶微笑地說。

喬森想了想，然後平攤雙手，無可奈何地說：“那好吧。心理治療不就是睡在躺椅上聊天嗎，我在電影裏看過了。不過你要把時間訂好，我的日程表很緊。”

Brenda點了點頭：“喬先生願意配合，是再好不過了。我相信TSG總部也會非常高興的。至於時間，如果喬先生現在有時間的話，我們馬上可以開始療程。”

喬森看了下表：“還有十五分鐘，這麽短時間能幹什麽？何況這是在公司。”

Brenda笑著從公事包裏拿出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十五分鐘足夠了，現在的心理治療早就不需要躺椅，喬先生只需要看完一段視頻，就可以完成今天的治療了。”

“哈，看電影來減壓嗎？”喬森把手枕在腦後，眼神裏充滿了懷疑。

Brenda沒有回話。她塗著淺色指甲油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地跳動著，很快打開了播放器。她把屏幕對著喬森，然後起身，把會議室的門關好，窗簾拉上，燈光調暗。

Brenda遞給了喬森一副耳機，讓他帶上。隨後視頻開始播放。

一陣輕柔的音樂後，從白色的背景中走出了一個女人。她夾著一個米黃色的公文夾，長相似乎有點像Brenda，但神態和穿著卻完全不同。她穿著一件薄紗質的連身洋裝，領口開得很低，高聳的胸部呼之欲出，被洋裝緊緊包裹的身體曲線畢露，走路時翹臀一扭一扭，裸露的玉足踩著一雙白色高跟涼鞋，塗著蘭蔻色指甲油的腳趾俏皮地露在外面，散發著小女人的性感韻味。

喬森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只是呆呆地看著屏幕。

屏幕上的尤物來回走了幾步後，在中央位置停下來。她把食指豎在塗著玫瑰色唇膏的小嘴邊，瞇起右眼，嬌聲道：“職場女性減壓療程，今天開始了哦！”

喬森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放錯了吧，怎麽找了個娘們來說減壓？”

Brenda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喬森的身後。她手裏多了個遙控器，按下幾個按鈕後，耳機裏的音樂聲漸漸變大，悠長的樂聲像一層薄霧在腦中縈繞。喬森的神情慢慢平緩下來，Brenda開始用兩手的拇指按摩他的太陽穴，一邊按一邊小聲對著衣領口的袖珍麥克風說話。

喬森起初只是覺得舒服，TSG派來的美女給自己做免費按摩，何樂而不為。但是，逐漸的，他覺得自己似乎變輕了，有種將要從椅子上漂浮起來的感覺。從太陽穴傳遞出的酥酥麻麻的觸感，像是和煦的海風拂過面頰。接著，他聽到了Brenda的說話聲，像是從高遠的天空裏飄落下來。

“根據我們的研究，以異性的角度來思考問題，能幫助你更好地了解壓力的來源。同時，女性應對壓力的方法，比男性更豐富，不是嗎？”

喬森想要反駁些什麽。但在這種舒服的感覺中，自己幾乎不願意張口說話。最後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屏幕上的那個性感的小女人往前跳了一步，豐滿的乳房跟著抖動了一下，一不留神，手中的文件夾散落在地。她壞笑著吐了吐舌頭：“哎呀，工作出錯了。”

“如果被上司訓斥了，心情不好怎麽辦呢？”她撅起櫻桃小嘴，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前額。

“男生的話，應該會去喝酒吧，但我們女生的秘密武器，當然就是購物啦，嘻嘻。”她撲哧一笑。鏡頭隨即切換，像是在一家大型商場裏，她和幾個女伴手裏提著大小不一的購物袋，嘰嘰喳喳有說有笑地在逛街。她們都穿著顏色鮮艷的短款連衣裙，纖細的吊帶系在圓潤的肩頭，光滑的美背也坦露在外，所到之處都有路人駐足觀望。

漸漸地，鏡頭切換的速度越來越快，每經過一間時裝店鋪時，她們似乎都換了一身衣服。青春活力的小短裙加T恤，極盡性感的深開叉旗袍，嬌俏可人的學生百褶裙加水手服，凸顯乳房曲線的緊身晚禮服…

伴隨著輕柔的音樂聲，喬森似乎覺得腦中的霧氣開始變濃，意識逐漸模糊起來。Brenda的話音還在耳邊響著，而喬森已經無法註意她話中的內容了…

***

不知過了多久，喬森從睡夢中醒來。他有些迷茫地向四周張望，發現自己還是坐在會議室裏，耳機已經從頭上取了下來，面前的屏幕漆黑一片。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喬森回頭一看，是Brenda。她微笑著說：“喬先生，今天的療程已經結束了。”

喬森問：“我睡了多久？”

“15分鐘而已。現在正好是上午11點。我說過不會占用喬先生太多時間的。”

“是嗎？”喬森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感覺像是睡了很久一樣。”

Brenda把公事包收好，然後從自己的手袋裏取出一個小塑料瓶，遞到喬森手裏。

“這是什麽？”喬森皺著眉頭接過瓶子。

“治療用的輔助藥物。療程內每天需要服用一粒。最好在睡前服用。”Brenda解釋說。

“為什麽這個連說明書都沒有？有沒有副作用？”喬森把瓶子舉到眼前，仔細查看。

Brenda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緩地說：“對你有好處的，相信我。”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喬森沒有了繼續爭辯的意願。他把藥瓶放進西服口袋裏，隨即和Brenda握手告別。

“我每隔兩天會過來一次，上午的這個時間，請協調好自己的日程。”臨走時，Brenda說。

“整個療程有多長？”喬森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視療效而定。”Brenda走出了會議室。

***

整個下午，喬森覺得頭腦格外清醒。開完視頻會議後，他又連續起草了好幾份文件，絲毫沒有疲倦的感覺。減壓治療真的這麽有效？喬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下午4點時，響起了敲門聲。進來的是Anna，她抱著一疊厚厚的報表，進門的時候有幾頁被風吹落在地，她蹲下身撿拾時，用右手護住鉛筆裙的後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一瞬之間，喬森又想起了視頻裏面那個女人。

財務部的經理也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低垂著頭，不敢進來。喬森接過重做的報表，隨手翻了幾頁，點頭微笑道：“可以了，你讓財務部的人回去吧。”

“咦？”Anna驚呼了一聲，隨後又發現失禮，連忙掩住了嘴。

“怎麽了？”喬森擡頭問。

“不，沒什麽。”Anna連連搖手。她走到辦公室門口，跟財務部經理說了幾句。那人的神情頓時緩和下來，隨即離開了。Anna走回喬森的辦公桌前，嘴角含著笑意。

“人家剛才嚇死了，生怕喬總會像上午一樣發怒呢。”Anna嬌嗔道。

“哦，上午的事情對不起，我當時壓力很大，心情不好。”

“啊，喬總不需要向我道歉的，我沒關系的。”Anna有些受寵若驚。

喬森擡頭看了Anna一眼，腦中忽然有個念頭閃過，他脫口而出：“你下班後要去逛街嗎？”

“嗯，和秘書課的同事一起。”Anna答道，臉色有幾分羞紅。接著，她吞吞吐吐地問：“喬總…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喬森楞了一下，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要說什麽。剛才那句話像是沒有經過大腦一樣從嘴邊滑出。他最後尷尬地笑了笑，示意Anna離開辦公室。

Anna搖曳著身姿走出辦公室時，喬森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那條裙子很漂亮，是哪兒買的？”他自言自語道。隨後他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嚇到了。娘們的裙子關自己什麽事？喬森揉了揉頭發，重新翻起了報表。

***

下班時間後，喬森喜歡在辦公室繼續待一個小時，來處理一些未回復的郵件。他瞇起眼睛看著屏幕上一長串的未讀郵件，鼠標不自覺地點進了一封廣告促銷信。是關於女裝的打折信息，廣告裏的模特們都帶著迷人的微笑，盡情展露著自己的身材。喬森兩眼有些放空地看著這個廣告，似乎也在模仿那些模特的微笑，他甚至無意識地點開了那個網上購物站點。在他差點把一條黑色露肩小洋裝拖進購物車時，喬森突然清醒過來。他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

“我剛才在幹什麽啊？”他問自己。

隨後，懷著一種莫名的罪惡感，喬森把那封廣告信歸入了垃圾郵件。臨走前，他順便清空了網絡瀏覽記錄。如果讓Anna發現自己瀏覽過那種女性購物網站，怎麽樣都會辯解不清的。

從地下停車場拿了車，開回家的路上，喬森平時喜歡聽一些重金屬搖滾。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沒有這個興致，反而覺得它們太嘈雜了。開車時，喬森也發現自己不如平時精力集中。他的視線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聚焦到路旁商店的櫥窗裏。那一條米色小短裙，配格子襯衫，如果穿到自己身上的話，那該…喬森猛晃了幾下腦袋，才勉強把這個念頭趕走。

回到家，喬森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怎麽會突然對女人的衣服念念不忘？難道是最近工作太忙，欲求不滿嗎？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把西服搭在衣帽架上。或許真的像Brenda所說，自己的壓力指數超標了，才會有這些胡思亂想。

喬森的家雖然面積不小，但布置非常簡單。沙發、電視、落地燈、一個木制小書架，客廳裏的主要陳設就是這些，對於單身男性來說倒也足夠。喬森把衣服隨意地脫在沙發上，自己走進洗浴間沖涼。

溫暖的水柱淋在身上，洗浴間裏彌漫著白色的霧氣，喬森伸手拭去了鏡子上的水珠，看著自己的臉。早上雖然已經仔細剃過胡須，但現在又有些微的胡渣在下巴冒出。揮之不去的黑眼圈在提醒著自己最近睡眠不足。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做到公司總裁的位置，雖然有TSG風險投資的支持，但終究是依靠自己在芯片領域打拼出的那幾項專利。“這一路走得太快，或許是太辛苦了。”喬森揉著臉頰，自言自語道。“嗯，眉毛，或許再細一點會比較好看…”一個奇怪的想法又蹦了出來。喬森有些煩躁地把沐浴的水量調大，沙沙的水聲讓他漸漸平靜下來。

從洗浴間出來，喬森簡單地穿了件睡袍。他坐在沙發上，習慣性地開始翻閱商業期刊。奇怪的是，幾篇市場趨勢分析的長文都沒法提起他的興趣。他翻了翻之後，把雜誌隨手扔到茶幾上，打開了電視。切換了幾個頻道，沒有找到什麽好看的體育比賽。轉到第7臺時，他忽然停了下來，屏幕上是幾個穿著白色比基尼的少婦，她們的神情快樂而驕傲，雪白的乳房和長腿以最大的尺度暴露在陽光下，她們在沙灘上赤裸著腳丫追逐著，不時發出咯咯的嬉笑聲。路過肌肉發達的海灘救助隊員時，她們還會媚笑著送上一個飛吻，讓男人對她們目不轉睛。

看來這是一檔新的海灘題材的肥皂劇上映了。打發時間看看也不錯，喬森為自己找了個借口。但漸漸地，隨著劇情的深入，喬森發現自己會不自覺地代入到那些性感少婦的角色中，如果是自己舒服地趴在那銀色的沙灘上，光滑的雙腿俏皮地向後翹著，小巧的腳丫交疊在一起，接著有一雙強壯的大手解開自己的比基尼系帶，把防曬霜均勻地抹在嬌嫩的裸背上，從脊椎一路往下，那種癢癢的、觸電般的感覺，一直傳到翹挺的股尖，讓人忍不住想要舒服地呻吟起來…

要發出聲音的瞬間，喬森從沙發上猛地站起，把這股沖動強壓了下去。屏幕上的肥皂劇已經告一段落，正在插播各式的廣告。他看了看時鐘，已經到了晚上11點。自己竟然看這玩意兒一口氣看了兩集？喬森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最近真是壓力很大。他關上電視，準備回臥室睡覺。

沒有任何預兆，Brenda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每天一粒，最好在睡前服用，對你有好處的。”

喬森從來都覺得自己身體健康，沒有任何服藥的必要。但這是Brenda的話，也就是TSG的要求…照她說的做或許也不壞。喬森從西服口袋裏找出藥瓶，倒了一粒藥到手心裏。藥片是粉色的，像是普通的維生素片，可能作用也差不多。喬森皺了皺眉，和著溫水吞下了藥。沒有苦味，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微甜的味道。喬森對這藥的第一印象不壞。

躺在床上，喬森和往常一樣失眠了。他的睡眠一向不好，總要在被子裏輾轉一個小時才能入睡。而今天的情況似乎更加奇怪，翻身時，他總覺得兩腿上有一種難以遏制的癢，他用力地去撓，卻毫無作用。喬森索性坐起身來。但癢依然揮之不去。他打開床頭燈，盯著自己的腿，並沒有紅腫的跡象，但確實感覺有些不對勁，有什麽東西是癢的來源，但是，每個男人不都應該…喬森想過幾乎所有辦法後，一咬牙，絕望地跑進了洗浴間。

小壁櫥裏有一個前女友忘記帶走的剃毛器。因為工作忙，前女友生日那天沒有抽空慶祝，她一怒之下搬離了喬森的家，留下了很多衣物和女性用品沒有帶走。但這時候，奇癢難耐的喬森已經沒有精力去回憶與前女友的點滴，他瞇著眼睛，打開剃毛器的開關。當這個粉色小玩意像剪草機一樣噝噝地在他小腿上擦過時，他忽然渾身一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涼舒暢。這種感覺指引著他的行動，很快，兩腿的毛被剃得幹幹凈凈。搔癢的感覺隨之蕩然無存。

喬森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有種奇妙的感覺，但卻又讓人安心。他下意識地從小壁櫥拿出了前女友用過的腿部護理液，擠在手心裏，輕輕在兩腿上拍打。毛孔收縮的快感讓他打了個哆嗦。收拾完畢後，他走出洗浴間，長出了一口氣，重新躺回被子裏。

不癢了，但還是睡不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快要到後半夜了，似乎還是缺點什麽。這光滑的雙腿像是無助的公主在呼喚著王子的保護。喬森焦躁地想來想去，最後側身打開床頭的抽屜，把前女友一雙沒有開封過的肉色絲襪拿在手裏。拆封後的絲襪在手裏只有一小團。真的要把它穿在自己身上嗎？為什麽呢？你是男人啊？可是，或許它能幫助自己入睡…畢竟明天還有那麽多會議…如果沒有辦法好好休息的話，我的壓力指數…Brenda…正在迷迷糊糊地想著，喬森忽然發現，雙手已經不自覺地把絲襪套在了腳尖，順其自然地把絲襪沿著腳踝滑下，那種緊繃而又舒滑的感覺瞬間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把絲襪套到大腿根部，拉平後，喬森借著床頭的微光，看著自己被絲襪包裹的雙腿出神。那麽美，似乎不像是自己的腿。他試著動了動腳趾，一股酥軟的觸感筆直傳入腦中，讓他全身發抖。他接著把兩腿交替收攏，再伸展，下身似乎受到了無形的拘束，但卻又無比自由，像是身體得到了這一部分才會完整。漸漸地，喬森有些累了，他蓋上被子，穿著絲襪的雙腿微微蜷著，並攏在一起，輕輕地互相摩擦，這絕妙的快感像是一圈圈的水波，把他緩緩推入了夢鄉。

喬森做了個奇怪的夢。在夢裏他似乎變成了自己的前女友，一頭柔順的長發，穿著一件黑色露肩小洋裝，踩著細高跟鞋，小鳥依人般挽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商場逛街。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讓她陶醉，她幾乎想整個人都嬌嬌地倚靠在男人身上。男人的手有時會不安分地在她圓翹的屁屁上輕捏一下，她立刻會嘟起小嘴，粉拳如雨點砸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嗲聲撒嬌撒個不停。男人擺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最後扭頭回吻了她。喬森在這個時候驚醒了過來。

———–

2.

喬森醒來的時候，發現前胸幾乎被汗透濕。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照進房間，讓他迅速從那個怪夢中清醒過來。但起身時，他忽然發現，昨晚迷迷糊糊間套上的絲襪，現在仍然妥帖地包裹著自己的雙腿。“小腿的曲線很均勻呢，要配上什麽樣的裙子才好呢？”剛想到這裏，喬森啪地拍了一下臉頰。果然是還沒有睡醒。

在洗浴間洗漱的時候，喬森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有些不一樣。以往在早晨起來時會固執地布滿下頜的小胡茬，今天卻像是放了大假一樣，只冒出了稀疏的幾根。也好。喬森在臉上撲了撲爽膚水。把瓶子放回壁櫥時，他才發現自己剛才用的是前女友的化妝品。他對著鏡子自嘲地笑了笑。其實女人的護膚品也不錯，感覺比男用的更清爽，還有種淡淡的香味…

換衣準備出門時，喬森順手想把絲襪脫下來。但只是把襪根卷到膝蓋處，大腿內側就有一股奇怪的搔癢感傳上來。和昨晚的感覺如出一轍。重新把絲襪穿好，這感覺又立刻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種舒服的、恰到好處的觸感。或許，今天就穿著絲襪上班？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連喬森自己都被嚇到。公司男總裁穿絲襪？一旦被發現，自己的名譽和事業都會被毀掉的…但是，不穿的話自己癢得連路都走不動…把絲襪穿在西褲下別人也不會發現…快遲到了，總之就這麽辦吧！

喬森咬緊牙關，迅速地把西褲套在外面，加上深色襪子和皮鞋，在鏡子裏仔細看了看，確實沒有破綻。在檢查褲線時，喬森的手不由自主地順著臀部往下滑，“屁屁還不夠翹，這樣穿短裙也不好看呢…”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沒睡醒嗎？他咬了咬嘴唇，打斷了自己的胡言亂語。

換襯衣的時候，喬森發現前胸有一絲莫名的漲痛，似乎是從乳頭處傳來的，但仔細看過也沒有紅腫的痕跡。可能只是布料過敏吧。喬森沒時間多想，他整了整衣領，提上公文包走出了家門。

走進辦公室之前，喬森一直是低著頭，步幅邁得很小，碰到屬下打招呼也只是敷衍了事，生怕有人察覺到他褲腿裏掩藏的秘密。這樣小心地走路，連喬森都沒有察覺的是，他的臀部自然地向兩側扭動起來。

進了辦公室，合上門，喬森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為，穿著絲襪只不過是多一條褲子，但真正走起路來才發現，感覺完全不同，每走一步都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自己的小腿上輕輕拂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紗中一般，絲滑綿密的觸感讓他渾身發軟，似乎骨頭裏的堅硬都在被一張櫻桃小口一點點吸允、溶化。

喬森剛剛在皮椅上坐好，就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進來的是Anna。她面帶微笑，微微扭動著被白色超短裙包裹的腰身，款款走來。“喬總，早上好。今天的日程安排是…”

喬森完全沒有留意Anna所說的內容，他的註意力全落在了Anna超短裙下那雙修長的美腿上。她今天穿的是一條淺白色半透明絲襪，薄如蟬翼的絲質襯托了出如塗臘般光滑的小腿，細跟的粉色高跟鞋讓她的腿顯得筆直，同時也增添了幾分纖弱。

“喬總，喬總…你有在認真聽人家說話嗎？”Anna嘟起小嘴，嬌聲問。

“哦，哦，我在聽。”喬森這才把視線移回，“我知道了，上午的日程安排這樣就可以了。”

匯報完日程後，Anna甜美地笑了一下，轉過身，扭動著纖腰，小步走出了辦公室。

喬森看著Anna的背影。一種奇怪的情緒從心裏浮現出來，與其說是欣賞，不如說是…羨慕？他忽然有種沖動，想要把呆板的西褲脫下，像Anna一樣，驕傲地秀出自己同樣穿著絲襪的雙腿，如果再配上一條嬌俏的小短裙，走在公司過道裏，或許也能吸引不少目光…

天哪，我在想什麽？怎麽可能在羨慕自己的女秘書？她是女人我是男人啊？喬森一邊想著一邊用文件夾拍了拍自己的頭。

***

整個上午，喬森連續開了幾個視頻會議。他的神情多少有點異樣，經銷商們倒是沒有察覺。雖然在視訊對話中只能看到臉部，但喬森始終有一種隱隱的羞恥感。他的雙腿不安地在皮椅上磨蹭，絲襪微妙的觸感從股間傳向脊髓，他很害怕，怕對方的視線會穿透自己的偽裝，看出那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隨著這股羞恥感的堆積，它們漸漸變成了一種壓抑，讓喬森心中產生了一種無比迫切的、想要釋放解脫出來的沖動。

最後一個視頻會議結束後，已經是午休時分。喬森終於已經忍耐不住，他快步走出辦公室，看到四下無人，立刻輕手輕腳溜進了洗手間。他把隔間的門拴上，把西褲快速褪下，被絲襪包裹的雙腿瞬間暴露在了空氣中，他頓時感到了一種徹底釋放的解脫感。涼爽的空氣像清冽的泉水浸過他的小腿，舒爽的感覺幾乎讓他哼出聲來。

喬森及時捂住了嘴巴。這個時候，右手邊的隔間裏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哎呀，你好壞啊，中午不行的啦，我在公司啦。”撒嬌的聲音，像在講電話。

“…啊，老公你這麽想要啊，早上不是要過一次了嗎？討厭…老公太強了…人家會受不了的啦…”聲音越發地甜膩，表面上是兩夫婦的電話，但更像是成人聲訊臺的內容。

“好啦…大色狼…晚上給你啦…到時候洗得香香的，咪咪給你吃…”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一句，喬森發現自己前胸的那股脹痛感再次襲來。他揉了揉乳頭。突然，一股過電的感覺劃過腦海。怎麽回事？自己的乳頭怎麽會變得這麽敏感？

“啊？老公在電話裏就要吃咪咪啊？…大壞蛋…嘻…給你吃啦…貓貓已經把罩罩脫掉了啦…嗯…乳頭都被老公吸得硬起來了…好羞…貓貓不敢大聲…洗手間會有人的…”

喬森撫摸自己前胸的動作已經停不下來了。隨著他動作的加快，一道閃電似乎變成了無數道，像白晝般照耀著腦海。他索性把襯衫的紐扣解開，胸部坦露在外，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乳頭似乎比平時大了不少，圓鼓鼓地膨脹著，像是吸足了水。

“啊~~”那邊嬌喘起來，“貓貓自己在摸咪咪…貓貓下面好濕…貓貓要老公的大弟弟插…貓貓要~~~~”

手的動作在持續著，幅度越來越大，右手手掌開始在前胸畫一個大的半圓，左手則不由自主地往下探，隔著絲襪撫摸著自己光滑的大腿。漸漸地，喬森覺得自己仿佛在白光裏漂浮了起來。自己似乎出現在了一個大城堡裏，變成了一個躺在雪白的鵝毛被上的小公主，綴滿蕾絲的粉色胸罩早已被解開，細細的肩帶褪到了肩膀下，一雙強壯的大手揉搓著自己嬌嫩的乳房，被奶白色絲襪包裹著的雙腿緊緊交纏著，下身已經泛濫成災…

“哦~哦~啊~~~”隔間裏的女人拉長聲音嬌哼了一聲，然後安靜了下來，像是達到了高潮。

另一個隔間裏，喬森盯著地板，胸部劇烈地起伏著，不停地喘氣。在女人到達高潮的瞬間，他同樣一瀉如註。陰莖堅硬地高聳著，乳白色的精液還在一點點滲出，似乎意猶未盡。和前女友分手以來，這可能是最徹底的一次高潮了…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碰觸陰莖一下。這讓他覺得很奇怪。高潮時的性幻想更是不可理解。自己似乎不是操幹小公主的那個男人，而是被動接受操幹的對象。但只是這樣一想，他的身體又興奮地顫抖了起來。

隔間門外傳來了洗手的水聲。接著是高跟鞋的嗒嗒聲。似乎又進來了一個女人。她們互相打招呼，寒暄了幾句。喬森這才從射精後的高潮中猛然清醒。自己現在是在女洗手間？是剛才匆忙間走錯了嗎？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袒露著前胸，穿著絲襪，在公司女廁的隔間裏自慰？巨大的羞恥感讓喬森臉漲得通紅。他連忙整理好衣物，清理掉痕跡，耳朵貼在隔間門上，直到確認已經無人經過時，才三步並作兩步奔出了女洗手間。

喬森故作鎮靜地走回辦公室時，突然有人在身後叫他。他一驚，回頭發現是Anna。Anna關切地問：“喬總沒有午休嗎？”喬森僵硬地笑了笑。接著他發現Anna一直盯著自己看。怎麽回事？是露出什麽破綻了嗎？喬森的眼神遊移，額角滲出了汗珠。Anna突然搖了搖頭，徑直走向他。喬森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怎麽了？”

Anna抿了抿嘴，湊到喬森耳邊，小聲說：“喬總的襯衣紐扣扣漏了。”

“哦，這樣啊，哈哈哈，早上出來得急…”喬森如釋重負地笑起來。

Anna伸出小手，幫喬森把襯衣第二顆扣好。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喬森可以聞到Anna身上淡百合般的香水味。Anna看著喬森的眼睛，臉頰閃過一絲羞澀，她柔聲說：“喬總真的不會照顧自己呢。以前還有Ruby…”

喬森低下頭，喃喃道：“算了，不要提Ruby的事了，是我不好。”

Anna靦腆地笑了笑，轉過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轉身的瞬間，右手指尖輕輕搭過了喬森的手。一種冰涼滑嫩的觸感。

Anna走後，喬森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什麽時候我的皮膚也能…”莫名其妙的想法又蹦了出來。喬森甩甩手，嘆了口氣。

***

晚上回到家，喬森覺得很疲憊。白天在公司發生的一切讓他身心俱疲。他忽然有點期待Brenda的下一次減壓治療，他很想找回那種頭腦清醒的感覺。在洗浴間沖涼時，他發現即使把絲襪脫下，也沒有那種搔癢的感覺了，這讓他長舒一口氣。但細密的水柱打在前胸時，仍然能從乳頭那裏感到輕微的脹痛感，但又混雜著一種酥麻的過電感，讓他欲罷不能。喬森用手捏了捏乳頭附近，不只是乳頭有些變大，似乎兩邊都有個小小的腫塊在形成。“是怎麽了？不會是Brenda給的藥的副作用吧？下次當面問問她好了。”喬森這樣想。

這樣一想，似乎腿部的搔癢也能解釋得通了。從洗浴間出來，喬森從床頭抽屜裏找出了前女友Ruby留下的一條黑色絲襪。“先穿上吧，以防晚上又癢。”喬森盡力說服自己，“反正也沒人看見。”雖然已經穿過一次絲襪了，但這條是Ruby曾經穿過的，上面似乎還殘留著Ruby的體香。如夜晚般魅惑的黑色從喬森的腳尖一路滑下，在他心裏激起了復雜的漣漪。他隱約回想起了Ruby穿著這雙絲襪，把腿翹得高高的，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情景。而現在，這雙絲襪竟然穿在了自己的腿上。喬森平躺在床上，把腿高舉起來，忽然，他腦海裏響起了隔間裏那個女人的嬌嗲聲，與此同時，似乎有個靈活的舌頭順著腳尖，正舔過這雙黑絲襪包裹下的長腿…他渾身一抖，驚坐起來。

回到沙發上，吞下一片Brenda給的藥片后，喬森覺得腦袋嗡嗡的，不想讀那些商業期刊。他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機，屏幕上出現的還是昨晚看過的海灘肥皂劇。今晚在4頻道有一場巨星雲集的籃球賽，但不知道為什麽，喬森懶得再按遙控器，他把身體陷在沙發裏，兩手搭在穿著黑絲襪的光滑的大腿上，繼續看著屏幕上那些泳裝美女在沙灘上跑來跑去。

漸漸地，他分不清自己是睡著了還是融入了電視劇情中。蔚藍色的海浪輕輕湧動著，清涼的海風不停地吹送，夾雜著椰子的香味，灰羽的海鳥在天邊盤旋，顯得無比自由。喬森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海灘女郎，紅色的比基尼緊貼著豐滿的乳房，下身只圍著一條細細的紅綢，圓翹的屁屁、光滑的長腿、白嫩的小腳，全都暴露在陽光裏。海風吹過，長發迎風飄動，顯得分外嫵媚。忽然，她覺得身體一輕，一雙強壯的手臂把自己抱了起來。她驚得小腳亂踢，嬌聲呼叫。但一點作用都沒有，強壯的男人抱著自己，一步步向海邊走去。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身軀是多麽嬌小，在男人強壯的臂彎裏，自己像個小女孩一樣需要保護。明白了這一點，她索性伸手環抱著男人的脖頸，把頭深深埋進他的臂彎裏，豐滿白皙的乳房緊貼著男人寬厚的胸膛，滑嫩的長腿反勾住他粗壯的手臂。男人走到海邊，把她輕輕放進水裏，海水像無數雙溫暖的手，輕柔地呵護著她裸露的玉背，她禁不住嬌聲喘息起來…

—-

3.

距離Brenda的第一次減壓治療，已經過去了兩天。清早起來的時候，喬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有些陌生。下巴的胡茬所剩無幾，手摸上去，幾乎可以用光滑來形容。與此相反的是，頭發似乎比以往長得快很多。剛剪不久的頭發，已經長過了鬢角。喬森低下頭，嘆了口氣。這兩天讓喬森覺得無比漫長，奇癢和怪夢都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穿上絲襪往返工作，身體似乎已把這當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但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是不正常的。無論如何，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在今天的會面中找Brenda問個清楚。喬森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披上襯衣。乳頭的脹痛感再一次襲來，這感覺好像越來越強烈了。喬森揉了揉前胸，那兩個腫塊已經不那麼硬，摸上去綿綿軟軟的，但卻隱隱大了一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關於胸部的問題，即使是問Brenda，喬森也覺得難以啟齒。

上午10點25分，喬森特地比約定時間提早了5分鐘到達會議室。沒想到Brenda早已坐在了圓桌旁。她仍然穿著那套深色職業套裝，戴著金邊眼鏡，不動聲色的表情，唯一的區別是她換上了紫色指甲油。“為什麼我會注意到她的指甲油？”喬森納悶地想。

打過招呼後，喬森迫不及待地提了個問題：“Brenda，你給我的這個藥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Brenda微笑著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這個藥的好處，你自己應該有所體會吧。”

喬森臉上一紅，腦中的一串問題擠在舌尖，就是說不出口。

Brenda拍了拍喬森的肩膀，輕聲說：“還有什麼問題，完成今天的療程再問吧，今天的治療需要30分鐘，時間很緊。”

不知道為什麼，Brenda的話總是能讓喬森平靜下來。他忽然覺得，只要能完成減壓治療，自己面臨的這些問題都是微不足道的。

Brenda把會議室的門窗關好，燈光調暗，把耳機戴到喬森的頭上，開始播送新的一段治療視頻。

輕柔的音樂聲響起，屏幕上出現的還是那個有點像Brenda的女人。但她今天的穿著更為暴露，她斜靠在一個小床上，只穿著鏤空胸罩和一條小內褲。鏡頭對准她之後，她翻了個身，胸口朝下正對著前方，兩手托著下巴，胸前擠出了一條深深的乳溝。

“女孩子本來就是柔弱的一方，但沒有關系，認識到這一點會讓我們更好地應對壓力哦。”她眨著大眼睛，聲音嬌嗲地說。

喬森一下子笑了出來，他搖了搖頭，指著屏幕說：“這是少女心理咨詢節目嗎？”

Brenda站在他身後，按下了幾個手中遙控器的按鈕。音樂的聲調漸漸變化，喬森的腦中又逐漸彌漫起了濃稠的霧氣。

屏幕上的圖像開始快速地切換，從一個初中女生在鏡子前小心翼翼試著新的內衣，到一個OL打扮的女郎為絲襪破了個小洞而氣惱…圖片推進的速度越來越快，屏幕上像是出現了一個漩渦，有一股無形的引力把喬森一點點拉入屏幕裡…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時，喬森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淡黃色沙發上，全身軟綿綿地沒有力氣。喬森低下頭，發現自己穿著一件連身的蕾絲睡衣，慵懶的長發垂在肩頭，像是個居家少婦的打扮。睡衣下豐滿的乳房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自己竟然沒有穿胸罩，乳頭和睡衣的絲綢布料輕輕摩擦著，敏感的觸覺讓自己羞紅了臉，被半透明絲襪包裹的玉腿也忍不住微微扭動起來。正當自己感到飢渴難耐時，睡衣下忽然伸進了兩只手，細膩的指尖在乳頭周圍劃著圓圈。喬森忍不住輕聲呻吟起來，這個觸感，是那麼的真實…

不對，不對！喬森猛地睜開眼睛，腦中的迷霧頓時散去，耳機裡的音樂還在播放著，自己仍然是坐在會議室裡。但從乳頭傳來的酥麻觸感，還是一遍遍侵襲著自己的腦海。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襯衣紐扣已經被解開，前胸坦露在外，而一雙塗著紫色指甲油的修長手指，正在輕輕揉捏著自己腫脹的乳頭。“Brenda,你在干什麼？”喬森用盡全力想喊出聲音，但最終的音量卻弱如游絲。

Brenda皺了下眉頭，似乎察覺了喬森的異常。她不動聲色地抬起右手，按下了喬森的耳機上的一個按鈕。一瞬間，喬森覺得耳朵眼裡泛起了一股綿綿癢癢的感覺，就像是曬在暖暖的陽光裡，被人舒舒服服地掏耳朵。這敏感纖細的觸覺一下下仿佛撓在心上，讓他全身都放松下來，幾乎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在了耳孔上，只希望那股癢癢的感覺越撓越深，越撓越深…

Brenda的左手一直在輕輕揉捏著喬森的前胸，她的右手則緩緩地向下撫摸，滑到他的腰間時，手靈巧地一撥，解開了喬森的西褲。被黑色半透明絲襪包裹著的光滑的大腿頓時暴露在了Brenda面前。喬森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來阻止Brenda的動作，但殘存的意識看到這一幕，仍然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羞恥感。他想解釋，但發不出聲音，只是臉羞得發紅。Brenda湊近喬森的耳邊，淡淡地說：“比預想中進展更快嘛。”隨後，她的右手輕輕一探，喬森堅硬飽脹的陰莖被她攥在手裡。喬森驚得渾身一顫。

Brenda握著喬森的陰莖，開始緩緩地上下套弄。巨大的快感混合著羞恥感，讓喬森感覺自己快要飛升起來。漸漸地，套弄陰莖的快感和耳孔深處的綿癢感一點點融合在了一起。Brenda的聲音像是從悠遠的天空上飄落下來：“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想，女孩子本來就是柔弱的…”

腦海中的大霧重新彌漫，喬森已經難以分辨這無比舒服的感覺到底來自何方，分不清自己是在施與還是在接受，甚至，連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裡，都已經難以知曉…

在迷蒙中半睜開眼睛，喬森又看到了那個淡黃色的沙發。沙發上躺著個居家少婦打扮的女人，她穿著一件鏤空蕾絲睡衣，沒有帶胸罩，全身的皮膚光滑如脂。她神情嬌媚，眼神迷蒙，下身如水蛇般扭動著，私處正在被一根粗大的肉棒用力地抽插。喬森發現，自己也能同時感應到一股快感。起初，他以為自己正在發洩著抽插美艷少婦的征服欲。但漸漸地，隨著堅硬的肉棒和濕軟的陰道的一次次摩擦，他發現自己正慢慢地和那個舒舒服服地享受著抽插的少婦融為一體。陰道被堅挺的肉棒肆虐的快感一波波湧入腦海，蕾絲睡衣下的乳頭已經腫脹欲裂，下身的淫水汩汩湧出，隨著肉棒的撞擊，身體裡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正在堆積，正在膨脹，像是要爆炸開來，自己卻只能緊緊咬住嘴唇，柔弱而又無助地接受著征服。肉棒在陰道裡似乎又脹大了一圈，它一次接一次猛力地頂中花心，自己已經能感到，高潮就要到來，就要到來，兩條裹著絲襪的玉腿越夾越緊。終於，粗壯的肉棒膨脹到了極致，它急劇地抖動了兩下——

喬森猛然抬起頭，心狂跳不已，意識漸漸聚攏，自己還是在會議室裡。他低頭一看，自己仍然是西裝革履，衣冠整齊地坐在圓桌邊。耳機和電腦都被收到了一旁。圓桌的另一側，Brenda不動聲色地端坐著。

喬森揉了揉頭發，眼神空洞地說：“Brenda，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

Brenda微微一笑，說：“哦，你夢見了什麼？”

喬森用手撐著額頭，拼命地回想，但腦中只有一片紛亂的雪花點。他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了。”

Brenda說：“沒關系，想起來再告訴我。夢境對你的治療也會有幫助。”

喬森站起身，腳步有點踉蹌，他看著Brenda，還想說點什麼，但欲言又止。

Brenda像是洞穿了喬森的心思，她說：“你之前是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喬森吞吞吐吐地說：“哦，我是想說…你給的藥會不會對身體產生什麼副作用，比如搔癢…我只是打個比方…或者是腫痛…之類的…”

Brenda走到喬森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可能還不明白。壓力過大會導致人的內分泌系統出現異常，從而產生各種症狀。如果你的身體有什麼異常，那就是壓力超標的表現。給你的藥不僅沒有副作用，反而會幫助你治療這些症狀。”

喬森追問道：“那我還需不需要看醫生？”

Brenda用不可置疑的語氣說：“不可以。TSG方面希望你在治療期間對外界保守秘密，保持現狀就好。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喬森突然想起了自己西褲下還穿著的那雙絲襪。他不敢再問下去，怕Brenda猜到些什麼。最後只是尷尬的從嘴角擠出了一絲微笑。

臨走時，Brenda把一個信封遞到喬森手裡：“有件事要提醒你，今晚7點在世紀酒店，TSG風險投資要舉行一場慈善晚宴，請正裝出席。這是邀請函。”

喬森疑惑地問：“是突然決定的嗎？我之前怎麼沒有接到消息？”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總之請准時出席。”Brenda回答道，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

回到辦公室，喬森覺得自己又找回了兩天前減壓治療結束後的那種清爽感。趁著精力充沛，喬森對著電腦，開始起草一份對芯片行業競爭對手相關資料的分析備忘。正在打字的時候，Anna敲了敲門。

“哦，Anna，來得正好。”喬森抬起頭說，“這裡有幾份簽好的文件，你拿去內務部復印分發一下。”

“好的，喬總。”Anna用甜美的聲音回應道，“晚上有集成電路的供應商想要請喬總吃飯，可以安排嗎？”

“改天吧，晚上我要在世紀酒店參加TSG辦的一個慈善晚宴。”

“是嗎？之前我都不知道。那需要安排司機接送嗎？”Anna有些小驚訝。

“不用了，我家離世紀酒店不遠，下班後我先回家再開車過去都來得及。”喬森說。

Anna走到辦公桌前，接過簽署好的文件。她無意中瞥見了喬森的屏幕，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和符號。“哇，喬總真是天才呢，我連這些符號是什麼意思都搞不懂。”Anna感嘆道，聲音帶著小小的撒嬌。

“這麼說也不好，人各有各的長處。”喬森有些不好意思。

“喬總不用替我說話，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像我這樣的女生，既沒有能力也沒有興趣去對付那些復雜的理論。”Anna柔聲說，“不過呢，我們也不需要像男人一樣，什麼事情都迎難而上，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可以選擇退到一邊。”

“退到哪兒呢？”喬森笑著問。

“可以嫁人呀！”Anna嘟著小嘴答道。剛說完又側過臉去，臉頰上泛起一圈羞澀的紅暈。

喬森呆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Anna的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向平靜的池塘，在喬森心裡濺起了一簇水花。嫁人…嗎？這個詞讓喬森的腦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柔弱感。對啊，女孩子本來就是柔弱的…對啊，何必要這麼拼呢，女孩子本來就是要嫁人的…對啊，我也是…

喬森揉了揉眼睛，這才從失神的狀態中回來。辦公室裡空蕩蕩的，Anna早已離開了。他搖了搖頭，繼續撰寫余下的分析備忘。奇怪的是，寫著寫著，他的思緒會不由自主地飄到今晚的慈善晚宴上。應該穿什麼衣服好呢？性感一點可以嗎？但胸部還不夠大，那些深V領的晚裝不知道能不能撐起來？如果貼上胸墊的話或許會有改善？這樣想著，喬森的右手握著鼠標，不知不覺地點開了一個女裝晚禮服網站。一長串輕薄的、優雅的、閃閃發光的性感晚裝出現在眼前，自己像是漫步在一個專屬的試衣間裡，久久不願離去…

喬森啪地拍了下鼠標，讓自己勉強擺脫那些古怪的念頭。他扭過頭，望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心裡有深深的疑惑。最近這些奇怪的想法出現得越來越頻繁，難道，自己真的有那麼一點…想做女人嗎？不可能，不可能，他狠狠地搖了搖頭。自己做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而且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向人生高峰、受眾人羨慕的成功男人，女人的世界和自己毫無關系。這一切胡思亂想，只可能是由於Brenda所說的壓力過大，或許，也可能是因為Ruby，因為自己太久沒見到她，而把她投影到自己身上嗎？喬森突然想起了自己西褲下還穿著屬於Ruby的貼身絲襪，不可名狀的羞恥感讓他不願再多想。算了，慢慢來吧，只希望減壓療程結束後，自己能徹底擺脫這些煩惱，喬森看著薄雲漂浮的天空，這樣想著。

***

為了准備TSG的慈善晚宴，喬森特地提早了一些離開公司。回到家後，他從衣帽間裡找出了一套高檔黑色燕尾服，這是去年Ruby找到專業服裝公司，為自己量身定做的。把燕尾服提在手裡，喬森又想起了Ruby，一時若有所思，不由得嘆了口氣。穿上燕尾服，打好領帶，噴上點古龍水，把皮鞋擦亮，這一系列出門前的步驟，擔任總裁以來，喬森已經是駕輕就熟了。但今天，他剛剛准備換上襯衣時，一股強烈的刺痛感突然從他的前胸襲來。喬森毫無預感，一時間疼得蹲了下來。他揉了揉胸部，發現兩個腫塊已經變得更大了，或許已經不能叫做腫塊，它們像是雞蛋大小的兩個小肉球，碰觸上去感覺軟軟的，仿佛本來就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不碰乳頭還好，指尖剛碰到乳頭，一股酥麻刺癢的過電感頓時傳遍全身，讓喬森膝蓋一軟，幾乎難以起身。“這難道就是Brenda說的，壓力過大引起的內分泌系統症狀？”喬森無奈地想。

但不管怎樣要想個辦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不換好衣服，慈善晚宴就要遲到了，TSG的人一向討厭誤時。可這股刺癢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這樣下去自己連走路都成問題。怎麼辦？喬森焦慮地盯著自己的胸部。那兩個小小的肉球和身體其他部位的皮膚有些不同，它們擁有新生兒般的、晶瑩剔透的膚質，看著它們，一股柔弱感再次漫過了喬森的腦海。自己胸部上這最為嬌嫩的部分，像是兩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瑟瑟發抖地期待著，最為貼心的呵護。呵護…呵護？喬森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強忍著前胸的刺癢站起身來，走進衣帽間，拉開了一個靠牆的櫃門。

一件淡紫色的蕾絲吊帶睡衣靜靜地掛在那裡。當然，它本屬於Ruby。但喬森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他一把取下蕾絲睡衣，收在懷裡。乳頭和睡衣光滑的緞面接觸的瞬間，他全身的刺癢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實的、本應如此的幸福感。喬森緩緩把吊帶睡衣從頭頂套下，涼涼的綢緞像細碎的冰花灑過他的身體。他看著自己的肩膀，肩頭的曲線似乎變得柔和了一些，是錯覺嗎？兩根細細的肩帶系在自己的肩頭，光是這樣看著，微妙的柔弱感就在心裡肆意地蔓延開來。

喬森低下頭，掃視著自己的全身。輕薄的蕾絲睡衣和半透明的絲襪包裹著自己的身體。自己似乎變成了一份包在精致的彩紙中的禮物。這樣巨大的變化讓他難以接受，但感覺上這套裝扮又是那樣的妥帖而完美。難道就把它們穿在裡面去參加晚宴嗎？喬森在心裡做著復雜的思想鬥爭。

突然，喬森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急急忙忙地跑出衣帽間，一手護著蕾絲睡衣遮蓋的前胸，一手拿起電話，這一系列動作顯得非常自然。

“喬先生，是我。”電話那頭是Brenda的聲音。

“嗯？哦，Brenda你好，有什麼事情嗎？”喬森邊說邊在微微地喘氣。

“沒什麼，我已經到了宴會廳，慈善晚宴快要開始了，我在想你怎麼還沒到。”

“啊，那個，不好意思啊，有些事情耽擱了。”喬森看著緊貼自己胸部的那一圈紫色蕾絲花邊，有些無所適從。

“沒有關系，
你這邊准備好了的話，就盡快過來吧。”Brenda平靜地說。

放下電話，喬森忽然覺得縈繞心頭的焦慮感已經煙消雲散。Brenda的話像是奇妙的鎮靜劑，讓自己的心態和緩起來。貼身的衣物似乎不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畢竟，把它們穿在燕尾服下，也沒有人會發現的，不是嗎？不管怎樣，它們能讓自己的身體擺脫那些莫名其妙的症狀困擾。先穿著吧，反正又不是穿一輩子…

喬森一邊想著，一邊迅速地扣上襯衣，穿好燕尾服。收拾妥當後，他照了照鏡子，由於襯衣的質地較厚，完全透不出裡面那件蕾絲睡衣的顏色。似乎沒有任何破綻了…不對?喬森在鏡子前側過身。為什麼西褲的臀圍會顯得那麼緊？他用手輕輕在胯骨以下按了按，臀部有一種軟軟漲漲的感覺。“自己最近發胖了嗎？可能是工作時坐得太久的緣故吧？”喬森對著鏡子苦笑了一下。

———

4.

晚上7點，喬森准時趕到了世紀酒店。宴會廳裡早已是燈火通明，觥籌交錯，得益於TSG風險資本的號召力，這場晚宴自然是名流雲集。

走到宴會廳門口時，一位侍者攔住了喬森：“晚上好，請出示邀請函。”

“哦，好的。”喬森趕忙從燕尾服的內側口袋裡取出了Brenda給的信封。手從口袋裡抽出來的瞬間，由於動作過快的緣故，不小心擦到了自己的前胸，在襯衣下，絲綢蕾絲睡衣和乳頭小小地摩擦了一下，喬森身體一顫，在侍者面前勉強保持住了鎮靜的神情。

“謝謝喬先生，邀請函我已經檢查過了，請進。”侍者做了個禮貌的手勢，“對了，喬先生有帶女伴過來嗎？”

“嗯？沒有。怎麼這麼問？”喬森一下沒反應過來。

“是這樣的，一封邀請函可以允許兩人入場。我只是補充問一下。”侍者解釋道。

“多謝。但我沒有帶女伴，就一個人。”喬森聳了聳肩，走進了宴會廳。大廳裡播放著悠揚的鋼琴曲，璀璨的水晶吊燈高懸在拱頂上，灑下金黃耀眼的光芒。女伴？喬森往四處張望時，腦海中又冒出了這個詞。大廳裡確實有不少女人，她們大都挽著發髻，戴著名貴的項鏈和首飾，輕薄優雅的晚裝緊貼在她們凹凸有致的身體上，光滑的手臂和美背性感而得體地袒露在外，顯出了吹彈可破的膚質，晚裝在腰身以下剪裁更為緊致，凸現出了她們纖細的腰肢和豐滿翹挺的臀部。女人們腳底踩著精巧的細高跟鞋，修長的雙腿在晚裝窄裙的束縛下，只能小步地前進，她們順勢挽著身邊男伴的臂彎，身體嬌柔地依靠上去，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看著她們，喬森漸漸有些失神，他幾乎有種錯覺，似乎自己也變成了那些女伴中的一員，在男人身邊千嬌百媚、巧笑嫣然…

“喬先生果然還是准時趕到了。”有人拍了拍喬森的肩膀。

喬森回過神來，扭頭一看，是Brenda。她今晚沒有穿著平日裡的那套職業裝，而是一件金色的抹胸禮服，雪白的肩膀和脖頸裸露在外，脖子上戴著一副熠熠發光的鑽石項鏈，透著性感而高貴的韻味。不知道為什麼，喬森忽然聯想起了視頻裡的那個女人，巨大的反差讓他的臉不禁一紅。

“喬先生似乎有點緊張，沒有這個必要，今晚就是聊聊天，好好放松一下。”Brenda輕聲說，“今天被邀請的有很多是接受TSG投資的創業者，和喬先生的情況很像，你們可以多交流一下。”

Brenda和喬森寒暄了幾句後，就轉身走向大廳的另一側。那裡似乎有幾個TSG總部的高管。尋覓注資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他們周圍，臉上堆著虛偽的笑容。喬森搖了搖頭，他本來就對這所謂的上流社交場合不感興趣，自己能吸引到TSG的投資，主要依靠的也是技術專利。喬森把視線移開，走到一個侍者邊上，從托盤裡拿了一杯紅酒。

剛把酒杯端到嘴邊，喬森突然覺得兩肩一緊，兩只強壯的手臂從身後猛地抱住了自己。襯衣下的蕾絲睡衣一下子緊貼到乳頭上，肩帶差點滑落下來，喬森又驚又羞，心臟狂跳，他急忙甩手想要掙脫。身後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喬森？好久不見，哈哈哈！”

男人松開了手。喬森慌忙間轉過身，右手護住前胸，驚魂未定地撅起了嘴。突然，喬森發現自己的動作和表情完全不對勁，趕緊干咳了一聲，放下酒杯，恢復了鎮定的神態。

眼前的男人比自己高出一頭，體型也要魁梧得多，他高大結實的身材完美地撐起了燕尾服，讓喬森覺得自己的這件有些不倫不類。男人留著運動員式的簡單發型，年齡和自己相仿，他看著喬森，爽朗一笑。

這一笑才讓喬森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你是…是邰..?”

“在公司大家都叫我Taylor。”男人伸出右手，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了喬森的手。

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Taylor，本來姓邰，是自己的中學同窗。在讀書時他的身材就比同齡人壯出一頭，雖然學業不佳，但他倚仗著校橄欖球隊主力跑鋒的身份，在同校的高中女生裡大受歡迎。後來，他似乎以橄欖球特長被某所體育大學破格錄取，曾率隊征戰過大學聯賽，這些消息都只是同學聚會時聽別人說起。喬森和Taylor雖是同班，卻並不常聯系。

現在，Taylor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筆挺的燕尾服，臉上容光煥發，儼然一派商務精英的架勢。悠揚的小提琴聲從大廳的一角傳來，大廳裡走動的人越來越多。喬森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與中學同學相遇。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大學畢業後，我在一家體育用品公司擔任銷售代表。”Taylor先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哦，這樣啊。”喬森接上了話，“我目前在一家電子芯片公司…”

“哈哈，喬總不用謙虛了。”Taylor用力拍了拍喬森的肩膀，“你可是商業期刊報導過的行業精英，是我們這幫中學同學的驕傲啊！”

喬森無奈地笑了笑。剛才Taylor拍他肩膀時，喬森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生怕襯衣下的肩帶被Taylor碰到。自己既然是Taylor口中的精英楷模，又怎麼可能讓他察覺到自己的燕尾服下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喬森表情僵硬地和Taylor寒暄著。他無意中問了一句：“今天是TSG舉辦的晚宴，你們公司也是TSG所投資的嗎？”

Taylor笑著搖了搖頭：“喬總高看我了，我這個普通的銷售代表平時哪有機會出席這種場合？我今天能過來全是托了女友的福。”

“你的女友也在？”喬森好奇地問。

“嗯，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Taylor邊說邊走向一個擺滿水果沙拉的小桌。他低頭跟一個留著披肩長發的女人耳語了幾句，喬森突然心裡一緊，那個女人的背影，怎麼這樣熟悉？

女人攏了攏長發，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喬森。喬森頓時在原地呆住了，像是被數萬伏高壓擊中。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友，Ruby。”Taylor彬彬有禮地說，“Ruby，這位是喬森，他是我中學同學，現在已經是一家芯片公司的總裁了。”

Ruby保持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向喬森伸出了她纖細的右手，一副綴著珍珠的黑色綢緞長手套戴在她的手上。

“喬總，晚上好。我叫Ruby，這個名字可能不好記。”Ruby開口了，聲音清脆，卻似陌生人的口氣。

喬森看著Ruby，又轉過頭看到禮貌微笑著的Taylor，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被命運戲弄的演員，但他手裡沒有劇本，只好硬著頭皮把這出戲演下去。喬森輕輕握住了Ruby的手。手指碰觸到手套順滑的緞面時，喬森百感交集。在手套下就是Ruby纖纖如玉的手指，自己已經碰觸過無數次，但如今卻又變得無比陌生。

Ruby很快抽回了手，臉上只剩下禮節式的笑意。喬森呆站著，手保持著伸出的姿勢，一時忘了收回。他看著許久沒有見到的Ruby的臉，烏黑順滑的秀發從兩側溫柔地披下，細心裝扮過的面容分外明艷動人，單薄的嘴唇塗著淺櫻色的唇膏，微微抿著，細密的鉑金項鏈繞過她的粉頸，一顆玲瓏的鑽飾安靜地落在白皙的雙乳之間裡。Ruby今天穿著一件掛脖式的黑色深V領晚裝，大片的美背驕傲地坦露在外，在晚裝開叉的尾端，淺淺的股溝若隱若現，顯得極為性感。喬森不記得Ruby曾做過這麼大膽的妝扮，一時看得有些出神。“Ruby的衣服好美…如果我也能把它穿在身上…”喬森的腦中突然像野火的余燼般燃起這個念頭。“不行，我這是瘋了嗎？”喬森的額角冷汗直冒。“我怎麼可能在這種場合會想要穿上前女友的衣服？可是…可是…”喬森的肩頭一涼，“我不正穿著Ruby的衣服嗎？！”

無邊的羞恥感像決堤的洪水湧了上來。喬森和Ruby面對面站著，他忽然覺得自己穿在外面的燕尾服早已被眾人的視線剝得干干淨淨，自己上身就穿著Ruby穿過的淡紫色吊帶蕾絲睡衣，下身光滑的雙腿被Ruby用過的半透明絲襪緊緊包裹著，自己就這樣站在人頭攢動的高級宴會廳裡，站在Ruby的面前。Ruby身上的薰衣草香水味漸漸在空氣中彌漫，自己身上的氣味似乎也變成了Ruby的氣味，但Ruby始終是站在對面，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她驕傲地高聳著的乳房似乎在無聲地嘲笑著自己胸口那兩團，如新生兒般的嬌柔與弱小。我不是她，她不是我，如果她是Ruby的話，那我是誰呢？…

喬森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膝蓋一軟，幾乎要摔倒在地。快要栽倒的瞬間，他的腰身被一雙強壯的臂膀扶住了。喬森側過頭一看，是Taylor，他的神色有些緊張。自己的背部隔著絲滑的蕾絲睡衣被一雙大手托著，恍然間，仿佛產生了自己是個近乎赤身裸體的嬌俏女郎，只穿著性感睡衣和絲襪，被Taylor攬在懷裡的錯覺。喬森一時驚惶，猛然直起身來。

附近有幾個客人轉過身來，眼神裡流露著關切，喬森向他們尷尬地笑了笑，表示謝意。他眼角的余光無意中瞥到，Ruby也似乎向自己走近了幾步，在某個瞬間，她的眼睛裡有一絲緊張閃過，但迅速又恢復了原先宛如路人的表情。這細微的情緒變化，被喬森看在眼裡，讓他的心裡泛起一點暖意，頭腦也清醒起來。

“喬森，剛才怎麼了？你不是不舒服吧？”Taylor問道。

“哦…沒事，可能是紅酒喝多了點兒。”喬森支吾著搪塞道。和Taylor的眼神相對的瞬間，他腦海中一下子閃過剛剛被他扶住的場景，仍覺得無比尷尬。

Taylor把手指向大廳的裡側：“那邊有座位，喬森你可以過去喝點茶，醒醒酒。”

Taylor這句話無意中化解了喬森面前的窘境。喬森順水推舟地點了點頭。一位侍者把他領到大廳裡側的靠椅上休息。他邊走邊回頭看，Ruby已經轉回身去和幾個女人聊天，沒有再朝自己的方向多看一眼。

坐在靠椅上，喬森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他把手搭在桌沿，頭靠在椅子上，望著拱頂上璀璨的水晶吊燈出神。

“喬先生累了嗎？”一個聲音從腦後傳來。喬森的視野中出現了Brenda的臉。

“哦，Brenda。”喬森想要坐正。

Brenda用手指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讓他靠回原位。她用輕柔的，卻又無可置疑的語氣說：“累了的話，就好好休息吧。”

喬森忽然覺得一股睡意從大腦皮層的深處湧上來。自己真的這麼困嗎？但這可是在宴會中…

Brenda的聲音卻像磁石般牽引著他：“沒有關系的，安心地休息一下吧，你只需要放松，從頭到腳，舒舒服服地放松…”

喬森漸漸放松了，他眼中的水晶吊燈似乎在散發著螺旋狀的光芒，把他的意識一點一點地吸入其中…

喬森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夢境。他幾乎可以確定這是個夢，因為Ruby正牽著他的手，在古典交響樂的旋律裡和他一起跳舞。這是不可能的，Ruby已經不是自己的女友了。但這舞蹈的感覺卻格外真實，仿佛就發生在這個宴會大廳裡，但幾乎所有的燈光都已經熄滅，只剩下一束雪白的追光，打在自己和Ruby的身上。自己還是穿著燕尾服，而Ruby則是那件掛脖式的黑色深V領晚裝。她微笑著把小手搭在自己肩上，自己的手則落在Ruby的腰間，音樂響起，兩人在宴會廳的中央開始緩緩地旋轉。這感覺是如此的甜蜜和浪漫，宛如往昔，喬森覺得自己漸漸陶醉在了樂曲中。但樂曲的速度似乎在逐漸變快，兩人的旋轉速度也快了起來，周圍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想把自己身上的衣物撕成碎片。啪地一聲，他看到自己的衣袖被撕破，露出了粉嫩白皙的皮膚，似乎和Ruby的膚質不相上下。接著，前胸的襯衣也被撕開了一個口子，深深的乳溝袒露在空氣中。很快，他覺得後背一涼，自己光滑無暇的背部也暴露出來。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在樂曲達到最高潮時，像是一陣旋風卷過，他的燕尾服和外衣蕩然無存，他赫然發現，自己原來穿著的是一件和Ruby的款式一模一樣的粉色深V領晚裝，高高隆起的乳房，纖如一握的腰肢，翹挺渾圓的臀部，哪樣都不輸給Ruby。Ruby看著他，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的神色，忽然她腳底一滑，兩人同時嬌呼了一聲，摔向地面。但最後，她們發現，自己被擁在同一個強壯的臂彎裡，兩人滑嫩的美腿交纏在一起，她們同時抬起頭，用感激的眼神看著那個拯救了自己的男人，吃吃地嬌笑起來…

喬森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時，宴會已近尾聲。他發現自己的額角全都被汗浸濕，自己竟然能在這人聲鼎沸的宴會中睡著，真是不可思議。至於那個夢，說不清是個美夢還是惡夢，越想回憶，夢的內容卻越發支離破碎。他索性不再去多想。至少，自己又一次夢見了Ruby。這意味著自己還是愛著她嗎？

喬森站起身，整了整燕尾服，掃視了大廳一遍。但始終沒有看到Ruby的身影，Taylor也不知何處去了。或許他們已經提前離席。喬森忽然覺得有些遺憾。自己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Taylor，比如他是怎麼認識Ruby的，他和Ruby在一起多久了，更重要的是，他是不是真心對Ruby好？喬森繼續想著，他想把這些問題一個個問得清清楚楚，如果能舒服地坐在他寬厚的大腿上，一邊聽他用充滿磁性的嗓音回答這些問題，一邊任由他的大手透過性感內衣愛撫著自己嬌嫩的乳房，那就再好不過了…喬森用指甲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真的睡糊塗了嗎？

晚宴結束後，喬森自己駕車回家。一路上，被指甲掐過的胳膊始終隱隱作痛。指甲？喬森把右手從方向盤上松開，伸到自己眼前。指甲似乎比以往長得要快很多，但比起指甲，更奇怪的是自己的手指，在車燈下每一根都顯得比以前更白，似乎也變細了。這是錯覺嗎？喬森重新攥住方向盤，納悶地想著。

减压疗程 续